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2月5日,雙色球2004009期開獎日。


    邊學道沒浪費自己記住的兩個號,把9和24都加進了邊爸買的號裏。


    看著老爸神情專注地算號碼,琢磨走勢圖,坐在電視機前略帶忐忑地等待開獎,邊學道覺得當個普通老百姓真挺可悲的。


    傻乎乎地被人玩弄著,還茫然不知,甚至在別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遊戲裏傾注大量精力、期待和熱情,幻想著幸運的降臨。


    電視裏一頓毫無營養的前戲過後,開獎了。


    邊學道緊緊盯著電視裏的大小兩個畫麵,他想看看曆史會不會重演。


    果然,在出9號球與24號球的時候,大畫麵中,24號球滾下之後與先前所出的9號球之間有一段明顯距離,這段距離要等到下一個1號球滾下撞擊前麵的24號球之後才會消失。


    而小畫麵中的24號球一滾下就與9號球緊挨在一起了。


    還有一點差異是,大畫麵裏每個號球從搖獎機裏滾下時,會與前麵所出的號球之間有一個碰撞,來迴滾動,然後再靜止,而小畫麵中的號球滾下時卻顯得相當的平穩,沒有碰撞和來迴滾動現象。


    邊爸顯然沒注意到開獎畫麵裏的問題,他顯得很高興,因為這是他第一次中了四個紅球,雖然獎金不多,但他覺得猜中了四個,某種程度上等於掌握了規律,離猜中六個就不遠了,所以很得意。


    邊學道看著老爸,心裏反複告訴自己,一定要抓住機會,努力奮鬥,千萬不能把翻身的最後希望寄托在手裏那注雙色球頭獎號碼上。


    重生一迴,真要是把希望押在彩票上,等於攀岩運動員拿鞋帶當安全繩用,純屬作死!


    賺錢上癮的於今,不到正月初十就從老家迴到鬆江。


    元宵節那天,於今給邊學道來了個電話,說他跟周玲一起出去買了好多打折的禮花,問他在哪,要是迴鬆江了晚上一起放禮花玩。


    邊學道逗他說:“我還在家呢,你倆使勁放,放不了留幾個給我,等八月十五再放。”


    過了元宵節,就要開學了。


    每天的電話裏,盡管單嬈一直在訓練,但隨著二月底麵試的臨近,邊學道隔著電話也能聽出單嬈的緊張。


    邊學道不知該怎麽安慰她。


    說心裏話,邊學道真希望單嬈麵試搞砸了,然後老老實實迴東森大學當導員。可是他知道,以單嬈的筆試成績,麵試不砸到一定程度影響不大。


    再說,單嬈這次神級的國考成績,在學校裏已經傳開了,如果失敗在麵試環節上,就算迴來當導員,單嬈也不會開心,更難以麵對別人的詢問。


    最關鍵的是,因為在醫院的所見所聞,單嬈已經不滿足於當一個大學老師了,她身體裏向往權力的基因已經覺醒,就算今年麵試失敗,明年她一定還會考,那麽就不如抓住今年這麽好的筆試分,一步邁過去。


    這也是邊學道給她買dv的原因。


    既然早晚都要走這一步,就不如在體力充沛時出發。


    邊學道迴學校前一天,單嬈告訴他,她已經跟學院請了假,等麵試、體檢完再迴學校報到。


    邊學道的第二次大三下學期,開學了。


    到了這個時候,寢室裏的同學,就跟結婚二十年的老夫老妻一樣,知根知底,已經沒什麽新鮮感了。


    新學期聚餐免了,往年常有的集體網吧包夜項目也取消了。


    邊學道迴鬆江第四天,溫從謙也迴來了。


    兩人照例在英語沙龍裏碰頭,溫從謙很誠懇地向邊學道征求建議,讓邊學道安排重新開張的日期和流程。


    具體邊學道也拿不準,他隻是告訴溫從謙,三月上旬把人員集合到手邊。因為315是消費者權益日,最好規避了這個風頭。


    最後兩人商定,3月16日重開工作室。


    溫從謙沒忘說過的話,用書包裝了二十萬,出沙龍前,把包給了邊學道。


    從開學的前幾天看,2004年似乎會很無聊。


    紅樓家裏有太多單嬈的痕跡,邊學道不想一個人住在那兒睹物思人,就徹底搬迴了寢室。


    寢室裏一切都好,唯一有點奇怪的是孔維澤,他似乎有點躲著邊學道的意思。


    開始邊學道沒太注意,後來李裕提醒他,邊學道才發現確實如此。轉念一想,估計是孔維澤怕邊學道問他錢的事。


    可這種事,邊學道總不能主動跟他說“錢我不要了”,所以就由著他了。


    909的人早就發現一個規律,隻要邊學道迴寢長住,於今知道後,肯定也會迴來住幾天。


    果然,邊學道搬迴來一周後,於今也迴來了。而隻要於今迴寢,每個909成員都會發現,大家其實是一群很可愛的人。


    於今迴寢第二個早上,不知道為什麽,大清早就去水房洗內褲。結果隔天去水房晾衣杆上取內褲時,發現內褲不見了。


    於今趴在9樓陽台向下看了半天,又捏著鼻子把水房裏的垃圾桶都翻了,也沒看到自己的內褲。


    迴到寢室,把門一關,於今就喊上了:“你們是怎麽忍受的,這個宿舍還能住了嗎?”


    艾峰從床上探頭問他:“怎麽了?”


    於今說:“我內褲洗了,掛水房,一天就沒了。”


    李裕說:“不是風吹樓下去了吧?”


    於今說:“不可能。我掛最裏麵了。哎,男人內褲都偷,這他媽都什麽人啊?”


    陳建說:“多大個事兒,我都丟三條了。”


    於今說:“怎麽不是大事?我剛迴來內褲就丟了,我深深感受到了來自這個世界的惡意。”


    李裕不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問:“什麽惡意?”


    於今翻著眼睛說:“下次你去澡堂,撿幾次肥皂就知道了。”


    李裕皺著眉毛想了半天,忽然說:“滾!”


    不多一會兒,孔維澤迴來了。


    跟大家聊了幾句,隨手從兜裏掏出一塊帶顏色的布,塞到自己枕頭底下,又出去了。


    於今眼尖,看見了孔維澤的小動作。


    見孔維澤出門,就問李裕,你看見老六往枕頭底下塞什麽了麽?


    對孔維澤的事,李裕早已心知肚明,但他有意惡心於今,就說:“沒看見,塞啥了?”


    果然,於今踩著童超的床,爬到孔維澤床上翻,等他摸出來一看,傻了……


    手裏是一件粉紅色印花吊帶衫。


    呃……女式的。


    再看第二眼,穿過的。


    見惡心了於今,常在寢室的幾個人告訴他,孔維澤不是第一次往迴拿這玩意。


    幾個月前就開始了,各式貼身衣物,什麽都有。


    至於是誰的,大家不說於今也能猜到。


    最開始大家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後來有一次,孔維澤把東西藏在床上,不知道怎麽的,掉到了下鋪童超床上,大家才知道孔維澤還有這麽個癖好。


    不過人家你情我願,純屬自由。再說了,孔維澤出點苦力、花點小錢,就搞定了風情外溢的老板娘,那是人家的本事。


    整個寢室,隻有老大艾峰,一次在寢室裏,半開玩笑地跟孔維澤說:“你這麽搞遲早要搞大。”


    艾峰沒說是把事情搞大,還是把肚子搞大,本質上是一句良言。


    結果呢?


    孔維澤兩個月沒和艾峰說話。


    所以,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不知道。


    邊學道意識到,自己上次幫孔維澤一把,似乎幫錯了。


    這小子是個愣頭青,戀濃情熱之下,做事難免不管不顧。


    老板娘是有丈夫的人,就算丈夫再愣再笨,這種事也瞞不了多久,到時不定會弄出什麽風波來。


    …………【本章遭遇不可抗力,因網站規定刪改字數不能少於原始字數,添無可添,在此轉經傳法,聞者得福報。】…………


    (若未來世,有善男子、善女人,聞是菩薩(地藏菩薩)名字,或讚歎,或瞻禮,或稱名,或供養,乃至彩畫、刻鏤、塑漆形像,這是人當得百返生於三十三天,永不墮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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