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問題是,這個黑衣人全身上下沒有一絲一豪的傷痕,也就是說,他絕對不是死於外傷之下。

    而且他也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也就是說,他絕對不是毒藥,毒死的。

    一個人既不是被別人殺死,也不是被毒藥毒死的,但是他還是死了。

    那麽他究竟是怎麽死的?

    也許小龍說的是真的,他是被南嘯雲嚇死的。

    自從他們返迴雞冠山,一路上都經曆了什麽?

    仙是那個石梁上的東瀛忍者,那個忍者的武功實在是很高,但是在那個時候有夜孤天和他們同行,就算是再高的高手,也絕對不會對他們構成什麽威脅。

    接下來就是暴雨梨花針。

    那個用暴雨梅花針偷襲他們的人絕對是想要他們的命。

    有個人在江湖上混,能不能活下去運氣有很大的成分在裏麵。

    或許是他們的運氣隻是比別人好了一點點,所以就算是天下最厲害的暗器暴雨梨花針偷襲他們,他們也幸運地活了下去。

    接下來就是這個黑衣人。

    這個黑衣人也絕對是來殺人的。

    隻不過是他絕對沒有想到,南嘯雲沒有睡,而且小龍也在南嘯雲的房間裏。

    小龍忽然問:“他在臨死前和你說什麽了?”

    南嘯雲苦笑道:“他問我想幹什麽?”

    小龍說:“不是這一句,而是他和你說的第一句話。”

    南嘯雲忽然愣住了,這麽短的時間發生的事情,他決不至於還記不住,“他問我為什麽沒有中毒?”

    小龍說:“他為什麽會這麽問?他之所以會這麽問是覺得你應該中毒了。”

    南嘯雲說:“本來就好好的,為什麽他會覺得我應該中毒?”

    小龍說:“也許你真的應該中毒,隻不過是你的運氣比別人好一點罷了。”說話的時候,小龍的目光一直盯著桌子上的酒壺。

    南嘯雲的目光也落在那個酒壺上。

    他在臨睡之前總是有喝上兩杯的習慣,因為喝上兩杯之後會睡的比較快,而且睡得比較香。

    隻不過是昨晚的事情比較多,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睡覺,所以也就忘記了喝酒的事情。

    如果有人要給南嘯雲下毒的話,那麽下載它晚上臨睡之前要喝酒的那個酒壺裏的卻是最好的辦法。

    小龍已經把那個酒壺拿了起來,放在鼻子邊上聞了聞。

    小龍隻是輕輕聞了聞,臉上不由自主就變了顏色。

    因為他隻是把那壺酒放在鼻子邊聞了一下,腦袋之中居然產生了一種眩暈的感覺。

    好厲害的毒藥,隻是聞一聞人,居然就要有昏倒的感覺,如果喝下去呢?

    小龍轉頭望著南嘯雲。

    南嘯雲不禁苦笑了一聲,“看來我今天的運氣的確不錯。”

    小龍歎了一口氣說道:“一個人的運氣,就算再好,也總有用完的時候。”

    小龍剛說完這句話就已經有四個人走了進來。

    第一個人的身材高瘦如竹竿,比平常人至少要高兩尺,一個人一生中恐怕都看不到一個像他這麽高的人。

    他手裏也拄著一根青竹竿,比其他的人又長了四尺,梢頭還帶著幾片青竹葉。

    他的衣衫,他手裏的青竹和竹葉,都是碧綠色的,甚至連他的臉都是碧綠色的,就好像戴著一張碧綠的人皮麵具。

    這麽樣一個人,行動應該是非常僵硬的,如果說他的行動如僵屍躍動,也沒有人會覺得奇怪。

    奇怪的是,他的行動竟然十分靈敏。

    他的人本來還在二十丈外,可是他的腰輕輕的一擺動,就像是柳絲被風吹了一下,然後,一瞬間,他的人就已到了屋前。

    然後第二個人就來了。

    第二個人穿一件紅色的紅衫,身材嬌小,體態輕盈,梳兩根油光水滑的大辮於,手裏還拈著一枝梅花,鮮豔蒼翠,就好像剛從枝頭摘下來的一樣。

    ——現在隻不過是秋天,哪裏來的梅花?

    這麽樣一個小姑娘,行動應該非常靈活嬌美的,可是她卻是跳著來,就好像一個僵屍一樣跳著來的,甚至比僵屍還笨拙僵硬。

    到了屋前,她身子剛剛躍起,用左手的拇指扣中指,在右手的梅枝上輕輕一彈,梅花上的五朵花瓣就旋轉著飛了出去。

    山間居然有霧,濃霧。

    過了片刻,濃霧中又出現了一頂轎子,一頂灰白色的轎子,就像是用紙孔成準備焚化給死人的那種轎子,仿佛是被山風吹上來的。

    可是轎子偏偏又有人抬著。隻不過抬轎子的人也像是被風吹上來的。

    人與轎都是灰白色的,都好象是紙紮的,都好像已化入霧中,與霧溶為了另一種霧。

    到了屋前,他們就忽然停頓。

    然後轎子裏就發出了一種鬼哭般的聲音:“我已經找到你們了,你們再也逃不了的,快還我的命來,快還我的命來。“在那間純白色的簡陋房間裏,那個穿著自棉布長袍看來就像是個異方苦行僧一樣的人,本來正在翻閱著一個卷宗。

    第四個人,他們全都認識。

    第四個人就是柳非煙。

    看到這種情況之後他們又怎麽會還不明白?

    這是要他們命的人來了。

    要他們命的人,正是柳非煙。

    以柳非煙在江湖中的號召力,要請來一些能人,絕對不是困難的事情。

    他們本來以為隻要把所有的事情擺在台麵上,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可是看到前麵的三個人之後,小龍和南嘯雲

    的心裏隻有苦笑的份了。

    因為這三個人全都是江湖上令人聞名色變的人,恰好這三個人他們全都認識。

    第一個人是僵屍門的門主,白無疆。

    白無疆的僵屍拳在江湖中是獨樹一幟的,這並不是因為僵屍拳有多厲害,而是因為練了僵屍拳之後,他的整個人全身上下堅硬如鐵,就算是任何刀劍也傷不了他半分,而且據說練了僵屍拳的人身上根本就沒有死穴。

    麵對一個你根本傷不了的人,那麽你就隻有站著挨打的份兒。

    第二個人是五毒教的教主何鐵姑。

    五毒教這個名字在江湖上,一向是令人聞之色變,據說這一任的教主何鐵姑更是把五毒教祖上留下來的毒術發揚光大。

    何鐵姑本身就是一個毒人,全身上下到處都是毒,而且下毒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任何預兆,隻要是何鐵姑想要毒的人根本就沒有毒不到的。

    第三個人是生死門的鐵判。

    這個生死門是一個比幽冥地府還要神秘的門派。

    據說生死門中有一本生死簿,隻要是上了這本生死簿的人,就算是上天入地也逃不過生死門的追殺。

    生死門的鐵判又是生死門之中的第一殺手。

    這個生死門之中的第一殺手究竟有多厲害?江湖中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反正江湖中的傳說就是,隻要是鐵判要殺,本人就沒有殺不了的。

    這樣的三個人隻要隨便站出來,一個人就足夠,要他們的命了,更何況現在是三個人一起出來。

    南嘯雲沉聲說道:“大嫂,你這是什麽意思?”

    柳非煙冷冷的說道:“大家既然都是江湖中人,那麽什麽事情就全都按江湖規矩來怕江湖中人講究的是恩怨分明,小龍曾經救過我,我欠過小龍一條命,但是小龍殺了我的弟弟,這個仇不共戴天的,無論如何,這個仇我也要報,但是我可以答應你再殺了你之後你來雞冠山所要做的事情,我會替你完成,也就算算是報了你當年救過我之恩。”

    小龍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說的不錯,江湖中人就是要講究恩怨分明,恩就是恩,怨就是怨,柳陽是我親手所殺,這件事情很多人都親眼看到我是沒有辦法抵賴的,但是這件事情和南大哥沒有關係,希望你不要把南大哥牽扯進來。”

    柳非煙說:“在你殺柳陽的時候,南肖雲也在旁邊,他根本沒有阻止,既然你們兩個是一起的,所以殺柳陽的事情,他也有份。當時殺人的時候,你們是三個人,那個人在哪裏?他又是誰?”

    聽了柳非煙的話,小龍不禁愣住了,夜孤天河,他們是一起來到雞冠山的,而且住進了小龍的房間,這件事情是絕對瞞不住柳飛煙的,現在他居然這麽問,顯然是夜孤天已經不再機雞冠山了。

    難怪昨天晚上鬧出那麽大的動靜,夜孤天也沒有出現。

    他們本來是一起上雞冠山的夜孤天又怎麽會不聲不響地離開了?

    夜孤天絕對不是一個怕事的人,在這個江湖上的人,還有什麽人能令夜孤天顧忌的。

    夜孤天既然能夠不聲不響的離開,一定是發生了什麽特別的事情,讓他不得不走。

    看著柳非煙,小龍歎了一口氣,他並沒有覺得他為自己的弟弟報仇,是有什麽錯的,但是這件事情之後所牽扯的因果實在是太多了,無論今天他是否能夠殺死小龍,都會給雞冠山惹下天大的麻煩。

    白無疆,何鐵姑和鐵判這三個人絕對沒有一個是善類,也沒有一個人是柳非煙自己能夠應付得了的。

    今天就算他們殺了小龍,之後的機關山也一定會易主。

    仇恨會很容易的,讓一個人喪失理智。

    柳非煙原本是一個聰明人,她本不該這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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