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還很長,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這一晚,單嬈給邊學道“鬆綁”了。


    鬆綁的同時,她用另一根繩子綁牢了邊學道。


    手中的細沙,攥得越用力流得越快。空中的風箏,飛得越高線收得越緊。


    聰明的女人有很多種,但隻有一種女人能幸福。


    這種女人聰明在溫柔寬容,這種女人聰明在善解人意,她們比其他女人更容易抓住幸福。


    獲得幸福的源頭,是因為她們懂得如何去愛人,懂得如何讓男人更加愛自己,懂得怎麽嗬護手心裏的感情。


    獲得幸福的源頭,是因為她們懂得自我定位,深知亂發脾氣沒有益處,明白取舍妥協之道。


    活在人世間,誰不是在取舍和妥協之中前行?


    準確地說,打錯一手好牌之後,單嬈悟透兩個字——不爭。


    該辭職的時候沒辭職,該留下的時候沒留下,天時錯過了,地利錯過了,人和錯過了,全都錯過,還怎麽爭?


    又哭又鬧任性鬥氣?除了將自己爭得身心俱疲,除了將舊情爭得奄奄一息,還能爭來什麽?


    能轉身離開嗎?


    真離開了,感情何處安放?什麽樣的男人能再次激發她的真心?哪個男人能重新填滿她的心讓她忘掉邊學道?


    這時,月光從窗戶照進屋子,依偎在邊學道懷裏的單嬈,看著窗台上沐浴在月光中的盆栽榕樹,她想起一首詩:


    重幃深下莫愁堂,臥後清宵細細長。


    神女生涯原是夢,小姑居處本無郎。


    風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誰教桂葉香?


    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順其自然也好,順其自然等於擁有無限可能。


    ………………


    邊爸邊媽的歐洲旅遊團迴國了。


    單嬈請假跟邊學道一起到機場接機。


    在歐洲遊玩了一個多月,邊爸邊媽沒瘦,反倒胖了一點。一起去歐洲的幾個邊家長輩也個個紅光滿麵的,可見這一路走的很舒服。


    想想也不可能不舒服。


    第一,錢不是問題。不像好多年輕人窮遊歐洲,他們這一幫人是“富遊”,旅過遊的人都知道,隻要腰包夠鼓,出門比在家有意思多了。


    第二,服務到位。邊爸邊媽這次屬於自由行,沒有跟團旅遊那些破事。在歐洲,董雪和裴桐陪著,那真是吃好的喝好的住好的。無論去哪,有車接送,有保鏢護衛,有保安幫著拎包,有人幫著照相,還有董雪一路不停給大家買禮物。


    旅遊期間,邊爸邊媽一行人看見了紅顏容酒莊和帕希姆機場,到這時,他們才真正“看清”邊學道的成就。


    事實就是這樣,邊學道跟父母說他在國外有個酒莊,邊爸邊媽“嗯”一聲,沒什麽概念。他跟父母說他在國外有個機場,邊爸邊媽又“嗯”一聲,還是沒什麽概念。


    等他們親眼看見酒莊,特別是看見占地800多公頃的機場時,那震撼,無以複加。


    震撼之外,邊爸邊媽心裏的自豪也無以複加。


    確實,邊學道是他們的兒子,是他們生養教育出來的成果,他們有資格引以為榮。


    心情好,不差錢,有人全程貼身服務,再加上董雪對邊爸邊媽一行人有求必應,所以,邊爸邊媽出去旅遊一個月,反倒胖了。


    在邊學道眼裏,胖點瘦點無所謂,父母開心平安就好。


    在機場,他先是抱了一下邊爸邊媽,然後跟邊媽說:“媽,知道你們今天迴來,單嬈請假跟我來接你們。”


    看著單嬈,邊爸笑著說:“工作要緊,別耽誤正事,我和你伯母有這麽多人照顧,再說學道也在呢。”


    邊媽從隨身的包裏拿出兩個小方盒,走過來遞給單嬈:“走了一路,眼都看花了,也不知道買點什麽好,我尋思你用得上香水,就給你買了兩瓶,我不會挑,跟店員說了你的年齡和職業,她們推薦完,我挑了兩款味道不刺鼻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單嬈接過香水說:“謝謝伯母,我最近正想逛街買香水呢。”


    單嬈在這邊跟邊爸邊媽說話,邊學道跟同行的長輩都打了招唿,然後走過去跟唐根水和夏夜說:“辛苦了。”


    唐根水笑著說:“不辛苦,跟著蹭吃蹭喝蹭了不少好東西,倒是董小姐和裴小姐真是累夠嗆。”


    邊學道聽了點點頭,然後看著夏夜說:“一會你跟大家說一聲,就地放三天假。李兵那裏有個信封,裏麵是銀行卡,給大家發下去,每人5萬,讓大家高興高興。”


    見聊得差不多了,單嬈挽著邊媽說:“伯母,飛了十多個小時你們肯定累了,咱們先迴家,歇一歇再聊。”


    單嬈嘴裏的家,是中海凱旋,她希望通過這次招待,挽迴失去的印象分。


    沒想到邊媽說:“不了,我們這一大幫子人,去你家住不下。而且都是老頭老太太,散漫慣了,說話聲音大,去了怕打擾你休息,影響你工作。”


    聽邊媽這麽說,單嬈立刻意識到,邊媽對她之前的一些事餘怒未消。


    沒辦法,單嬈看向邊學道。


    邊學道笑嘻嘻地湊過來摟著邊媽說:“迴家住吧,在外麵住了一個多月酒店,還沒住膩啊?”


    邊媽拍了邊學道一下說:“大庭廣眾的,莊重點。”


    邊學道四下看一圈,扭迴頭說:“我摟我親媽誰還能說出什麽來?”


    從機場出來,勸了一路,邊媽始終沒改主意,到底住進酒店了。


    在酒店安頓好,邊爸送單嬈出門,說:“你伯母想的有道理,我們這些人去你家,你又是做飯又是照顧,根本休息不好。再說你平時要上班,迴家再伺候我們,太辛苦了。明後天我讓學道找個地方,請他這幫長輩吃頓飯,就說是你安排的。”


    單嬈是個大氣的女人,她笑著跟邊爸說:“伯父,我知道你和伯母是為我好,那這樣,你們有什麽需要,隨時電話聯係我,畢竟我在燕京生活,對這裏比學道更熟悉。”


    晚上6點,邊學道從酒店迴到中海凱旋時,單嬈正在睡覺。


    脫了外衣,邊學道坐在床前摸了一下單嬈的腦門兒,說:“沒發燒啊,怎麽這個點睡覺。”


    單嬈說:“下午迴來頭有點疼,喝了杯開水就睡著了。”


    邊學道說:“別多想,他們住酒店也好,省著你在家伺候。”


    單嬈無聲苦笑一下說:“我能理解伯母的心情,換位思考,將心比心,如果我有一個像你這麽出息的兒子,也會恨那個讓我兒子身陷險境的女人。”


    邊學道握著單嬈的右手說:“哪有什麽恨?事故不是你造成的,碰巧趕上了而已,再說咱倆現在不是都好好的嗎?”


    “都好好的……”單嬈反手握著邊學道的手說道:“我記得有人說過,一個朝著完美奮鬥的人,必須在相反的那一麵受了足夠的苦,才能使自己變得完整。所以,你不要為我擔心,我把這一切當成一次試煉,而且我比你想的還要堅強。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都好好的,不想不開心的,高高興興地生活。”


    人不舍情,情便不離。


    ………………


    邊媽心裏對單嬈有意見,這事太主觀,邊學道一時也無能為力。


    不過這次父母住到酒店,提醒了邊學道一件事,除了單嬈住的中海凱旋那套房子,他在燕京還沒有一個正式的落腳點。


    這個真是疏忽了。


    有道集團即將在燕京開分公司,以後肯定要經常往燕京跑,沒個自己的單獨住處怎麽行?


    別的不說,堂堂北江首富,約見下屬,跟朋友碰麵,把人領到中海凱旋?怎麽想都不合適。


    其實呢,問題很好解決。


    邊學道在海澱萬柳的萬城華府小區裏有一套別墅兩個大平層,買到手幾年,一直閑置。


    當初買的時候,想的是房子肯定升值,囤個幾年轉手賣掉賺一筆。


    現在,倒手房子對邊學道來說已經是小錢了,倒是那棟別墅,裝修一下,會客宴請都拿得出手,而且以後父母來燕京也有地方落腳。


    想起當初裝修中海凱旋的女設計師是洪劍老婆詹紅的表姐,邊學道給久沒見麵的洪劍打了個電話。


    一樣花錢的生意,邊學道往往更喜歡照顧熟人。


    接到邊學道的電話,洪劍很高興。


    聽邊學道問起詹紅當設計師的表姐,洪劍當下把樊青雨的手機號給了邊學道,兩人約定近期找機會見麵喝幾杯。


    兩個小時後,和李兵在別墅裏研究怎麽分配空間的邊學道見到了趕來的樊青雨。


    樊青雨來之前從洪劍那裏得知是邊學道主動找她,一見麵就感謝邊學道把這個單子交給她來做。


    邊學道笑著說:“不要客氣,不論洪劍那一層關係,我也算你迴頭客了。你先看看這房子的格局,然後說說你的想法。”


    三人繞著別墅裏外上下走了一圈,最後站在三層的窗前,樊青雨看著空蕩蕩的房子說:“這棟聯排跟我見過的一個單子非常像,使用麵積600平左右,帶一個200平的花園,地上三層,地下一層。”


    “我個人建議,一層是餐廳會客廳。二層是臥室。三層一整層裝修成套房,包括書房、獨立衛生間、衣帽間、幹濕分離桑拿房。地下一層是車庫、保姆間、影音活動室、健身房。另外,這套房子有很好的改擴建基礎,東南角可以加裝電梯,二層可以延展出一個大露台。”


    邊學道問:“裝修下來,大概多少預算?”


    樊青雨知道邊學道的財力,伸手摸著牆壁說:“想住得滿意,把智能照明係統什麽的都配上,500萬到600萬之間。”


    ………………


    見樊青雨當天晚上,祝植淳打電話告訴邊學道他明天迴燕京。


    祝植淳是迴來幫邊學道牽線,跟國貿中心談買下80層事宜的。


    沒有祝植淳牽線不行。


    邊學道的勢力在北江省,進了燕京他沒什麽影響力。


    而國貿三期這樣的高檔寫字樓,基本都是隻租不賣。


    當然,想買也可以,有實力買下整棟樓,也不是不可以談。


    為了兌現跟單嬈許下的承諾,邊學道隻能動用祝家的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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