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一看,前方兩排大型的碩大梅花腳印向前延伸,是一種大型貓科妖獸的腳印。


    聯想到邢昱一路向西,又有赤雲這個腳力,她的智商在瞬間占領了高低,沒等花雲舞問話,邀月先朝婠婠問道:“你追逐的是邢昱那個臭小子?”


    婠婠心中一驚,看向邀月。


    麵前這人長相如同天仙一般,卻是麵無表情,就像是一塊冰,讓本就嚴寒的冬天更加冷了起來。


    她心思一轉,‘這人也知道那個臭男人,看樣子好像還是衝著他去的。’下意識的就要隱瞞下來。


    李玄雲是老中醫了,望聞問切的技術比之邢昱要高上不少。通過微表情就知道婠婠要幹什麽,說道:“小姑娘,我是邢昱的師門長輩,還望你能實話實說。”


    邀月製止了李玄雲,“不用她說,那臭小子必定在前方,這腳印就是赤雲那隻妖虎的。”


    說著,她看向婠婠的神情有些不對,自己看上的男人在外麵居然有狗追了,那還得了。


    神色一冷,就要對婠婠下手。


    婠婠被邀月的眼神給嚇到了,心中警兆大起,‘要死!要死!要死!師父啊,我們來世再見了。臭男人,婠婠死後你會傷心嗎?’


    她是想反抗,但麵對麵前這一個天人,五個地境的戰力,隻要稍微反抗一下,自己應該是渣都不剩了。


    一時間,她麵若死灰,心想著自己能不能留下來一個全屍。


    或許是上天聽到了她的請求,西邊一股龐大的氣勢籠罩住了這一片地區,婠婠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滿臉的死灰恢複了神采,小聲道:“我師父來了。”


    邀月本想下手,但感受到了從西麵蔓延來的氣勢,他熄滅了滅掉婠婠的想法,主要是不想與一位天人結仇。


    一道十分魅惑的聲音傳遞了過來,“諸位,是小徒有什麽冒昧之處嗎?”


    眾人朝西麵看去,五人五騎正向他們奔襲而來。他們胯下的坐騎是五匹銀狼,肩高都超過了一人。


    最前頭那一匹額頭上有一撮紫色,形成一個月牙。背上坐著的是一名十分成熟的婦人,整個人好似能掐出水來的那種,熟透了。


    李玄雲一眼就看上了那婦人旁邊的男人,張口就十分大聲的來了一句,“袁師弟,你也還活著?”


    袁師弟名為袁思弘,同樣是一眼就看到了李玄雲,“李師兄,你也沒事?”


    兩人旁若無人一般,朝著對方快速迎了上去,當真是有種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感覺。


    花雲舞與祝玉妍麵色一變,立馬反應了過來,對視了一眼後覺得對方十分麵熟。


    然後就迴憶了起來,她們好像還是另類的戰友。


    但見李玄雲與袁思弘相認,她們依舊尷尬不已,自己幹的事情就好像惡霸強搶良家女子一般,並且還是一鍋端的那種。


    兩個美婦人在尷尬的同時,卻又對對方親近了許多。


    花雲舞想得更多,下意識看向婠婠,眉宇間與祝玉妍和袁思弘有些相似,想來是她的女兒。


    祝玉妍也看向了邀月和憐星,心道:‘她居然生了兩個,難道是一炮雙響?’


    與花雲舞一般,祝玉妍當時也是挑好了日子與袁思弘行房的,結果還是懷上了。


    這就不難推斷出花雲舞與邀月、憐星的關係。


    婠婠此時卻是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轉頭看向祝玉妍,神色委屈極了,哽咽道:“師父,您來啦!”


    祝玉妍看到婠婠如此委屈的神色,麵色一變問道:“婠婠,是誰欺負你了嗎?”


    瞬間,她對花雲舞的親近之感一下子就變成了冷漠,甚至有大打出手的意思。


    婠婠可不是一個任性的女子,可不想讓自己的師父與另一個天人結仇,搖搖頭道:“就是在外麵久了,想師父你了。”


    隨後邁開腿走向祝玉妍。


    婠婠身後,邀月沒有了動手的心思,她同樣不想讓自己的母親與一個天人發生衝突。


    雙方保持著默契。


    李玄雲與袁思弘還未來得及敘舊,見到婠婠,立馬就問了出來,“袁師弟,這位是你的女兒吧。”


    袁思弘與之前的李玄雲一般,可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女兒。


    畢竟天一門中人不到萬不得已,不到天境之前是絕對不會破了童子身的,所以對於天一秘典被破後的其他副作用知之甚少。


    聽到李玄雲的問話,他有些懵,問道:“我的女兒?怎麽可能?”轉頭看向祝玉妍。


    祝玉妍卻躲了過去,不敢與袁思弘對視,但立馬又反應了過來,自己是做賊心虛了,便又重新將眼神對視了上去。


    這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袁思弘立即認定,婠婠就是自己的女兒,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油然而生。


    一種名為父愛的情感在心間生出,用一副老父親的目光看向婠婠。


    此時,婠婠正朝祝玉妍接近,被李玄雲這一句問話給弄得懵了,‘啥,我什麽時候又跳出來了一個爹?’


    轉頭看向祝玉妍,又剛好看到祝玉妍的神色,心中一顫,‘不會吧,我真跳出了一個爹出來?但師父緊張什麽?’


    頭腦風暴一起,就停不下來了,‘難道我是師父的孩子,所以她才會將我與白清兒區別對待?好像是的,我一直是被偏愛的那一個。’


    然後,仿佛就是認定了一般,她看向祝玉妍的目光中充滿著一種我要一個交代的情緒。


    祝玉妍也沒有想到,自己隱瞞了十八年的事情在今天就這麽突然的暴雷了,而且還是被外人給暴了,這就很氣。


    若不是對麵同樣是一個天人,她真的很像把李玄雲給滅了,讓他多嘴。


    此時,她想隱瞞卻是瞞不住了,對著婠婠和袁思弘點了點頭。


    這一下,婠婠確定了自己與祝玉妍的關係,心中一顫。她畢竟還不到十九歲,眼中的淚水啪嗒一下就流了下來。


    這迴是真流淚了,顫聲道:“那你為什麽要隱瞞我,還隱瞞了這麽多年?”


    見婠婠流淚,祝玉妍顧不得臉麵了,身體如同瞬移一般來到婠婠麵前,雙手捧著她的小臉,給她擦拭了一下眼淚說道:“婠婠,你也知道,我們聖門之中是什麽情況。如果讓那些人知道你是我的女兒,他們會對你如何?”


    婠婠想了一下,聖門說得好聽,但確實是外麵江湖人所說的魔門,裏麵良莠不齊。其中良人極少極少,也就侯希白好一些,其他都是可以下地獄的那種。


    自己的師父雖然手上沾染了的血腥不多,但一個包庇罪和組織罪絕對少不了。


    想到這裏,她一時間居然能體諒祝玉妍了,“師父,我明白了。”她之所以能理解祝玉妍,完全是因為祝玉妍雖然沒有與其相認,但這些年來確實是盡到了一個作為母親的責任。


    這也是之前邀月對師父變成母親而沒有太大抵觸的原因。


    憐星則是因為邀月的血脈壓製太過嚴重,再加上花雲舞雖然偏心了不少,但對她同樣也不少愛,隻能說是愛得不平衡。所以,她也接受了自己這個女兒的身份。但黑化的過程卻是無法避免,並且完完全全就是衝著邀月去的,要把邀月在乎的東西給毀了。


    邢昱就被她給盯上了,算是無妄之災吧。


    這也算是另類的冤有頭債有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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