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創造一門武學。”邢昱一邊欣賞著小龍女的盛世美顏,一邊迴答。這個女孩太幹淨,幹淨得讓人想拖她下來在凡塵之中走上一遭,沾染一點人世間的汙濁,如此方能接近,而不至於自慚形穢。


    “創造武學?”小龍女這才轉頭看向邢昱,“什麽武學,很厲害嗎?”


    “不清楚,應該是很厲害吧。”邢昱與小龍女對視,感覺她的眼睛就像是兩處水源一般,若是哭泣,天上應該會下雨吧。


    還挺想試試的。


    皺了皺眉頭,小龍女不再接話,而是向前走去,低頭看著周伯通手頭上的動作。


    周伯通像是著魔了一般,在地上不停的畫方畫圓。


    剛一開始,圓的不圓,方的不方。要麽就是方的方,圓的圓,左右手卻不同步。


    慢慢地,他掌握了部分訣竅,將心思完全放空,左右手仿佛有兩個思維一般,整個人也瞬間開竅,同一時間左手畫圓右手畫方,兩個規規整整的圖案就這樣被他畫了出來。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周伯通高興地跳了起來,抬頭看見了小龍女,“誒,小龍女,你怎麽在這?”


    “跟著你們來的。”小龍女的聲音還是那麽的一點感情都沒有。


    “對,還有一個人。”周伯通看向邢昱,“小兄弟,我成功了,你的想法真的可以。”


    “是吧。”邢昱接著引導道:“那你現在可以用雙手使用不同的招式了嗎?”


    “我可以 。”周伯通心思一轉,左手用三花聚頂掌法,右手用如履破冰掌法拆起了招式。


    這個過程很是別扭,但還是有模有樣的。


    “咦!好玩!”周伯通看著自己雙手在打架,外界的一切被他屏蔽了起來。


    “這很難嗎?”小龍女呆了一下,看著地麵上一圓一方的圖案,撿起周伯通丟下的樹枝,蹲下在地上畫了起來。


    就一次而已,小龍女便將一方一圓的圖形給畫了出來。


    邢昱咂舌不已,他也曾經試過,卻一直不能做到如此一心二用。一圓一方雖能用左右手開工畫出,節奏卻十分不對。


    但無論是小龍女,還是之前的周伯通,完成的都那麽的和諧。


    小龍女看著地麵上的圖案,神色更加呆愣了,“這很簡單啊!”


    邢昱的臉色有些囧,自己這是被無意的鄙視了,比起有意的更讓人心塞。


    此時,老頑童邊走邊打,已經和邢昱、小龍女拉開了距離。


    邢昱心思一轉,‘也不知道小龍女學會玉女心經了沒有,問一問。’“你可以試試能不能自己一人雙劍合璧。”


    “雙劍合璧?”小龍女有些疑惑,但轉眼便明白了過來,她心思是單純,但不是蠢笨,相反天資很高。又有林朝英和王重陽的先後教導,早就明白了玉女劍法和全真劍法相互之間的關聯。


    再被邢昱這麽一提醒,下意識的雙手兩指並攏作劍狀在原地舞動了起來。


    就見白衣飄飄,小溪邊一人舞劍,劍招如夢似幻,招式銜接得無半點破綻,混元如一,如天外飛仙,如仙子臨凡。


    邢昱下意識地將自己代入其中與小龍女戰鬥,然後就發現單憑招式,自己無法破開小龍女的劍幕,除非以力破巧,並且力量的差距要極大才行。


    雖說小龍女實力不強,隻有玄境通脈,與黃蓉相當。但黃蓉卻不會是她的對手,這左右互搏之術真是有點強啊!


    接下來,小龍女在東邊,老頑童在西邊,共同演武。


    而邢昱站在中間懷疑人生,不時拿起兩根樹枝在地麵上畫圓畫方。一心二用他隻能勉強做到,但那種和諧的節奏卻完全掌握不了。


    “什麽都不想的放空自己,這如何能做到?”


    這種感覺就是道家中的為無為而無不為,佛家中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到底還是雜念太多。


    他已經從小龍女和周伯通的身上知道了雙手互博的訣竅,卻遲遲未能摸到門檻。


    另一邊,小龍女和周伯通雙手的動作越發的嫻熟。


    小龍女更是比周伯通先一步停了下來,迴想著自己之前出招時的威力,見邢昱蹲在地上懷疑人生,她似緩實急地走了過來。


    “你在幹什麽?”


    邢昱無奈地放下了手中的樹枝,“我在學你們,沒學成!”


    小龍女一臉天真道:“這很簡單啊。”一邊說著一邊示範道:“這樣,這樣,就可以了。”


    邢昱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小龍女一巴掌一巴掌地拍在他的臉上,不痛,但很心塞。


    “你能告訴我你在畫這兩個圖形的時候在想什麽嗎?”


    他決定研究小龍女的內心想法,然後由內而外地將左右互搏參悟出來。


    “沒想什麽啊!要想些什麽嗎?”小龍女的神情略微有些疑惑,“想畫就畫了。”說著,眼睛還眨了一下,神態有些呆萌。


    “咻”的一下,周伯通也過來了,“小龍女說得沒錯,想畫就畫了。老頑童之前想著學打架,所以沒能畫出來。後來就隻想著能將這兩個圖形畫出來,就畫出來了,很簡單的。”


    總而言之就四個字,心無雜念。


    邢昱心中一橫,既然常規方法學不了,我作弊總可以吧。


    念頭一動,刑獄空間中一點金光湧入邢昱腦海中。


    刹那間,邢昱身心完全放空,身體迅速蹲下,撿起地上的樹枝,左手畫圓右手畫方,一氣嗬成。


    他進入到了一種玄而又玄的狀態,像是第三視角,卻又不完全是,仿佛是有兩個思維在操縱著左右手,更或者是身體。


    那是一種絕對理智的狀態,沒有絲毫感情。


    邢昱背後一冷,心念一動,趕緊從那個狀態中退了出來。


    “那是無情道!”


    他額頭上沁出一絲冷汗。


    確實,無情道也可以做到一心二用,甚至是一心多用,一念萬緒。


    但這不是邢昱想要的,他好好的一個人,可不想變成無情的機器。


    當然,小龍女和周伯通兩人都是赤子之心,與無情道又有所不同。


    “唿!”邢昱輕輕地唿出了一口氣,“算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當前是不奢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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