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呢?”他每天和她通一次長長的電話,即便應酬迴來晚了,也要在睡覺前膩味幾句。

    “看盤呢,你才迴來?”

    “是啊,剛和幾個高層吃過晚飯迴來,這群人可真能鬧,還要唱什麽歌,有家不迴無聊不無聊。”

    “人家這是哄你樂嗬樂嗬好不好,你這個做老板的還不領情。”

    “我一點也不樂嗬好不好,我和他們吃飯唱歌就感覺是工作,他們就是在耽誤我寶貴的時間,我還要和我的阿輕聊天呢。”

    “你好肉麻。”

    “我哪裏有,說真心話還叫肉麻,你太傷我的心了。”他喝了點酒,說起話來不免輕鬆了很多。

    “不麻,不麻,我可喜歡了,還有一件事,明秋,我明天去波士頓,過個2、3天就迴去,直飛r市,一刻不耽誤,開心不?”

    “當然開心啦。”

    “我和明璐在美國聚一聚,都快四年沒見了,我好想她啊。”

    “她也很想你,最好你和她一起迴來,她好像也到假期了。”

    “我也正有此意。”

    “岑今最近有給你打電話沒?”他酸酸地問。

    “沒打啊,我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

    “是關機,所以也就沒再打過,我也懶得管了。”

    “什麽叫懶得管,根本就不應該管,你又不是他媽。”

    “原來管順手了。”

    “我希望你管管我多一些啦。”他酸酸地說。

    “管你什麽,你那麽自覺,我是管你錢吧?咱倆這輩子也差不多夠用了,操著心也沒必要,我是管你身呢?你還守身如玉,弄個緋聞還是炸糊牌。”

    “阿輕,你誇人還挺潤物細無聲的啊?”

    “知道我誇你啦?”

    “知道,阿輕,注意安全。”

    “放心吧。”

    他掛了電話,想起她要再去美國,心裏就莫名地不踏實起來,這感覺讓他心慌慌的,還好,不是說去去就迴麽?

    慕輕在波士頓同學聚會一結束,她就給明璐撥了電話,兩個人聽到彼此的聲音,好長一段時間就是舉著電話,泣不成聲,情緒穩定下來之後,倆人簡單地聊了了這四年的生活,最後她倆約好在拉斯維加斯機場見麵,然後在那裏遊玩兩天再一起迴國。

    雖然有快四年的時間沒見到彼此了,但在茫茫人海,她還是一眼認出了她,明璐激動地用手捂著嘴,眼睛睜的大大的,當她看到慕輕對她笑的那一刻,她一路狂奔地向她跑去,緊緊地抱著她,慕輕也情緒激動地迴抱著她,倆人的淚水怎麽擦也擦不幹淨,過了好久才分開彼此。

    “阿輕,你變了,變的比以前還要漂亮。”明璐上下打量著她。

    “你也是啊,明璐。”

    “走,我們先去市區,然後再找個酒店住下,明天去狂歡好不好?”慕輕提議道。

    “好,我來了這幾年都沒機會出來玩。”

    “我也是。”

    “阿輕,你告訴我哥咱們倆在拉斯維加斯了麽?”她在出租車上問她。

    “當然沒有,那個家夥肯定不讓。”

    “我猜也是,我也沒說,阿輕,知道麽?自由萬歲!”

    “萬歲!”

    兩個人開了一間房,將行李放下之後,慕輕進去衛生間洗把臉。

    “哥,我和阿輕在一起啦。”明璐給她哥哥打了個電話報平安。

    “她人呢?”明秋問道。

    “在衛生間洗臉呢。等一下就出來。”

    “你們什麽時候到家?”

    “我們明後天就到家了,到了之前給你打電話好了。”

    明璐坐在沙發上,還想說些什麽,門鈴卻響了起來,她大踏步走了過去,邊和他道:“哥,有人按門鈴,你先別掛我電話,我把手機轉給阿輕。”

    說著,她一把拉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服務生,推著一輛裝滿床單的打掃工具車,衝著她微笑道:“小姐,需要打掃房間麽?”

    “我不需要打掃。”

    她告知他,跟著就要將門關上,可下一秒,那服務生卻舉起了手,無聲射了她一槍,明璐遲疑地看著這個服務生,人開始慢慢失去了行動的力氣。

    隨即“咣當”一下,躺在了門口的地板上。

    此刻緊握在手上的手機,也掉到了地上。

    慕輕聽到聲音不對,趕緊從衛生間衝了出來,她完全沒有料到有人會攻擊她們,當她看到明璐倒在地上的背影,猛地四處張望時,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指向了她,雖然她及時側過身,但那一槍還是擊中了她的大腿。

    她低頭看見一根針在大腿上頭。

    混蛋!

    她試圖施展身手,但她的身體已經開始不聽使喚,暈眩快速襲來,下一秒,她再也站不住,整個人跪倒在地,她試圖唿救,但她沒有力氣,而門外那個服務生,已經走進房間,反手將門用力地關上。

    明璐此刻同樣癱倒在地上,她驚慌的喘著氣想往後爬開,想抓住那掉落的手機,但它感覺好遠,而那服務生在她身前蹲了下來,撿起那支手機,看著她微笑,悄聲說。

    “親愛的,別浪費力氣了,我用麻醉劑向來劑量很足,絕對不幹偷工減料的事,你可爬不到這邊哦?”

    他的笑讓明璐毛骨孫然,然後他當著她的麵,果斷的按掉了通話鍵,將電池也掏了出來。

    她們倆沒有辦法動,無法開口,隻能看見眼前的危機正在一步一步地發生。

    那服務生將她倆依次抱了起來,放到堆放被單的工具車中,為了穩妥起見,還拿工具車裏的其它的床單,將她們倆蓋起來,緊接著工具車輪子緩緩開始移動,然後是開門、關門的聲音。

    慕輕聽到電梯門打開的聲音,然後是工具車被推進了電梯,再然後又是推出了電梯,聽著周圍的聲音,應該是進了停車場

    忽地,她和身上的床單一起被這個假冒的服務生抱了出來,放進早已準備好的麵包車裏,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慕輕本來希望在他移動她們的時候,有人能發現她們,但這人顯然是有備而來的,他身上服務生的製服已經換成了可迴收垃圾處理公司的製服,而這輛麵包車的車身上該死的印著垃圾分類處理公司的標誌。

    她們被床單包圍淹沒,沒有人會覺得這車子或這個男人有任何可疑。

    車子開出了地下停車場,她可以感覺到周圍的光線明亮一些,然後車子開出了酒店,進入車流之中。

    她告訴自己冷靜下來,但此時此刻這很難辦到。

    她默念著,祈禱著,她們吉人自有天相,她們會安然無恙地逃脫,說了不知道多少打氣的話,最後終於她還是忍不住在心裏歎了一大口氣,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慕輕的腦子不停地飛速旋轉,剛才明璐是不是在和明秋通話,然後突然的中斷……

    現在她唯一的希望是明秋了。

    但美國這麽大,明秋怎麽可能一下子就找到她們呢?

    一瞬間,她再次心慌意亂。

    她閉上眼,懊悔不已。

    車子停了。慕輕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

    麵包車在下一瞬間被人打開,另一個她不曾見過的兩個男人把她倆分別抱了出來,她無法動彈,隻能轉動著眼睛看,然後是她和明璐被分開到了兩個方向。

    那人把她放輪椅上,推著她走過一個有坡度的走廊,然後轉了幾個彎,頭頂上的天花板有的脫落下來,有的根本就是一個洞,看上去黑乎乎的,隔一段距離會有一兩盞搖搖欲墜的白熾燈昏暗地亮著。

    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這些人為什麽要抓她們?

    忽然間,她從輪椅中被人倒了出來,跟著他抓著她的頭發,將她拖到了一個黑暗的房間裏,將她關了起來。

    她無法動彈,隻能癱在冰冷的地上。

    然後,她在陰暗的房間裏,她聽見了唿吸聲,就在她身周圍,而且不隻一個。

    她恐懼極了,她繃緊臉皮,但沒有人靠近她,她緊張地喘著氣,一再試圖移動手指,她能做到的,藥效總是會退的,時間而已。

    她的額頭開始冒冷汗的,她試了又試,還是不行,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她的食指能動了,緊接著是拇指,最後是無名指。

    她感覺到即使是這麽小的運動都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她躺在地上休息片刻,視線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她開始沒有辨認出那是什麽,然後才認出那些或坐或臥的蜷縮在牆角的女人,她們每一個都蒼白又疲倦,腳上被套著鐵鏈。

    有些人閉目養神,有的人眼睛是張開的,但兩眼無神。她第一直覺就是這些女人都不正常,當視線更清楚,她能看見她們手臂上的針孔。她們肯定是被打了毒品之類的東西,因為她們的麵孔太像癮君子了。

    該死!那些變態綁架她們,到底是要讓她們幹嘛,她不敢想,無底的恐懼讓冷汗濕透了全身的衣服。

    不是明璐掛掉的,他知道,她才和他說不要掛掉她的電話,還要轉給阿輕聽,他聽到她對服務生說話,跟著就有巨響傳來。

    她的電話被掛斷了。

    不祥的預感驟然加劇,這個可怕的念頭緊緊地揪住了他的心。

    他重新撥打她的手機,卻被告知已關機,然後他再撥慕輕的手機,同樣的關機。

    真的出事了。

    搬家聲明

    21章之後在《傾我一生,沐你歡顏》,本來同步更新,想想也是麻煩,大家如果喜歡就轉過去看吧,謝謝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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