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很大,但院中沒有半點聲息,蕭鈞沒看到二人,待要凝神運氣,查找二人下落,忽聽前麵庭院有聲響傳來,急忙悄無聲息飛落過去。


    院中空空,屋內地上躺著一男一女,二人都被反綁著,像是被打昏了,地上另有一個昏死的丫鬟。


    蕭鈞吃了一驚,不過好在三人都活著,他仔細打量,見這三人男的俊逸,女的柔美,都頗不凡,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他待要救醒三人,陡聽外麵傳來腳步聲,接著有人說道:“老大,有了這嬌滴滴的妞兒和那小子足夠交差了,如今城裏風雲匯聚,連楓紅影那妖婆子都來了,咱們還是走為上策,先去和蔡神仙匯合。”


    “隻是要替他們治傷有些麻煩。”


    “嗨,大不了路上抓兩個有名的大夫替他們看看就是了。”


    “嗯,有理。”


    “老大,其實路上那小姑娘根骨不錯,就連她爺爺那老廢物也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年歲太小,算了。”


    “噢……”


    ……


    ……


    “蔡神仙”三個字入耳,蕭鈞登時心頭劇震,不自禁地握緊拳頭,心中冷笑:“蔡神仙!嘿!連老弱都不放過,真是可恨至極。”想了想,他閃身躲到門後。


    片刻屋內走進來兩個人。


    一人是個駝背,背著一個布袋,另一人長身獨臂,滿臉絡腮胡子,赫然是許老大。


    一刹那間,蕭鈞眼底陰翳深沉。


    駝背男走入屋內,看著地上躺著三人,說道:“老大,這丫鬟怎麽辦?”


    “殺了吧。”


    許老大麵無表情。


    駝背男嘿嘿一笑說聲好,抬手便要殺人,忽然白眼一翻,口中嗬嗬兩聲,翻到在地,再無聲息。


    許老大見狀大吃一驚,掉頭就跑,雙腳剛離地,便覺脖頸一麻,噗通摔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蕭鈞從陰影裏走了出來,踢了踢許老大,冷笑道:“許老大,你也有今日。”


    許老大顫聲道:“閣下何人,在下星月宗許慈。”


    “許慈?哼,滿手鮮血,四處殺人,你也配稱慈!”


    蕭鈞勃然大怒,一腳踢中他小臂。


    這一腳力道頗重,許老大小臂立時被踢斷,不過許老大連臉色都未變,隻是輕哼了一聲,再未有異狀。


    蕭鈞瞧了也暗暗佩服,冷聲道:“姓蔡的是不是也在建寧城?”


    “閣下究竟是何人?”


    許老大雙目微張。


    “我問你姓蔡的是不是在建寧城,你少廢話。”


    蕭鈞看出這許老大是條硬漢,倘若不讓他吃著苦頭,恐怕他不會說實話,說著狠踩許老大斷臂,真氣如針如刺從腳下湧出。


    這一下許老大果然有些招架不住,臉色漸漸發白,額頭也冒出不少冷汗,不過他仍舊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你到底說不說!”


    蕭鈞又加幾分力。


    許老大悶哼一聲,瞪著眼道:“閣下何必多管閑事,閣下就算道法卓絕,可是為了幾個野人得罪了我們星月宗,也是得不償失。”


    蕭鈞看許老大仍舊嘴硬,暗暗氣惱,忽然心中一動,淡淡道:“你想當英雄,我成全你,我先廢了你的修為。”


    此話一出,許老大登時色變,望著蕭鈞怔怔不語,臉上畏懼之色難以掩飾。


    蕭鈞哼道:“說,姓蔡的究竟在不在建寧城?”


    許老大猶豫片刻,道:“不在。”


    “在哪兒?”


    “海上。”


    “海上?”


    “東南方向,距此兩千多裏。”


    “兩千多裏……”


    蕭鈞微一沉吟,便說:“帶我去。”目光一瞥,看見地上係著的布袋,伸手一扯,布袋裏滾出兩個人來,一男一女,男的赫然是與劉夫人打情罵俏的那俊美少年,女的卻不認識,不過容貌姣好,柳眉豐腮,是個美人。


    二人一看就傷勢頗重,俱都麵若金紙,氣息微弱,也不知是受了什麽傷。


    “這倆人哪裏來的?”


    蕭鈞踢了許老大一腳。


    許老大悶聲道:“相思樓附近的草叢中找到的。”


    “相思樓?”


    蕭鈞聽到這三個字,心頭一凜,又看了那少女一眼,心中慶幸:“還好梁湘沒有被這許老大撞到。”


    蕭鈞有許多事要做,找李老頭,找“蔡神仙”,可如今這一男一女都身受重傷,他便有些發愁,又詢問許老大,許老大說這一月內蔡神仙都在海上,蕭鈞聽了這才放下心來。


    此時,天色將白,蕭鈞救醒了屋中三人,就令許大老背起俊美少年,自己則攜著少女離開此地。


    建寧城風雲匯聚,又有楓紅影在,尤其是甘棠也在,蕭鈞實在不願久留,便讓許老大雇了一輛馬車,就此離開建寧城,至於二人的傷勢,隻好路上醫治了。


    臨行之前,蕭鈞寫了一封信,信中寫梁瑛獲仙師青睞,一心向道,勿等勿念之類,並讓人把信送到梁湘手中。


    長痛短痛,何者更痛,順其自然吧。


    蕭鈞令許老大駕著馬車一路向東南行去,他雖著急,但因有傷者,隻好一邊治傷,一邊往東南走,不過也正好有機會觀覽大梁山河風光。


    一路所見,人煙稠密,阡陌交通,既有田園風光,也有城阜繁華,正是桃紅柳綠,車如流水馬如龍。好一派盛世景象。


    一切都與逍遙洲不同,蕭鈞一路行去,新奇之心,自不待言,時不時下車觀看,有時甚至忘了趕路。


    不過隨著二人傷勢的惡化,蕭鈞不得不讓許老大策馬狂奔,尋一大城,找一名醫,替二人看病。


    這些時日,兩人的臉上越來越黑,身上也是如此,而且漸漸破裂化膿,蕭鈞又從那俊美少年後背發現一個紫黑掌印,心知那姑娘多半也是如此,二人傷勢極重,他再不敢大意。


    他和許老大雖是修道之人,卻不通醫道,開始能穩住二人傷勢,全靠許老大身上帶的丹藥,不過這些丹藥並不對症,後麵二人傷勢惡化,蕭鈞和許老大便也無能為力了。


    這日黃昏,蕭鈞一行人來到了歧州城,這卻是一個大城,蕭鈞遍訪名醫,最後終於在一位叫計小南的大夫那裏有所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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