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人不勝酒力,喝了兩杯臉紅的像抹了胭脂,年輕人沉不住氣,嘴裏憤憤不平地發0泄苦悶:“李大哥是我一直敬重的人,也不怕你笑話,最近我一直氣苦,在警局處處受氣,他媽的司徒浪子算什麽,老子大不了不幹了。”隨後冷笑一番說道:“不過現在好了,那司徒浪子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我看著熱鬧心裏舒服多了。”說完又灌了兩杯酒下肚。

    被稱作李大哥的神秘人笑了笑並不言語。

    一提起司徒浪子,三個人有了共同話題,老王來勁了,說道:“司徒浪子簡直是欺人太甚,憑什麽讓我去幹戶籍管理!我在所裏這麽多年,破了多少案子?”

    神秘人李大哥看火候已到,自己也應該說的點什麽,遂說道:“聽你們這樣說那司徒浪子還很不是個東西?”

    “對啊,李大哥說道點子上了他就不是個東西。”聞言那熟人不由高聲叫道。在旁的老王也點了點頭,隨後見那熟人扭頭對著老王說道:“今天咱們兄弟倆,是同一戰線上的,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咱們應該想個辦法才是。”

    老王聞言有些詫異的看著那熟人,見狀李大哥自然是滿心歡喜,要的就是這效果,見他不由在旁邊附和著說道:“對,一定得想法整整這司徒浪子,連我都聽著難受了。”

    隨後見兩人神色有些暗淡,李大哥不動聲色的舉起酒杯說:“來喝酒喝酒。”

    兩人似乎刻意迴避剛才的話題一般,在李大哥說完那句話後就不再提起。李大哥自然看出了場中氣氛不足,知道兩人雖滿心怨念卻也是敢說不敢做的主,這可不是他想要的接過,得添把火燒起來才行。

    三個男人一邊倒苦水一邊喝悶酒,李大哥扯了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拖延時間,看看表一頓飯差不多吃了三個小時,心想時間該差不多了。叫了fuwu員結賬,老王爭著要埋單,李大哥把臉一板說:“老王,你這是太不把我當兄弟了,怎麽能讓你老哥埋單?”

    老王爭執不過說:“實在不好意思。”

    fuwu員起身去算賬。

    李大哥坐的位置對著窗戶,思量了一下,說道:“對了,你們剛才說的司徒浪子是不是前些日子在電視上報道抓了鬼子六的那個?”

    兩人聞言不知是計,遂答應一聲。

    李大哥遂又說道:“剛才我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司徒浪子和一個人勾肩搭背地朝洗浴中心走。”

    “什麽?”兩人聞言楞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

    那熟人和老王一琢磨,扭頭朝著對麵的洗浴中心看了一眼,隨後反應過來說道:“那洗浴中心是最近新開張的,裏麵的妞各個標誌。到底是財大氣粗的老板,招攬的美女不少。”說完猶自歎了口氣,不過轉念一想司徒浪子和一個人進去了的話,那說明什麽,就是傻子也知道。

    果然,反應過來的熟人和老王都罵道這司徒浪子太腐敗。

    早料到兩人會那麽想似的,李大哥一邊尋思著司徒浪子兩人進去不管是不是真的洗浴,這嫖1娼的事情算是坐定了。

    現在有兩個他們的同事作證這事是跑不了了,當然李大哥想要的結果不止於此,所以才請了那熟人和老王過來吃飯。

    這時,李大哥使了個眼色,老王和熟人向他湊近,聽李大哥說道:“這司徒浪子兩人進去,肯定會找個小1姐,不如你們叫幾個兄弟進去檢查檢查?也好丟丟他的臉麵。”

    那個熟人立即同意,老王有點猶豫。

    李大哥暗道老王社會經驗豐富,肯定明白了自己今天的想法是擺司徒浪子一道。

    李大哥說道:“老王,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機不可失,以後我一定想辦法托人把你調迴去。既然你們和他有仇就要趁此機會落井下石將他狠狠地踩下去。”

    老王聽了我的表態,狠了狠心說道:“行,反正我也早看司徒浪子不順眼了。”

    老王在局裏待的時間長,又當過隊長,手下肯定有幾個親信。

    李大哥便說:“老王,你叫幾個自己信得過的人。”

    老王點了點頭然後扭頭又對那熟人說道:“你是新麵孔,等會兒就衝在前麵,我出去打個電話,你們聽我指揮。”

    fuwu員過來找了零錢,老王起身出去打電話,李大哥拉過那熟人把一小包藥粉遞到他手裏,說道:“到時候抓了司徒浪子兩人,你就說這包是從房間裏搜出來的。”

    那熟人一看藥粉就明白了這是毒品,臉上露出難為之色。

    李大哥說道:“無毒不丈夫啊,你想想你要不心狠,這次事情過後司徒浪子要不死會對你心軟嗎?”

    那熟人若有所思一陣,沒有說話,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把那小包擦了擦,然後又抽了一張紙巾包住,然後把藥粉悄悄裝進了褲袋。

    李大哥暗道這人不愧是學法律出身,知道擦掉指紋,果然心細,若是再懂得經營關係,日後必是前途不可限量。

    而後李大哥和那熟人起身出門,老王說安排妥當了。

    這時三人像是古代起義的農民領袖,臉上皆是大義凜然的正義表情,仿佛是在做一件替天行道為民除害的大事。

    李大哥說道:“等兄弟們到了再行動。”然後走到一邊的公用電話,給興州時報的記者打了個電話,說道:“興州時報的記者嗎?我發現了有公務人員嫖1娼吸1毒,他們正在“金碧輝煌”洗浴中心,我已經報了警,希望您能來現場采訪。”

    那記者正在疑惑地問道:“喂,你哪位啊?”

    李大哥便掛了電話,臉上得意一笑,暗道成了,司徒浪子這次是真的死定了。

    做好事要細水長流,將好處一點一點賜與他人,他才會記得你的恩情,可這壞事必須一次性做個徹底,絕不能手軟,免得夜長夢多。

    興州時報在興州市的發行量最大,連續三年被評為老百姓最喜歡的報紙,風格和《人民日報》類似,都是敢於批評社會醜惡現象的陽光媒體,深受興州市民的喜愛。

    剛才李大哥打得那個電話是興州時報的社會新聞部主力記者,兩年前和她打過一次交道。

    她去暗訪一家黑工廠,和工廠方麵的負責人起了衝突,工廠老板非要她把相機裏的照片刪除,她誓死不肯。

    李大哥碰巧去收保護費見到幾個彪形大漢正欲對小姑娘動手便出手製止了。後來那人一直感謝他,笑稱他是她的救命恩人。這小姑娘長得瘦弱文靜,眼神裏卻時刻充滿一種堅強威嚴的目光,讓人看了隱約自卑。

    他們曾在一起吃過幾次飯,來來往往便熟了起來,關係還算不錯。平日裏她疾惡如仇,對官場爾虞我詐的鬥爭更是憎恨無比,所以剛才李大哥就用了公用電話,隻是心裏隱約擔心,她會不會來。

    這時那熟人帶著兩個便衣偷偷摸進了“金碧輝煌”洗浴中心,掌握了司徒浪子兩人所在的房間,一腳踢開那本來就脆弱不堪的木門,他馬上用對講機唿叫了其他兄弟,一行人立即衝進洗浴中心,亮出證件,例行檢查。

    這些都不過是個幌子,司徒浪子才是那甕中之鱉。那熟人闖進司徒浪子房間的時候,他赤身躶1體躺在比他身子大不了多少的小床上,嘴裏咿呀哼哈叫個不停。

    三個年輕警1察目不轉睛看著這免費的現場真人電影,臉色通紅心跳加劇,差點都忘記了此行目的。

    倒是司徒浪子先醒悟過來,那感覺仿佛從天堂頃刻間摔進了冰窖。

    他還沒來得及問一句你們幹什麽,眼神瞟到那熟人身上,突然就泄了氣。

    一名警員舉起相機哢嚓哢嚓拍了兩張照片,躶1體的美女也愣在那裏,似乎還沒有經曆過此等場麵,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司徒浪子歎了口氣,心想今天栽了。

    李大哥遠遠看到那記者的比亞迪開到洗浴中心門口,大步向前迎了上去。她一下車李大哥馬上說:“小孫記者,巧啊。”

    那記者一看是李大哥,說道:“巧啊,我接到熱心群眾報料,說有人嫖1娼吸1毒,便趕了過來。”

    李大哥聞言一副吃驚的樣子說道:“現在的市民消息這麽靈通?我剛才在和兩個警1察朋友吃飯,他們接到電話便趕到這來了。看情況沒幾個人知道的啊!”

    那記者嗬嗬一笑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開始我還以為是有人舉報假新聞,想想過來跑一趟也沒什麽,也沒抱什麽希望,沒想到他們真有行動,還有你真不夠意思,上次還請你吃飯,這次明明知道也不通知我!”

    李大哥打個哈哈笑著說道:“小孫你這樣說太見外,他們警1察的行動是對外保密的,這是他們的職業道德和原則,我哪裏改通風報信啊,多多包涵啊,哪天我請客賠禮道歉。”

    那記者見慣了這種應付之詞說道:“好啊好啊,看我怎麽宰你,不過我最近還正想找你有點私事呢。”

    正欲問她何事,幾個幹警們押了十幾人從洗浴中心出來,十幾個男男女女都是衣衫不整,低頭掩麵。

    那記者見狀連忙舉起相機上去拍了幾張特寫。

    那熟人押著司徒浪子宋凡兩人和一美女走在最後,走到警車前故意大聲地向老王匯報:“王隊,現場抓了一對嫖1娼男女。”

    老王點點頭突然叫道:“這不是司徒浪子嗎?你他媽的沒長眼睛嗎,大水衝了龍王廟,怎麽抓了局長?”

    那熟人一如既往地搓搓手靦腆的樣子說道:“司徒浪子局長平時教導我們法律麵前人人平等。”

    司徒浪子在那熟人叫道王隊長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栽了,栽在了自己人手中,可以說栽倒了自己敵對的設計之下,如果不是宋凡也被抓他甚至懷疑這一切都是宋凡和他們導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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