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才溺水,救援隊員施救時將我的麵具取了下來,我在雲天的攙扶下,離開了浮橋,正要戴上麵具向岸上走去,迎麵走來一個選手看到我的臉,突然楞了一下。

    “是你?”

    我聞聲抬頭,看著眼前這張陌生而黝黑英俊的臉,有些茫然,自己好像並不認識他。

    “你是誰?”我下意識問。

    那人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冷笑道:“我是誰不重要,不過你能走到這一步,看來還有點本事,希望你能堅持到複賽的賽場上,我很想稱量一下你到底有多少斤兩。”

    說完錯身而過,上了浮橋。

    看他身穿水靠,從容不迫的樣子,想必是對自己很有信心了。但我真的想不起這家夥是誰。

    “這家夥好狂,是不是和你有過節?”雲天望了那人一會兒,扭頭問我。

    “不知道,我不認識他!”我搖頭。

    “那就怪了,他好像認識你的樣子,不會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吧?”雲天擔憂地說。

    “不管他是誰,從他剛才說話的口氣來看,就算知道我的身份,應該也不會拆穿我。”我猜測道。

    “算了,等下我找人查查他的底,咱們先去找阿嶽,讓他幫你處理一下手臂上的傷。對了,你感覺怎麽樣?會不會影響下午的比賽?”雲天說。

    “一點點小拉傷,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我心情不佳地安慰了雲天一句,不管傷得如何,反正今天的比賽我說什麽也不能放棄。

    經過剛才的事,我和雲天特意留在現場觀看了那個家夥的測試,一分十六秒,那家夥隻花了一分十六秒的時間就從從容容從水底浮了上來,足足比我快了近半分鍾。這是到目前為止的最好成績,讓我小小地吃驚了一把。

    看來要留意這個家夥了,不知道他長跑的成績怎樣,單論水性和臂力,這家夥好像比我要強不少。

    看來自己想要力挫群雄,估計沒那麽容易,論力量和體力,自己都不是最拔尖的,好在初賽隻是淘汰賽,測試成績並不計入總分,隻希望自己能擅長的弓箭和文考中能超長發揮,要不然還真沒取勝的希望。

    城中不準車馬行駛,為了替我節省體力,雲天特意雇了一頂二人軟轎,抬著我顫顫悠悠到了訓練場,雲嶽為我的手臂做了細致檢查後,眉頭不僅皺了起來。

    “你手臂的肌肉拉傷雖然不是很嚴重,但現在使用蠻力,很可能會加重傷勢,到時候恐怕會影響到複賽中的比賽項目。我這裏有王宮裏的療傷聖藥,塗上後最好是靜養兩天再參加比賽。”

    我歎道:“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了,下午的舉重是淘汰賽,不參加的話連複賽的資格都沒有。”

    “這……”雲嶽也覺得為難,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大夫,就算有些關係,也不可能在這種大型比賽上做手腳。

    “你們也不必替我擔心,這都是天意,老天不讓我救人,我也隻能認命了。”我喟然歎道。

    雲嶽給我上了藥,肌肉的痛感減輕了些,我急於知道自己現在還有沒有舉起石鎖的能力,吩咐轎夫將自己抬迴了藥鋪。

    一路上忽然變了天,黑壓壓地雲層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狂風陣陣,卷起街道上的沙塵,唿嘯著打到人臉上,即便是步行,也變得艱難起來。

    待走到店門口的時候,暴雨傾盆而下,莫非是台風來了?

    我心暗喜,真是天助我也,這雨要下個一天兩天,接下來的比賽肯定要推遲舉行,自己也正好有了修養時間。

    於是坐在窗口,心中不停祈禱,讓台風來得更猛烈些吧。

    老天爺像是聽到了我的祈禱,雨下得越來越大,風吹得越來越烈,中午的時候,比賽方派人送來了消息,下午的比賽延期舉行,時間另行通知。

    我鬆了口氣,終於贏得了寶貴的喘息之機,為了讓傷好得快一點,我連去藝術館練習的事情都放下了,專心躺在床上養傷,次日起,下午我照常去藝術館練習素描,第三天迴店的時候,發現身後有陌生人跟蹤,好不容易甩掉那人,迴到店內,我尋思著會是什麽人跟蹤我,難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嗎?

    百思不得其解,也就不再多想。

    到第四天下午的時候,這場持續三天的惡劣天氣才算過去,雲開雨收了。

    傍晚時分,有人送來消息,大會初賽的第三項,負重比賽將於明日上午八點在城內中央廣場正常舉行。

    通過雲嶽的關係,這兩天我打聽到不少消息,兩輪初賽下來,剩下的選手一共是385名。

    明天的比賽可能還要淘汰一半,剩下的就都是實力不俗的精英了,接下來的複賽才是正題,每一項比賽成績都計入最後總分,絕對馬虎不得。

    讓我意外的是,梁毅這小子居然順利通過了前兩輪,接下來的負重又是他的強項,看來闖入複賽沒什麽問題。

    我擔憂的另一個人,就是前幾天浮橋上看到我真麵目那家夥,雲天已經調查清楚了,這小子就是南疆劄合部落的日坤,我在雲鷗鎮和訓練場兩次遇到的那個戴鬥笠的黑衣人。

    這家夥不光第二輪的潛水成績碾壓我,第一輪的馬拉鬆成績也不比我差多少,如此看來,我在體力、力量和水性,和他對比起來都沒有優勢。做為冤家對頭,這讓我感到壓力山大。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如果他在格鬥和刀術中也壓製我,那就算我最後闖入決賽,對抗賽遇到他,恐怕也是兇多吉少。

    唯一可以憑借的是弓箭,我射箭的速度和準頭都沒有問題,就是擂台空間太小,會限製我的發揮,另外,想要在近身格鬥中用弓箭製敵,最起碼要跑得比別人快,但從前兩天的長跑成績來看,自己似乎也並不比他跑得快多少。

    當然長跑和短跑不能相提並論,但體力充沛的人,爆發力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忽然發現多了一個如此強大的敵人,我覺得自己變得有些患得患失了,事已至此,擔心也是多餘,盡力而為吧!

    十月二十五,耽誤了三天的比武招親大會初賽第三輪——負重比賽繼續舉行,休息了三天的我,一大早就神清氣爽地爬了起來,在院子裏舉了兩趟石鎖,因為左臂不能太用力,300斤的石鎖,幾乎是全靠右手才能舉得起來。

    這樣右手負擔太重,兩次都是走到30多米就承受不住了,心裏不禁打起了突,規則是要求將石鎖放到五十米外,自己這樣可達不到要求。

    或許左手應該再多承受一些重量。

    我正打算再試一次,雲天從房裏跑了出來,製止了我。

    “別練了,體力耗光了,等下比賽時怎麽辦?”

    他說得也沒錯,我隻能放棄了再試一次的想法,心裏既有些埋怨,這雨為什麽不多下兩天,再修養兩天,這左手臂的拉傷就能恢複的差不多了。

    埋怨無用,現在隻能不管傷勢,拚命一搏,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吃完飯,我見時間已經不多,有些著急,對屋內正在慢條斯理收拾的雲天催道:“雲天兄,時間快到了,咱們要快一點。”

    雲嶽提著個包袱走了出來,說:“雲叔這幾天替你打點,都累壞了,我讓他休息一天,今天我陪你去。”

    我奇道:“你今天不用去訓練場嗎?”

    “訓練場已經關閉,正在布置複賽場地,以後我都不用去了。”雲嶽說。

    “原來如此!”我點頭。

    雲天在裏麵插嘴道:“老弟,你的吉它做好了,我等下就幫你取迴來。”

    “辛苦你了,老哥!”我道了聲謝,拉著雲嶽,風風火火向城中心,四條主幹道交匯處的中央廣場趕去。

    今天是比賽的日子,我不得不摘掉帽子,換上了東瀛武士裝,戴上麵具。

    一路上自然少不了成為別人注視的焦點。

    做為這次大會唯一一個東瀛選手,我知道有不少人都在關注我,所以我更要處處小心,不能露出絲毫破綻。因為劉勇一群人都在圓月島,萬一被他們識破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路上我很少和雲嶽交談,用漢語的話會引起別人的疑惑,用倭語的話雲嶽又聽不懂,所以保持沉默是最明智的選擇。

    匆匆忙忙趕到會場外,這裏已經被觀眾圍得水泄不通,好在選手有專門的比賽通道供進入。

    出示銘牌,在士兵的帶領下進入會場,一出比賽通道我的耳朵就差點被周圍巨大的聲浪給震聾了。

    一百多名衣甲鮮明的禦林軍,手持長槍,將賽場圍成了一個藍球場大小的方形。

    而在賽場中央,已經有選手在比賽了。

    那人體壯如牛,身材較之梁毅還要高半個頭,胸前用兩條交叉的皮革綁帶綁著一麵護心鏡,渾身的肌肉如岩石般一塊塊凸起,一看就是力大無窮的類型。

    這家夥和我一樣,臉上也戴著麵具,不過他的麵具是銅製頭盔,套在頭上,隻露出兩隻如同野獸一般的眼睛。

    “克力崗!克力崗……”

    場上幾乎所有觀眾都在興奮地叫著他的名字,看來這家夥應該是個名人,這裏的觀眾好像沒有人不認識他。

    克力崗在大家的呐喊聲中舉起兩隻胳膊大吼,隻用一隻手就輕鬆地舉起了地上的兩隻石鎖,一邊向另一頭的終點走去,另一隻手還愜意地向觀眾們揮手致意。

    “這家夥是誰?”我驚駭地問旁邊的雲嶽。

    雲嶽也被震到了,半晌才答道:“已故的龍騎大將軍赤岩之子——現在的獸營統領克力崗。”

    “獸營……是什麽?”我感興趣地問道。

    “獸營就是負責馴養北海兇獸的部隊,他們和馴養的兇獸一同作戰,是聯邦戰鬥力最強的先鋒部隊。”

    “兇獸還能馴養?”我大感意外。

    雲嶽一臉凝重道:“馴養兇獸,非常人所為,當年的龍騎大將軍赤岩,是聞名世界的勇士,途徑北海時,船隊遇饕餮襲擊,他竟憑一人之力,馴服了兩頭饕餮,一公一母,帶迴來後繁衍至今,數量已增加到兩百多頭,鐵爾木為此專門成立了獸營,由赤岩之子克力崗負責。這個克力崗相貌奇醜,卻繼承了父親的天賦,一身神力無人可擋,可算是聯邦軍中第一勇士,你若遇到他,可要千萬小心了。”

    我心中哀歎,一個劄合部落的日坤還不知道該怎麽對付了,現在又多了個克力崗,這人和野獸無疑,如讓他奪魁……

    心裏冒起一股寒意,我不敢再想象下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和美女明星的荒島生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無盡碧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無盡碧並收藏和美女明星的荒島生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