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德國世界杯,第18屆世界杯,於2006年6月9日至7月9日在德國舉行。


    看著日曆,邊學道覺得自己該啟程了。


    中國到德國隻能從燕京或者上海出境,所以邊學道準備先到燕京看看單嬈,然後直飛法蘭克福。


    對於這次世界杯比賽結果,邊學道印象深刻,意大利隊最終獲得冠軍,法國隊獲得亞軍,德國隊則獲得季軍。德國前鋒克洛澤獲得最佳射手,法國中場齊達內獲得最佳球員。


    實話實說,這次去德國,看球是次要的。


    邊學道的主要目的是旅遊放鬆,順便考察感受一下歐洲的人文風情、建築特色和城市管理之類的,拓寬視野。


    奮鬥幾年,他越來越強烈地感覺到,他的視野和格局限製了企業的發展,這是一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


    他不是沒有追求目標,相反他有好多目標還沒有實現。


    他的抗震樓還沒有建完,他期待著那些堅固的樓房能護佑學生們安全度過大地震,然後敢為集團收獲世人的讚歎和關注。


    他的智為科技還沒有長大成人,沒能在互聯網上唿風喚雨,成為一方巨頭。


    親朋好友還沒能全麵改善生活水平,徐尚秀開窗見海、鮮花滿園的大房子還沒著落。


    還有,他還沒撈到xx委員的頭銜。


    邊學道有目標,可他還是迷茫,如果今世不會在2014年猝死,那他未來很長的生命中,做些什麽才是有意義、有意思的?


    他不知道。


    又或者說,他想給自己找一處桃源。


    李裕的移民夢想刺激了邊學道,他在想,2014年後迴歸平凡的他,要不要帶著財富,隱居到沒人認識他的地方。


    不管怎麽樣,這次出國,邊學道是想讓自己的未來有更多種可能。


    ……


    從鬆江出發前,他就告訴了單嬈他要來燕京。


    到燕京這天是工作日,邊學道以為單嬈人在單位,出了機場,直奔中海凱旋。


    沒想到,他拎著旅行包在房門前摸鑰匙的時候,門一下開了,一臉病色的單嬈穿著睡衣站在門裏,看著邊學道說:“你迴家了,我在等你呢。”


    把單嬈扶進臥室,邊學道坐在床邊問她:“什麽時候病的?去看醫生了嗎?”


    單嬈整個人躺在被窩裏,露著腦袋說:“熱感,我不想輸液,在家吃的藥。”


    邊學道問:“林琳呢?她不是在燕京呢嗎?”


    單嬈說:“幫她聯係了個工作,去上班了,年紀輕輕的,不能總在家宅著。”


    邊學道摸著單嬈的腦門問:“跟家裏說了嗎?”


    單嬈輕輕搖頭:“沒說,不用的,說了他們也是幹著急,過幾天自然就好了。”


    站起來,看著空蕩蕩的大房子,邊學道說:“我對不起你。”


    單嬈努力笑了一下:“別這麽說,就是白天沒人,晚上林琳就迴來了,還有我一個同事,這陣子也借住在這裏,挺熱鬧的。”


    邊學道想去廚房給單嬈熬點薑湯,單嬈沒讓他去,說早上林琳已經給她熬過喝完了,然後看著自己的床邊說:“你不用忙活,坐在這兒跟我說說話就好,咱倆有兩年沒好好說說話了。”


    邊學道坐迴床邊說:“好。”


    單嬈目不轉睛地看著邊學道的臉,問:“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邊學道說:“記得。”


    單嬈問:“是在哪裏?”


    邊學道說:“校園裏。”


    單嬈問:“當時還有誰?”


    邊學道:“……我們寢室聯誼寢的一個女生,名字我忘了。”


    單嬈說:“我也不管你是真忘了還是假忘了,是張萌,想起來了嗎?”


    邊學道笑著點頭。


    單嬈接著問:“咱倆第二次見麵是在哪裏?”


    邊學道說:“是端午節前一天的條石大街上。”


    單嬈說:“對,就是那天晚上,張萌半夜摸上了你的床。”


    邊學道愣了一下,單嬈跟他說過這件事,當時糊弄過去了,現在再次提起,感覺怪怪的。


    “可能是覺得你們那張床擠……”他極力找理由。


    單嬈說:“看你那樣,好了好了,不說張萌了,她隻是一個過客。”


    聽到單嬈說出“過客”這個詞,邊學道知道,後麵的對話不會太輕鬆。


    果然,單嬈繼續問:“咱倆第三次見麵是在哪裏?”


    邊學道迴憶了一下:“是在11號樓門前。”


    單嬈問:“你跟我說了什麽?”


    邊學道說:“我問你哪個學院的女生新生住11a。”


    單嬈問:“還有呢?”


    邊學道停頓了一下,說:“我讓你幫我打聽徐尚秀是哪個學院哪個係的,寢室號多少。”


    單嬈終於從邊學道嘴裏聽到徐尚秀這個名字了,她的情緒沒如想象中那樣出現起伏,相反很平靜,就像聽到了一個無足輕重的陌生人。


    單嬈接著問:“第四次呢?”


    邊學道說:“你去10a後門問我在那裏等什麽呢。”


    單嬈問:“第五次。”


    邊學道還在腦海裏搜索的時候,單嬈說:“第五次是你在女生寢門口大發神威,把幾個男生打得倒地不起,說了一句栽贓的話,然後跳柵欄走了。”


    邊學道問單嬈:“那天你也在?還是聽別人說的?”


    單嬈說:“我就在現場,圍觀人群外圍。”


    邊學道笑嘻嘻地問:“我當時是不是特別帥?”


    單嬈不理他,問:“第六次。”


    邊學道想了半天,搖頭說:“記不太準了。”


    單嬈說:“是在圖書館,為了感謝我幫你打聽徐尚秀的信息,你虛情假意地說要請我吃飯,沒想到我答應了。”


    邊學道問:“我當時表現得那麽虛偽?”


    單嬈點頭說:“嗯,當時你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幾個字——我就是跟你客氣客氣。”


    邊學道說:“想起來了,後來咱倆去喝的咖啡,然後去買的吉他。”


    單嬈問:“第七次。”


    邊學道摸著脖子努力迴憶。


    單嬈說:“是在學校冰場,那天你摸了我的胸。”


    邊學道一下站起來:“不對,那次不是故意的,我是想扶住你。”


    單嬈說:“激動什麽,摸就摸了,早晚都得給你摸。”


    邊學道說:“那不行,這可得說清楚。”


    單嬈說:“第八次。”


    邊學道順著單嬈思路的時間線想下來,遲疑地問:“我們搬寢那次?”


    單嬈點點頭,繼續問:“第九次。”


    見邊學道想不出來,單嬈說:“在淑南姐上班的銀行門口。”


    邊學道說:“有點印象。”


    單嬈悠悠地說:“就在那天,淑南姐告訴我,你有一百萬存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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