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祭品
在年齡尚小的時候，卡梅隆對祭品什麽的並沒有什麽野心，對自己的未來也沒有太多的想法，很多時候想著的還是這不過是一場夢，一覺醒來就又迴到他熟悉的那個世界去了。等到他了解到這些東西後，他已經在家族裏展露出了附魔師的能力，獨立設計出了新附魔，家族高層已為之側目，後來他更是創造出新的元素物品成為煉金師，不管是貝迪諾侯爵還是家族長老們，在與他接觸的時候，都這樣那樣地表態過讓他專心於魔法和魔法煉金領域，各種暗示等到他成年後自然會為他準備祭品獻祭。
所以卡梅隆並不需要為自己的祭品擔心，在這個世界，煉金師可是比魔法師還要來得稀有和尊貴的存在不是麽？家族出了個極有潛質的年輕煉金師，還是族長的嫡子，給個祭品幫助成長，再正常不過了吧？想來家族裏其他人也不會有什麽意見。
於是，每年的“鬥武試”，卡梅隆都隻是個旁觀者，從來也沒考慮過，有一天他會和那些好戰、強橫的家族子弟們一起在角武場比鬥，隻為了爭那唯一一個的祭品名額。
即便是剛剛自己的魔植係統被貝迪諾否決時，卡梅隆也沒有想過家族會剝奪他直接獲得祭品的資格，讓他去和其他人一起競爭。在習慣了特權地位後，一下子被打落地麵的滋味，自然不會好受。
“可是……之前不是說……”卡梅隆張口說了一半卻忽然想起，包括父親貝迪諾侯爵在內，從來沒有人用十分肯定和明確的語句告訴他：“在你十六歲的時候，我們會無條件直接給你一個祭品”，他們當然沒有欺騙卡梅隆，是的，他們可以說：“我們為你準備了祭品，隻不過是在“鬥武試”上，需要你自己去拿，拿不到，就不能怪我們了。”
明白過來的卡梅隆張了張口，終於沒有說出什麽，很顯然，貝迪諾侯爵和家族長老們對他的煉金成果不滿意了，所以原來各種暗示會給他的祭品也就變成了要到“鬥武試”上自己去拿了。
祭品自然很稀有很有用，卡梅隆雖然沒有獻祭過，但從所了解到的東西來說，也知道它能夠給一個人帶來多少好處。但有沒有祭品並不是他最關心的，他本來也並沒打算讓自己變得多強大、等階多高、多能打，魔法煉金才是他關注的重心。但是沒有直接獲得祭品的特權，也就意味著他在家族地位的大幅度下滑，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剝奪直接獲得祭品的資格也許隻是開始，隨著他在家族高層眼中重要性的降低，接下來也許就是每個月研發經費的削減、供給資源的縮減，然後是家族裏各種先前嫉妒的、眼紅的人的落井下石。他原本的倚靠著霍格拉斯家族這棵大樹用煉金術來改變這個世界、享受生活的美好願望，自然隻能是雨打風吹去了。
卡梅隆的話說了一半沒說出口，但是貝迪諾卻是知道他想表達的意思。事實上，當初卡梅隆在十三歲時的表現，確實讓他和家族長老們決定，給他十六歲成年後直接獲得祭品獻祭的資格。但這兩年多來，給卡梅隆的經費越來越多，所得到的戰爭煉金產品卻幾乎沒有，雖然產品也是不少，但大都是生活煉金品相關，偶爾才能有些像換衣箱這樣能和戰爭煉金稍微沾點邊的東西。至於附魔設計，則因為卡梅隆本身的魔法等級緣故，一直在一、二階徘徊，對於星界戰爭能提供的幫助很有限。
隨著時間的推移，家族長老們自然會有人不滿，特別卡梅隆還是貝迪諾的嫡子，甚至還有人質疑當初那個魔抗布到底是不是出自卡梅隆之手。即便貝迪諾是一族之長，也無法避免家族裏有一些和他唱反調的聲音。
在泰米爾，對於煉金師，一直有一種根深蒂固的看法——戰爭煉金師都是需要大量戰鬥經驗才能成長的，參與了戰爭，才能了解到戰爭的需求。而事實的例子，也一直在印證著這個看法，曆史上有名的戰爭大煉金師，無一例外都是星界戰爭的常客，而且無一例外都是至少魔導師以上的等階。
卡梅隆對戰鬥的不熱衷和對自身等階提升的怠慢是整個家族都眾所皆知的，所以這次貝迪諾作出了決定，必須要強迫性地讓卡梅隆開始親自去戰鬥，去提升自己，也許這樣會給他創造戰爭煉金品的靈感和動力。
貝迪諾轉過身看著卡梅隆，說道：“離‘鬥武試’還有一段時間，你好好準備一下。你畢竟是家族的煉金師，我們不會要求你一定要拿到第一，隻要你能夠展現出足夠的潛力，讓我和長老們看到你的企圖心，家族還是會給予你應有的支持。”
雖然貝迪諾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刻板，但這話的內容卻明顯是在寬慰卡梅隆，這對他來說可是難得。卡梅隆當然聽出了這話裏的意思，就是說他參加鬥武試，隻需要表現得好點就可以了，即便沒法得到第一，得個第三、第四、第五、第六什麽的，也不是沒有機會重新得到直接獲得祭品的資格。不過這個“展現出足夠的潛力”、“讓長老們看到你的企圖心”，到底要到一個什麽程度，卻是掌握在貝迪諾和長老們的手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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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卡梅隆還是有些神不守舍的，貝迪諾也沒心思再在這待下去，隨口道：“你自己好好準備準備，別到時第一輪就被涮下來。你要是在這裏還有事要處理的話就待著，我先迴城堡了。”
站在莊園門口，目送著侯爵大人的馬車和護衛們離開，卡梅隆的心裏卻是說不出的沮喪，絲毫沒有因為侯爵大人後來的那些話而有所寬慰。第一次的，他發覺自己在這個家族裏竟然如此的無力，不知怎的，腦海裏忽然就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的兄長德魯跟他說過的一句話：
“完全依靠家族，就等於完全被家族掌握命運。”
……
馬車緩緩駛離凱爾特莊園，貝迪諾透過車窗看著莊園裏那隨處可見的騰蔓和騰蔓上的紅色小花。這裏他來過許多次，從來都沒有發覺這些騰蔓和花有什麽特異之處，但是從卡梅隆的秘密實驗室裏上來後，知道了他的那個魔植係統和閉路一號後，再看到這些騰蔓，看到騰蔓上那小紅花中間烏溜溜的花心時，心中卻是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主人，我覺得卡梅隆少爺確實很有煉金天賦。”本來一直安靜地跟在貝迪諾身旁的特拉斯忽然開口打破了車廂內的寂靜。
作為一位十二級的頂階魔導師，特拉斯所擁有的不僅是強大的戰力，同時也有著非凡的智慧，他不僅是貝迪諾的靈魂守衛，同時也是他的貼身幕僚。很多時候，在很多事情的決定上，侯爵大人都會參考他的意見。
貝迪諾侯爵微微點頭，確實，不說那套魔植係統有多大的應用可能性，單就卡梅隆能將一種魔獸和魔植合為一體，就已經是個極為驚人的成果，已經可以充分體現他的煉金天賦和能力了。
“我知道，不過還遠遠不夠。”貝迪諾沉吟了一會，似乎在迴憶著什麽，少頃，才緩聲說道：“卡梅隆太軟弱了，他不想戰鬥，不想提升自己，他的性格實在是太不像霍格拉斯。他確實在魔法煉金上有天賦，但這天賦必須要用到我們需要的地方上去，他現在的方向，和家族所期望的方向相差太遠。現在是他成長的黃金時間，我不希望他把時間精力浪費在那些生活煉金品上，他需要戰鬥，需要磨練，需要鐵和血的澆灌，他需要變成一個真正的霍格拉斯。”
特拉斯低聲道：“那如果……卡梅隆少爺在‘鬥武試’上的表現不盡如人意？”
貝迪諾聞言，目光微斂，這確實是很有可能的事，雖然在泰米爾星界，魔法師的地位普遍比同等階戰職者要高，但那是因為魔法師在星界戰爭中、團體戰中、大規模戰役中的重要性要比同等階戰職者相對重要得多，而在角鬥場上一對一較量的話，有諸多限製的情況下，魔法師並不一定能討到什麽好。更何況卡梅隆的魔法等級隻有4級，又幾乎從未聽說過他有什麽對戰經驗，是個不折不扣的初階菜鳥魔法師。而他的對手，那些年輕好戰的霍格拉斯們，不僅大都等階比他要高，而且其中許多還有很豐富的戰鬥經驗，甚至有人已經參加過星界戰爭，經受過血火洗禮，真的一個運氣不好，卡梅隆的確很有可能在第一輪就被涮掉。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他的十六歲成人禮就沒有獻祭了……”侯爵大人悠悠說道。
在年齡尚小的時候，卡梅隆對祭品什麽的並沒有什麽野心，對自己的未來也沒有太多的想法，很多時候想著的還是這不過是一場夢，一覺醒來就又迴到他熟悉的那個世界去了。等到他了解到這些東西後，他已經在家族裏展露出了附魔師的能力，獨立設計出了新附魔，家族高層已為之側目，後來他更是創造出新的元素物品成為煉金師，不管是貝迪諾侯爵還是家族長老們，在與他接觸的時候，都這樣那樣地表態過讓他專心於魔法和魔法煉金領域，各種暗示等到他成年後自然會為他準備祭品獻祭。
所以卡梅隆並不需要為自己的祭品擔心，在這個世界，煉金師可是比魔法師還要來得稀有和尊貴的存在不是麽？家族出了個極有潛質的年輕煉金師，還是族長的嫡子，給個祭品幫助成長，再正常不過了吧？想來家族裏其他人也不會有什麽意見。
於是，每年的“鬥武試”，卡梅隆都隻是個旁觀者，從來也沒考慮過，有一天他會和那些好戰、強橫的家族子弟們一起在角武場比鬥，隻為了爭那唯一一個的祭品名額。
即便是剛剛自己的魔植係統被貝迪諾否決時，卡梅隆也沒有想過家族會剝奪他直接獲得祭品的資格，讓他去和其他人一起競爭。在習慣了特權地位後，一下子被打落地麵的滋味，自然不會好受。
“可是……之前不是說……”卡梅隆張口說了一半卻忽然想起，包括父親貝迪諾侯爵在內，從來沒有人用十分肯定和明確的語句告訴他：“在你十六歲的時候，我們會無條件直接給你一個祭品”，他們當然沒有欺騙卡梅隆，是的，他們可以說：“我們為你準備了祭品，隻不過是在“鬥武試”上，需要你自己去拿，拿不到，就不能怪我們了。”
明白過來的卡梅隆張了張口，終於沒有說出什麽，很顯然，貝迪諾侯爵和家族長老們對他的煉金成果不滿意了，所以原來各種暗示會給他的祭品也就變成了要到“鬥武試”上自己去拿了。
祭品自然很稀有很有用，卡梅隆雖然沒有獻祭過，但從所了解到的東西來說，也知道它能夠給一個人帶來多少好處。但有沒有祭品並不是他最關心的，他本來也並沒打算讓自己變得多強大、等階多高、多能打，魔法煉金才是他關注的重心。但是沒有直接獲得祭品的特權，也就意味著他在家族地位的大幅度下滑，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剝奪直接獲得祭品的資格也許隻是開始，隨著他在家族高層眼中重要性的降低，接下來也許就是每個月研發經費的削減、供給資源的縮減，然後是家族裏各種先前嫉妒的、眼紅的人的落井下石。他原本的倚靠著霍格拉斯家族這棵大樹用煉金術來改變這個世界、享受生活的美好願望，自然隻能是雨打風吹去了。
卡梅隆的話說了一半沒說出口，但是貝迪諾卻是知道他想表達的意思。事實上，當初卡梅隆在十三歲時的表現，確實讓他和家族長老們決定，給他十六歲成年後直接獲得祭品獻祭的資格。但這兩年多來，給卡梅隆的經費越來越多，所得到的戰爭煉金產品卻幾乎沒有，雖然產品也是不少，但大都是生活煉金品相關，偶爾才能有些像換衣箱這樣能和戰爭煉金稍微沾點邊的東西。至於附魔設計，則因為卡梅隆本身的魔法等級緣故，一直在一、二階徘徊，對於星界戰爭能提供的幫助很有限。
隨著時間的推移，家族長老們自然會有人不滿，特別卡梅隆還是貝迪諾的嫡子，甚至還有人質疑當初那個魔抗布到底是不是出自卡梅隆之手。即便貝迪諾是一族之長，也無法避免家族裏有一些和他唱反調的聲音。
在泰米爾，對於煉金師，一直有一種根深蒂固的看法——戰爭煉金師都是需要大量戰鬥經驗才能成長的，參與了戰爭，才能了解到戰爭的需求。而事實的例子，也一直在印證著這個看法，曆史上有名的戰爭大煉金師，無一例外都是星界戰爭的常客，而且無一例外都是至少魔導師以上的等階。
卡梅隆對戰鬥的不熱衷和對自身等階提升的怠慢是整個家族都眾所皆知的，所以這次貝迪諾作出了決定，必須要強迫性地讓卡梅隆開始親自去戰鬥，去提升自己，也許這樣會給他創造戰爭煉金品的靈感和動力。
貝迪諾轉過身看著卡梅隆，說道：“離‘鬥武試’還有一段時間，你好好準備一下。你畢竟是家族的煉金師，我們不會要求你一定要拿到第一，隻要你能夠展現出足夠的潛力，讓我和長老們看到你的企圖心，家族還是會給予你應有的支持。”
雖然貝迪諾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刻板，但這話的內容卻明顯是在寬慰卡梅隆，這對他來說可是難得。卡梅隆當然聽出了這話裏的意思，就是說他參加鬥武試，隻需要表現得好點就可以了，即便沒法得到第一，得個第三、第四、第五、第六什麽的，也不是沒有機會重新得到直接獲得祭品的資格。不過這個“展現出足夠的潛力”、“讓長老們看到你的企圖心”，到底要到一個什麽程度，卻是掌握在貝迪諾和長老們的手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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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卡梅隆還是有些神不守舍的，貝迪諾也沒心思再在這待下去，隨口道：“你自己好好準備準備，別到時第一輪就被涮下來。你要是在這裏還有事要處理的話就待著，我先迴城堡了。”
站在莊園門口，目送著侯爵大人的馬車和護衛們離開，卡梅隆的心裏卻是說不出的沮喪，絲毫沒有因為侯爵大人後來的那些話而有所寬慰。第一次的，他發覺自己在這個家族裏竟然如此的無力，不知怎的，腦海裏忽然就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的兄長德魯跟他說過的一句話：
“完全依靠家族，就等於完全被家族掌握命運。”
……
馬車緩緩駛離凱爾特莊園，貝迪諾透過車窗看著莊園裏那隨處可見的騰蔓和騰蔓上的紅色小花。這裏他來過許多次，從來都沒有發覺這些騰蔓和花有什麽特異之處，但是從卡梅隆的秘密實驗室裏上來後，知道了他的那個魔植係統和閉路一號後，再看到這些騰蔓，看到騰蔓上那小紅花中間烏溜溜的花心時，心中卻是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主人，我覺得卡梅隆少爺確實很有煉金天賦。”本來一直安靜地跟在貝迪諾身旁的特拉斯忽然開口打破了車廂內的寂靜。
作為一位十二級的頂階魔導師，特拉斯所擁有的不僅是強大的戰力，同時也有著非凡的智慧，他不僅是貝迪諾的靈魂守衛，同時也是他的貼身幕僚。很多時候，在很多事情的決定上，侯爵大人都會參考他的意見。
貝迪諾侯爵微微點頭，確實，不說那套魔植係統有多大的應用可能性，單就卡梅隆能將一種魔獸和魔植合為一體，就已經是個極為驚人的成果，已經可以充分體現他的煉金天賦和能力了。
“我知道，不過還遠遠不夠。”貝迪諾沉吟了一會，似乎在迴憶著什麽，少頃，才緩聲說道：“卡梅隆太軟弱了，他不想戰鬥，不想提升自己，他的性格實在是太不像霍格拉斯。他確實在魔法煉金上有天賦，但這天賦必須要用到我們需要的地方上去，他現在的方向，和家族所期望的方向相差太遠。現在是他成長的黃金時間，我不希望他把時間精力浪費在那些生活煉金品上，他需要戰鬥，需要磨練，需要鐵和血的澆灌，他需要變成一個真正的霍格拉斯。”
特拉斯低聲道：“那如果……卡梅隆少爺在‘鬥武試’上的表現不盡如人意？”
貝迪諾聞言，目光微斂，這確實是很有可能的事，雖然在泰米爾星界，魔法師的地位普遍比同等階戰職者要高，但那是因為魔法師在星界戰爭中、團體戰中、大規模戰役中的重要性要比同等階戰職者相對重要得多，而在角鬥場上一對一較量的話，有諸多限製的情況下，魔法師並不一定能討到什麽好。更何況卡梅隆的魔法等級隻有4級，又幾乎從未聽說過他有什麽對戰經驗，是個不折不扣的初階菜鳥魔法師。而他的對手，那些年輕好戰的霍格拉斯們，不僅大都等階比他要高，而且其中許多還有很豐富的戰鬥經驗，甚至有人已經參加過星界戰爭，經受過血火洗禮，真的一個運氣不好，卡梅隆的確很有可能在第一輪就被涮掉。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他的十六歲成人禮就沒有獻祭了……”侯爵大人悠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