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覺察得出,自從自己不再叫陳瑤為“陳姐”,陳瑤也就隨之改口,一直稱唿自己為張經理。陳瑤其實是一個心非常仔細而又寬容的人。

    至於王炎,大家都叫小妹,張偉就不願意跟從叫,因為他一直感覺自己和王炎的關係比其他人都要更親一層,甚至於哈爾森都比不上他,他更願意叫王炎的名字或者丫頭,這是他們家鄉的稱唿。

    吃飯時顧曉華還問張偉:“為什麽王炎既是陳姐的小妹又是你的小妹呢?”

    張偉邊吃邊輕描淡寫地迴答:“王炎是跟我到南方來的,我們是老鄉,又是師兄妹,自然是我小妹了,不過,你們叫她小妹,我都是習慣叫她丫頭。”

    張偉撒起慌來大言不慚,還當著王炎的麵,按他的說法,王炎成了她的小尾巴了,跟他到南方來的。

    王炎衝張偉做個鬼臉,沒揭穿他,給足了麵子。

    陳瑤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張偉,嘴巴微微張開一半,隨即合上低頭吃飯,嘴角掩飾不住的笑意。

    徐君和顧曉華互相交換了聯係方式,明天具體接頭。

    飯後,徐君迴公司,陳瑤張偉王炎要去家樂福采購。顧曉華猶豫了一下,對張偉說,我下午沒有什麽事情,和你們一起去逛商場吧。

    於是,大家一起殺奔家樂福,陳瑤的寶馬代步。

    進了商場,大家各自為戰,自行采購,約定2小時後在超市門口左側的麥當勞會合。

    張偉不會采購,也不擅長采購,去買了幾大盒包裝好的年糕,又買了幾大瓶泥螺,別的想不出買什麽了,就先行到麥當勞。

    到了門口,一看,顧曉華也迴來了,什麽也沒買,空轉悠的。

    二人進去,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張偉去要了2杯可樂,一大包薯條,2人邊吃邊等陳瑤和王炎。

    “小張,我看你和陳姐好像很熟悉啊,不像是剛認識的樣子?”顧曉華邊和飲料邊看著張偉。

    張偉心一沉,嘴上卻仍是笑著:“何來此言?”

    顧曉華:“我看出來的,從陳姐和你說話的語氣神態以及動作看出來的,女人心都很細,不是嗎?”

    這顧曉華真是個鬼精靈,竟然看出來了。

    張偉忙說:“王炎和陳瑤關係很鐵,天天黏糊在一起,我一來二去也就熟悉了,不過,也就是最近的事情,大家都是業務上的關係。”

    顧曉華笑了:“我又不是在審查你,你幹嘛那麽緊張表白幹嘛?”

    張偉撓撓頭皮:“我不是緊張,我隻是不想讓你以為我和假日旅行社,和陳瑤董事長有什麽超出工作之外的其他關係。”

    顧曉華伸出食指點點張偉:“小張,你對我有戒心,你不信任我。”

    張偉微微一笑,沒說話,既沒否認,也沒肯定。

    顧曉華明白了:“你是不是怕我以為你和假日旅行社走地很近,怕我在鄭總麵前說什麽話,讓鄭總起疑?”

    張偉很佩服顧曉華分析問題的能力,這正是自己心裏想的。

    張偉看著顧曉華:“曉華,你說呢?”

    顧曉華抿抿嘴唇:“我已經離開龍發了,你為什麽還對我有戒心呢?你認為我和鄭總之間還會有聯係?”

    張偉還是不說話,這迴他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他感覺自己無話可說。

    顧曉華:“我是隻和鄭總打了招唿就離開龍發的,公司裏的其他人都沒有聯係,我知道,我離開龍發旅遊,公司裏的人肯定都會有很多看法,大家可能也都知道我離開的原因,你也不例外,畢竟這種事傳的很快。”

    張偉看著顧曉華:“我隻是聽說一點捕風捉影,我沒有什麽正式的關於你這個事情的版本。”

    張偉沒有出賣鄭總,他不想出賣任何人。

    顧曉華的眼神黯淡起來,半天沒說話,一會幽幽地說:“這是一個物欲橫流的社會,大家都想過得更好一點,都想爬得更高一點,都想有更安定更富有的生活,都想有更舒適更高級的工作,特別是在外麵苦苦掙紮拚打,撞得頭破血流之後,我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人,我也不例外,我也不會拒絕到手的金錢和地位的巨大誘0惑,當然,我也有尊嚴,我也有人格,我也想獲取一個能夠立足能夠發展能夠拓展的平台和空間,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今天吃飯的時候你看我的那眼神我就感覺出來了,知道嗎,在你用哪種眼神看我的時候,我心裏非常難受。”

    張偉忙說:“不是,我沒有瞧不起你,我看你不是那種意思,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活法的自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你這麽做也無可厚非。”

    顧曉華苦笑了一下:“你一定認為我是一個靠色相勾引男人,靠出賣肉0體獲取利益的賤女人,被權勢者潛規則了的女人,是不是?”

    張偉一聽這話,心裏有些驚異,顧曉華怎麽這麽說,怎麽這麽直爽,難道不是嗎?

    張偉用疑問的眼光看著顧曉華。

    顧曉華把吸管放進嘴裏,喝了幾口飲料,看著張偉:“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早就打算離開龍發了。”

    張偉:“為什麽?”

    顧曉華:“因為鄭總。”

    “鄭總?怎麽了?”張偉有些意外。

    顧曉華歎了口氣:“其實你也能感覺地到,鄭總這個人有他的兩麵性,一方麵,他吃苦耐勞、勤奮努力、敬業能幹,工作起來確實有一股瘋勁,確實叫人佩服;另一方麵,鄭總又特別能玩,觀念特別開放,工作之餘,喜歡找刺1激,釋放壓力。”

    “是的,我感覺出來了。”

    “我天天跟著他,幾乎是形影不離,除了在工作時的高負荷運轉,就是空餘時間他的諄諄教導、開發,一個勁灌輸那些開放的男女理念,剛一開始,我還臉紅,別扭,後來就習慣了,慢慢感覺他講的也有些道理。直到有一天,在興州招待完客人,我們倆都喝醉了酒,在開車迴海州的路上,鄭總把車停在fuwu區,休息了一會,說醒醒酒再走。我迷迷糊糊在車後座上睡了過去,後來感覺有人在脫我衣服,在撫1摸我身體,在親我臉……車裏空間又小,又一片漆黑,想放抗也使不上勁,睜開眼一看是鄭總。他又熟練又老道,輕車熟路……我喝了酒正渾身燥熱,心裏也有些發癢,也就半推半就了……就這麽,我稀裏糊塗地和鄭總發生了關係。”

    張偉大為意外,原來有這個事情。

    “我酒醒之後很後悔,很難過,很生氣,可是鄭總顯得很無所謂的樣子,說其實大家都是在相互付出,都是在相互奉獻,沒有誰吃虧的事情。他講起道理來頭頭是道,弄得我也沒什麽可說的,但是我那時就已經決定,要離開這個公司,不當這個鳥助理了。說實在的,跟著鄭總,在業務方麵確實學了不少東西,長了不少見識,特別是他的工作上的善於鑽研思考和勤奮敬業的精神,讓我很佩服。可是,我又不能適應他的極度開放的觀念和思想,之後,他又有幾次周末想和我在車裏做,我都找理由推辭了,我不想就這麽墮落下去。鄭總和我大言不慚講過,他周末經常參加一些性派對、假麵舞會,都是高層白領人士的聚會,特別是那假麵舞會,大家都戴著眼罩,彼此誰都不認識誰,在黑暗中跳舞,然後就進房間做那事,做完了分道揚鑣,互不留名,互不相識。他還動員我也去參加這樣的活動,說參加的人都很文明,都是高級白領、企業高管、高級知識分子,都很有教養有修養。我被他的這種開放嚇怕了,鄭總太開放了,我就想,得抓緊找個合適的機會跳槽。”

    張偉看著顧曉華,點點頭:“你繼續說。”

    “後來時間不長,機會來了,鄭總讓我陪土地局的趙局長去杭州辦點事情,說是張局長親自和鄭總提出來要我作陪的。我知道這一去可能要發生什麽事情,不答應。鄭總開導我說隻是陪趙局長會見幾個朋友,談一些事情,我去的主要任務是督促張局長在我們那塊土地的手續上簽字,鄭總直接拿出5萬元,說不管我用什麽辦法,隻要趙局長簽了字,這錢就是我的。5萬元,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你知道我男朋友剛下崗,我剛再就業,小日子正過得緊巴,誰都和錢沒有仇。我反複考慮之後,接過了5萬元,答應了,心裏想走一步看一步,也不一定就非得要失1身才能辦成這事。結果好事還真讓我遇上了,和張局長一路去杭州,路上被張局長楷了不少油,但也沒讓他弄成那事。到杭州之後,他妹妹過來了,也就是我們國旅的趙總,腿上長了個小瘤子,良性的,要到省立醫院做個小手術。一起吃飯的時候,我主動對趙總說陪她去醫院,她非常高興,趙局長也就隻好答應。去了醫院,我跑前跑後,掛號、登記、交款、拍片、化驗,整個醫院被我跑了個遍,做完手術我又在病床邊伺候了3天,伺候得無微不至,趙總很感激,沒事就和我聊天,越聊越投機,最後認我做了幹妹妹,我就趁機把這事告訴了她。她一聽,直接就拍著xiong1部說,包在她身上。出院後,趙總直接找了趙局長,讓他把鄭總那土地的字簽掉,然後讓他轉告鄭總,就說他重新給我安排了新工作。趙局長被他妹妹逼得隻有乖乖就範,也不敢再打我主意,反正他女人多的是,過幾天就把我忘了。這樣鄭總也無可奈何,以為我已經和趙局長好上了,隻有答應。然後,一切就順利成章,我迅速跳槽到了國旅。”

    “哦,”原來是這樣,張偉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原來這是一個天大的誤會,公司裏所有的人都以為你被趙局長給潛規則並包養起來,然後安排到她妹妹的公司做了一個副總,哪裏想到你是清白的,哪裏想到你被鄭總給……你應該找個機會給大家說清楚這事情啊。”

    “說清楚?你真幼稚,這種事有說得清楚的?越說人家越不相信,清自清,濁自濁,隨他去吧,嘴巴長在別人臉上,他們願意怎麽說就怎麽說,反正我也離開了,聽不見也就不生氣,不心煩。要不是你今天用這種眼光看著我,弄得我心裏煩煩的,我也不會告訴你。”

    張偉哈哈一笑:“原來你隨我們來購物就為這事啊,嗬嗬……另外,這事老鄭也沒有什麽損失啊,他的事情也辦成了。”

    顧曉華:“是啊,老鄭後來專門給我打電話,對我進行表揚和感謝,還說以後有機會周末約我出來喝酒。”

    “哈……又要開發你了。”

    “是啊,我可不敢和他出去了,最好連麵都不要見,那次醉酒失1身,弄得我心裏好久都很難受,老感覺很對不住我男朋友。其實那次也不能全怪鄭總,要是我堅決反抗,他也不會得逞,唉!酒精麻醉之下的放0縱……以後可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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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偉為顧曉華的坦率和真誠做感動:“曉華,謝謝你告訴我這麽多,謝謝你相信我。”

    “哼,我要不是當你是朋友,不願意老在你這種怪怪的眼光下生活,我才不會告訴你。”顧曉華嗔怒地看著張偉。

    張偉嗬嗬一笑:“嗬嗬……你這是因禍得福,或者說是好人好報,遇上有緣人了,對了,你在這邊工作,那你男朋友怎麽辦?”

    “我和趙總說了,趙總說公司正缺財務,讓我男朋友也一起過來,在財務部工作。”

    “祝賀你,”張偉伸出手:“曉華,你真的是遇上貴人了,祝賀你們兩口子。”

    顧曉華握住張偉的手:“謝謝你,小張,我男朋友原來公司的事情快處理完了,過幾天就可以過來上班。”

    “那風行公司的老板找到了沒有?”張偉問到。

    “沒有,公司已經破產了,員工都解散了,資產法院正在處理,拍賣後按比例償還債務,對了,我問我男朋友了,他說你的10萬塊錢應該還沒有給你,因為公司賬目沒有清理完,都封著,說等法院拍賣的時候,你去看看,說不定也能按比例討迴一部分來,說到時候會有人通知你的。”顧曉華對張偉說。

    張偉哈哈大笑:“我這邊已經到賬10萬了,不會風行公司看我功勞大,要給我雙份的吧,到時候要是通知我去分贓,我就去再領一份,領迴來大家喝酒,哈哈……”

    顧曉華也笑起來:“你美死了,那也可能是我男朋友沒問清,或許你福大命大造化大,財務在封帳之前提前把帳給你轉出來了,既然錢到位了,你就別再做雙份的美夢了。”

    張偉嗬嗬笑著:“開個玩笑嘛,我當然沒打算去領雙份的,我這錢能要迴來,我覺得應該好好感謝那工會主席老大姐,不知道公司破產,她幹嘛去了?”

    “聽我男朋友說,兒子在廣州結婚生子,她去廣州看孫子去了。”顧曉華說。

    “哎——那位大姐真是個好人,好人呐!”張偉不勝感慨。

    “張經理又發什麽感慨哪,好人好人的,誰是好人啊?”不知什麽時候,陳瑤和王炎過來了,手裏提著大包小包,陳瑤笑盈盈地看著張偉問。

    “你們兩個人這一會搞了這麽多東東,”張偉看著兩人大包小包的東西搖頭感慨:“女人呐,天生的購物機器。”

    王炎一提手裏的東西:“這些東西都是陳姐的,不是我的,我自己還什麽都沒買呢,淨陪她購物了。”

    4人一起出來,把東西放進車後備箱裏,顧曉華和大家告別:“我先迴公司了,我們年後再見,提前給大家拜了早年。”

    陳瑤拱共手:“顧總,互拜互拜,代我向趙總問好,告訴她春節後陳小妹去拜訪她。”

    “一定轉告,再見各位。”

    看著顧曉華離去的身影,張偉問陳瑤:“陳董,你認識國旅的趙總?”

    陳瑤看著張偉有些驚奇:“你這個問題問得很奇怪,都在一個城市,都是旅行社的老總,大家當然都熟悉。”

    張偉想起小郭和自己說過,張小波從海州離開後迴到了興州,在興州開了一家旅行社,就問陳瑤“陳董,那問你一個人,你認識不?”

    陳瑤邊發動車邊問:“誰啊?”

    “張小波?”

    陳瑤身體微微一震:“你問張小波?男的還是女的?什麽的幹活?”

    張偉有些意外:“女的,也是開旅行社的。”

    陳瑤眼珠子轉悠了兩圈:“沒聽說過,聽說過有張大伯,沒聽說過有張小波。”

    張偉很失望:“那你還說做旅遊的老總你都認識。”

    陳瑤莞爾一笑:“對不起,剛才說的不完整,是說現在在做旅遊的老總都認識,你說的那個什麽張小波是哪家旅行社的?”

    “這——”張偉遲疑了半天:“我也不知道啊。”

    “那可能是以前開旅行社,後來又不開了,這幾年旅行社開開關關的很多,雨後春筍一般,行業內一直在激烈洗牌。”陳瑤邊開車邊麵不改色地說。

    “哦,有可能。”張偉說,心裏不知怎的,感到很失落。

    “怎麽?”陳瑤看了一眼張偉:“張經理的故人?”

    張偉搖搖頭,眼神仍有些悵惘:“不是故人,是聽說過這個人。”

    陳瑤看著張偉失落的眼神:“你們都姓張,是本家,一家人,你想打聽她,是嗎?”

    張偉點點頭,又搖搖頭。

    陳要笑了,安慰張偉:“張經理,你別把這當個心事,抽時間我幫你打聽一下這個人,隻要有線索,總會好找的。”

    張偉忙擺擺手:“謝謝陳董,不用,不用,我就是隨便問問,沒什麽別的意思,這個人是我以前就職的公司的前老板娘,我聽到過關於她的一些傳說,她在我腦子裏極具傳奇色彩,所以我就多問了幾句,不用去打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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