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少年人第一次解禁食髓知味, 盛安星好似沒有了壓抑自己的理由,舉止比原先更加肆無忌憚,許多次隻是稍稍有了點接觸便差點擦槍走火。

    也不知是不是偷偷做過功課,他撩撥人的手段越發熟練, 錦林即使心思在別處,身體也會有些反應。

    有天放學在迴家的路上,她實在被他弄得有些煩躁,聖帕裏斯課業壓力大, 她有一堆作業和閱讀清單,還得準備maat的數學考試,光是應付這些每天放學時都仿佛死了一堆腦細胞,大腦宕機隻想著休息。

    然而盛安星卻總像是能從學業與學生會事務中擠出時間, 同時保持充沛的精力, 錦林靠著沙發睡覺時就被他吻醒來, 他見她睜開了眼睛,非但沒有停下, 反而愈發得寸進尺。

    “夠了, 我明天還有測驗, 你別總是這樣。”錦林推開他的臉,將他的手從衣服下拉出來。

    盛安星雖然不再有過分的動作, 下巴卻靠在她的頸窩上,手臂將她圈住, 一副視她為所有物的姿態。

    他的語氣黏糊糊的, 故意表現出不滿而撒嬌:“那隻是個小測驗, 不會影響到最終成績的,你身上好甜。”

    周五那天在盛安星家裏洗澡後,鼠尾草精油的香氣一直殘留到了周末過後,盛安星不知為何極其沉迷這樣的氣息,抱著她不停在她的頸間嗅來嗅去,隔日還送了她一瓶鼠尾草味的香水。

    現在還是在盛家的車裏,雖然有隔板,但錦林並不確定隔音效果,盛安星這番毫無顧忌的舉動與黏膩的話語讓她覺得羞恥起來,而這種羞恥並不是因為害羞。

    “那你聞香水就可以了。”錦林說。

    盛安星卻將她樓得更緊,嘴唇貼著她的脖子,每說一個字便是若即若離地輕吻著:“不一樣的,它和你身上的味道融合了,是獨一無二的。”

    盛安星除了變得更加黏人,還幾乎包攬了她所有的費用,在pa餐廳吃飯的費用已經飽含在了一年的預支中,逛超市時她往什麽地方多看兩眼,他便將她看的東西取下來拿去付賬,就連她看雜誌翻到廣告頁上的手鏈——因為之前聽班裏的女生討論過,翻頁前無意識地停頓了一會兒,結果第二天就收到了同款手鏈。

    錦林說了幾次想要的東西自己會買,她還沒有到缺生活費的地步,盛安星嘴上答應行為卻照舊,甚至故意委屈地辯解自己隻是在關心她。

    錦林覺得自己無時無刻不在他的視線下,但若說不滿也似乎不識抬舉。

    自從發生關係,盛安星在公共場合更加不掩飾與錦林的親密。他們幾乎成了全校最受關注的情侶,也正是由於如此高調的秀恩愛,那些揣測錦林是陸肖銘追求的人的聲音漸漸消失了,而大部分人跟錦林聊天總是三句話不離盛安星,好像她與他們交談的價值隻在於此。

    不知不覺間,錦林在學校裏越發沉默寡言,課間獨處時也隻是看書做題,連手機都很少打開,在班裏偶爾隻是和周沛嘉聊上幾句。

    周沛嘉倒是有了重大進展,她從國安局有關瘟疫使者的資料——大部分是視頻和圖片中找到了和無人機周飛飛拍下的視頻裏重合的臉。

    周四早上第二節課下課後,周沛嘉仿佛炫耀一般,打開了電腦給錦林看自己的工作成果。

    “你看這個視頻,郵局襲擊前的半個小時,這個穿黑衣服的人來寄東西,他又出現在了另一個襲擊地點,巴陵大學,在襲擊發生的一天後。”周沛嘉說,視頻截圖上的男子瘦瘦高高,下巴很尖,頭發長度過了耳朵,雖然五官模糊,卻能感覺到十分年輕。

    周沛嘉關掉視頻,調出另一張照片,照片裏的一部分已經被圈出,“這張照片是巴陵大學學生拍的,時隔二十四小時,在廣場上舉行的反恐怖|襲擊集會。”

    圓圈中心是一個男人,臉稍稍模糊,不過體型相似,發型也類似。

    集會照片從表麵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作為現場證據的價值,錦林問道:“這張照片也是從國安局那裏弄來的?”

    “當然不是,這是我從mo上爬來的,我爬了二十多g的數據,還好之前就寫了一套檢索過能濾掉大半……”周沛嘉絮絮叨叨,她手握成拳,放在唇前咳了一聲強行止住話題,沒把自己的檢索算法都介紹一遍,“總之國安局那幫人就是太廢物了,他們隻能注意到案發前和案發後的一小段時間。”

    周沛嘉為了在這些龐大的數據中尋找到有用信息,長時間以來都沒怎麽睡過好覺,整日上課懨懨地趴著,下課倒是精神抖擻眉飛色舞。

    錦林忍不住給她潑冷水:“視頻和照片裏這個人的五官並不清晰,就算給人的感覺像同一個人,也不能說明什麽。事發郵局和巴陵大學隻相隔三個街區,如果這個人是巴陵大學的學生,我認為完全有可能出現在兩個地點。”

    “還有周飛飛的視頻!”周沛嘉急了,點擊播放周飛飛拍下的高清視頻,在起飛後的第九秒按下暫停,她指著屏幕左下角站在人群中仰著頭的男子,“你看,這個人和之前兩個一模一樣!”

    此時周飛飛距離地麵的高度並不算高,而那個年輕男人正好抬頭看過來,看起來五官清楚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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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麵目柔和,頭發微長,體型和健壯沾不上邊,年紀不超過二十五歲,若說是個學生也沒人懷疑,總之絕對不會讓人聯想到可能是恐怖|分子。

    錦林說:“如果是巴陵大學的學生,恰好參觀了那天的遊行呢?這是巧合的可能性很大。”

    “沒有這樣的巧合,巧合出現許多次就不可能再是巧合了!”周沛嘉越說越激動,完全容不得別人質疑自己的理論,她甚至捶了一下桌子,“我有辦法證明,隻要找到這個人,查到他去了哪裏,做了什麽,總能判斷他是不是兇手。”

    錦林見她神色越來越堅定,心髒猛地一沉。

    她想起周沛嘉之所以會拍到有那名陌生男子臉的視頻,是因為在現場——因為受到了自己的影響。

    周沛嘉偷偷從家裏跑出來,衣著單薄,身上沒有現金,如果不是錦林收留,她可能堅持不了多久就被周泰綸的人帶走。而去觀看遊行,也隻因錦林初到帝都想體驗一年一度的慶典,否則她大概會一整天窩在酒店裏玩電腦。

    如果不是親身經曆那場混亂,感受到威脅與隱瞞,周沛嘉或許根本沒有興趣,也不會投入這麽大精力尋找真相。

    過去的兩個輪迴並沒有進行到這裏,而錦林所做的夢基本也僅僅與自身有關,條理清晰的隻是發生在聖帕裏斯的事,外界仿佛隔了一層朦朧的薄霧,顯得無序且混亂,完全無法當作參考。

    有關未來的一切都是漆黑一片,錦林不知道是否會再出現意外,她壓下心頭湧起的恐慌,放慢語速,試圖讓周沛嘉冷靜下來:“這個巧合確實不同尋常,或許你應該告訴周緒,她知道你有線索一定會很高興的。”

    “她當然會高興,畢竟我能幫她立功了。”周沛嘉挑了挑眉。

    謝煜正好路過她們的課桌,兩人的討論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停了下來,倚靠著過道對麵的桌子,歪頭掃了眼周沛嘉筆記本的顯示屏:“你們在聊什麽?”

    周沛嘉聳肩道:“就是慶冕日的破事,你知道政府把我們扔在零下十度的街道上封鎖了一夜吧?”

    謝煜點頭:“聽說了一點,但新聞上說得不多。”

    先前那段短暫的思考讓錦林出了一身冷汗,她摸了摸汗濕的脖子,動作無意間撩起了披散在腦後的頭發,露出了一小節脖頸,白皙的皮膚上有一點深色的印記,仿佛是蚊蟲叮咬出來的印子。

    謝煜原本在聽周沛嘉講述著那夜發生的事情,卻在看到錦林脖子上的那抹深色時驟然僵住。

    他一直都是麵無表情,此刻幽暗的眼神與輕微繃直的嘴角壓根沒引起周沛嘉的注意,而錦林因為心神不寧更未發現異常,

    她整個人的心思都放在了周沛嘉身上,擔心她頭腦一熱真的去調查視頻裏的男子,甚至一個人偷偷跑去帝都尋人,所以課餘時間當周沛嘉不在視野範圍內便,錦林就時不時問她在做什麽。

    接連兩天放學後,錦林都以各種理由推脫去pa休息室找盛安星,並像從前那樣與周沛嘉一起自習。

    盛安星對此表達了強烈的不滿,她卻假裝沒有注意到,最後他隻能跟著她們一起泡圖書館,並因為與錦林獨處時間大幅降低而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好在周沛嘉似乎從找到了那位可疑人物後就不再有新的動作,很快迎來了又一個周末,錦林如往常那樣起床鍛煉,手機一大早就收到了盛安星發來的短信。

    【中午想吃什麽?我十點半去接你。】

    又是周末例行約會,好像已經默認了她一定會同他出門。

    錦林皺起了眉,暫時不太想迴複,她吃完早飯,又看了一會兒學校閱讀清單上的指定書目。樓上顧麗琴在為顧洋不能入眼的maat分數跟他吵架,爭吵已經持續了一周,家裏一直硝煙味彌漫。

    沒有人過問錦林的成績,她也慶幸他們仿佛把她忘了,否則爭吵免不了要波及到自己,打擾到自己難得的安寧。

    錦林拿著書走到一樓的陽台,吵鬧聲總算減弱了許多,但書還沒翻一頁,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錦林以為是又是盛安星的信息,心底莫名煩躁,打開手機卻發現這是張雨瑤發過來的。

    【你今天有空嗎?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有空,什麽事?】

    【下午兩點能不能見一麵?我想當麵說。】

    張雨瑤把見麵地點發了過來,是一家於市中心的甜品店。

    錦林和張雨瑤約好了時間地點,轉頭便給盛安星迴複:【抱歉今天有點事,改天再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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