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道笑聲打破了寂靜。


    眾人朝聲源看去,是祝玉妍笑了。


    邀月本來就僵住的身體更僵了,邢昱已經放棄了治療,愛咋地咋地吧。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祝玉妍說道:“諸位,實在是不好意思!你們應該知道我,若不是特別好笑,我是不會笑的。”


    李玄雲的額頭上三道黑線皺起,抬頭看向桅杆,“月兒,休得胡鬧,成何體統?”


    婠婠見祝玉妍笑了,又見邢昱和邀月雙雙吃癟,沒忍住,肩膀一抖一抖的,死命壓製自己的笑意。


    實在是忍不了了,她轉過身軀,嘴角咧開,“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一連串壓製到了非常小的母雞下蛋之聲。


    但這裏的每個人哪個不是耳聰目明,對於婠婠的笑聲他們又如何聽不見。


    不過,婠婠此舉已經非常的克製和給上麵兩個人麵子了,沒有放聲大笑。


    無情是淡漠的,但此時卻也有些忍俊不禁,但她比婠婠要更加專業,隻是微微的露出了一點笑容。


    至於憐星,她絲毫不敢看向邀月,隻怕將自己眼中的笑意展露在邀月麵前。


    除了他們之外,場中還有三個朝廷來的老頭,嘴角是一抽一抽的,都是老油子,專業程度要比無情來得強。


    知道自己再待在這裏已經不合適了,諸葛正我主動提出告辭,“諸位,我們先告辭了。”


    “對對對!”郭敬連連點頭,跟在諸葛正我身後走了,朱無視最後跟上。


    三人背對著眾人,嘴角情不自禁地就要咧開,但強大的意誌力還是讓他們保持嚴肅的麵容。


    看向官船上看熱鬧的十一人,他們紛紛開口嗬斥道:“看什麽看,都給我迴去。”


    隨後,邢昱與邀月也注意到了。


    此時,邀月心中隻有一個想法,‘毀滅吧!’高舉的手掌已經放了下來,整個人愣住了,眼睛盯著前方,眼中沒有半點神采。


    腦海中那道聲音一直沒有散去,‘我邀月一生行事何須在意他人看法!’


    霸道是真的霸道,但社死也是真的社死。


    袁思弘拍了拍李玄雲的肩膀,“師兄,莫要氣壞了身體,不過是小輩們之間鬧著玩罷了,讓他們兩個下來吧。”


    花雲舞的動作要比李玄雲來得快,沒等袁思弘話說完,她已經淩空而起,懸浮在兩人麵前,第一次對邀月露出怒容,“真是胡鬧!”


    伸手一揮,邢昱被點住的穴道解開。


    恢複了行動力後,邢昱急忙從邀月的大腿上撐起,雙手下意識地就抓住了她的大腿,然後抓了一下。


    被邢昱這麽一抓,邀月也迴神了,“嗯~~”,蒼白冷酷的玉臉上有要上頭的意思。


    邢昱意識到不好,趕忙從桅杆上下來,身體在空中化作一道殘影,人已經迴了自己的房間。


    處在靜止狀態下的他還沒感覺到社死,但恢複了行動力後的他卻還是慢慢地上頭了。


    雙眼無神望著天花板,腦子裏什麽都沒有了。


    外頭,花雲舞看著邀月道:“你和我過來!”也不理會下麵的眾人,抓住邀月的手就將她扯到了房間。


    等兩個當事人散去,婠婠這才放大了笑聲,一直下蛋個不停。


    袁思弘笑著走到她身後,拍了拍她的腦袋,“婠婠,別笑了。沒禮貌。”


    “爹,我也不想笑啊,但真是忍不住!”婠婠的眼淚流了出來,感覺肚子也有些疼,應該是剛才憋得太用力了。


    無情和憐星的性質沒有婠婠那般外放,但眼神中的笑意卻也是抑製不住的溢出。


    袁思弘的身體卻是一震,他剛才又聽到婠婠叫他爹了,心中有些激動,臉上不自覺地掛上了笑容。


    “唉!”李玄雲卻歎了一口氣,看向憐星,臉上有一絲落寞,不過還是梳理好了自己的情緒,走到憐星麵前問道:“星兒,小昱今日給你治療得如何?”


    憐星開口道:“很好!”她看出了李玄雲對袁思弘的羨慕,心細如發的憐星自然知道是為什麽,有些艱難地叫了聲,“謝謝爹爹!”聲音如同細蚊。


    可李玄雲是什麽人,又怎會聽不見,臉上綻放的笑意要比袁思弘來得更為燦爛,“好,那就好!”


    這兩對,父慈女孝,看得無情心中既羨慕又心酸,推著輪椅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夜過去,邢昱在空間中有點不想出去了,就在這呆一輩子算了!


    但是,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的。


    他克服了心中的羞恥心,走出艙門,第一眼就看到了大海。


    清晨朝陽升起,海上的日出倒映在海麵上,同時也倒映在了邢昱的心中。


    此時,他有一瞬間沒有了那種社死的感覺。


    但日出過去之後,即便是大海和天空如此廣闊,卻也無法容納他那顆即將崩壞的心靈。


    不遠處,婠婠推開房門,伸了一個懶腰,“今天天氣真好!”一轉眼看到了邢昱,“呦!這不是昨晚喊殺人的小哥哥嗎?今早還能出來啊!真不錯!”


    邢昱轉頭看向婠婠,那是一臉玩味的笑容,一對漂亮的眼睛眯在了一起,狡黠而又有些甜美。


    但邢昱此時卻沒有心思欣賞,轉頭朝憐星房間走去。若不是為了給憐星治療手腳,他會一直待在房間中,避免和他人接觸。


    就好比邀月,在抵達目的地之前,她是不會再出來了。


    見邢昱要走,婠婠直接運轉身法,快步來到他身邊,“小哥哥怎麽要走呢?婠婠剛才不是有意這麽說的,你原諒婠婠好不好?”


    說話之間,就要抱住邢昱的胳膊。


    邢昱卻躲開了她,麵無表情道:“你太茶了!”腳步一踏,身影幾個閃爍,遠遠地離開了婠婠。


    “太茶了?”婠婠愣了一下,“是太差了嗎?”她滿頭的霧水,不明白是何意思。


    呆愣的功夫,邢昱已經敲響了憐星的房門,“星姐姐,你起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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