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點出息!”


    老婦人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周興宇。


    周興宇一臉尷尬的說道:


    “師父,徒兒真的很餓啊...”


    老婦人沒好氣的瞥了一眼她這個大徒弟,隨即又看向華月枝,低聲說道:


    “咱們還是趕緊走,耽擱不得了!”


    但隻見華月枝頓了頓,隨即也是一臉的不好意思,說道:


    “師父,我也餓了...”


    老婦人見狀,遲疑了片刻,隨即輕歎一聲,迴頭看了看身後的樹林,道:


    “好吧,此地應該安全了些!”


    說罷,她沒好氣的踢了踢身旁的周興宇,沉聲說道:


    “你去河裏抓幾條魚來!”


    周興宇聞言,一臉苦相的說道:


    “師父,您也太偏心了些,憑什麽我去抓啊。”


    “還敢頂嘴,還不快去!”老婦人見狀,喝道、


    “還是我去吧師父。”華月枝見狀,輕歎一聲說道。


    “還是師妹心疼我,不像師父,就知道偏心。”


    周興宇一家諂媚的上前說道。


    “得了吧,我會心疼你?你瞧瞧你那樣子,我是怕你淹死在河裏!”華月枝沒好氣的說道。


    說罷,她便運氣凝神,欲往河中飛去。


    但就在這時,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眾人一愣,隨即看去,隻見不遠處那少年高聲說道:


    “河中危險,在下勸你們還是不要下去!”


    話音落下,隻見三人頓了頓,隨後便又聽見那白衣男子說道:


    “我這裏倒是多烤了幾尾,諸位若是不嫌棄,一起來用?”


    “不嫌棄不嫌棄!”


    聞聲,周興宇頓時一喜,馬不停蹄的朝著那少年跑去,那老婦人想要阻止都沒來得及。


    “師父,您看...”


    華月枝朝著白衣男子看了看,隨後詢問道。


    隻見老婦人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


    “這夯貨都過去了,還能怎麽辦?”


    說罷,她又朝著白衣男子仔細的看了看,淡淡說道:


    “為師看不出這少年有任何內力波動,應該是不會武功,但他的體格卻又是個習武之人才對;想來...應該是沒人傳授他內功心法,隻會些招式拳腳罷了!”


    華月枝點了點頭,她也是這麽認為的,雖然遠遠的看不清這男子長相,但以她的境界,這人有沒有內力她還是能感應出來的。


    除非此人境界高她太多太多,但瞧著這人的身姿,這分明是個同齡人,顯然是不可能的!


    隨即隻見老婦人淡淡一笑,道:


    “也罷,今日吃這少年幾尾魚,為師傳他一些內功心法,想來也不算吃白食。”


    “自然不算。”華月枝淡淡一笑點了點頭。


    說罷,兩人便朝著不遠處的男子走去。


    另一邊。


    周興宇一臉喜色的跑了過來,看見那考得焦黃的魚,就連一旁的王權都沒工夫客套,便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抓。


    “別動!”


    突然,王權用他那拱火的木枝,輕輕的打在了他的手背上。


    見狀,周興宇有些不解的看去,隻見這王權又從懷中抬出一隻小瓶,將裏麵的白色粉末灑在魚身上,笑道:


    “這撒上了鹽才好吃嘛!”


    周興宇見狀,頓時笑了笑:


    “不錯!撒鹽才好吃,看來兄台,也是同道中人啊!”


    王權淡淡一笑,擺了擺手說道:


    “同道中人倒是談不上。”


    說罷,他抄起一尾烤魚,遞給了周興宇,笑道:


    “雖然行走江湖應當不拘小節,但該有的精致,還是得有。”


    周興宇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拍手叫絕道:


    “說的好!兄台果然優雅,一看你便是與那些庸俗之人不同!”


    說罷,便連忙接過烤魚啃了起來,一邊吃著一邊還模糊不清的稱讚著。


    王權見狀,也頓時愣了愣,這人倒是有趣,他是有多久沒吃過飯了,況且自己不過撒點鹽,說是精致隻不過沒話找話罷了,這又跟優雅又有什麽關係?


    就在這時,另外兩人也趕了過來,瞧著周興宇那豪邁的吃相,老婦人頓時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小兄弟請見諒,是我這徒弟失態了!”


    這一刻,她是真不想認這個徒弟了。


    但隻見王權抬頭看來,淡淡笑道:


    “無妨,前輩請!”


    說罷,便讓出兩個位置來。


    華月枝看清王權真容後,頓時愣了愣,這男子長得好生英俊啊....


    看見王權讓出了位置後,隨即又愣了愣,思量了一番後,緊挨著老婦人與周興宇坐了下來。


    “小兄弟...你這是要去哪裏?”老婦人吃了兩口烤魚,隨口問道。


    王權輕歎一聲道:


    “我也不知該往哪走,隨意走走罷了!”


    老婦人聞言,又繼續說道:


    “瞧小兄弟你這應當是習武之人吧?”


    “練過一些年。”王權淡淡說道。


    老婦人點了點頭,果然和她想的一樣,他確實是練過些拳腳,隻是不會內功罷了。


    隨即,兩人就這麽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來,王權也是有問必答,隻是有多少真話,便不得而知了。


    片刻之後,眾人吃完,隻見那老婦人站起身來,正色說道:


    “我看小兄弟骨骼驚奇,應當練的是外家功夫,但若是想行走江湖,僅憑這外家功夫怕是不夠啊!”


    王權淡淡一笑,道:


    “前輩有何高見?”


    老婦人頓了頓,隨即說道:


    “你若是沒有內功心法修理,我可傳你一些,就當報答你這一飯之恩了。”


    王權愣了愣,隨即淡淡一笑,這老夫人倒是俠氣,就這麽幾條魚就肯教一個毫不相識的人內功心法,如今這江湖上竟還有這般俠義心腸的人嗎?


    “不必了前輩。”思量了一番後,王權搖頭說道。


    但這老婦人聞言,卻是眉頭一蹙,甚是不解,剛想在說些什麽時,隻見一旁的華月枝蹙眉說道:


    “你為何拒絕,你要知道,這內力修煉之法,也就是我師父心善才願意教你,而以你如今這般年紀,再想拜師門難如登天,若錯過了這次機會,你可能一輩子都隻會些花拳繡腿的功夫!”


    話音落下,隻見老婦人連忙喝止道:


    “月枝,不得無理!”


    隨即,她又看向王權,帶著歉意說道:


    “我這徒兒說話是有些難聽,但也是為了你好,你當真不願學嗎?”


    王權抱了抱拳,淡笑說道:


    “前輩心意我領了,隻是我真的不需要。”


    華月枝見狀,又有些沒好氣的看著王權,這人長得如此英俊,卻怎麽這麽傻啊。


    隨即隻見老婦人輕歎一聲,道:


    “罷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便不在強求,隻是得囑咐你一句,若你要南下,可千萬別從這後麵的林子穿過!”


    華月枝也是點了點頭,之前那猛獸雖不知道是何物,但看其散發的氣勢,這人若是不走運遇見了它,隻怕是性命難保。


    但是王權卻是一愣,隨即不解道:


    “為何?”


    但隻見老婦人剛想解釋一番,便隻見身旁河流之中,竟然翻滾異常,掀起陣陣水浪。


    眾人一驚,連忙看去。


    “師父,這是....”華月枝見狀,蹙眉問道。


    但隻見下一刻,水中聚起旋渦,其中似有雷電之意翻滾。


    老婦人見狀一驚,連忙高聲道:


    “退,你們趕緊退開!”


    話音落下,師兄妹二人神色一變,連連退去。


    待迴過神來,隻見王權還呆呆的杵在原地,似乎像是被嚇傻了一般。


    老婦人神色一急,剛剛退走時,竟忘了將那少年一起帶走。


    “師父,怎麽辦啊,咱們得去救救他啊!”華月枝一臉焦急的說道。


    但隻見下一刻,一道黑影猛地從水中躍起,隨後猛地落在王權身前。


    眾人見狀頓時一驚,隻見這猛獸渾身漆黑,身上泛著絲絲雷電,對著王權就是一聲怒吼。


    這少年,危矣!


    眾人心中一聲歎息!


    但下一刻,隻見王權緩緩抬起右手,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黑貨的頭上,沒好氣的說道:


    “你個臭小子,噴老子一臉的水,我都跟你說了,這下麵什麽都沒有,隻有小魚,是你自己不信的,還怪起老子來了?”


    隻見黑貨突然被打,頓時一懵,於是用它那埋怨的小眼神看了看王權,忍不住對著天空又是一道冷火噴出,隨後便委屈的趴在了地上,委屈的嚶嚶叫。


    明明之前它在江裏混的好好的,經常會有些江岸農戶喂養的牲畜吃的,就算沒有牲畜,那來往的商船時不時的也會遠一些馬匹補給,在不濟,那江裏的魚也能勉強下咽。


    現在可倒好了,當初說好的吃香的喝辣的,可自從跟了他行走江湖以後,就沒吃過幾頓飽飯,這山裏的野獸還在冬眠,這河裏的魚,連塞牙縫都不夠,它還是長身體的時候,能不委屈嗎?


    另外一邊


    看著這奇異的一幕,著實令一旁的三人驚掉了下巴....


    “師父,這股氣息...就是之前那個嗎?”


    老婦人眉頭緊蹙,隨即緩緩點了點頭,一臉凝重的說道:


    “看這氣息,應該是的!”


    “他...他究竟是什麽人啊!”華月枝聞言,滿臉震撼的說道。


    此時她才明白,為何這少年之前會阻止她下河,原來是這頭猛獸當時正在河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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