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出的十人重新抽簽,再來一輪,一直到決出冠軍為止。

    第一名即成為了銀月聯邦曆史上第一位由民間選舉出來的駙馬,會在比武結束三天後,和長公主舉行大婚。

    這次比武招親大會的流程基本就是這樣,初賽定於兩天後十月十日早上八點正式舉行。逾時不到者視為自為棄權。

    然後剩下是一些細則部分,我沒有細看,和雲嶽道了別,正準備離開這裏,門口突然一陣喧嘩,一行人走了進來。

    我看到後,心裏一震,不知不覺又坐了下來。

    因為這些人的打扮很奇怪,和在場的人大不一樣。

    領頭的是個女子,身穿黑色緊身勁裝,雙峰怒凸,腰細如柳,身段極其火辣。頭上梳著圓圓的發髻,用一根亮銀色的銀簪挽住,額上整齊的流海。眉間一粒美人朱砂似隱似現,她用紫紗蒙麵,看不清麵貌,但從她烏油油的眼珠來看,絕對容貌不俗。

    這女子背著雙刀,那刀的形狀也與眾人不同,又長又窄,和在場眾人使的寬背大刀截然不同。

    而她身上最特別是,是自帶一股冷冽肅殺之氣,就像冰塊一樣,眼睛到哪裏,哪裏的溫度就驟然降低。

    跟在她身後的五六個男人,則是統一穿的和服,頭上梳著三岔髻,腰上斜插一柄長刀,滿臉都是傲慢之氣。

    “倭人!”

    在場有見識的人都能認得出來,這些打扮的怪異的都是從東瀛來的倭人。

    這些人一出現,整個訓練場上的人都停了下來,怔怔地望著他們,大部分人的眼中都露出厭惡之色。

    “何勁,原來你也在這裏,什麽時候來的??”我身邊突然坐下了一個大塊頭的漢子,把我嚇了一跳。

    “梁毅,是你?”我愣了一愣。

    “是啊!和你分開,俺就直接來了,早知道你也要來這裏,俺就叫你一起來了。”梁毅憨厚地笑笑。

    我點了點頭,指了指剛從門口進來的那群人一眼,問道:“你說的把人鼻子削掉的厲害娘們兒是她嗎?”

    梁毅看都沒看,連連點頭,“嗯,就是她,我正要跟你說了,沒想你自己猜到了。”

    “她叫川流直美,爪哇國今年劍宗大會的頭名劍客,迷雲宗忍者,國王親封的荊棘劍使。也是這次大會的刀術裁判。”我笑著介紹道。

    梁毅聽得隻翻白眼,“哥,你說這麽多,我一句也沒聽懂啊!”

    本來想嚇嚇他了,沒想到這小子是木頭疙瘩,根本不識貨。

    “你知道她叫身流直美就行了!”我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梁毅嘿嘿地笑了笑,道:“早就記住了,昨天你隻說一遍就記住了,這麽火辣的妞,想記不住都不行。對了,你說她是裁判,那她來這裏做什麽?這裏可是參賽的人來的地方。”

    “我怎麽知道,往下看吧!”我向場下呶了呶嘴,因為已經有些不長眼的家夥起了色心了。

    “咂咂這身段!估計和長公主也有得一比啊,喂!我說你這妞,難道是彎的,也想和大爺們一起爭個駙馬當當?”

    人群中走出個滿臉絡腮胡的胖子,手裏提著一把狼牙錘,足有四五十斤重,一看就是個力氣不俗的主。

    這裏大部分都是些粗俗的漢子,突然見了這麽美的妞,加上手底下都有幾手,自然嘴裏就不幹不淨起來。

    在場的人中知道川流直美身份的人估計不多,雖然她的名字寫在大會刀術裁判那一欄裏,但有幾個人會想到就是眼前這位主了?

    真正知道她身份的,多半是前日她出手傷人的時候在場的,這些人見識過她的厲害,都在勸身邊的朋友不要輕舉妄動。

    川流直美像沒有聽到一樣,看都沒看這大漢一眼,倒是和她一同來的幾個東瀛人臉上露出了怒色。

    “八嘎!你在找死麽?敢侮辱我們大爪哇國的荊棘劍使?”她身後的一個手下噌地就要拔刀出鞘,被川流直美兩根蔥白的玉指捏住了刀把。

    她對手下嘰哩哇啦說了幾句,我離得太遠,沒有聽清,隻見那倭人向前一步,大聲道:“我們劍使說了,她這次來聯邦,是想借機會挑戰你們國內的各大高手,我們已經獲得了你們國王的批準,可以任意挑戰,凡是接受挑戰的,生死我們一概不負責。當然,你們怕死的話,也可以不接受挑戰,話說完了,你們之中,有願意接受挑戰的嗎?”

    那倭人漢語雖然說得不怎麽標準,但大致意思,在場的人基本都聽明白了。

    說的難聽點,人家就是來砸場子的。

    這話一說完,場子裏立刻變得鬧哄哄地,說什麽的都有。

    倭人話說得這麽囂張,擺明了不把聯邦的人放在眼裏,雖然近幾年來,聯邦境內各部落的人,都是一盤散沙,各懷鬼胎,但在麵對倭人的時候,還是多多少少有一些民族自豪感的。

    隻是大夥兒都知道,不是猛龍不過江,加上有部分人見識過川流直美的厲害,在場裏一說,大家都有些忌憚了,畢竟一動手,生死各安天命,做不做這出頭鳥,就要好好掂量一下才行。

    就算是有心想出風頭的人,也不想在第一時間就出手,所謂槍打出頭鳥,在不知道敵人深淺的時候,最好是看一看再說。

    一時之間,議論的人雖多,卻沒有人出來接戰。

    那剛才出言調戲川流直美的漢子,見大家都沒有動靜,有些忍不住了,估計他是獨身一人,沒有同伴告訴眼前這妞的來曆,他也就沒多想,上前兩步道:“是小妞你親自出手嗎?如果是你親自出手,哥哥我就陪你玩玩兒,不過先說好,拳腳無眼,要是到時候,被哥哥碰到什麽不該碰的地方,你可不準喊非禮,嘿嘿……”

    這個家夥居然還打著占便宜的主意,我搖搖頭,有些哭笑不得。

    川流直美沒有說什麽,直接走了過來。

    “慢著……”那胖漢突然一擺手,川流直美見這漢子這麽磨嘰,不僅微微皺起了眉頭。

    “妹妹別急,咱們就這樣比,沒啥意思,幹脆來點彩頭,我要是贏了你,你就陪哥哥一晚,怎麽樣?”說完嘻嘻淫笑了起來。

    眾人都覺得這漢子太賤了,這麽過分的要求,她女子一定不會答應的,說不定還會惱羞成怒。

    沒想到那一臉激忿的手下將話翻譯給她後,她不光沒怒,反而點了點頭。

    這大出所有人的意外,也點燃了大家的激情,如果純粹的決鬥沒什麽意思,但要是能贏得美人共度良宵,那這個誘惑力就太大了。

    我旁邊的梁毅直接就坐不住了,站起來道:“俺也想去試試,贏了,直接讓這妞做俺媳婦。”

    我爆汗,趕緊拉住他道:“別衝動,人家要沒絕對的把握,會答應這樣的賭注嗎?遇事多動動腦子。”

    那胖漢可能是沒想到對方會真的答應,明顯呆了一下,然後是狂喜,他不過是活躍活躍氣氛,占點口頭上的便宜而已,沒想到人家女孩子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一想到能和這麽美的妞銷魂一晚,那漢子的腎上腺激素直接飆升,嗷嗷叫著就撲了過來……

    剛衝到川流直美身邊,身體突然毫無征兆,直挺挺栽了下來,手裏的狼牙錘“嗵”地一聲掉到地方,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因為大家都沒看到川流直美有什麽動作,這胖子怎麽自己就跪了?

    我噌地站了起來,因為在場的人恐怕隻有我看清楚了,川流直美剛才出過一刀。

    右手拔刀,在胖子脖子上一揮,然後收刀還鞘,整個動作在瞬息之間完成,快得不可思議。

    所在眼慢的人看來,她就像站在原地沒動過。

    要不是我在練箭同時,一直都在訓練眼力,也不可能看清她的出手過程。

    爪哇國頭名劍客,果然名不虛傳,我暗自衡量了一下,如果換作是自己上去,就算能看清對方出手,估計也沒那麽快的反應速度能躲開,至少暫時不能。

    這妞,絕對不能讓她近身!

    這是我看過她出手後立刻就得出來的結論。

    直到此時,那胖漢趴在地上,脖頸間流出汩汩鮮血,眾人才反應過來,這家夥死了。

    “我艸!這丫死了?”

    “不死能倒地上嗎?說能告訴我,這家夥是怎麽死的?”

    “不知道,啥都沒看清。”

    “太詭異了,這女的就沒動過啊?”

    “我好像看她手動了一下。”

    “這也太邪門了吧?咱們這麽多人,居然連她動沒動手都沒看清?難道這丫頭會妖術?”

    “哥,你站起來幹啥?難道你看清那丫頭動手了?”梁毅見我突然站起,疑惑地問。

    身邊幾個聽到這話的觀眾,立馬向我望來,我連忙搖頭:“沒有,我也沒看到。”

    這時,雲嶽在幾名士兵的陪同下,走進了場中,在那胖漢鼻下探了探,搖了搖頭,一揮手,背後出來兩名士兵,將胖漢的屍體拖走了。

    雲嶽有些憤然地站起來,對旁邊的川流直美道:“小姐雖然得到了上麵的允許,決鬥中殺人不會被追究,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饒人處,且饒人,希望小姐點到為止,不要隨意傷人性命。”

    川流直美看著他,也不知道聽懂還是沒聽懂,眼裏沒有任何情緒變化,看起來就像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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