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祝植淳問他怎麽搞錢,邊學道說:“股市。”


    這個答案顯然超出祝植淳的預料:“股市?”


    邊學道神秘兮兮地說:“前陣子,我連續幾天做夢,夢中說最近一兩年,有一波百年不遇的大牛市。”


    祝植淳問:“做夢你也信?”


    邊學道說:“我做夢一向很準的。”


    祝植淳一臉奇怪表情,盯著邊學道的眼睛說:“這次的事,我可以幫你,無論鼓搗飛行俱樂部還是攛掇齊三書去四山,我都可以幫你……”


    聽了前麵,邊學道本來一臉喜色,聽到後來,變成一臉警惕。


    他最近剛聽唐濤說沈馥在給一個女同電影寫歌,而且再有幾個月《斷背山》也上映了,這個祝植淳不會是……


    祝植淳完全不理邊學道欠揍的表情,繼續一字一句地說著:“我幫你,你也得幫我一個忙。”


    邊學道憋了半天:“你說。”


    祝植淳說:“我曾許了個願,要去五台山還願,據我觀察你也是個善信,我希望你陪我去一趟五台山。”


    去五台山還願?


    成交!


    邊學道這兩世人的經曆太神奇了,他前世就虔信三寶,到了今世,因為自己的經曆,更是敬畏神佛。


    從本心裏講,他這次立誌抗震救人,一是迴報冥冥中的重生機緣,二是為以後積累福報。


    人嘛,一旦經曆了超自然事件,誰還能篤信課本裏人為編纂的那些東西?


    所謂科學,局限性很強,在一些人心裏,科學本身也是一種迷信。


    況且祝植淳說的五台山,位列中國佛教四大名山之首,邊學道老早就想去觀仰一番。


    聽祝植淳讓他一起去五台山,邊學道真沒什麽好懷疑的。


    難不成還能蹦出來個算命的?


    想算?


    你算好了。


    怎麽算你也算不出我是我。


    去四山的事,祝植淳開始運作了。


    他具體怎麽運作,邊學道不管,邊學道隻知道,一周之後,齊三書的態度鬆動了。


    可是齊三書明顯還有顧慮,於是祝植淳繼續鼓動。


    齊三書說:“我剛在鬆江鋪下這麽大一攤子,正欣欣向榮呢……”


    祝植淳說:“你這也不是工廠,整個應急包,沒一樣是你自己生產的,你就一個拚裝商,在哪裏不是幹買賣?”


    見齊三書不說話,祝植淳說:“這樣,我先去蜀都,給你租倉庫、租寫字樓、雇人,確保你的網店和備幸品牌不受影響,行了嗎?”


    齊三書繼續苦著臉說:“那邊都是山,沒啥好玩的。”


    祝植淳說:“想好玩?行。隻要你能找到關係,我出錢租山,給你當戶外生存和野外體驗訓練基地,到時你在裏麵裝野人都沒人管你。”


    齊三書說:“戶外我都玩膩了,沒吸引力。”


    祝植淳看著齊三書,咬牙說:“我再注冊個飛行俱樂部,配幾架直升機,讓你可勁兒瘋,以後再看見那幫開超跑的,你就開直升飛機鄙視死他們,這下行了吧?”


    齊三書看著祝植淳,好一會兒,開口問:“邊學道是你私生子?不對啊,歲數不對啊!難道是你們祝家在外麵的私生子?”


    祝植淳一臉惡意地看著齊三書說:“你要再跟我兜圈子,我就先把你的私生子抖摟出來,你老婆可是個玩槍的,別說我沒提醒你。”


    齊三書服了。


    ……


    邊學道也服了。


    他給李裕找了個收入高又清閑的工作,李裕卻好像幹得很難受。


    王一男打電話跟邊學道說:“已經有半個月了,李裕的精神狀態很差,白天看上去總是很困的樣子,經常在辦公室裏趴著睡覺,我沒問出來,你知不知道他最近怎麽了?”


    王一男一向長話短說,沒那麽多虛頭巴腦的,說完就掛電話。


    簡單幾句話,王一男向邊學道傳遞了幾層意思。


    第一,王一男不是對邊學道推薦人有意見,他已經忍了半個月了,才打這個電話。


    第二,李裕白天在辦公室裏趴著睡覺,對王一男這樣的工作狂人來說,對一個新成立的公司來說,對一個新組建的創業團隊來說,是很不和諧的。


    第三,王一男可能問過李裕了,但李裕沒跟他解釋。


    這句話裏意味就深了。


    不是邊學道愛多想,實在是王一男前世是獨自闖蕩矽穀,混得風生水起的牛人,這樣的人,每句話每個字,邊學道都不認為他是白說的。


    王一男說他問過李裕,李裕沒告訴他。可能是王一男和李裕相處不太融洽,還可能是李裕仗著自己是邊學道介紹去的,挑戰王一男在公司裏的權威。


    當然,以邊學道對李裕的了解,李裕不會做狐假虎威的事。但仔細想想李裕閑散的性格,不適應王一男的工作節奏和管理方式,也是有可能的。


    畢業有陣子了,一直沒見到李裕,邊學道拎了幾樣禮物,準備去李裕家看看他爺倆。


    李裕媽媽還有心結沒解開,一直在李裕姥爺家休養呢。


    下樓前,估摸著無論陪李裕他爸吃飯,還是跟李裕談心,都免不了喝酒,邊學道沒開車,出門打車,告訴司機師傅李裕家現在住的小區。


    車開進小區,到李裕家的6號樓,隔著車窗就看到李裕正在單元門口刷車,刷他家的出租車。


    交錢下車,跟李裕打招唿。


    看見邊學道,李裕笑了。


    把抹布扔進水桶裏,問:“你咋這麽閑?”


    邊學道說:“迴家沒意思,過來蹭飯吃。”


    李裕看著邊學道手裏拎的東西問:“都是啥?”


    邊學道說:“煙酒茶葉,不是給你的,給你爸的。”


    李裕說:“煙和茶葉行,酒別讓他看見。”


    邊學道說:“一會咱仨少喝點,紅酒,沒事。”


    李裕說:“別鬧,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最近才讓他把酒戒了,你這一勾,沒準就勾迴去了。再說我晚上還得出車呢,讓乘客聞到酒味不好。”


    邊學道看了旁邊的出租車一眼:“出車?你還開呢?”


    李裕拎起水桶說:“上樓吧,上去再說。”


    兩人開門進屋,看見李裕爸爸正彎腰在一個抽屜裏找東西。


    李裕說:“爸,我同學來了,你找啥呢?”


    李裕爸爸看了邊學道一眼說:“來了,坐吧。”扭頭繼續翻抽屜,邊翻邊說:“我好像被上午的乘客傳染了,有點發燒,迷糊。”


    李裕湊過去一看,他爸果然臉色蒼白,一腦門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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