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燕京飯店出來時,已經接近22點。


    沈雅安安排司機把一眾管理人員都送迴酒店,邊學道由李兵和穆龍護送,迴萬城華府。


    車行路上,酒意微醺。


    邊學道很少饞酒,但該喝的時候,他也是很有量的,當然,跟陳建那樣的“酒人”不能比,但論酒量,絕對屬於人群中的中上等。


    坐在車裏,看著華燈齊放的燕京城,感覺整個城市就像一件熠熠發光的奢侈品,靜靜等著人來消費、承認和誇獎。


    有些東西,邊學道完全能理解。


    奧運會第一次落戶中國,這是一件能讓整個國家整個民族都揚眉吐氣的大事盛事。


    盡管一個國家的強盛與否不是一次體育賽事能說明的,但至少它是一個全球性的大廣告。隨著奧運大廣告的播出,能修正一些人“中國落後”的滯後印象,能校正一些人“中國貧弱”的認知偏差,能推翻一些人“中國閉鎖”的主觀偏見。


    一個崛起中的大國,必然要麵臨各種各樣的困難,不同的問題需要不同的解決辦法,該韜光養晦時要韜光養晦,該秀肌肉時要秀肌肉,該亮劍時要亮劍,該做廣告時也不能心疼錢。奧運會這個大廣告,在擴大中國國際影響力的同時讓中國作為世界性大國的國際地位獲得儀式化認可,長遠看,性價比還是不錯的。


    想著奧運會,邊學道很自然地想到了此刻人在燕京的沈馥。


    盡管平時聯絡不多,但說他不想沈馥,那是假的。


    邊學道心裏不止一次確認過,不算徐尚秀的話,相處時,沈馥是最讓他感覺舒服自在的一個女人。


    沈馥的一顰一笑,沈馥的一言一行,沈馥示愛的方式,沈馥喝酒的動作,沈馥做菜的味道,沈馥在床上的反應,甚至沈馥拿刀時的表情,都是邊學道真心喜歡的類型。


    實事求是地說,從合拍度來講,沈馥跟邊學道的合拍度,甚至強過徐尚秀。如果這個時空裏沒有徐尚秀,如果沈馥不是比他大了近10歲,如果邊學道沒一手將沈馥推上“巨星”的位置,沈馥會是邊學道最想與她結婚的女人。


    然而沒有辦法,徐尚秀是bug一樣的存在。


    邊學道對徐尚秀的執著,包含愛情,但同時也超出了愛情的範疇,如同一款遊戲的主線任務,如果不做這個任務,遊戲就無法通關。


    然而徐尚秀再特殊,也難以阻擋邊學道想起沈馥時會心頭一暖。


    相當一段時間,邊學道在徐尚秀麵前是一個“遷就者”,在其他女人麵前是一個“強勢者”,唯獨沈馥,始終牢牢掌控著兩人關係的主動權,兩人在精神上獨立,在靈魂上平等,並且能夠達成心靈共鳴,靈肉合一。


    邊學道覺得,沈馥就是那個男人一生中最難得的紅顏知己,永遠可遇不可求。


    於是……


    在酒精的促動下,邊學道拿出手機,想打沈馥的電話。


    可是手指已經觸到屏幕了,他又猶豫了。


    再過24個小時沈馥就將在鳥巢登台演唱開幕式主題曲,這次登台,將是沈馥一生中最閃耀的幾個時刻之一,這個節骨眼,還是讓沈馥多休息為上。


    想到這兒,邊學道收起手機,告訴開車的李兵:“先不迴別墅,去華清嘉園。”


    穆龍不知道華清嘉園是哪裏,代表著什麽,但李兵知道,這就是老板身邊老人的優勢。


    邊學道一句話,李兵立刻明白老板是想去哪裏,甚至知道老板是想去見誰。


    奔馳s600防彈車平穩地駛入華清嘉園,即便看不出這是一輛防彈車,還是引得門衛多看了幾眼。


    s600穩穩停在2008年元旦那天李兵來收拾過的那套房子單元樓下。


    想到大半年沒人住,房間裏肯定滿是灰塵,邊學道沒下車,放下半截車窗,抬頭往樓上自己家那扇和沈馥一起留下過溫馨迴憶的窗戶看。


    結果,他下意識地“咦”了一聲。


    邊學道這一“咦”,李兵和穆龍同時警戒起來。


    李兵小聲問:“怎麽了,邊總?”


    邊學道沒迴答,而是開門下車。


    穆龍和李兵見邊學道下車,兩人也立刻下車,在車兩側護衛著。


    站在車旁,邊學道仰頭仔細數了數樓層和窗戶……


    沒錯!


    就是自己家,現在居然亮著燈!!


    是誰在上麵?


    洪劍和詹紅?不會!兩人在燕京有房子。


    難道洪劍把房子借給別人了?也不會!洪劍不是那麽沒分寸的人。


    難道是太久沒人住,遭賊了?


    還是沈馥在裏麵?


    ……


    ……


    帶著李兵和穆龍上樓。


    站在房門外,邊學道才發現自己沒帶這裏的鑰匙。


    他扭頭看向李兵,李兵想了想,小聲說:“上次的鑰匙你留給沈……小姐了,備用鑰匙在分公司的保險櫃裏,樓下的新車裏沒有備用的。”


    邊學道聽了,微微點頭,然後上前一步,抬手敲門。


    “咚咚咚!”


    門裏無人迴應。


    “咚咚咚!”


    門裏依舊無人迴應。


    邊學道等了一會兒,剛要繼續敲門,他兜裏的手機“嘀”的一聲,進來一條短信。


    拿出手機一看,沈馥發來一條短信:門外是你嗎?


    邊學道勾著嘴角迴短信:是我,開門。


    “哢噠!”


    門鎖響了一聲,然後被人從裏麵推開一條縫。


    接著,門外三個男人看見了終生難忘的一幕——國際級巨星,聚光燈下華麗完美的女神沈馥,圍著圍裙,戴著套袖和橡膠手套,手裏握著拖布把杆,頭發散亂,臉上掛著幾條明顯的黑灰道子,一看就知道是在搞衛生。


    李兵還好,穆龍瞬間就淩亂了。


    他看過沈馥的視頻和照片,眼前這個女人像極了沈天後,可是所在這個小區和女人的裝扮又跟沈馥的身份不匹配。


    好吧,就算沈馥住在這裏,她還用得著自己動手打掃房間?


    可是再一想:外界都傳言邊老板和沈馥不是一般關係,難道眼前這個女人真的就是那個沈馥?


    看見門外的邊學道,沈馥眼睛一下亮了。


    她認識李兵,衝李兵點點頭,又打量了穆龍一眼,點了一下頭算打招唿了。


    邊學道扭頭跟李兵和穆龍說:“我今晚留在這兒,你倆迴去吧,早點休息,明早來接我。”


    聽邊學道跟保鏢說“今晚留在這兒”,沈馥臉上一紅,隨即恢複本色,彎腰給邊學道找出一雙拖鞋,說:“進來吧,別在門口說話。”


    穆龍出於保鏢本能,想進房間看看裏麵有沒有別人,確認老板百分百安全,李兵笑著將穆龍拉下樓梯,說:“明早我們過來接你。”


    很顯然,李兵以為老板和沈馥是約好的,但其實不是。


    走進屋,關上門,邊學道沒換鞋,站在原地,直直地看著“蓬頭垢麵”的沈馥,越看眼神越溫柔。


    他是一萬個沒想到沈馥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更沒想到沈馥會親自動手打掃房間。


    元旦一別,又是大半年。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萬千種種全都化作一眼深深柔情。


    邊學道笑著張開雙臂,沈馥看了一眼自己髒兮兮的圍裙,輕輕搖頭。


    邊學道張著雙臂,衝沈馥飛了一下眼眉,堅持讓她過來。


    沈馥低頭猶豫一下,然後抬起頭,似喜還嗔地看著邊學道,隻見她眼睛裏的光越來越亮,像是越燒越旺的火,接著,沈馥猛地撲到邊學道懷裏,“咣”的一下,將邊學道推撞在房門上,雙手勾著邊學道的脖子,踮起腳,狠狠地吻邊學道。


    在邊學道的記憶裏,兩人情濃時沈馥熱烈過,但從沒有像今天這樣一見麵就如此主動。


    良久,唇分,沈馥看著邊學道的眼睛說:“你喝酒了。”


    邊學道口吐酒氣,笑著說:“剛跟集團管理層吃飯,喝了半斤多白酒,按照剛才咱倆舌-吻的強度,你現在若是開車出去,被交警攔下,吹氣的話,酒精度肯定超標。”


    沈馥深情地看著邊學道棱角分明的臉龐,半晌,問:“你怎麽會來這裏?”


    邊學道反問:“你又怎麽會來這裏?”


    沈馥說:“我住不慣酒店。”


    邊學道問:“所以就來這裏當鍾點工?”


    沈馥說:“鍾點工?這裏是你家,你給錢嗎?”


    邊學道說:“給,大明星親自動手,要多少給多少。”


    沈馥優雅地笑了一下,鬆開摟著邊學道的手,說:“還差衛生間,你坐一會,我馬上就收拾好了。”


    邊學道換上拖鞋,拿起立在旁邊的拖布說:“我幫你。”


    一個億萬富豪,一個超級明星,兩人像普通夫妻一樣,聯手將房子打掃得煥然一新。


    夜裏23點,邊學道和沈馥坐在沙發上,看著窗明幾淨的房間,心裏充滿了勞動後的暢快。


    沈馥先在邊學道肩上靠了一會兒,然後俯身,枕在他胸膛上,悠悠地說:“可惜這裏沒有酒。”


    邊學道說:“有酒你也不能喝,明天你要用嗓子。”


    沈馥說:“我知道。”


    好一會兒,邊學道問:“你在想什麽?”


    沈馥說:“我在想咱倆第一次在東森大學主樓上喝酒那晚,那天我喝醉了,是你背我迴的家。”


    邊學道說:“是,那次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你是個酒鬼。”


    沈馥說:“你是第一個單獨喝酒讓我喝醉的男人,不對,是小男生。”


    邊學道在沈馥額頭上輕輕親了一口,問:“小男生?不是小狼狗嗎?”


    沈馥一臉笑意:“想不到你還挺喜歡這個名字。”


    邊學道說:“隻有你說我才喜歡,別人說,那是一萬個不行。”


    沈馥抬手摸著邊學道臉頰說:“我也喜歡你,你知道嗎?”


    邊學道握著沈馥的手,說:“我知道!古裝劇裏的美女總會對恩人說‘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那其實是因為她喜歡他。要是不喜歡,她就會說‘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來生做牛做馬報答’了。”


    沈馥輕撫邊學道的眼眉,嫵媚地問:“今晚你想要嗎?”


    邊學道說:“想。”


    沈馥閉著眼睛說:“抱我進去。”


    邊學道遲疑地問:“會不會影響你明天的狀態?”


    沈馥紅著臉搖頭:“不會。”


    邊學道問:“真不會?萬一嗓子喊啞了呢?”


    沈馥含羞掐了邊學道一把:“說得好像你很厲害一樣。”


    邊學道一把攔腰抱起沈馥,問:“我不厲害嗎?”


    沈馥把臉埋在邊學道懷裏說:“來來去去就那幾招。”


    邊學道“嘿嘿”一笑:“你以為我就那幾招嗎?”


    沈馥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淨吹牛。”


    得……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還是用實力說話吧!


    邊學道抱著沈馥走進臥室,把人丟在床上,連門都沒關,就壓了上去。


    房間裏傳出沈馥的聲音:“別撕。”


    邊學道不答。


    接著,沈馥說:“我自己脫。”


    邊學道不答。


    隔了一會兒,沈馥說:“別親那裏。”


    邊學道還是不答。


    又過了一會兒,沈馥近乎囈語地說:“小狼狗,進來!”


    ……


    ……


    (今天是情人節,應景寫一章,大家都注意別把嗓子喊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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