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1月12日。


    內部群聊截圖曝光後,靳勇團隊人人自危,再無反擊之力。


    靳勇方水軍一散,事件熱度驟減,隻有少數網友還在討論“利用道德光環作惡罪加一等”、“公益私心”、“女孩子一定要學會拒絕”和“性甚致災,割以永治”。


    相比耿直網友,有道沒有痛打落水狗的意思,而是全力宣傳電影《2012》。


    智為微博、智為視頻、智為安全衛士、輸入法、kki、遊戲、綜藝、電視台……有道手裏的資源,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投入到宣傳中。


    有道自家渠道之外,12日這天,國內幾乎所有主流媒體和網站,全都轉發了某媒體對《2012》導演羅蘭-艾默裏奇的專訪,專訪稿標題為——《災難巨製《2012》明日上映,中國拯救世界》。


    與此同時,智為微博上,各路明星、各路名人、各路大v默契地發博為《2012》宣傳造勢,宣傳陣容之強前所未見。


    大v們宣傳《2012》不是吳定文策劃的。


    身為有道高管,吳定文知道目前集團正處於一個十分微妙且敏感的外部環境中,所以他不敢進行任何可能成為別人口實的操作。


    特別是在有道展現出極強大的信息搜集和輿情操控能力搞定靳勇後,吳定文更加不能跟明星和大v們打招唿,因為極有可能被有心人放大成“有道掌握超出企業界限的能力”。


    而一旦讓那種聲音成勢,有道就會像修真小說裏的人或妖,因為修煉強大到一定程度,被天劫盯上,降雷轟之。


    所以,吳定文不僅自己沒跟任何人打招唿,他還嚴禁微博團隊跟人打招唿,總而言之一句話:熱搜榜可以上,其他順其自然。


    結果,局麵還是向著吳定文“最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了。


    隨著黎曾發微博為《2012》搖旗呐喊,好像大壩開閘,n多名人轉發,驚人的轉發數連黎曾本人也嚇了一跳。


    就這樣,在鋪天蓋地的宣傳中,迎來了《2012》首映。


    ……


    ……


    美國,紐黑文。


    邊學道的突然到來讓徐尚秀和李碧婷十分驚喜。


    一段時間不見,徐尚秀溫婉的氣質中多出一絲開朗和自信。


    這種變化表明邊學道的決定是正確的,頂級學府給人的氣場熏陶不僅僅是“近朱者赤”那麽簡單,而是一種由內而外的重塑。


    四個小時後,一行人來到電影院。


    距離電影開場還有半個多小時,售票處前已經排起了隊。


    隊伍不長,六七個人,但已經讓邊學道很意外了,因為在他印象裏前世《2012》北美票房並不是很高,既沒進北美票房總榜也沒進年度前十,究其原因,可能是美國人已經看膩了視覺特效類型的電影,還可能是電影裏的一些內容在美國人眼裏是“政治不正確”,所以不買賬。


    一共買了八張票,除了邊學道、徐尚秀、李碧婷,還有唐根水和四個保鏢。


    邊學道剛在國內得罪前嶺裏的一堆牛鬼蛇神,又打擊了一身光環的靳勇,這個時候,雖然是在國外,也不敢掉以輕心。別人不論,單說倒賣卵子和人體器官的朱漣就絕對不是善類,保不齊玩招狠的魚死網破,所以保鏢也跟著進場貼身保護。


    美國電影院不對號,先到先坐,入場後四個保鏢坐在邊學道三人前後左右,唐根水則坐在末排過道邊觀察全場。


    電影開始,前30分鍾劇情跟前世大同小異,等到男主角開車到前妻家接人,巨大投資的價值開始顯現。


    影院裏,隨著劇情進入緊張階段,邊學道不聲不響地握住身旁徐尚秀的手,徐尚秀扭頭看了他一眼,微微用力反握,然後繼續全神貫注地看電影。


    這一刻,邊學道的思緒不受控製地穿越時空,迴到記憶裏那個飄雪的鬆江冬夜,迴憶那個後退一小步跟他說“迴去路上注意安全”的清麗女子。


    想著想著,他的心裏莫名溫暖,無比安定。


    為什麽會安定?


    直視內心,答案是徐尚秀的品性最能給邊學道安全感。


    邊學道一直提醒自己:今天取得的一切成就,絕不是因為自己多了不起,而是因為踩著別人肩膀走了別人的路。


    因為清醒,所以他怕有朝一日變迴原形從高處跌落,也怕身邊人失望變心離自己而去,正因此,他對高中時就傾心自己的董雪很放心,對離過婚的沈馥很放心,但對孟婧姞、祝德貞等世家女子避而遠之,不做婚配之想。


    而所有女人中,徐尚秀是唯一確定就算變迴平庸也會愛他身上其他特質的女人,有這個女人站在背後,他不畏懼失敗,敢放手一搏。


    邊學道漫無目的地想著,直到大熒幕上黃石火山爆發,查理露著半個屁股對著超級核爆一樣的強光唿喊“別忘了是查理最先告訴你們的”時,他的思緒才被拉迴影院裏,享受真金白銀砸出來的視覺特效。


    之後一個小時,邊學道再沒有走神兒,然後成功捕捉到前世電影裏沒有的幾個畫麵——裏約熱內盧基督像崩塌和東京沉沒。


    這次巴西基督像不是在電視裏崩塌,而是實景崩塌,其視覺震撼性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電影結束後,身穿風衣戴著帽子眼鏡的徐尚秀和邊學道挽臂在街頭漫步。


    默默走了兩條街,徐尚秀停下腳步,看著麵前廣場中央的雕像說:“《2012》這個劇本什麽時候立項的?”


    “這個還真不清楚,不過應該有幾年了,據導演說,當年他是因為拍《2012》資金不夠,才改拍的《後天》。”邊學道迴答道。


    “這樣啊……”


    徐尚秀上前幾步,伸出手輕輕觸摸了一下雕像底座,說:“bbc有一部紀錄片,名字叫《life-after-people》,我估計導演肯定看過。”


    “人類消失後的世界?”邊學道問。


    “嗯,你看過?”


    “看過!”邊學道點頭說。


    確實看過,在前世。


    走迴來,重新挽著邊學道的胳膊,徐尚秀感慨問道:“你說如果有一天人類真的消失了,我們引以為傲的文明能堅持多久?能剩下什麽?”


    跟徐尚秀一起看著麵前的雕像,邊學道說:“就像紀錄片裏表現的,100年後,塵歸塵,土歸土,城市變森林,世界重歸自然。”


    “聽上去好寂寥啊!”徐尚秀歎息著說。


    “也許地球不會這麽想。”拉著徐尚秀繼續往前走,邊學道平靜地說:“狡詐、貪婪、殘暴……無止盡的挖掘、消耗、汙染……不停歇的屠戮、掠奪、互相殘殺……對地球來說,空有靈性而從未真正反思的人類如同身體裏的癌細胞;對生靈來說,人類是噩夢一樣的劫數,所以,人類的存在並非地球和萬物之福,地球一旦忍無可忍,也未必不會像電影裏演的那樣,啟動重啟程序。”


    “重啟?你說剛才電影裏那樣?”徐尚秀扭頭問。


    “對啊!”邊學道笑著說:“準確地說應該是係統重裝,隻不過按照電影裏演的,地球這波操作算是失敗了,因為病毒沒殺幹淨。”


    徐尚秀:“……”


    又走了一段路,徐尚秀突然問道:“2012年真的會發生災難嗎?”


    揣著明白裝糊塗的邊學道模棱兩可地說:“天災人禍,誰也說不準。”


    徐尚秀聽了,邊走邊仰頭看天空說:“也許真的有一種力量存在,能夠控製左右一切,可如果真是那樣,我們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麽?”


    “活過!按照自己的意誌活。”


    ……


    ……


    這一晚,邊學道睡下不久做了一個夢,一個奇怪的夢。


    夢裏他從很遠的地方,一路風塵迴到前世的家,可是卻變成了別人的家。


    然後他走到父母家,結果沒見到父母,卻見到了徐尚秀。


    夢裏一個意識告訴邊學道,這個徐尚秀不是他的妻子,而是別人的妻子,他和徐尚秀沒有任何關係,完全是陌生人。


    緊接著,徐尚秀的丈夫出現了,一個麵目模糊的男人大聲質問邊學道是誰,為什麽在他的家裏,見邊學道不答話,男人動手拉扯徐尚秀,憤怒地問徐尚秀這個男人是誰。


    邊學道比麵前的男人還要憤怒!


    一個念頭在他腦海裏炸響:尚秀應該是我老婆,怎麽就成別人妻子了?發生了什麽?我們是怎麽錯過的?為什麽會這樣?


    正想著,男人抬手打了徐尚秀一巴掌,邊學道見了,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把刀,衝過去一手掐著男人脖子,一手將刀抵在男人胸口,狂暴地問:“你敢打她?你敢打她?”


    男人力氣沒邊學道大,但他不甘示弱,瞪著眼睛喊道:“有種你殺了我!殺呀!”


    邊學道聽了,一邊跟男人角力,一邊看著男人露出痛苦和不敢相信之色的眼睛,將刀一點一點刺入男人的心髒。


    然後邊學道就醒了。


    等眼睛適應四周的光線,他看了一眼時間,坐起身穿上拖鞋,走到房間門前。


    似乎猶豫了一下,他輕輕開門,徑直走到徐尚秀臥室門外,握住門把手,微微用力向下壓。


    門沒鎖!


    開門,閃身進屋,沒等把門關上,就聽徐尚秀在床上輕聲問:“誰?”


    “我!”


    關上門,邊學道輕步走到床旁,見徐尚秀想要開燈,探身抓著徐尚秀的胳膊:“別開。”


    徐尚秀聽了,抿了一下嘴唇,重新躺下,然後挪動身體,留出一半床。


    ……


    ……


    (推一本書,《我真不是神仙》,實力作者,品質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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