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帶著瘸瘸拐拐的付麗,一起去了不遠處的林子裏。

    然而,我的捕野雞計劃並沒有預想中的順利。

    山頂風大,基本都是矮樹,棲息在這的鳥類沒有多少,加上弓箭這玩意兒,我還是小時候玩過,早就生疏了,偶爾發現一隻野雞,箭都射到爪哇國去了,根本就是在做無用功。

    付麗在旁邊看得既無奈又生氣,一把搶過我手裏的弓箭,低聲道:“讓我來!你去把箭撿迴來。”

    “你行嗎?”我很是懷疑,連我這種有經驗的老獵手都不行,她一個嬌滴滴地女孩子,逞什麽能?

    “你這什麽破弓?一點手感都沒有!”付麗連射了兩箭,都差了十萬八千裏,忍不住開始吐槽。

    “行了!這東西不是你們女人能玩的,快還給我……”

    我話還沒說完,又一支箭飛了出去,對麵枝頭上那隻正撣著羽毛的野雞“撲”地一聲栽了下來。

    “這?”我目瞪口呆。

    瞎貓碰到死老鼠了!

    “告訴我,你這是蒙的。”我半天吐出一句。

    “蒙你個大頭鬼!老娘我可是射箭俱樂部的高級會員,去年京城會所聯賽的亞軍,這麽近連隻野雞都射不到的話,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付麗瞪了我一眼。

    “你牛!”

    我忍不住挑了挑大拇指,京城好幾千萬人口,能拿個第二名那絕對是高手了,雖然是業餘的,但比我這個半吊子還是強出太多。

    “你這個弓箭太難用了,要不第一箭我就中了。”付麗頗為自得地朝我揚了揚下巴。

    我有些不服氣地說:“別急著吹牛,誰知道是不是蒙的,有本事再射一隻下來。”

    “射就射!”付麗冷笑著尋找下一個目標。

    我心想,她手裏隻剩下兩隻箭,射不中的話,等下我要好好嘲笑她一番。

    然而,現實卻再一次打了我的臉,就在我剛尋迴那些射空的箭支的時候,付麗已經提著另一隻野雞屍體走了迴來。

    “怎麽樣?服不服氣?”付麗挑著眉說。

    “服……當然服!以後的食物就交給你了。”我無奈地訕笑。

    “想得美,不練就不會有進步,我要把更多的練習機會讓給你,你要是射不到,就不準吃我的。”

    付麗白眼一翻,根本就不中我的計。

    我看了眼付麗手裏提的“野雞”,有些疑惑。

    野雞我見得多了,不過她手裏這隻,除了個頭差不多,羽毛和外型都不太像,特別是嘴巴,居然還長著如鷹隼般的倒鉤,看起來有些怪異。

    還真沒見過這種鳥類。

    肚子餓了也管不了許多,接下來的事,又都落到了我頭上,拔毛,去內髒,髒的累得都讓我一個人幹了,付麗大馬金刀地往火堆旁一坐,就等著吃。

    我不由感歎,這女人和男人在一起,總是男人遭罪,女人享福,算了,看在天後的麵子上,哥認了!

    吃飽了,喝足了,撿樹枝鋪床的活又落到了我頭上。

    山頂的風實在的太大了,雖然懸崖下的地勢比較低,又有火堆取暖,但一晚上的“嗚嗚”尖嘯之聲,還是吵得我兩都沒有睡好。

    我是夜貓子,倒還好些,付麗就不行了,早上起來的時候,臉上頂著兩個黑眼圈,精神看起來很差。

    “要不要再睡會?你這精神,下山估計夠嗆。”我一邊問她,一邊往火堆裏添著樹枝,讓周圍更暖和些。

    “不用了,以前開演唱會熬夜熬習慣了,你不說要做木筏去其他島上察看?趕緊行動吧,這島上,我一天也不想多呆了。”付麗倒了點水在掌心,抹了抹臉。

    我看了看天,又是霧沼沼地,能見度很低,這樣的天氣就算有望遠鏡,也很難看清遠處的東西。

    “今天天氣不行,去了也是白搭,再說做木筏也要時間,一時半會也做不好,這樣吧!咱們先去南麵沙灘,我昨天看了,那邊更適合咱們居住,等木筏做好,再做其它打算。”

    “不迴去了?那放山洞裏的那些衣服怎麽辦?”付麗問。

    “做好木筏,再迴去搬,你也不想背著那些東西再翻一次山吧?”

    那地方還有幾件衣物,絕對不能丟的,對了,還有破了的救生筏,以後說不定也有用處。

    那東西又大又沉,讓我背著爬這座山,還不如直接殺了我算了。

    等做好木筏,繞著島劃一圈,運過來就行了。

    付麗沒再多說什麽,兩個人吃了些昨天剩下的野雞肉,匆匆忙忙地下山了。

    這南麵的山勢,要比北麵緩合得多,樹木更高更密,林子裏植物稀少,積了厚厚地一層落葉,倒是要好走得多。

    偶爾驚起一隻隻飛鳥,撲愣愣發出巨大的聲響,著實被嚇了不少次。

    付麗腳傷還未痊愈,一路叫苦不迭,看她腳步虛浮,咬牙強撐的樣子,我想背她走一段,卻被她嚴詞拒絕了。

    真是個要強的女人!

    我隻能折了截樹枝,給她當做拐杖,扶著她,一步步往山下挪。

    南麵地勢雖緩,麵積卻寬,加上我們走得慢,一直到中午時分才抵達最南端的那片沙灘。

    這裏不是熱帶島嶼,島上沒有椰子樹,自然就沒有椰子。

    我們又累又餓,卻隻能喝著又苦又澀的泉水。

    “你休息會,我去找東西生火,把剩下那隻野雞給烤了。”在沙灘上躺了半個鍾頭,終於喘勻了氣,我站起來去拾柴禾。

    付麗脫了鞋子,正在揉腳,滿臉痛苦的樣子,看來是幫不上什麽忙了。

    吃完午餐,身上有了些力氣,我準備砍樹,開始製作木筏。

    困難來了,這裏的樹木最細的也有手臂粗,小小的折疊刀根本就派不上用場。

    我用手扳,用腳踹,用石頭砸,就差用牙咬了,好不容易弄斷一根,已經累得跟狗一樣。

    做個木筏少說也得三五十根樹幹,沒有工具,這簡直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要是有把趁手的斧頭就好了!”我忍不住意淫。

    一朝迴到解放前,早知道有一天會流落荒島,迴到石器時代,就多學些石器時代的知識,至少現在能做點用得上的工具。

    造筏的事,就這樣被耽擱下來,整整一個下午,我在島上四處亂逛,尋找可以用來伐木的石頭。

    好不容易從花崗岩上敲下來一塊,還得打磨。

    最後用救生筏上的繩子和木棍綁緊,一把簡陋的石斧總算出爐了。

    做這東西費了我多半天的時間,做好後連動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在我的指導下,付麗在沙灘上生了一堆火,吃了幾口中午的剩肉,我倒頭便睡。

    早上睜眼的時候,火堆依然很旺,付麗抱著膝蓋,坐在火堆邊打盹。

    發絲在清冷的晨風中不住擺動,她的身軀也在微微發抖。

    我爬起來灌了一口水,發現水袋中已經幹了。

    付麗聽到響動,抬起臉看了我一眼,黑眼圈比昨天更甚。

    “你晚上沒睡?”我驚訝地問。

    “沒有,沙灘上濕氣重,我怕火熄了,咱兩都凍出病來。”付麗說話的聲音微微有些啞。

    心下有些感動,看來這丫頭也不是真的沒心沒肺。

    “我沒可沒那麽嬌貴,倒是你,病才剛好就這麽熬夜,趕緊補個覺吧!我去找點水來。”

    付麗無精打采地笑了笑,和衣躺下,我提著癟了的救生圈走進叢林,心裏微微有些異樣。

    任性霸道的大天後,也有關心人的時候,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不管怎麽說,感覺還是挺窩心的。

    心情剛好了點,又被另一件事給破壞掉了。

    轉了一大圈,我發現,這附近根本就沒有水源,我不死心,將整個南麵島上都找遍了,野雞遇到不少,野山羊也有,甚至發現了一個非常適合棲身的山洞,但就是連一個小水坑都沒找到。

    北邊有水缺食物,南邊不缺食物又缺水。

    “這特麽玩兒我吧?”

    難道還是要迴北麵島上去?

    那北邊風大,鳥類稀少,隻能靠捕毒蛇為食,的確不是人呆的地方。

    想在這邊生活就得天天去北邊取水,翻山那是不可能的,隻能早點將木筏做好,走水路去運了。

    事不宜遲,趕緊造船吧!

    用樹葉接了些露水喝,我急急忙忙地迴到海灘,開始砍樹。

    昨天做的石斧並不趁手,勉強能用,所以砍樹的效率也很低下。

    砍到十多棵的時候,已經磨損得不能用了。

    我隻得停下來,重新做了把。

    付麗一直睡到下午,起來後去林子裏狩獵,倒是被她射死了一隻野山羊。

    這島上的動物都不怎麽怕人,射殺起來並不是很困難。

    有了這隻山羊,今後幾天都不用再為食物發愁。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第二天一大早,我便爬起來向北邊進發,沒水的日子的確很難熬,雖然那邊的泉水又苦又澀,卻不能不喝,這才一天的時間,我的嘴唇就已經裂開好幾道口子了。

    等取完水迴來,已經是下午了,為了早日脫離這種折磨,我氣都沒歇一口,操上斧頭繼續砍樹……

    轉眼又過去了兩天,這兩天不是砍樹就是做斧頭,終於湊夠了足夠的木頭。

    我手上早就磨起了血泡,但事情還沒有完,我還需要準備足夠多的繩子。

    救生筏上的繩子,這兩天做斧頭被我糟蹋得差不多了。

    好在這島上棕樹很多,小時候經常看到爺爺做棕繩,倒也記得一些步驟。

    棕樹皮是毛狀的,包在樹幹上,就像穿了一層厚厚的蓑衣。

    將這些樹皮割下來,撕成一縷一縷,再搓在一起,就成了繩子,棕繩比草繩要結實耐用得多,特別是在水裏,泡很久也不會壞,用來綁木筏完全不成問題。

    我照葫蘆畫瓢,割了不少棕樹皮迴來,用火烤幹,但做繩子要用手來搓,我雙手已經體無完膚了,根本就沒法做。

    最後還是未麗主動請纓,接過了這道工序。

    看著昔日的歌壇天後,居然坐在我對麵搓繩子,我感慨萬千,這要是說出去,恐怕打死也沒人會信。

    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我在跳動的火光中進入了夢鄉,我夢見自己白發蒼蒼,還和付麗住在這個島上,我們每天狩獵捕魚,還生了一大堆孩子,每天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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