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這塊料子什麽價?”


    周顧強行按捺住心裏的激動,問老板道。


    這塊毛料雖然是水皮,但表皮並不薄,還有霧,所以打燈看不出來什麽表現。


    周顧估摸著這塊原石的價格應該不會很貴。


    除非老板想坑他。


    “二十萬!”


    而老板開出來的價格,著實將周顧給嚇了跳。


    估計是看周顧是個生麵孔,操的又是普通話。


    周顧撇了撇嘴,“你這就是塊種水料啊。”


    老板卻隻是笑笑,道:“雖然是種水料,但也有上十公斤重呢,你看看能夠看到多少,給個價嘛!”


    這行,就是有賣價,有買價,有賣有還。


    周顧想了想,道:“兩萬。”


    這塊料子,在一側有滲透雜質,但進去不到兩公分,便被一條裂隔開了,影響不大。


    其餘地方的肉質隻是達到糯冰,白底。


    但那條蟒帶所過之處,卻是有條色!


    以周顧的透視來看,起碼能夠達到正冰陽綠的級別。


    雖然最寬的地方也不過兩指寬,薄的地方更是隻有一指,但價格也是相當不菲了。


    正冰陽綠,這都是能夠做戒麵級別的了。


    起碼好幾百萬。


    在夜市裏麵,能夠淘到這樣的料子,已經是相當難得。


    周顧早已經打定主意要拿下。


    就是以攤主的賣價買到手,那也是穩賺。


    隻是能省當然省了。


    “不行,差太遠。”


    老板聞言卻是搖搖頭。


    “那你說多少嘛!”


    “已經有人給過兩萬八的價格了。”


    老板道。


    周顧心裏暗喜。


    老板這樣說,那估摸著心理價位可能也就在三萬左右。


    “兩萬五,我就能看到這個價。”


    周顧道。


    又裝模作樣的繼續打燈看起來這塊石頭,邊看還邊微微蹙起眉頭。


    這塊原石,除去皮殼表現不錯以外,其餘的真沒有什麽賣點。


    而且這顯然是已經在緬甸礦上那邊被刷過的,隻是因為沒有刷出什麽表現來,所以才漏到這邊。


    “你再加點。”


    老板瞧瞧周顧,見周顧有模有樣的,還真吃不準周顧到底是不是行內人了,語氣有些鬆動。


    “加?”


    周顧故作猶豫,“加一千吧!我這都是看在這條蟒帶的份上了,要不然,這塊料子你就算開價一萬,我都嫌貴。”


    老板之前說的有人出過兩萬八,明擺著有水分。


    見周顧突然不再看那塊原石了,隻以為周顧真是出到極限價位了。


    其實這塊石頭,留在他手裏也有段時間,因為看不到什麽表現,所以壓根沒有人出高價。


    他當初拿下這塊石頭,後來自己也覺得有些鬼迷心竅。


    周顧開出來的“兩萬六”,他還能稍微有點賺頭。


    裝模作樣的猶豫了下後,老板終是點頭,“行吧,好歹也開個張。”


    周顧很爽快地付錢。


    老板用紅袋子將那塊原石裝起來,笑道:“祝你大漲啊……”


    “嗬嗬。”


    周顧隻是笑笑。


    大漲當然會大漲。


    隻是他並沒有要把這塊石頭在瑞麗切開的打算。


    之前胡玉姝和他說,若是淘到好的料子,可以放到店鋪裏麵做展示,算是讓他茅塞頓開了。


    這塊料子最值錢的就是那條蟒帶,到時候把這條蟒帶開窗出來,必然有相當不錯的吸人眼球效果。


    周顧提著袋子,繼續在夜市裏麵晃悠。


    那些小的原石,他連看都懶得去看。


    因為這種石頭太容易出表現了,就算品質不錯,賣價也不會低。


    利潤空間有限。


    他隻是想找些石頭放到店鋪裏麵做展覽而已,這個,到公盤裏麵再去找也不遲。


    因為公盤裏麵的蒙頭料也很多都是沒有經過洗刷的,更容易低價淘到好料子。


    周顧心裏想著,到時候淘個幾十塊精品種水料、色料,放在店鋪裏,絕對能晃瞎步行街那些遊客們的眼。


    就這樣,周顧在德龍夜市裏麵不知不覺逛到兩點多。


    最後淘了四塊料子。


    全部都是大塊蒙頭料,而且看不出來什麽表現,但裏麵都有驚喜的。


    錢雖然是花出去上十萬,但利潤空間得上千萬不止。


    周顧直接在市場裏麵就發了快遞,將這四塊原石發到他在學校對麵租住的小區裏。


    然後心滿意足地迴到酒店,睡了個美美的覺。


    光是夜市,隨便轉轉都能撿到這些漏,他很難想象,在公盤裏麵,又會有多少好東西。


    到翌日的大清早,周顧又跑去姐告早市。


    隻是在姐告早市裏麵逛悠半天以後,心裏多少有些失望。


    姐告市場,還是以翡翠成品、片料為主。


    蒙頭料很少。


    他逛了整整一個上午,就淘到一塊黃皮料子。


    是哪個場口的,他看不出來。


    隻裏麵的玉肉非常不錯,是純潔的天空藍,而且帶著一縷縷金絲飄花。


    看起來美不勝收。


    主要是價格也便宜。


    足球大小的料子,他竟然以八千四百塊錢的價格就給拿下來了。


    這樣的漏,就算是這個市場裏麵的行家們,幾年也難遇上一次。


    又把料子發迴到潭城。


    下午,周顧就在酒店裏麵休息。


    “小顧,我們今天的安排已經結束了,要不要一起吃晚飯?我還約了玉姝。”


    等到傍晚六點多鍾,雲南這邊天空還是清澈透亮,葉采薇給周顧打過來電話。


    “好啊,采薇姐你把位置發給我,我現在就過來。”


    周顧連答應道。


    他在酒店裏也是悶得有些慌了。


    本來倒是在網上查到,瑞麗這邊除去姐告、德龍以外,還有其他的市場,以及有些賓館內也有小型市場。


    但另外幾個市場還不如姐告和德龍,又不是以做毛料生意為主,所以他也沒想法過去看。


    至於賓館市場,則是因為他沒有門路了。


    那些地方較為隱蔽,通常都是行內人才去,要麽就是有掮客帶路。


    翡翠掮客,是專門搭橋拉線,然後收取手續費的。


    在雲南這邊,有不少私人宅院裏麵也有毛料出售,甚至有的是緬甸那邊礦主的產業,裏麵的毛料數量、品質都極為驚人。


    但尋常人根本就找不到。


    掮客由此應運而生。


    葉采薇將位置發給了周顧。


    周顧便離開酒店,趕了過去。


    到珠寶設計大賽舉辦的酒店下麵,他見到胡玉姝和葉采薇。


    兩人就像是姐妹花似的,一個冷豔,一個柔弱。


    見著周顧,胡玉姝便笑著問道:“小顧,有沒有淘到好東西?”


    周顧笑著點點頭,“買了幾塊蒙頭料,都發迴潭城去了。”


    胡玉姝些微意外。


    她就是隨口問問而已,哪能想到周顧真的會買了幾塊蒙頭料。


    就是行家,出手也沒有周顧這麽迅速啊!


    有些品質好的毛料,行家們前前後後跑個好幾趟,再和老板拉扯幾個月,都是常有的事。


    “你買的那些蒙頭料,都不貴吧?”


    胡玉姝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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