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所有的人,楊堅咬牙切齒繼續對楊廣道:“你的作為,要讓天下人知道,隻要是利國利民的新法,朕和你就堅決推行,不能有任何人可以阻擋。”然後更加咬牙切齒:“絕對不允許任何人阻擋。”


    楊廣明白了,所有的人都明白了。


    這次鹽城鹽商暴動,不是他們有多大罪,而是撞在皇帝要推行新法的刀口上了。


    皇帝為什麽要楊廣出麵,為什麽這麽殘暴不姑息?原因就在後麵的那句話,就是要為即將推行的科舉製度,這個觸及更大的門閥士族們的絕對利益做個榜樣,顯示一下決心。在為未來楊廣施行科舉製度掃清一切障礙。


    崔仲方麵色有些蒼白:“皇上——”


    楊堅直接揮手打住:“這次,我不聽諸位愛卿的勸諫,朕要乾綱獨斷。”


    大家一起閉嘴。


    “兵部,給晉王調撥五萬羽林衛出征。”


    據報,鹽商和鹽城士族暴亂的兵力,隻有兩萬烏合之眾。出動五萬大隋的禁軍精銳中的精銳羽林衛,那真是殺雞用牛刀。可見楊堅維護推行新政決心之大,到了什麽程度。


    “兵部傳令江南楊素,厲兵秣馬,監視江南。一旦有趁機而動者,必須以雷霆之勢滅了他們。”


    兵部尚書直接在殿內草擬命令。


    然後遞給楊堅,楊堅看過,立刻用璽執行。


    “命令唐國公,譙隴岐三州總管李淵,嚴密監視關隴;命令來護兒,立刻奔赴山東(太行山以東諸州郡)做行營總管,監視山東勢力。”


    這下,楊勇才明白,當初父皇封李淵為三州總管的目的,不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太子位,抵抗日益強大的楊廣,而是要幫楊廣啊。


    “命令韓擒虎,保護蜀王迴蜀中,穩定蜀中及西南;命令史萬歲護送漢王迴漢中,穩定根本。命令靠山王楊林掌握禁軍,護衛長安大興。”


    然後看了眼太子:“下令崔仲方陪太子,進駐洛陽。如長安有變,太子立刻進監國位。”


    這樣的命令一出,所有的人都麵色大變。


    這是楊堅在為最不好的局麵做後世安排了。他是準備堅定的推行科舉新法,和門閥士族杠上了。楊堅豁出去了。


    楊勇跪倒哭泣:“父皇,父皇,兒臣不去,兒臣就陪著父皇。”


    楊堅冷冷的道:“起來,哭什麽。這隻是防備不測,也不是生離死別。大隋,需要的是一個鐵血皇帝,不需要一個軟弱隻會哭的繼承人。”


    這句話一出,大家的心情就再變複雜了,不由自主的悄悄看向了剛毅的楊廣。


    這句定下繼偉者條件的話,怎麽看怎麽像皇上對楊廣量身定做的評論,標準的蘿卜招聘啊。


    然後,楊堅遙望門外,再次下令:“將朕剛剛下的所有詔令,明發天下。”


    一道道聖旨下達,讓所有的人都明白一件道理:一個小小的鹽城暴動,用不著這樣全國戒備,而是通過這件事,在防備即將推行的更大改革——科舉製度做準備。這是明告天下,科舉製度勢在必行,誰反對,砍了誰。


    同時也在向天下表明,老子再也不受門閥和勢力集團左右了,老子要唯我獨尊啦。


    這樣的安排,直接炸蒙了還在宮外廣場等待消息的群臣。


    一個個都縮起了脖子,悄悄的迴家。


    轉眼間,京師裏無數各個官員的家奴,飛奔出京師,飛奔向各地,將京師裏發生的事,傳達迴他們身後的門閥士族大家。天下一時間噤若寒蟬,也同時暗潮洶湧了。


    景陽宮,楊堅單獨的召見了楊廣。


    金殿上霸氣四射的楊堅再次恢複了平和,顯得一身疲憊,但卻從容淡定。


    “你知道朕為什麽要你帶兵平叛嗎?”


    楊廣其實多少猜出一些,但小心翼翼的詢問:“兒臣不知,還請父皇教導。”


    楊堅點點手:“坐,坐下,聽父皇對你慢慢說。”


    楊廣在父皇對麵坐下。


    “這次鹽城的暴動,朕絕不認為是鹽商們為了幾個小錢,和我們的新政作對。從有士族參與,朕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楊廣輕輕點頭:“兒臣懂。”


    楊堅一笑:“這都是你調教出來的好門生的警覺啊。”


    楊廣沒看到急報的內容,不知道什麽,隻能謙遜,也是實情:“非兒臣有好為人師之性,隻是那些寒門出身的,大多經曆底層,知道民間疾苦,懂得地方利弊。再加上他們刻苦務實,兒臣不過是通過科舉考試,發現了他們罷了。而他們的所作所為雖然被兒臣影響,但都是從底層出發,一心的為國為民。更因為父皇選拔,給了他們一個為國效力,為皇上盡忠,改變他們命運的機會,所以,忠心更純。”


    這時候,還不忘為自己好好的加一分。


    楊堅首肯的點頭:“你說的對啊。現在的門閥子弟,雖然掌握著學識文化,但已經墮落成了一群豬啦。”


    想一想節前陛辭考教,堂堂門閥的大家,已經墮落到連字都不會寫的地步了,這是何其可悲可歎啊。


    然後斬釘截鐵的道:“要想朝廷官員,真的有真才實學的人占據,科舉取士勢在必行,誰也不能阻擋。”


    這時候,才將手中的張廣利的急報拿起來:“你的這個少言寡語的門生,簡單的報告了鹽商勾結士族暴亂之後,關鍵的話在這裏。”說著,指點給了楊廣看。


    簡單說明了情況,最後,張廣利在末尾,那裏有一行字,張廣利說:“非小臣貪生怕死,擅動紅綾急使。臣認為,他們阻止鹽法新政是試探,他們真正要阻止的是科舉取士大政。即便臣死,科舉取士絕不能廢。”


    楊廣這才恍然,他的心怦然而動,對科舉取士製度,門閥士族的反擊還是來了。


    這才是為什麽剛剛集英殿裏,父皇有那麽一說,有那樣幾乎是到了滅國時候,才有的安排。


    但楊廣的心也安了,從那樣的安排處置來看,父皇是讚成自己的,支持自己的。


    自己這下門人的才華,打動了父皇的心。


    有父皇支持自己,那天下我還怕誰?


    楊廣這時候才真正信心百倍。


    暴虐殘暴?好吧,我的後台強硬,那我的暴虐殘暴就是合法。反對變法者,你們等著我的疾風暴雨吧。


    事情就是這樣,這次楊廣在南方通過科舉考試選官,皇上欣然接受,就已經讓天下門閥士族看到,皇帝是認可科舉取士這種選官辦法的。


    而一旦這種選官辦法,取代了傳承已久的察舉製度,那麽,門閥士族的最根本利益就將被侵占,乃至是剝奪。


    這是絕對不能看到的,必須加以堅決製止阻攔的。


    這次鹽城小小的反對新鹽法,不過是士族們,對未來新政發出的一個堅決發對的信號。希望皇上能看到,推行新政巨大的災難後果,讓以皇上楊廣為首的新政改革派,能夠知難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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