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心下對她也沒有太大的怨言,隻能怪自己行事還是不夠周密。

    想到繪畫比賽,你幫助自己良多,若是因為自己的事連累到她,於心不忍,再說劉勇故意與自己私語,不當麵戳破,就是想用她來威脅自己,真要逼急了他,這家夥真能毫不猶豫地犧牲掉心藍。

    既然事情已不可挽迴,再拖一人下水也於事無補,打定主意,我一拱拳,道:“既然大家懷疑我的身份,這大會不參加也罷,告辭!”說完掉頭就往人群裏鑽。

    劉勇在後急叫:“往哪裏走?還不快將這盜匪抓起來?”

    聞言,我知道今天的事無法善了,於是趁亂使出全身力氣向外擠,那些平民哪個有我力氣大,我這一擠,頓時東倒西歪,亂做一團。

    好不容易擠出人群,卻見外麵早有成隊的近衛軍將人群圍了起來,我一冒頭,便有十幾把長槍招唿了過來。

    沒辦法,我這身裝束,實在是太醒目了,走到哪,想不被人注意都難。

    看來劉勇早有布置,今天想要脫身,恐怕是萬難了。

    勉強揮刀抵擋了一波,又奮力衝撞了一陣,但近衛軍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圍在我周圍的少說也有幾百人,而且用的都是長槍,剛衝出的缺口很快就被堵上,根本就是白費力氣。

    最後一個不防備,小腿受傷,跌倒在地,幾十杆長槍齊齊抵在我胸口,我隻能歎口氣,乖乖就縛。

    頓時鐵索加身,被綁得結結實實。

    劉勇這時才走了過來,冷笑道:“煮熟的鴨子,我豈能讓你飛出去?”說完,踢了我一腳,正要把我帶走,一個清冷地女聲突然傳來:“劉統領,你們銀月聯邦就是如此對待外賓的嗎?”

    我從地上爬起,再看人群中擠出幾個奇裝異服的人來,為首的正是川流直美,臉上如罩著一層寒霜,冷得嚇人。

    劉勇一轉身,看清合說話的人,緊皺的眉頭立即舒展開了,換上了一張笑臉。

    “原來是川流小姐,小姐有所不知,此人並不是真的真口雅樹,乃是冒名頂替的海盜。”

    川流直美瞅了我一眼,眯著眼睛“哦”了一聲,道:“劉統領說他冒名頂替可有證據?你要知道,我爪哇國主此次派我前來,一是參加貴國選駙馬的盛會,二是正式與貴國議和,可謂誠意滿滿,閣下如果無端生事,破壞了兩國正常邦交,激怒了我國國君,到時興兵來犯,這個罪責你恐怕擔待不起!”

    劉勇聞言一愣,想必是沒料到川流直美會用這麽大的帽子來壓他。

    麵上怒容一閃,又趕緊笑道:“不敢!不敢!我已查清他的底細,而且有證人證明他的身份來曆。”

    川流直美咄咄逼人地問:“證人在哪裏?我要見他。”

    我苦笑一聲,心下大為感動,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我挺感激她能站出來幫我,但她卻不明白這其中牽扯到的錯綜複雜的關係,再追問下去,隻會害了心藍。

    劉勇正要說話,我插嘴道:“川流小姐不必說了,我叫何勁,並不是爪哇國人,欺騙你是我不對。”

    川流直美驚訝地望著我,眼裏盛滿了怒氣,似乎是不能理解為什麽我要乖乖問罪。

    很快,她就恢複了平靜,冷冷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幹我事了。”說完扭身便走,和旁邊的劉勇招唿都沒打。

    我望著她的背影,心裏既有些難受。

    被人這樣無視,劉勇似也有些惱火,大聲道:“派人去《聖心藥店》,將此人同夥雲嶽和雲天兩人抓來。”

    我遊目四顧,今天雲氏叔侄因為店裏有事,臨時耽擱了一下,此時應該還在店裏,見人群裏梁毅一臉焦急地望著我,我忙使了個臉色,示意他趕忙去報信,梁毅含淚點了點頭,很快就擠出人群不見了。

    我心下稍安,以梁毅的腳力,肯定會趕在這些士兵前麵通知雲嶽他們的,希望他們能平安躲過劉勇的抓捕吧。

    就這樣,我被當做海盜抓進了圓月城的大牢,據後來梁毅買通獄卒傳進來的消息,雲家叔侄也順利逃脫,如此,我到底是倭人還是漢人的身份就無法得到證實,而劉勇似乎也沒有讓穆心藍出來指證的想法,本來被抓捕的海盜都是要處死的,但因為我身份不明,聯邦怕誤殺倭人引起爪哇國的不滿,隻能暫時將我拘押,據說,他們已經派人去爪哇國求證去了,一旦證實我不是倭人,肯定性命難保。

    不過此去爪哇,沒有兩三個月迴不來,在得到確切消息前,他們是不會殺我的。

    我這次用摩利藩少主的身份來參加比武招親大會,影響極大,據說聯邦國王鐵爾木對這件極為重視,在近衛軍的囚房關了兩天後,就被轉到專門關押重刑犯的皇家大牢。

    這裏雖然看守極嚴,但牢房倒是極為整潔幹淨,桌椅,床鋪一應俱全,跟我關押在一起的是一個頭發胡子亂糟糟的中年人,這人年紀應該在四十歲左右,須發卻已花白,一隻眼睛失明,另一隻眼睛也成天閉著,不知道是不是也瞎了。

    那男人對我這個新成員的到來置若罔聞,連眼皮都沒動一下,就像一具木乃伊,端坐在床上不動。

    牢房裏唯一一張床被他占了,我隻能在躺在幹草上和衣而眠。

    接連過了幾天,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交流,我發現這人睡覺時脫完衣服,身上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傷痕,似是受過酷刑,而且他不光瞎了一隻眼,就連一隻腿也是瘸的,心裏不僅有點同情起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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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我試著和他交談,他根本就不搭理我,我碰了個釘子,也就不再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第五天的晚上,那人起來解手,卻因為行動不便,摔倒在床下,半天爬不起來,我本想不理他的,想了想還是沒忍心,上去扶了他一把,沒想到這人卻推了我一把,衝我吼了一聲:“別碰我!”聲音嘶啞之極。

    我氣得正要轉身,卻見其伸出的左臂肘彎處,刻著一隻展翅欲飛的獵鷹圖騰,心下一震,這圖案眼熟得很,似乎在哪裏見過。

    仔細迴想一陣,終於想起來了,箭心部落的老族長雲重手臂上不就刻著這樣一隻獵鷹嗎?

    難道他是……箭心部落的人?

    當下不顧那人的無禮,滿懷期望地問道:“閣下難道是箭心部落的人?”

    那人終於睜開獨眼掃了我一眼,嘶聲道:“那霍克多派你來又想耍什麽伎倆?那本密笈不在我手上,這麽多年了,他還不死心嗎?”

    什麽霍克多,什麽密笈,我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家夥胡說八道些什麽?

    等等!霍克多,霍克多不就是當年出賣箭心部落的人嗎,據說還是雲天遊的師弟。

    我若有所悟,再接合那人手上的獵鷹圖騰,難道這人是……

    我按捺不住心裏的激動,肅然抱拳道:“在下並不認識霍克多,看前輩手上這獵鷹圖案,前輩莫非就是當代“獵神”雲天遊?”

    那中年人哼了一聲,擼下袖子遮住手臂上的圖騰,嘶聲道:“少在我麵前演戲,不管你有什麽目的,在老夫麵前,都是白費心機。”說完,掙紮起來去牆角上完廁所,往床上一躺,便不再作聲。

    我有些急了,這人八成就是“獵神”雲天遊,怪不得老族長這些年來到處派人找他,都沒有他的一丁點消息,原來是被抓到大牢裏來了。

    可能這老兒脾氣固執,不肯相信我,這可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我隻得將自己的身份和盤托出,並從自己如何海上遇險,被箭心族人所救開始說起,然後說到箭心部落舉族南遷,在途中遭遇海盜,最後被黃雲龍擄往葫蘆島,以及自己被老族長傳以箭術,然後來圓月島救人一係列經曆娓娓道來,起初那人根本不鳥我,待我說到箭心部落的族眾在那場海盜遭遇戰中損失慘重,終於忍不住一咕嚕爬了起來,獨眼血紅,一隻手揪著我的衣領低聲嘶吼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舉手向天,肅然發誓:“如有虛言,天誅地滅!”

    那人瞪著我,幹枯地地手臂無力地顫抖,可想而知他此時的內心是如何激動。

    漸漸……他鬆了手指,獨眼連眨,臉上亦是老淚縱橫。

    好不容易等他平靜了下來,我連忙繼續剛才的追問,“前輩可是雲天遊?小魚兄弟可是一直盼望著您能迴去了。”

    那人胸口劇烈地起伏了一陣,嘶聲道:“你認識小魚?他還好嗎?個子高不高?”語氣卻像是蒼老了十歲。

    我點點頭,看來他是默認了,我也沒想到,自己被抓進牢裏,誤打誤撞地卻碰見了失蹤多年的當代獵神雲天遊。

    這個消息得想辦法傳出去,不能讓這位前輩就這樣一輩子冤死在牢裏。

    在取得雲天遊的信任之後,我便和他交談了一夜,總算知道他是怎麽被關進牢裏來了。

    原來七年前,和雲天遊爭奪“獵神”之位失敗後的霍克多,又遭遇了情場上的失敗,他深愛的小師妹阿娜雲妮也投向了師兄的懷抱,一怒之下,霍克多便投靠了朝廷,懷著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就不能讓雲天遊得到的惡毒心思,他向當時的聯邦國王鐵爾木舉薦了豔麗不可方物的美人阿娜雲妮,鐵爾木被他說動了心,招見阿娜雲妮後驚為天人,不顧箭心族族人的反對,強行納之為妃。

    當時年輕氣盛的雲天遊,趕到圓月島準備搭救自己的心上人出來,那霍克多陰險狡詐,早知雲天遊會來,便設計將其擒獲,鐵爾木生怕此人再壞他好事,本欲除之,但霍克多覬覦箭心部落祖傳的箭術密笈,辭了高官厚祿,請求鐵爾木饒他師兄性命,並發誓嚴加看管,永世不得逃脫,從此一代獵神雲天遊就長居深宮大牢,霍克多想得到那本箭術密笈,對其嚴刑拷打,終不得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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