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那陰陽怪氣的聲音,當時就令尹秋水吃驚了。按照這家夥的說法,他是蕭默辰的手下?

    可他為什麽是這樣一幅態度?尹秋水疑惑了。

    難道說,他是被人派出來試探自己的嗎?尹秋水越發的不能確定現在的狀況。

    最終她狐疑道:“你是友軍?”

    尹秋水說這話當然沒有采用最常規的說話方式。簡單說,她並沒有打算相信對麵這麽一個咄咄逼人的人,她還是抱有一定的僥幸心理。

    如果這個人是龍茗路的手下,那就一定能夠聽懂自己這樣一番話。可如果他要真是蕭默辰的手下,一定聽不懂自己的話。

    “尹秋水,我說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啊?你以為用這麽一句話,就能試探我?你未免有些太自大了吧。”大夫顯然不想搭理尹秋水,但又忍不住嘲笑她。

    尹秋水這邊一下子徹底被戳穿,心裏難受,竟然找不出什麽話來說得好。

    那大夫再度換上一副高人的麵孔,道:“友軍,不就是朋友的意思嗎?從你口中蹦出來的這些詞,能夠有幾個正常的?在下早就有心裏預期,你還是不要在這裏枉費心機了。”

    尹秋水一臉無語,她說幾個現代詞又怎麽了,怎麽又觸動這位的神經了?

    不就是友方軍隊的省略嗎?總比這群人處處引經據典,到處在那裏省略強的多。自己一個大文盲,幹啥非得切合他們的喜好去說話做事?

    這群人不理解就算了,還在這裏吐槽,是不是有些太不要臉了。

    還有,對麵這家夥究竟是誰?就衝著這種一開始你就沒有打算說好話的樣子,尹秋水壓根就不想繼續和他說話。

    可這家夥真的會是那些人派出了找自己的嗎?

    尹秋水冷冷地歎了一口氣,轉身就打算離開。

    “糾纏不休,扯著一個所謂的希望不放手,這不是你的風格嗎?怎麽如今被戳穿了真麵目,就忙不慌的要離開,真是一個膽小鬼啊!”大夫依舊不肯放過尹秋水。

    那人伸出來揪尹秋水的手算是被躲開了,尹秋水那厭惡的眼神是怎麽都遮掩不住了。

    那如同看盯著臭水溝的惡心的蒼蠅一般的眼神,尹秋水一點也不想收迴去。

    她總算是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道:“你究竟想要幹什麽?本宮不管你是誰的人,規矩不懂嗎?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個平民,貴族你就一點禮數都沒有嗎?你究竟是誰?究竟是哪一家貴族會教出你這樣一個連基本的規矩都不懂的貴族?”

    金陵城最講究的並不是什麽出身,而是貴族的禮儀。金陵城中的夫子廟並不是什麽擺設,它彰顯的是對儒家禮儀的一個高度重視。

    這個時代有著很明顯的階級衝突,也就有一定的等級製度。

    眼前這個人是一個正規大夫,而且也能夠出入貴族之家,甚至是皇族成員的家中,那就說明他非常的不凡。

    根據這個時代的限製,他就算不是出身貴族,那起碼也是貴族之後。不然,金陵城的上流社會並不一定能夠接納這樣一個年輕的大夫。

    難道就不能因為他能力超群?這幾乎是不可能吧!

    都說中醫是一個日積月累的過程,這句話絕對沒有一點弄虛作假。任何中醫都不是通過一兩天就能成為享譽中外,馳名一方的大夫。故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騏驥一躍,不能十步;駑馬十駕,功在不舍。鍥而舍之,朽木不折;鍥而不舍,金石可鏤。這些既是聖人之言也說的是同一道理。

    能夠在金陵城這樣的大地方成為一位有名的大夫,那絕對不隻是天賦,更重要的是經驗和膽識。我亦無他,惟手熟爾,八個大字絕對是最好的概括。

    當然也不排除眼前這個今年是所謂的萬年難出的人才,擁有堪稱妖孽一般的天賦,能夠一出師便能從一大堆大夫之中殺出一條血路,直接成為金陵城的首席大夫。

    但是,這個能夠把先兆流產說成是吃壞了肚子,這樣的人能夠算得上是醫術高明嗎?尹秋水用腳趾頭都覺得不可能。

    總之,她不認為眼前這家夥這是一個正經大夫,或者是一個完美的貴族。更有可能,這就是一個江湖人士。

    對了,尹秋水差點沒給自己一巴掌,同時在內心暗暗叫好。

    她怎麽突然腦子就瓦塌了,連這樣的簡單道理都想不通?

    在這金陵城中,固然有那些特別有脾氣的大夫,那樣的人甚至連太醫院都不大願意進,就不用說其他了。

    隻不過這樣的大夫,那在金陵城中都是非常有名號的。尹秋水這不過才幾個月(最多一年)的時間沒有迴來金陵城,不可能,突然之間就多出這麽一個。非常有名而且有性格的大夫。

    那麽剩下唯一的可能,那就是這個人並不是正規行業出來的科班生,而是一個標準的江湖人士。沒錯,如同柳一然那樣,眼前這個人的師傅,極有可能是江湖上名氣極大,和各族皇室都交好,但實際上還是閑雲野鶴的那種人士。

    至於這樣的人究竟是誰,尹秋水並不關心。但她依舊可以確定,這個人應該是蕭默辰的人。

    隻要是江湖上的人士,而且和柳一然沒有必然的聯係,並且出現在這樣關鍵的時刻,那麽就極有可能就是青雲門找來的。

    既然是青雲門的人,那就是蕭默辰的人,這一點幾乎是沒有多少的邏輯問題。

    尹秋水現在突然明白了一切,也不會有更好的臉色。

    她冷冷地說道:“都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看不出來,你家長輩還是江湖上有名的大夫。隻是不知道,你家長輩和那天下第一的神醫柳一然有什麽關係?”

    “柳一然那種家夥,不過就是因為出道比較早,名氣比較大罷了。和我師傅比起來,未必都有多麽高明!”突然被問了這麽一句話,那大夫下意識地迴答道。

    很快,大夫就後悔了。

    他是有多麽愚蠢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剛才,他居然親自承認了自己的師傅是一個江湖人士,而且還是一個比柳一然名氣稍微低一些的大夫,這簡直和自報家門沒有多大區別。

    沒錯,不服氣柳一然,醫術還不錯,但出道比較晚,偌大的江湖能夠符合這樣條件的人應該不多。而且這樣的人還能有一個弟子,那麽就能排除更多的人隻剩下唯一的那幾個可能。

    但願,眼前這個智商並不怎麽在線的三王妃尹秋水不能第一時間就猜到自己的身份吧。

    可惜,這個男人實在是想的太少了。尹秋水不僅在第一時間猜出來了他師傅的身份,而且還基本上對她這個人有了一定的認知。

    北國的形勢,如果說尹秋水不了解,那簡直是在講笑話。蕭國掌權人,如果不是和尹秋水一樣同樣畏懼北國那層出不窮的毒藥和得天獨厚的地形,估計早就將北國吞並了。

    蕭默辰早就有並吞四海,囊括八方之心。就算沒有尹秋水的恩怨,北國也將是他攻擊的目標。

    北國的毒,永遠是栽在不少人心上的一根刺,那當然也會是蕭默辰覺得最棘手的部分。

    蕭默辰這些年可是沒少從這個地方尋找格外厲害的解毒大夫,隻不過這樣的人有些過少,蕭默辰一直湊不齊一支人數足夠的藥師隊伍罷了。

    但是江湖那麽大,要從中找出一兩個藥王級別的高手,來對付北國劇毒,那還不是那麽的困難。畢竟,青雲門的青雲令,並不是什麽擺設。通過青雲令招攬的一些高手,的確質量要遠比普通人尋找的要好得多。

    這青年的師傅,就是蕭默辰通過青雲門青雲令找到的一個隱居多年的世外高人。

    這大夫的師傅人稱神手藥王,在解毒方麵,獨樹一幟。可以說,江湖上很少能夠找到比他更擅長解毒的人。

    當然,如果不是出了一個柳一然,這天下第一神醫的名頭還指不準要花落誰家。其實柳一然也隻是功底比較紮實,對所有的疑難雜症都有所涉獵。但在應對部分罕見毒藥的時候,柳一然的反應和經驗,還是不如這位神手藥王。

    值得一提的是,這位神手藥王並不如他的徒弟那樣看不慣柳一然。相反,他非常在乎以及崇敬柳一然,而是一種近乎神一般的崇拜。

    他徒弟對於柳一然的這種不屑於顧,正是神手藥王對於柳一然的崇拜導致的極度惡果。

    而神手藥王的這個徒弟,因為獨樹一幟的風格也變得非常有名。

    畢竟,在一向尊師重道、講究論資排輩的江湖,出現一個這樣叛逆的家夥,也是非常之少見的。他的消息幾乎一夜之間就傳遍了整個江湖。現在他的信息幾乎已經爛大街了,完全犯不上力氣去打聽。

    哪怕尹秋水這樣一個對江湖上風雲毫不感興趣的人,也知道這家夥究竟是誰。

    範子路,金陵範氏一族族長之子,為人生平不詳,主要是沒有人追究。人長得帥,醫術還算高明,家裏有錢有勢,並且算得上是富二代加官二代。範氏一族世襲侯爵,到了範子路這一代,還算得上是依舊有爵位在身,當然,具體情況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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