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要是切漲了,我請你吃飯。”


    周顧見葉采薇堅持,隻得答應下來,笑著說道。


    然後便偏迴頭來,看向架子上的翡翠毛料。


    這些毛料都是塊頭很小的毛料,最大的,也不過才是足球大小。


    在這寶玉齋裏,周顧也沒看到更大的毛料。


    這種翡翠店,說到底做的還是閑散玩家的生意。


    真正的玉石商人、毛料商人等等,是不會到這種店鋪裏來購買毛料的。


    而閑散玩家,顯然通常並不會購買那種塊頭大的毛料。他們更偏愛小而精的料子。


    當然,小而精的料子也並不便宜。


    周顧直接無視了麵前架子上那為數不多的幾塊已經脫沙,露出玉肉的脫沙料。


    又用眼角餘光瞥了瞥旁邊的葉采薇。


    葉采薇已經上手一塊不過雞蛋大小的毛料。


    這塊毛料是塊全賭料,周身被黃色的表皮包裹。


    周顧不過是從直播間了解的翡翠,自然辨別不出來是出自哪個場口。隻是看皮殼還挺緊致的,沙質瞧著也細膩。


    葉采薇應該真是個行家。


    不過,這會兒周顧更迫切想要知道自己的透視到底能不能穿透翡翠皮殼。


    他暗暗催動小火苗,頓時,靈氣布滿他的眼眶。


    有種溫熱的感覺。


    在他眼前的翡翠毛料,外部的皮殼漸漸變得稀薄、透明起來。


    隻是靈氣的消耗卻也是飛快,快到讓周顧都有點膽戰心驚的感覺。


    透視石頭,比透視紙張消耗的靈氣真是多太多了。


    周顧忙收斂目光。


    他從架子上拿起塊約莫拳頭大小的黑皮毛料,集中視線,靈氣的損耗果真頓時減少許多。


    而隨著視線的逐漸“透入”,這塊毛料的黑色皮殼漸漸在周顧的眼中消失了。


    周顧看到裏麵的玉肉。


    白色的。


    這種玉肉沒有化開,是最不值錢的。


    不過翡翠的內部本也是千變萬化,有可能在白色的玉肉當中,還存在化開的水路。


    周顧顧不得靈氣的損耗,將這塊毛料看了個通透。


    可惜,沒有驚喜。


    這塊毛料裏邊的翡翠不僅僅是白色的玉肉,還滲進去不少灰色的雜質。


    不能說毫無價值吧,隻能說和石頭差不多,用來墊桌角都嫌不平整。


    周顧不自禁地搖頭,將這塊毛料放迴架子上。


    在這樣的翡翠店裏,想要買到品質不錯的料子,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又拿起另一塊毛料。


    這塊毛料是扁平的,和香煙盒差不多大小。


    皮殼較之前麵那塊要稍微精致,摸在手上,沙質也不紮手。


    如果單從皮殼上分析,裏麵的玉肉應該要比之前那塊質量要好。


    但短短幾秒後,周顧就見識到什麽叫做神仙難斷寸玉。


    這塊皮殼表現看起來不錯的毛料,裏麵竟然是“狗屎地”。


    所謂狗屎地,是翡翠行當裏的專業術語,是一種品質極差的翡翠。


    玉肉粗糙,裂多,還底子灰,布滿雜質,完全出不了貨。


    “誰要是買了這塊,得賠死!”


    周顧心裏暗暗嘀咕。


    然後又上手另一塊毛料。


    他知道自己對於毛料的理解隻是半桶水,所以也不浪費過多時間去觀察毛料的皮殼表現。


    都隻是粗略看上幾眼,就發動透視。


    這像是個大浪淘沙的過程。


    周顧接連看過十幾塊毛料,腦袋都快要搖成了撥浪鼓。


    他發現,這十多塊毛料裏麵,竟然就隻有一塊不過雞蛋大小的毛料,裏麵的玉肉勉強達到了糯化底。


    其餘全部都是要麽肉質粗,要麽底子灰的垃圾。


    這樣的翡翠,用來做成品完全就是料不抵工。


    而偏偏,在這寶玉齋的角落裏,那兩台切割機的哢哢聲就沒停過。時不時有人拿著自己選中的翡翠過去當場解石。


    他們有沒有開出來好的翡翠不好說,反正周顧是沒聽到有人歡唿的聲音。


    這生意簡直就是一本萬利啊!


    連周顧都油然生出一種想要開一家這種翡翠毛料店的想法。


    “咦?”


    就在周顧又上手一塊毛料時,他心裏猛地動了動。


    這塊毛料也是塊黑皮毛料,拳頭大小。


    黑皮料子最大的問題就是容易底子灰,而且皮殼上很難看出來什麽表現,賭性很大。


    周顧剛剛粗略掃過這塊料子的皮殼時,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端倪。


    但是當他的視線“滲入”黑色皮殼內時,他竟然發現,裏麵有層薄薄的白霧!


    白霧!好東西啊!


    翡翠常見的有黃霧、紅霧、白霧等等,其中白霧裏麵是最容易出現高品質翡翠的。


    周顧忙催動靈氣,視線向著更深處透入。


    “不錯!很不錯!”


    隨著視線的逐漸透入,周顧的心中驚喜。


    這塊毛料裏麵的玉肉果真相當不錯,已經全部化開。而且在他的眼中,呈現出深沉發黑的藍色。


    藍水料!


    起碼糯化底!肉質細膩水潤。


    雖然裏麵有兩條貫穿裂,而且有幾處棉絮,但並不會過多影響這團玉肉的價值。


    因為沒有碎裂。


    就這團玉肉,完全可以做出好幾個牌子。


    這種級別的牌子,應該起碼得大幾千一塊吧?


    周顧默默將這塊毛料放在自己的麵前,心說等會兒隻要價格不太離譜,就把這塊毛料給拿下來。


    雖然他現在並不差這點錢,但不管怎麽說,這也是他用透視發現的第一塊品質不錯的毛料,留下來做個紀念都好。


    然後,周顧又看起其他毛料。


    不知不覺,麵前架子上的毛料已經被他看過大半。


    “看好了嗎?”


    耳邊突然響起葉采薇的聲音。


    周顧條件反射般偏頭看過去,才發現葉采薇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沒有再挑選毛料了。


    隨即,就看到團白花花的……


    他眼中的靈氣還沒有散開!


    周顧迴過神來,忙迴過頭,道:“我就是瞎看,你看好了嗎?”


    葉采薇的俏臉突然有些泛紅起來。


    就剛剛,周顧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覺胸口有種溫熱的感覺。


    就好像是有人將手掌貼在她的胸口上似的。


    這是怎麽迴事?


    難道是因為周顧的眼神過於火辣?


    可是周顧看起來並不像是個膚淺的男孩子啊,而且,怎麽可能有視線能火辣到這樣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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