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天,蕭銑一夜未眠。


    等趙煙鬥起床走到門外,看到蕭銑握著劍,仍還是像在思考著,不免也露出了笑意,點了點頭。


    蕭銑又繼續使了使劍,歎了口氣,迴頭才發現門口站著個人,“您老,起這麽早呢。”


    “不早了。”示意了下,接過劍,動了動手腕,順手揮出,接著說道:“你也不用歎氣,要是如此容易,豈不是顯得老夫太過愚鈍。”


    蕭銑收起劍,撓了撓頭,笑道:“您老還沒用早餐吧。”


    ......


    慶曆,懷遠侯府


    “我們還是小瞧了蕭樊的兒子啊!”蔡茆喝了口茶,淡淡地說道。


    “是我大意了,父親。”蔡倫接口道。


    “與你無關,隻是沒想到趙煙鬥會出現在他身邊。”


    蔡倫沒再接話。


    “對了。”蔡茆又繼續說道:“白穆傷的如何。”


    “傷勢還好,估計需要修養半個月。”


    兩人口中的白穆,即是當時在江邊埋伏蕭銑的半步仙人境的男人。


    “跟高柔那邊說下吧,後麵就看他們自己了。”


    “孩兒明白。”蔡倫心裏默念道:“蕭銑,我們,來日方長...”


    ......


    交州,地處洛國最東南端,東、南均為大海,西北與慶州接壤,東北則與越州接壤。


    交州刺史劉隱,其三子迎娶了蔡茆的一個女兒,遂結為姻親。劉家世代在交州為官,早已是洛國南方的士族之首,在整個洛國的士族中也是一個威望十足的門第。


    這也是蕭銑生平第一次踏入交州之地。


    交州,也是一個文化交流最廣泛的地方,文人甚多,素有“天下名士半出交州”的美譽,自然,也有劉家世代的熏陶影響。


    蕭銑、趙煙鬥進了南趾城,已過晌午,兩人便找了一個酒館坐了下來。


    南趾,雖為交州最西北的郡,進了城,也不缺濃鬱的文化氣息,書店遍布都是,遠遠便能聽到辯論聲從文人間論道的文化交流館中傳出。


    蕭銑點了幾道小菜和一壺小酒,聽著周邊是不是冒出的辯論聲,倒是有了些感慨,不免皺了皺眉頭。


    “小子,怎麽,不喜歡?”趙煙鬥看著他的樣子,隨口問了句。


    蕭銑笑了笑,又搖了搖頭。


    “每一種生活,都有他的意義,小子,你可知,十年前的交州比現在更甚。”此時飯菜也已上桌,趙煙鬥自顧自地倒了杯酒,一口喝了起來,“這世上,本就沒有對錯,隻有選擇。”


    蕭銑聽著對麵老人的話,琢磨了一下,片刻之後,拿起酒瓶,給趙煙鬥又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舉了起來,“小子請您老一杯。”


    趙煙鬥看著蕭銑有些豁然的表情,滿意地摸了下胡子,說了聲:“好。”


    老人的這句話的影響,蕭銑此刻還並不知道的是,當你看明白一切的因果,有了更為豁然的心態,本身就是一種境界的提升,而這種境界,會漸漸彌補在劍意上領悟的缺失。


    而趙煙鬥,卻是自然的知道。


    兩人用過飯,便又慢悠悠地繼續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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