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煙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也上去吧,一直在下麵這麽窩著,也是想不出辦法。”

    南嘯雲點了點頭,畢竟這件事情發生的有點古怪,就算他們是打破頭,也想不出究竟是怎麽迴事兒。

    現在隻能希望阮冰還沒有離開這條船,隻要他還沒有離開這條船,就有機會能夠找到她。

    每艘大船的最底層基本上都是裝貨的。

    南嘯雲和柳非煙走進了船艙。

    南嘯雲心裏麵一直有一個疑惑,這條船明明是已經出海之後去而複返,重新靠了岸,船上的人大多數都後悔上了這條船,跟著出海歡天喜地的全都走了,但是這條船轉了一圈之後,居然又出海了,那麽到現在為止,這條船上究竟都是些什麽人?

    兩個人從下麵上來,走進上麵的船艙,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這條船原本就應該是南嘯雲的,而且南嘯雲也曾經在這個船倉裏呆過。

    但是這一次走進這個船艙的時候,整個船艙簡直就已經變了一個樣。

    他們根本就認不出來這條船。

    他們甚至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整個船廠就像是一個豪華的宴會廳。

    裏麵燈火通明,歌舞升平。

    許多男男女女都在推杯換盞,嬉笑怒罵。

    南嘯雲用力揉了揉眼睛,無論他怎麽揉眼睛,看到的都還是這些。

    南嘯雲苦笑道:“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柳非煙吃吃的說道:“我一直都和你在一起,也是剛剛看到這裏的情況。”

    南嘯雲說:“那麽這條船究竟還是不是我的那條船?”

    柳非煙說:“我覺得應該還是。”

    南嘯雲說:“如果還是的話,那麽是誰把我的船變成了這個樣子,居然也不通知我一聲。”

    兩個人站在船艙門口說話,船艙裏麵的人該做什麽還在做什麽,就好像根本沒有人看到他們兩個一樣。

    如果這條船真的還是南嘯雲的,他作為這條船的主人來到船艙裏麵,至少應該有人跟他打一聲招唿才對。

    但是現在他好像隻不過是一個完全的陌生人。

    整個船上的人好像還沒有一個認識他的。

    南嘯雲忽然大聲叫道:“你們究竟有沒有人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他的聲音很大,而且是運用內力送出去的。

    船艙裏忽然安靜下來,所有的人的目光全都看著他。

    這種被人注目的感覺並不是很好。

    南嘯雲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用什麽目光來看他。

    因為自從上了這條船之後,他就已經變成了一個傻子。

    一個什麽事情也不知道的人,又怎麽在乎別人怎麽看他?

    這時候一個身穿錦袍的老者,從船艙裏麵走了出來,走到南嘯雲和柳非煙的麵前,滿麵都是笑容,“原來是這裏又來了貴客,兩位裏麵請。”

    南嘯雲說:“我記得這條船好像是我的,現在我怎麽成了客人了?”

    錦袍老者笑道:“這位客人實在是太會說笑了,這條船一直都是神仙島的船,我們已經在這條船上住了幾年了,這條船又什麽時候變成了客人你的船?”

    “神仙島。”南嘯雲轉頭看向柳非煙。

    柳非煙搖了搖頭,神仙島這個名字,她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南嘯雲感到自己的頭很大,他也沒有和錦袍老者繼續爭辯下去,因為到現在為止這條船究竟還是不是他原來的那條船?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一件連自己都不能夠確定的事情,又憑什麽和別人去爭論?

    南嘯雲和柳非煙隻好乖乖的找一個空的位置坐下來。

    坐在這條船上,根本就不用你招唿各種各樣的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就會源源不斷地送到你的桌子上。

    就算是皇宮裏的禦膳房,也未必有這麽全的食材。

    單單就麵對這些酒美酒佳肴神仙島的名字已經實至名歸了。

    麵對這些美酒佳肴,南嘯雲卻一口也吃不下去。

    現在就算把一盤龍肉擺在他的麵前,隻怕他也沒有那個食欲。

    這條船為什麽忽然之間就變成神仙島的船了?

    難道是自己被苦和尚點了睡穴之後這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

    南嘯雲又忍不住看了看柳非煙。

    是柳非煙和苦和尚兩個人設計好的,把自己和阮冰裝在箱子裏麵,自己雖然睡著了,但是柳非煙一直都是清醒的。

    柳非煙卻搖了搖頭。

    現在就算是柳非煙把脖子搖斷了,南嘯雲也不會相信她。

    他現在連自己都不大相信了,又怎麽會相信別人?

    他感到心裏異常的憋屈,想找人打一架。

    但是現在如果他真的是在神仙島的船上的話,找人打架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因為他現在畢竟還好端端的坐在這裏麵前有美酒,也有佳肴,就算是有人把他綁架到這條船上來,現在的招待也算是十分的周到。

    南嘯雲一把拉住一個從身邊經過的人問道:“這裏有沒有睡覺的地方?”

    那個人滿臉含笑說道:“原來是客人累了,想要休息,那麽我就帶客人到客房去休息。”

    柳非煙已經忍不住叫了起來,“現在你居然有心情要睡覺。”

    南嘯雲說:“我覺得你應該和我一起去睡。”

    “你說什麽?”柳非煙怒了。

    他雖然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柳非煙了,但是麵前這個人還是她丈夫吳昊天的好兄弟,居然在這種時候說出這種輕薄的話來。

    但是她很快就冷靜下來,“是的,我也累了,應該去休息一會兒。”

    他自然知道南嘯雲是一個神經比較大條的人,平時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是大大咧咧的,但是這這種人也有心細如發的時候。

    眼前的處境讓柳非煙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絕對不相信,在這種時候,南嘯雲會有心情想去睡覺。

    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跡,想要借口去睡覺,調查一些什麽事情。

    於是南嘯雲和柳非煙被領進了一間房間。

    房間裏的不止十分簡單,但是有一張十分大十分舒服的床。

    無論是誰在這張床上都會睡得很舒服的。

    南嘯雲卻站在這張床的前麵,盯著這張床發呆。

    柳非煙歎了一口氣問道:“你究竟在想什麽?”

    南嘯雲說:“我在想,如果我不想睡覺的時候,別人卻非想讓我睡覺,我有什麽辦法,自己不睡著,但是別人認為我睡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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