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傅安瑜正坐在書案旁寫著字呢,就聽見外邊宮女太監的行禮:“奴婢/奴才見過太子殿下。”

    停下筆抬頭就看見傅澤時進了屋朝自己走過來。

    傅安瑜笑問到:“哥哥,你今天怎麽有功夫到我這裏來啊?”

    畢竟作為太子,傅澤時是真的很忙,平日裏都沒什麽閑工夫。

    傅澤時走到書案前,開口問到:“我一會兒要出宮去城裏四處看看,你要不要去?”

    “去去去,什麽時候去?”聽到這話,傅安瑜一下子眼睛都亮了,迴京之後,一直都在宮裏,還沒有出過宮,去外麵好好看看呢。

    而傅澤時卻沒有迴答傅安瑜的話,伸手拿起了書案之上那張寫滿字的紙,相交多年,自然是認出來這張紙上麵的字,乃是出自季景霄之手。

    季景霄這個人,和自己是兩種性子,麵上永遠掛著笑意,看似溫柔,實則疏離,也不知道京城有多少閨閣少女被他這副溫柔的假皮囊騙了。

    他的一手字,的確是出眾,甚至有不少人想要高價買,隻是都被他拒了。

    從不給別人寫字,如今在自家妹妹這裏,卻留下了這麽多字……

    “季景霄給你寫的?”

    “嗯。”

    “你怎麽讓他答應給你寫的?”

    “我給了季先生一塊芙蓉糕,季先生給我寫一張,這是交換。”傅安瑜看了看自己寫的字,皺了皺眉,有一捺沒有寫好,提筆又練了起來。

    “……”一塊芙蓉糕,你季景霄就動了筆,看來還真是別有用心啊。以前那些人拿著大把銀錢來找你,希望能換你一幅字的時候,怎麽不見你答應動筆?

    那些人開的價,怎麽不比一塊芙蓉糕值錢?

    “你要他的字做什麽?”

    “季先生的字好看呀,我要照著季先生的字練字。”傅安瑜眯了眯眼,看著新寫得的字,覺得有些進步了,那一捺也好看些了。

    “……”傅澤時放下了手裏的那張紙,才開了口,“好了,別寫了,收拾一下,準備出宮了。”

    “好好好,我馬上就好。”

    也沒什麽要特意準備的,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傅安瑜還特意把自己的鞭子掛到了腰間。

    兩個人走到院子裏的時候,原本在睡覺的驚蟄突然就站起來跑到傅安瑜身邊了。

    彎了腰安撫了驚蟄,看著它不舍的模樣,傅安瑜也有點不舍了,朝著傅澤時問到:“哥哥,我能把驚蟄帶上嗎?”

    “不行,驚蟄太大了,萬一嚇到人不好。”

    “好吧。”驚蟄的體型倒還真是容易嚇到人,這下子也隻能打消帶著驚蟄一起出宮這個念頭了,吩咐照顧驚蟄的全喜好好照料著,就出了月引齋。

    傅澤時早就命人備好了馬車,兩人上了馬車,就一路出了宮門往京城街道上去。

    傅安瑜放下簾子,收迴了朝外邊看的眼睛:“我們要去哪兒啊?”

    “去霧隱樓,京城比較出名的一間酒樓,酒樓這種地方,能看出來很多東西,聽到很多消息的。”傅澤時閉著眼說到,“皇宮那道圍牆,圍住的不僅僅是裏麵的人的腳步,還有視線,不出來看,永遠都不知道京城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京城。”

    傅安瑜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的,迴京之後,自己的一直都在宮裏,來來去去也就那麽幾個地方,雖然不用像以前那樣做活養家了,也念了書識了字,見了很多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可也有很多東西都看不見了。

    之前在溪雲村的時候,自己問季景霄,哥哥是個什麽樣的人,他迴答自己,他是一個很好的太子。其實這些日子,傅安瑜隻知道哥哥作為太子,很忙,從早忙到晚,很難得能有些空閑的時間,今天好像隱約知道了一些。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終於到了霧隱樓。

    下了馬車,站在霧隱樓前,才有些明白為何名叫“霧隱樓”了。

    霧隱樓有三層,附近有一些一層兩層的建築,惟有霧隱樓,佇立其中,比周圍其他的建築高出不少。

    普通人家的房子一般就一層,偶有兩層的建築,不過也得是有錢人家才造得起,三層就比較少見了。

    這個高度,怕是遇到個大霧天,就隱在霧中了。

    跟著傅澤時進了霧隱樓,小二立時就迎上來了:“爺,小姐,小的給二位請安了,爺今天還是老位子嗎?”

    傅澤時微微點了頭,小二就領著去了二樓的一個小隔間,伺候好了茶水點心,恭敬的退下了。

    “哥哥,你是這裏的常客嗎?”見小二退下了,傅安瑜看了看這隔間的四周,有些好奇的問到。

    “這是京城有名的酒樓,有許多官員,或者有錢的人家迴來這裏,有時候能聽到一些勳貴之間的消息,或者一些百姓的消息。”傅澤時喝了一口水,才繼續道:“這裏主要還是勳貴之間的消息,老百姓的消息,還是得去普通的酒家。”

    傅安瑜他們所在的隔間並不是那種木製的隔間,而是以簾子相隔,見不到互相的身份,但是能聽到互相的說話。

    一樓是散桌,二樓是以簾子相隔的隔間,三樓就是各個包間了。

    二樓是既能隱藏身份,又能探聽消息最好的位置了。

    不過畢竟這是個酒樓,一樓二樓人來人往,隱蔽性並沒有那麽好,有些腦子的人,都不會這麽放鬆,要說緊要私密的話,有也會選擇去三樓的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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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層針對的人群與消息都是不一樣的。

    沒一會兒,隔壁就有了動靜,傅安瑜屏氣凝神聽了一會兒,就發現隔壁的是兩個熟人,就是那日生辰宴上,在假山裏說自己壞話,結果被自己嚇唬的那兩個姑娘。

    “錦芳,你說那天公主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們說的話啊?”

    那個叫錦芳的女子有些不確定的說到:“應該不知道吧,要是知道了,怎麽不來找我們啊。”

    “我和你說啊,素惠,我這些日子是吃不下也睡不好,心裏慌亂的很。”

    “我也是啊。”那個素惠歎了一口氣繼續說到,“公主怎麽就不能給我個痛快呢,聽沒聽見倒是給我個準話啊。”

    這頭兩個姑娘在相互吐著苦水說著話,那頭的傅安瑜卻是笑得肚子都疼了,眼淚都要出來了,可還是要努力憋住,不讓自己笑出聲音來,以免被隔壁的兩人聽見。

    傅澤時看著妹妹笑得不能自己的模樣,皺了皺眉,有些不解,不過從那些話裏,也能猜出來隔壁兩人口中的那個“公主”,怕就是自己眼前這個笑瘋了的妹妹了。

    等傅安瑜好不容易緩下來了,喝了口水,才輕聲把那日的事情與傅澤時說了一遍,不過略去了季景霄那部分,隻說她們說自己壞話,被自己聽見了,然後就嚇唬了人家一下。

    傅澤時倒是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對於有人在背後說自家妹妹的壞話這件事,心裏很是生氣,不過轉念一想,妹妹這個嚇唬,倒是比直接罰要厲害多了。

    若是當時傅安瑜直接走出去,將那兩人罰了也就罰了,罰完了,這件事也就過去了。可嚇唬了一通,又不去找她們,讓她們陷入恐慌之中,兩個人每天都在憂心到底有沒有被聽到,聽到了怎麽不出來罰她們,要是沒有聽到,可卻是聽到了假山的動靜。

    自己妹妹估計是無巧不成書,隨便的一個嚇唬,卻有了這種後果。

    看著傅安瑜笑得不可開交的模樣,傅澤時搖了搖頭,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無聲的說了一句:“你啊!”

    傅安瑜摸了摸額頭,嘿嘿笑了兩聲。

    恰好這時候外邊傳來腳步聲,傅安瑜還以為是小二來上東西了,確沒想到是哥哥的貼身侍衛進來了。

    侍衛俯身在傅澤時耳邊說了什麽,就行禮退下了。

    傅澤時起身看了看一臉好奇的傅安瑜,心下思量了一番,還是開口道:“起來吧,帶你去見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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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澤時:我的字也很好看的!妹妹你等著,我迴去就給你寫!

    傅安瑜:我要季先生的!

    傅澤時: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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