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都沒顧得上去注意,現在一看才知道,寶玉齋那邊,要比自己這邊冷清許多。


    這還真是讓他有些意外。


    按理說都是做毛料生意,又都是免費送一塊料子,而且都有人在發傳單,兩邊的生意應該差不多才是。


    起碼大早上的時候,他看寶玉齋那邊的情況就和自己這邊差不多。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這邊的生意就要比寶玉齋那邊熱鬧了。


    “有你們這麽發傳單的嘛,都發到我們門口來了!”


    周顧衝著兩個大媽說道。


    但有個大媽卻是道:“我們又沒進你店鋪裏發傳單,怎麽了?”


    周顧可不是好脾氣,走到兩個大媽的麵前,當即把她們手裏放著傳單的袋子搶到手中,扔到了地上,“那我們到你們店鋪門口去發傳單,你們也樂意?”


    他倒是不太擔心這些大媽能夠把顧客給拉過去,就是覺得晦氣。


    “哎喲!打人了!打人了啊!”


    隻讓周顧沒有想到的是,他剛剛把袋子扔在地上,剛剛和他說話的那個大媽竟然當場就喊了起來。


    好像是周顧把她給怎麽著了似的。


    周顧有點兒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這些大媽就是發傳單的,又不是寶玉齋的店員,不至於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好端端的過來找自己的晦氣。


    那隻可能是李文哲的授意了。


    “行!”


    周顧咬牙道:“你們要發,那就在這裏發是了。”


    他還真沒有權利把別人給轟走,因為,這並不構成違法。


    說罷,周顧也不再管這個大媽的叫喊,扭頭往店裏走去。


    這樣的大媽,越纏越麻煩。


    “表姐!”


    周顧走進店裏,直接到範妙晴的麵前,道:“馬上聯係派發傳單的公司,讓他們再安排二十個人過來!”


    範妙晴剛剛並沒有顧得上注意看外麵的情況,聞言直愣,“怎麽了?”


    周顧道:“對麵的把人派到咱們這邊發傳單來了,咱們也派人過去。”


    無非就是燒點錢而已,他還真不怕李文哲。


    “好。”


    範妙晴見周顧臉上氣衝衝的,也不勸,當即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外麵兩個大媽見著周顧鑽迴到店鋪裏,也不再喊叫,撿起地上的傳單,又繼續給過往的遊客發起來。


    隻實際上,有大多的遊客都並不接她們手裏的傳單。


    倒是看到摸摸亮裏麵熱鬧,自己走進門的不少。


    摸摸亮裏麵的顧客們都知道那兩個大媽是對麵過來發傳單的,見沒起爭端,也都不再理會。


    “還好意思過來拉客,我就是剛剛從那邊過來的,那邊的石頭,切出來根本沒有這邊好看。”


    “你也是從那邊過來的啊?我也進去看了,石頭真不像是這邊好看,而且價格還一樣。”


    “……”


    還有顧客竊竊私語起來。


    他們可能到現在都還不懂區分翡翠的品質,但好看和不好看,還是分辨得出來。


    寶玉齋那邊送的山料切出來大多都是石玉不分,和摸摸亮這邊,看起來就有很大區別。


    ……


    周顧又迴到切石區,給譚子集切那塊足球大小的毛料。


    心裏琢磨著為什麽對麵會突然變得冷清下來。


    漸漸的,他也琢磨出些門道來。


    他去對麵看過,沒有展覽櫃,就是在精品區放了些開窗料和半明料做噱頭。


    和自己這邊展覽櫃裏麵的料子比起來要相差太遠。


    首先在提升顧客的期待感上麵,就肯定不如自己這邊。


    然後,那邊送的毛料都是山料,壓根切不出來什麽好東西。


    而自己這邊,雖然也是公斤料,但哪怕是低端料,在公斤料中也算得上是不錯的了。


    有不少顧客都切到糯種,甚至是糯化的翡翠。


    豆種更多。


    有些豆種,已經可以取貨。


    這些顧客們在切石上體驗到新鮮感和刺激感,哪怕隻是豆種,也有不少興高采烈,選擇做貨。


    還有的則是繼續挑選毛料,想要切到更好的翡翠。


    自然而然,顧客在自己這邊逗留的時間就長了。


    外麵經過的遊客,甚至是對麵寶玉齋裏麵的顧客都有著從眾心理,久而久之,自己這邊的生意越來越熱鬧。


    寶玉齋那邊,自然就越來越冷清。


    也難怪李文哲那家夥,會用這種惡心人的手段。


    “老四!手!”


    周顧這一想事情,還出了神。


    虧得是譚子集忙喊了聲,要不然,就要切到手指。


    切石機上麵的金剛砂片可都鋒利得厲害,隨便碰到,都能切掉手指頭。


    周顧迴過神,連忙把手往後麵撤了撤。


    譚子集他們有點擔憂了,“老四,你行不行啊?可別把手指頭給切掉了。”


    “沒事,剛剛想事情出神了。”


    周顧道。


    然後便不再想寶玉齋的事情。


    不管李文哲用什麽下三濫的手段,寶玉齋那邊但凡不把公斤料的品質給弄上來,最後都肯定幹不過他這邊就是了。


    話說起來,譚子集這家夥的運氣還真算是不錯。


    這塊足球大小的毛料,他肯定就是看著塊頭大才挑選的,但裏麵的玉肉,底張還真不錯。


    底子不灰不說,還飄著果綠色。


    而且有手鐲位。


    大部分的豆種翡翠,取貨都是料不抵工,而這塊毛料,卻對是有取貨價值的。


    取出來豆種白底青手鐲,還是能夠值個三兩千。


    算是暴漲了。


    “老大你運氣還真不錯誒,這塊料子能取手鐲,算是大漲了!”


    周顧看了看手中的料子,笑道。


    “真的?”


    譚子集頓時便來勁了,“那值不值錢?”


    周顧道:“手鐲應該值個三兩千吧,具體就要問侯師傅了,我也不太懂這個。”


    “嗯……豆種白底青,底張幹淨,不錯,很可能是今天到現在漲得最多的料子。”


    侯家益在旁邊偏過頭,瞧了瞧那塊毛料,直點頭。


    隨即把料子給抱了過去。


    排在他麵前的顧客也不生氣,聽到說是賭漲,隻想聽侯家益會說些什麽。


    他們在切石區這邊排隊,可是聽到幾次賭漲了。


    而且這些切石師傅說得都頭頭是道的,連大概值多少錢都說了出來。


    “那你幫我把這幾塊也切了。”


    譚子集忙對周顧說,又衝著宇文星和蔡健得意地挑了挑眉,也鑽到侯家益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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