這一日,季景霄帶著幾個隨從行到了原城城外。

    季景霄站在遠處望著城牆上的“原城”兩個字, 心裏不禁感歎了一句:兜兜轉轉這麽多年過去, 今日倒是又走到了這裏。

    原城, 便是當年的皇帝隱藏自己親人的地方,同時也是季景霄遇到傅安瑜的地方。

    書海抬頭看了看有些發暗的天空,提醒道:“公子,天色有些暗了,咱們趕緊進城找家客棧投宿吧。”

    “走吧。”季景霄從往事之中迴過神來, 便與幾個隨從一道進了城。

    原城地處江南, 繁榮又熱鬧, 街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人,販賣的那些小物件還有吃食雖與京城的那些相去甚遠, 可也獨有自己江南的味道。

    進了城之後,找了一間客棧,一行人便住下了, 吃了些東西填飽了肚子,就各自迴屋休息去了。

    這些日子眾人一直都在各城之間奔波,忙於查探萬方原的消息,昨夜沒遇到城鎮村落,幾人直接在小樹林裏麵湊合了一晚上。

    今天白日裏又趕了一整天的路,現在終於能好好吃上一頓歇上一歇,自然是不願多耽擱了。

    自從當年被外祖父的人找到了離開此地之後, 季景霄這麽多年還是第二次來到原城。上一次來, 是幾年前, 季景霄來到原城,將當年的那座小院子給買了下來。

    花錢請了附近的一對老夫妻打理照料院子了之後,季景霄便離開了,此後便再也沒有迴去過那個院子。

    在那之後,便是今日了。

    月懸半空,大街上隻剩下巡夜人的鑼聲飄飄蕩蕩的從遠處傳來。

    季景霄靜靜地站在院門口,看著這座夜色之下的院子,耳邊恍惚傳來了兩個孩子的打鬧的聲響。

    院子的鑰匙,季景霄這麽多年倒是一直帶在身上,隻不過此刻也懶得掏鑰匙開門,直接躍上牆頭翻進了院子裏麵。

    院子這麽多年也沒有什麽變化,如同當年那般的幹淨整潔,院子裏的那棵樹也活得很好,好像比之當年大上了不少。

    從那個人販子的手裏逃出來之後,暈倒在了路邊的季景霄,最後被傅老太太撿了迴去。

    老太太素來心善,瞧著渾身都是傷還發了高燒昏迷了的季景霄實在不忍心,便請了大夫來為季景霄療傷醫治。

    季景霄有了大夫的盡心醫治,還得了傅家人的精心照料,身體也就慢慢好轉了起來。隻不過受了如此一劫,便是痊愈了,季景霄的身體也比不上從前,比起普通孩子多少要虛弱一些。

    後來一直也找不到季景霄的家人,老太太便索性就讓他留下住著了,這一住便是大半年的時間。

    季景霄躺在院中大樹的枝杈上,雙手枕在腦後閉上眼休息了一會兒。原本也隻是想閉上眼睛養一會兒神,卻沒想到就這麽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安穩,不過最後臨醒之前做了一個夢,夢到了當年夢中所發生的一切,都無比真實,好像再一次經曆了一遍一樣。

    這麽多年下來,季景霄倒是從沒有夢見過兒時的那一段經曆,今日大概是重迴故地,才勾起了那段不堪的往事吧。

    夢中那個才五歲的自己,孤零零地在街頭晃悠,因為走丟了。五歲的孩子就算再機警再反抗,對上幾個成年的男子,也是沒什麽用的,最後小小的季景霄被一塊帕子迷暈了。

    被那些人販子拐來的孩子,一般來說也不過幾種下場。長相不錯的女孩子,通常會被賣到那些養瘦馬之人的手中,而那些長相普通的女孩子通常會落入人牙子的手裏。至於那些被拐賣來的男孩子,長相不錯的會被賣入南院,長相普通的會被賣去做苦工當奴隸。

    季景霄便是屬於那個長相不錯的男孩子。

    而南院,便是一個如同秦樓楚館一般的存在,隻不過區別在於南院之中俱是長相俊俏不俗的男子。

    自小便學得快,眾人見著了都會誇上幾句,這般聰明且驕傲的季景霄,如何能接受自己淪落到那般地方。

    反抗帶來的後果便是折磨。

    早些時候便已經有老鴇來看過了,一眼就瞧中了季景霄,並且付了大筆的定金,隻等季景霄吃足了苦頭,心誌全無之時,便將人帶走。

    人販子的目的是為了錢,所以他們對季景霄的折磨不會涉及到皮肉之上。壞了皮囊,便是折損了價值,他們自然不會做這等有損利益的事情,因此便是將人關進小黑屋之中,沒有人理他,每天隻有一碗水一個饅頭供他果腹。

    季景霄雖然年紀尚小,可向來聰慧,明白的東西其實並不少,遇到事不是隻會流眼淚,還會動腦子思考。他明白此時應當要保存自己的體力,這樣才可能在遇到機會的時候有力氣逃跑,所以送來的水和饅頭他都吃了,即使難以下咽。不吃不喝這種事情,除了折騰以及消耗自己的身體之外,不會起到任何的作用。

    最後在被老鴇帶走的路上,季景霄終於找到機會逃了出去。

    季景霄在前麵跑,後麵有老鴇的人在追,迎麵而來的是不知哪家的紈絝公子哥兒,一身華服,身後跟著幾個看起來就不怎麽好想與的奴仆。

    季景霄來不及多想,隻是覺得,今日即便是被這紈絝公子哥兒打死,也好過被帶入那等地界,便卯足了勁兒,往那紈絝身上一頭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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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一撞,那紈絝還捂著胸口“誒誒”地叫著,邊上的奴仆便圍了上來將季景霄按在地上打了起來。

    那紈絝緩過神來之後,便指著縮在地上的季景霄,,惡狠狠的道:“給本少爺把這個小兔崽子狠狠教訓一頓!”

    倒在地上的季景霄除了聽到那些謾罵之聲,還聽到了那個老鴇尖利的聲音:“張少爺對不住,這個臭小子衝撞了您,這樣,您讓我把人帶走,我一定將他嚴懲。”

    季景霄心中一緊,頓時身上的疼痛都顧不上了,生怕這紈絝不夠紈絝。

    “你誰啊?”那位張姓紈絝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奴家乃是……”

    老鴇話音未落,便被那紈絝不耐煩的打斷了:“誒,去去去,本少爺管你是誰,這人撞了我,自然是由我處置,怎麽可能交給你,交給你,你讓本少爺的麵子往哪兒擱。”

    那老鴇還想要再辯駁幾句,便被這位張少爺轟了:“你走開些,你站在這裏,礙著我家隨從動手了。”

    “……”

    看了看這位惹不起的少爺,這位少爺可是原城首富家的公子,張家背景深厚,輕易惹不得,又看了看地上那個已經傷痕累累,血跡斑斑的人,想來也是進氣多出氣少了,便隻能自認倒黴,帶人走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們看著這位張家小少爺指使著奴仆將那個瞧著不過幾歲的孩子這般毆打,心中都覺得不忍,暗罵這張家小少爺殘暴沒人性,可卻也沒人開口出聲勸阻一聲,所做的不過是用悲憫的眼神望著一身狼狽的季景霄。

    “少爺,這小子暈過去了。”奴仆伸手探了探季景霄的氣息,朝自家少爺稟報到。

    “行了,既然他暈過去了,那今天的事情就算了。”抬頭張望了一下這人來人往的大街,又朝奴仆吩咐到:“把這小子拖下去,不要在大街之上擋了老百姓的路,這樣不好。”

    “少爺想得周到,奴才這就去辦。”

    季景霄一個五歲的孩子,身量大不到哪裏去,那奴仆將人抱了起來,就往街邊的小道上走,在大街小巷中曲折穿行,放到了一家偏僻的醫館門口,便無聲的離開了。

    也不知是誰家的孩子,被人拐了去,落到那老鴇子的手上,今日自家少爺心情好,救下他一命,希望醫館的人願意搭救一把吧,受些皮肉之苦總比墮入那無邊的苦海要好。

    ……

    夢裏的那些事情令人窒息,即使隻是一個夢,也能讓季景霄一直一直的喘不過氣來。

    從噩夢之中醒來已經很多年了,可季景霄好像依然做著噩夢,一直身在其中,從來都不曾真正的逃離過。

    夢終歸有清醒的那一刻,等季景霄從夢中醒來之後,才自嘲似的笑了一笑。

    還是要盡早將那礙眼的糟爛人處理了,便是動不了自己一絲一毫,可這一天到晚在自己的眼前蹦躂來蹦達去,也是足夠惡心人的。

    此刻,季景霄隻想要立刻迴到京城,去見傅安瑜。

    第二日一大早,季景霄就帶著人出了原城,往京城的方向出發了。

    隻是才出了城沒一會兒,便被人追上了。

    一行人捏著各自的武器,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卻不料那領頭之人大喊了一聲:“季景霄,你個混蛋!”

    眾人拿眼角的餘光偷偷瞧了瞧自家主子,也不知對麵那人是有多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這把稱唿自家主子,怕不是個傻子啊,也不怕被自家主子弄死。

    那人騎著駿馬,沒一會兒就到了季景霄的麵前,馬蹄聲才落,煙塵還未散去,便開口大罵到:“季景霄,你個混蛋,你到原城都不知道來看本少爺一眼,還要大清早讓本少爺出城來送你!”

    “我又沒讓你來送。”季景霄隻淡淡的說了一聲。

    “誒,我就說你是個沒良心的人,世人都道季聞之溫潤如玉,多少姑娘折在你的溫柔裏,可又有多少人知道你涼薄如斯呢。”說著,還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來。

    季景霄就這麽看著他,也不說話。書海瞧著,怕自家公子一直不說話,一會兒的場麵太過難看,忙拱手道:“張少爺怎麽知道我們來了原城?”

    “書海,你是不是跟你家公子看書看傻了,這原城有什麽事情是能逃過本少爺的法眼的嗎?”說著,朝著季景霄神秘的笑了笑,“本少爺不光知道你們來了原城,還知道你家少爺昨夜去哪裏了呢。”

    聽到這裏,季景霄才終於變了臉色:“張君柏,你膽子真的越來越大了。”

    書海撓了撓後腦勺,又看了看自家公子,不知道他昨夜是什麽時候出的客棧,不過想來也正常,畢竟自己公子的功夫遠在自己之上,若是他不願被自己發現,自己肯定是發現不了的。

    見季景霄變了臉色,張君柏笑得就更加的開懷了:“好了好了,不跟你說笑了,今日這一大早來見你,有三件事情,這一呢,是多謝你為我牽線搭橋,等之後我生意做到了京城,你可是我的功臣啊。”

    季景霄的麵上有了些不耐煩,這等事情有什麽好說的,實在是浪費大家的時間。

    “你別煩啊,這第二件事情你一定關心,我跟你說,你那個院子,找的那對老夫妻,實在不是什麽好東西,見你長遠不來,便生了膽子,自作主張充起了主人家,將那院子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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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景霄心中一怒,昨夜去那院子,隻見院子打掃的幹淨,看著實在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卻不想那對老夫妻如此膽大,居然敢做出這番事來。

    “這件事你就要感謝一下本少爺了,本少爺幫你把這件事給處理了,那院子如今一直是本少爺的人在照料,怎麽樣,照料的不錯吧,本少爺的人可比你找的那對老東西好多了。”張君柏麵上一副驕傲得不得了的模樣。

    聽到張君柏的這番話,季景霄才鬆下了一口氣來:“這件事情,多謝你了,勞你替我打理那個院子了。”

    “嗨,謝什麽,咱倆什麽關係,你的命都是本少爺救的,還差照料你一個院子嗎。”張君柏倒是難得見到季景霄這般誠意的與自己道謝,這下倒是有些好奇這院子對他季景霄來說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存在了,“這院子是有什麽特殊的嗎,你這般在意,難不成是心上人從前的住所?”

    話才落,張君柏就見著季景霄嘴角微微上翹,笑了一下,不過那笑很快就被壓了下去,怕他小心眼報複,立刻便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你的事兒本少爺不感興趣,還有這個第三件事情沒跟你說,第三件事就是來送你一程的。”

    “咱倆這麽多年的交情,你這次來路經原城,不與本少爺說,本少爺少了一個為你擺宴接風的機會,不過這前來為你送行還是可以的。”

    ……

    “少爺何必起個大早,特意出城來送行啊,人家也不領您的情啊。”

    “這人情往來,不過就是你來我往罷了。”張君柏看著遠處已經快要從視線中消失的那些黑點說到。

    當年一時心情好,隨手救下一個孩子,料到了那孩子不是什麽普通百姓家的孩子,隻是卻怎麽都沒有料到他會是當今皇帝跟前的紅人。

    早些年前朝朝廷不作為,各方勢力纏鬥,作為原城首富的張家也受到了不少打擊,張家一時之間風雨飄搖,幸好季景霄出手幫了張家一把,才讓張家得以安穩度過那時的艱難。後來張君柏才知道這季景霄便是當年自己在街上隨手救下的那個小孩。

    兩人自此便算是正式認識了。季景霄麵上永遠一副溫溫柔柔的模樣,張君柏總是忍不住嘴賤想要逗逗他,讓他破功,隻不過一直沒成功過罷了,倒是沒想到今日成功了一次。

    “好了,迴府去吧,本少爺要迴去好好睡個迴籠覺了,這一大早趕出城來,可困死本少爺了。”說著,張君柏便上了馬帶人迴城去睡迴籠覺去了。

    ……

    原城到京城之間的路途雖然遙遠,不過季景霄連日趕路,不在路上過多的耽擱,很快也就迴到了京城。

    迴了京城,便徑直去了宮裏,將此行查到的東西全部與皇帝稟明了。

    “萬方原的勢力盤踞在江南一帶,江南曆來都是富庶之地,況且這些年陛下發展商業的政策,江南更是繁榮,他若想起事,錢財乃是一大問題。江南有不少的煙花之地是受他控製,憑借那些女子,他套取了那些江南富商的銀錢、秘密,又借由那些秘密,控製那些人。”

    “他萬方原想得倒是好,依靠著江南富商的銀錢,來起事對付朝廷,還來傷害朕的女兒,好啊,他好得很啊!”皇帝氣得直喘氣。

    從尋到傅安瑜的蹤跡到如今,不過才這麽一點時間,前前後後她就已經遇上三次刺殺,雖說每次都成功逃脫了。若是沒躲過去呢?自己好不容易尋迴來的女兒,可能就這麽沒了啊。

    “那些受控於萬方原的場子,以及那些富商,微臣迴去便整理出來,呈給陛下詳看。還有京中的那些暗樁也查出來了一些,微臣會一並整理出一份名單呈交陛下。”

    “行了,這件事也不急在這一天半天的,這些日子你奔波許久,想來也是有些疲憊了,先迴府去好好休息一番,明日再將這些東西整理出來。若是把你身體累壞了,朕可賠不了華安一個夫婿啊。”說著,皇帝便笑了出來。

    皇帝這般說,季景霄聽了之後麵上微微有些不自然。而皇帝見了,笑得愈發的開懷了:“行了行了,你迴府去休息去吧。”

    季景霄也不推脫,與皇帝行了李之後,便也告退了。

    走在出宮的路上,季景霄想去見見傅安瑜,可惜這是在皇宮,到底還是不能亂來,隻能在心中感概,不知何時才能將人娶迴家中啊,那樣的話,想見便能得見,不必為此多思慮了。

    才出了宮門,書海便迎了上來:“公子,衛府老夫人得知您迴京了,派人來傳話,說是府裏給您備了接風宴,等著您去呢。”

    說起來,也有許久沒去衛府看看外祖父與外祖母了:“行,那便去衛府吧,書海你派人迴季府說一聲。”

    ……

    “外祖父外祖母。”才進屋,便見到了端坐在上首的兩位老人家,季景霄趕緊走近了請了安。

    “快起來,快起來。”衛老夫人看著迴了京的外孫,笑得見牙不見眼的,“這一路上辛苦了吧,瞧著都瘦了不少。”

    “外祖母您放心,外孫沒事,一路上挺好的,就是此次行程太趕,抽不出時間給您帶些東西。”

    “老婆子你瞎操心,霄兒此行是為陛下去辦事的,便是操勞辛苦也沒什麽好說的,這都是應該的。”衛老將軍抬手想要摸摸下巴上胡須,摸上去才記起來自己的下巴已經是空空一片了,隻好尷尬的放下了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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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景霄這才注意到外祖父下巴上那原本已經長至肩膀的胡子,已經沒了:“外祖父您的胡子呢?”

    衛老將軍聽他這麽一問,記起來當時的情景,頓時又被氣到了。衛老夫人瞧著他氣得不行的模樣,笑夠了才開口解釋了。

    原來是老兩口才五歲的小孫子衛禹,趁著衛老將軍睡著了,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來了一把小剪子,把衛老將軍養了許多年的胡子,給霍霍了個亂七八糟。

    無奈,衛老將軍隻能剃了個幹淨,總不能頂著一下巴的雜毛出去見人。

    萬萬沒想到事情是這個樣子,季景霄聽了之後,想笑出來,可看著外祖父生氣的模樣,又隻能把笑憋住。季景霄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這個小表弟,竟然有這個膽子敢去動外祖父的胡子,要知道他老人家對自己那一下巴的胡子可是寶貝的很。

    “這禹兒這調皮的勁兒,還真跟你小時候有些相似,你當年可是也動過你外祖父的胡子,惹得你外祖父滿院子追著你打,你倒是機靈,跑得可快了。”

    衛老夫人這話說完,才反應過來這是當年季景霄還未不見之時所發生的事情,那時候他還是個皮得不行的孩子,可經曆了那一場劫難迴來之後,好似變了一個人,再也不似從前那般活潑調皮了。

    一時間,屋裏有些安靜。

    正巧這時候,衛恆帶著妻兒一道進了屋來,一眼便瞧見季景霄在這:“聞之你到了啊,我跟你說啊,最近抓到了一批人販子,可巧,其中那個領頭的,就是當年跑了的那個,你說是不是天助咱們啊,你說,想怎麽弄他,舅舅去幫你辦,要不要找個人先進牢裏去把他揍一頓啊?”

    季景霄有些驚訝,當年外祖父的人將自己尋到之後,便動手將那群人販子給料理了,隻是跑了一個,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居然還能聽到這人的消息。

    “揍什麽揍。”衛老將軍聽不過去,上前踹了兒子一腳才繼續說到:“這人既然落網了,便應當由相應官員審查,他做過的那些黑心肝爛肚腸的事情,自然是會一件一件的都查出來,要你插手!”

    “對對對,爹你說的對,肯定會查清楚的,有沒有同夥啊,什麽合作過的人啊,都會查清楚的。”衛恆一邊躲一邊說到。

    是啊,肯定會查清楚的,季景霄當年被拐走的事情,也一定會查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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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我迴來啦!大家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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