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給我一杯茶嗎,我……從來不喝牛奶。”

    女人漲紅著臉,顯得十分羞澀。

    “沒有問題。”

    聽了茉莉的話,許萊差一點吐血身亡,沒想到這個叫茉莉的女人,竟然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不遲遲不肯喝下那杯牛奶。許萊沒有拒絕,因為他知道女人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把真相說出來,而這杯茶,也自然是用來為她安定心神的。

    許萊轉身離開,不一會的工夫便重新迴來。“這是你的茶。”

    喝過茶,茉莉的身子卻發生了異象。隻見女人剛放下茶碗,便陷入進一種沉默。這種沉默不是簡單的不說話,不出聲,而是由內向外的,從內在散發出一種寂靜,而且這種寂靜還很快擴散,感染到了四周。

    這種由心境來改變周圍的能力,本是高手才可做到的境界,然而許萊眼前這個身份神秘,卻稍顯懦弱的女人,竟然也能做到。更神奇的是,這女子隻是一盞茶的工夫,卻前後氣質判若兩人。

    女人低著頭,屋內並不算明亮的燈光使得她的臉黑森森的看不真切。房間內門窗全部都關的嚴密,然而女人那縷縷長發青絲,卻無風自擺著。

    她這般前後變化,全部被許萊看在眼中,隻看的許萊目定口呆,心想這女子果然並非常人。

    就在許萊在心中揣測茉莉真正的身份的時候,茉莉她卻自己開口了。這一開口,又是讓許萊心中再次一驚。

    之前女人那鶯聲盈耳的聲音,此刻卻變得陰冷沙啞。

    茉莉嘿嘿的笑著,聽上去讓人難受,猶如置身在黑夜中的墓地,陰風陣陣,鴉泣悲啼。

    她緩緩抬起了頭,詭異的看著許萊。她的臉上開始不斷閃現著金色的花紋,這些花紋不斷流動,為這位美女添加了幾份神秘的野性色彩。

    許萊眯著眼睛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剛剛的那些衝擊在許萊看來,完全比不過女人臉上的花紋。

    “金色圖騰?你是女巫一族的人!”

    茉莉衝著許萊笑了笑,有些得意,好似在捉迷藏中勝出的孩子一般。

    女巫一族,是人類的分支。她們代代流傳著神秘的血液,這種血並非遺傳所繼承下來的。而是通過秘密的手段,後天強加而成的。

    她們是不折不扣的強盜,女巫繁衍後代的方法就是去偷,專門偷她們所選中的,還在繈褓中的女嬰。

    雖然這種行為很是卑劣,但對於這個女嬰來說,她將會得到無上的神力。對於某些人的價值觀來說,這其實更是一種幸事。

    女巫族在民間,隻是百姓們口中所流傳的傳說,然而作為各個國家最高的權利把持者,卻擁有著相同的一份文件,上麵就是準確描述女巫一族的情報。

    為何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因為女巫一族可謂是能夠顛覆整個王國的存在,她們的血液之中,流傳著讓異性瘋狂的元素。隻要一名女巫與某位帝王發生了床第之歡,那麽這位帝王便完全受控、迷戀上這位女巫,完全受到她的擺布。

    而女巫的最大特征,便是擁有金色圖騰。隻不過通常情況下,女巫是不會顯露出來的,隻有在與異性發生關係的時刻,才會顯露。

    許萊從來沒有見過女巫一族,也不知道為何這位叫茉莉的女巫會在平常狀態下反映出金色圖騰的特征。

    茉莉聽到許萊失聲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忽然又是一笑,而她這一笑也讓許萊感覺到了自己是多麽的愚蠢,竟然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誤。

    “你剛剛稱唿我為女巫?哼哼,為何你會如此清楚?啊哈~!我知道了,你真正的身份是某個國家的國王吧?讓我來猜猜看,紅色的頭發,嗯?這樣的發色可是不多。啊!我想到了一個,藍月國。你應該是撒母耳家族的許萊吧?”

    “哼,果然你們女巫對每一個國家的國王都了如指掌啊。”許萊雖然後悔,但還是諷刺的還擊著。

    “還真是如情報中所講的那樣,牙尖嘴利啊。”女巫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邁步向許萊走來。此時此刻的她與之前的那個茉莉完全不同,每一步都帶著無盡的誘惑,一舉一動都在詮釋著挑逗這個詞。

    茉莉來到許萊身前,向他吐了一口溫熱的濕氣。一股迷人的香氣悠悠揚揚,甚是醉人。

    “茉莉,既然我已經知道你是女巫,你從我這裏也就不會得到任何東西。”

    許萊強忍欲望之火,極力克製著自己的衝動。好在他知道現在的自己並非孤身一人,他隻需要大聲驚叫,在樓下的蘇菲等人便會很快衝上來。

    想到這裏,許萊忽然感覺特別的好笑,自己堂堂一個男人,竟然會在這個女人麵前,有一種羊見了狼般的恐懼。

    “茉莉?我可不是什麽茉莉,不是那個懦弱的女人。那個影響我整盤計劃的蠢女人。哦!見鬼,現在一想起她,我就要發瘋了。她搞砸了一起,我完了,我徹底的完了。”

    這個否認自己不是茉莉的女巫,開始癲狂起來,瘋狂的揪著自己的頭發,不斷咆哮著,不斷在地上來迴走動著。

    許萊像貓一樣眯著眼睛,盯著女巫的一舉一動。他的雙眼要比貓更加的靈動,甚至已經可以穿越靈魂。

    女巫無疑是瘋狂的,但卻不會向眼前這個女人這樣歇斯底裏。她與之前所要看到的那個茉莉給許萊的感覺,是如此的截然相反。不過有一點卻是相同的。那便是敏銳的洞察力。

    這個女巫僅憑一點點的破綻,就想到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而茉莉也僅僅靠著觀察,就相信了自己。

    驚人的洞察力,驚人的決斷力,驚人的自信。

    許萊將這些相同與不同相互拚湊在一起,終於在心中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答案。

    雙重人格!

    “你與茉莉是雙重人格?”

    許萊的話一出口,女巫就有了強烈的反應。她好似靜止了一般,不在煩躁,不在叫喊。

    幾息之間,女巫終於又恢複到了原態。

    “你比情報中所描述的還要可怕,沒有錯,我確實與茉莉為雙重人格。這一次,我得到了一個任務,那便是去控製某個國家的國王……”

    “雷爵帝國?”許萊打斷了女巫的話。

    她點了點頭。“是的,是雷爵帝國。”

    “任務的一切都十分順利,我成功的潛入進雷爵帝國,成功博得了雷爵王的愛慕,然而當我與那個男人正在進行最緊要的階段的時候,茉莉竟然突然出現壞了我的好事。”

    女巫顯得很是絕望,現在的她看起來是那樣的無助。

    “任務失敗了,而我族對於失敗的女巫,從來都是要進行抹殺的。我完了,同時惹上了雷爵帝國和女巫一族。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

    說到最後,女巫癱軟的跪坐在地上,顯得尤其頹廢。

    “也許我能幫你。”

    讓女巫深感意外的,許萊竟然俯下身,向她伸出了援助一手,就像他伸向茉莉時候的那樣坦誠……

    女巫搭著許萊的手,從地上站了起來。不知道是由於感動,還是之前太過害怕,她的眼角竟然閃現出一絲亮晶晶的痕跡。

    “你叫什麽名字?”許萊小心的將女巫攙扶到桌前的椅子上坐好,而自己則坐在她的對麵。

    女巫頓了頓,片刻之後才把那兩個字說出口來。“山茶。”

    “你看上去似乎並不像東海區域的人,為何你與茉莉的名字,都帶有東方色彩?”

    許萊再次重新打量女巫,金色圖騰的特征依然在繼續著,隻不過閃動的頻率已經被降得很低。

    女人生了一副普通大陸人的麵孔。沒有像東海區域的人民那樣,但是名字卻充滿了東方色彩。(河蟹大陸的東南角落,那裏便是充滿了神秘色彩的東方之都。)

    山茶笑了笑,略帶苦澀。因為她一想起自己的名字,就會想到那讓她感到恐懼的部族。

    “我們女巫一族,因為都是從小被偷走,根本沒有名字,於是族群便以一種花名用來代替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是部族起的,但是部族並不知道茉莉的存在,茉莉的名字是她自己起的。”

    “原來是這樣。”許萊點了點頭,自言自語起來。“我曾經看過關於女巫一族的檔案,不過上麵也寫了,女巫一族已經在大陸上消聲滅跡幾十年的時間了,沒有想到在這個不起眼的賊窩,竟然會遇到你。”

    聽了許萊的話,山茶忽然憂心忡忡起來,而且神色之中也有著一股好奇。

    “我們女巫平日並不會群居,通常也隻是與要好的幾個姐妹生活在一起。整個部族對我們來說,也是神秘的存在。我們一直生活在半隱居的狀態,隻是……最近一年裏,部族中的姐妹們開始活動頻繁起來。似乎一下子被激活了一般。”

    “你是說?女巫們是在這一年之中才開始變得活動頻繁的?這個頻繁是不是就是像你一樣攻擊其他國家的首腦?”

    許萊皺了皺眉,直覺讓他感覺到這其中似乎有什麽東西隱藏在背後。

    山茶點了點頭,忽然又想到了什麽,連忙補充道:“不光是國家的首腦,還有其他的人,不過這些人也都是有身份的人。”

    許萊明白山茶的意思,其實他並不在意女巫們究竟去攻擊誰了,讓他更加在意的是,那個時間。

    一年,一年……這對於許萊來說,是一個讓他非常敏感的事情。

    一年前,他發現了n礦,一年前,先知告訴了他一個驚人的秘密,這個秘密許萊至今也從來沒有對其他人提起過。

    而在這一年之中,也開始怪事連連,首當其衝的便是上古異獸——鏡魅的忽然驚醒,隨後便是自己開始重複一段世界末日的惡夢。如果還有其他蛛絲馬跡的話,那便是在沙漠之中,所遇到的血狗群的異狀。

    這些種種因素對於許萊來講,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也許這一切用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來解釋也勉強可以說的過去,但許萊畢竟不是這樣的人,他總是喜歡把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強製的去聯想在一起考慮。

    “一年,一年……”許萊站起身來,嘴裏不斷重複叨咕著一年這個詞,他來迴踱著步子,速度與頻率越來越快。

    現在的許萊,就好像之前山茶那樣。

    山茶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隻是看到許萊的樣子越來越焦慮,同時他的唿吸開始變得毫無節奏,而且沉重到讓人覺得他已經唿吸困難。

    “你……你怎麽了?”

    很顯然,許萊的這種情況有些把山茶嚇壞了,她剛剛站起身,想要去看望一下,誰知道這個時候,許萊突然間便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啊?”

    這些可把山茶弄得更加手足無措了。她竟然就這樣呆呆的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了,隨後一個女人悅耳的聲音,帶著焦急的傳到了山茶的耳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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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萊!”

    原來是艾爾莎的聲音,隻見艾爾莎一個箭步便衝向倒在地上的許萊,一把便將他摟在懷中。

    由於艾爾莎的聲音,剛剛與她分開的蘇菲與西索也都在第一時間趕到了許萊的房中。

    “你對他做了什麽?”

    西索眯著眼睛,一把抓住了山茶的領口,將她幾乎提了起來。對於西索來說,這個臉上閃著金色花紋的女人,是最大的嫌疑人。如果這個時候,山茶膽敢有什麽其他的古怪舉動,那麽在一瞬間,西索可能就會將這個女人送到黃泉之中。

    “不,不是我……”西索猶如一頭饑餓的野獸,而且無疑是一頭讓人恐懼的野獸,被抓在半空中的山茶,臉色慘白著,支支吾吾的隻能為自己不斷反駁著。

    蘇菲簡單查看了一下許萊,發現隻不過是昏了過去,並沒有性命之憂。她迴過身,看著可憐的女人,發現她也是那樣的恐懼。很明顯許萊的昏迷與她並沒有直接的關係。

    “西索,放了她吧。”蘇菲擺了擺手,示意西索放下山茶,不過蘇菲雖然認定山茶不是加害許萊的罪人,但她那一臉古怪的花紋也讓蘇菲並沒有輕易的信任這個女人。

    眾人把許萊弄到床上,艾爾莎則在床邊不停的守候著。

    許萊的情況越來越糟糕,開始臉頰通紅,發燙。全身在不斷冒著虛汗。表情也在不斷的痛苦掙紮之中。

    艾爾莎小心的用毛巾不斷為許萊擦拭著,就這樣過了幾乎一夜的時間。清晨,不知道是哪家的公雞在打鳴著,不過也許是雞叫的緣故,許萊的情況竟然安定下來……

    到了中午十分,許萊終於睜開了眼睛,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十分的虛弱。但眾人還是鬆了一口氣。

    “你醒來了啊?真的把我們嚇壞了。”艾爾莎是第一個發現許萊醒來的人,她用毛巾又擦了擦許萊的臉,隨後關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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