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藝接著道:“我這個朋友現在在翠緣齋拿著兩百萬的年薪,而這樣的賭石顧問,在翠緣齋還有兩個。另外他還說,翠緣齋的管理團隊是專業的職業經理人團隊,這個團隊的傭金更是嚇人。翠緣齋從剛組建到現在,算上毛料成本、門店開業這些,燒的錢就已經不下於五十個億。”


    連周顧都不得不驚訝徐乾的財大氣粗。


    他知道徐乾有錢,但有錢,和舍得這麽燒錢是兩迴事。


    心裏也有點兒無語。


    徐乾至於花這麽大價錢整他?


    但也從韓藝的話裏捕捉到些許信息,斟酌了下,問道:“韓總您知道翠緣齋是從哪進的貨?”


    “緬甸。”


    韓藝沒瞞著這個,“翠緣齋都是直接從那邊礦主手裏拿貨,其實和周總你差不多,他們是整個渠道從上到下都打通了。”


    反正他之前那個合作夥伴隻是在翠緣齋做賭石顧問而已,他吐露點消息給周顧,也不會對他那合作夥伴有什麽影響。


    再者說,他還知道翠緣齋是外資,心裏還是偏向於站在周顧這邊的。


    不管怎麽說,周顧都是自家同胞不是!


    什麽時候,這泱泱華夏能輪到外邊的人進來張牙舞爪、耀武揚威了?


    周顧和米恆悄然對視了個眼神。


    翠緣齋是在緬甸進貨……


    這卻是周顧心裏生出了些許想法來。


    他和李昂老爺子關係不錯,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機會從源頭那邊給翠緣齋找點麻煩。


    隻是心裏不抱特別大希望就是。


    像是徐乾那樣的人,在哪裏有過硬關係,都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


    其後,話題還是被米恆引到周顧有可能和翠緣齋打價格戰的事情上。


    因為這件事對韓藝他們這些做半明料、私盤的切身利益沒什麽影響,所以韓藝幾人都是痛快答應,說會和圈裏做批發的朋友說說這事的。


    還說,其實這事以米恆的影響力,讓米恆在圈子裏打個招唿就差不多了。


    米恆笑著客套幾句,又說周顧這迴來公盤是打算大顯身手,帶著不少資金。如果公盤上沒把那些錢給花完,可是得去韓藝、魏總他們的公司裏麵看看。


    韓藝他們是既做毛料私盤,又做板料生意,當然不會拒絕。


    反正他們那些石頭賣給誰都是賣。


    至於米恆、任景城說周顧的賭石眼光很高超,他們也並沒有太往心裏去。


    這圈子裏賭石水平高的人不在少數,但還沒聽說哪個能把毛料老板給賭垮的。


    反正他們賺的都是差價,就算周顧把他們手裏邊的好毛料全部買走,他們能賺到的利潤也不會少半分。


    飯局結束,賓客盡歡。


    周顧、米恆送宋奇誌他們出包廂時,宋奇誌還拍著周顧的手,問周顧手裏那塊田黃石怎麽樣了。


    之前一直在這件事上拖延的周顧掏出來手機,給宋奇誌看了張照片。


    照片上就是那塊田黃石。


    不過已經被祛除掉表麵雜質,隻將原本的石皮給保留了下來。


    這樣看,便的的確確可以確定是真品田黃無疑了。


    正宗枇杷黃。


    讓宋奇誌看得眼睛直亮。


    喝到微醺的他兩根手指搭上去,將圖片放大了些,嘴裏直道:“極品田黃,極品田黃啊!”


    然後眼巴巴看著周顧,道:“周總,這塊田黃你可得交給我雕刻啊!我保證給你雕刻成絕世珍品,怎麽樣?”


    周顧卻是知道宋奇誌最擅長還是雕刻人物,笑了笑,道:“宋老師您這可真是為難我了,王老師和甄老師那邊,我也不好拒絕啊。”


    宋奇誌瞥他,“你的意思……又讓咱們三個人合作?”


    周顧道:“連宋老師您都覺得是好料子,我當然想要把你們三個最擅長的手藝都集中起來了。”


    宋奇誌搖搖頭,倒也不再勉強,隻有些惋惜道:“成吧,反正到時候也能留下我的名字。”


    不管是甄興學還是王博,在這行裏的名譽都不在他之下,他卻也不好背後說什麽。


    周顧和米恆客客氣氣把宋奇誌他們送到外麵。


    周顧自然是屁事沒有,但米恆卻是有些擋不住酒意上頭了。


    在宋奇誌、韓藝他們離開以後,便讓司機開車迴了酒店。


    周顧和魯岩也迴了酒店去。


    各自睡覺。


    到翌日,便有毛料開始封標了。


    周顧是守在標箱前麵,暗暗注意著被自己標注在本子上的那些毛料。


    然後卡著點上去投標。


    他標注的這些毛料,有中端的,有高端的。


    但無一例外全都是能賺錢的。


    而且利潤還不隻是滴滴摸摸一點點。


    有些價格差不多被人標到沒太大利潤空間的,周顧連投都懶得投。


    當然,這迴他投的毛料,從利潤潛力上來說,還真是和以前沒法比。


    沒法子,這迴他帶過來的資金實在有點多。


    接下來的五天時間,都是在投標、開標中度過。


    周顧跟著米恆,認識到越來越多的人。


    在這個圈子裏麵,也有越來越多的人認識他這個翡濟的老板。


    雖然周顧年輕,但現在翡濟的成功,是任何人都不能夠否認的。哪怕心裏再嫉妒,也得承認周顧的確是劍走偏鋒,在這個圈子裏麵成功鵲起。


    要說他們這個圈子裏,有實力去內地做線下生意的,實在不要太多太多。


    但現在翡濟已經做到這個程度,還有個翠緣齋,現在再入場,卻是沒有必要。


    這和做連鎖零食是差不多的道理。


    有些機會,錯過就是錯過了。


    非眼紅別人的成績入場,很可能最後結果就是撞個頭破血流。


    米恆對這樣的公盤並沒有花太大的心思,但他的實力擺在那,也中標了幾十塊毛料。


    而周顧,中的標可就多了。


    足足好幾百塊,兩個多億的毛料。


    不過這事,也就米恆知道。


    對於其他人,包括湘南省珠寶協會的那些熟人在內,周顧都隻是說僥幸中了一些。


    也不知道,那些老板要是知道他所說的“一些”,原來是“億些”,心裏又會是個什麽感覺。


    兩個多億撒出去了。


    周顧手裏頭卻還有大把的資金。


    在公盤結束的這天,米恆問起周顧,要不要去韓藝他們的公司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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