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昨日的變故,清晨亞曆姍德那醒來時感到小腹隱隱有些鈍痛。


    她恍惚間坐起身來,雙腿稍稍一動,一股詭異的熱流就淌了出來,很快她聞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驚慌之下絕金色的雙瞳微微一縮,不由得小聲驚唿:


    “來人!”


    何乘聞聲從影影綽綽的紫色絲綢中走出,看到紫色鳳床上小臉煞白的亞曆姍德那,眉頭一皺,他也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


    “那兒怎麽了?”


    擔憂的話語落下,何乘身影一閃就將亞曆姍德那抱了起來,銳利的鷹眸掃向女孩剛剛坐著的地方,那裏赫然有一團暗色的血跡。


    這是?


    何乘轉過頭看向臉色蒼白的亞曆姍德那,嘴角閃過一絲笑意。


    “朕流血了,朕的肚子好痛!你得逞了,朕就要死了是不是!”


    亞曆姍德那看著何乘的袖袍被自己的鮮血染紅,更加驚恐於自己的性命不保。


    何乘無奈的看了看逐漸帶上哭腔的小女孩,招唿在外邊侍立的宮女進來收拾了床上的汙穢點上熏香,濃鬱的薔薇花香衝散了淡淡的血腥味。


    一切安好後,何乘招了一位女官進來,自己則走了出去換掉沾染了血跡的長袍。


    “陛下,陛下是來了葵水,往後可以為帝國與凰族綿延子嗣,這是喜事。”


    跪在床前的女官給躺在床上裝死的亞曆姍德那講解著何為月事。


    “朕知道了,出去吧。”


    埋在錦被裏的亞曆姍德那出聲想將女官趕出去,女官看了何乘一眼,得到他的許可後起身退了出去。


    “那兒想悶死自己嗎?”


    何乘坐在床沿上將錦被裏的少女挖了出來,拿著絹帕擦拭著女孩額間悶出來了細汗。望著緊閉雙目的亞曆姍德那,何乘嘴角的笑意越發濃厚,大掌輕撫著亞曆姍德那的小腹。


    “唔姆,輕一些。”


    感受著小腹上的暖意,亞曆姍德那不由得輕吟出聲。


    “好。”


    何乘應了一聲,鷹眸中蘊滿了寵溺,手上的力度放輕了不少。


    亞曆姍德那感到小腹的鈍痛消減了不少,在何乘的服侍下起身梳妝後又用了點早膳。


    她發覺隻要自己撒個嬌,這個賽裏斯蠻子就會好說話不少,純金色的雙瞳又如同貓兒般的盤算起來,然而就在她愣神之際,抱著她的男人將一顆藥丸塞進了她嘴裏。


    “別吐。”


    倉促之間她就想吐出去,然而何乘帶著威壓的聲音讓她硬生生停下了動作。


    含在嘴裏的藥丸漸漸化開,絲絲清甜彌漫開來,亞曆姍德那愉悅的眯起雙眸


    “這是什麽藥?”


    “是毒藥。”


    聽到何乘沒好氣的話語,亞曆姍德那更加愉悅了,現在她是何乘掌控帝國的鑰匙,他可不敢毒殺自己。


    看到女孩恢複了活力,何乘拿出一個玉瓶放在桌上:


    “瓶子裏的藥,這一周每天吃一粒,若還疼就多吃一粒,不可多吃,明白嗎?”


    亞曆姍德那連連應聲,伸出小手就要去拿桌上的玉瓶,卻沒想到何乘又將玉瓶拿了迴去,她迴過頭有些生氣的瞪著男人。


    “乖一點,這個不能多吃,過會我讓侍女將零嘴帶過來。”


    何乘無奈的將玉瓶交給了殿門外的侍女,又仔細吩咐了她,讓她退了出去。


    聽到有零嘴亞曆姍德那的眼神稍微友善了些,她繼位這幾年戰事不斷,都城又被圍困,在何乘嚴苛的管束下已經好久沒體會過貴族的生活了,現在圍困解除終於能好好享受一下了。


    “從法蘭西傳來的消息,教宗克格孟二世已經派出使者前往奧茲特克占據的阿基坦和伊比利亞了,大約這段時間西方不會有大的戰事。


    東方的羅斯人已經答應了我的條件,他們會為帝國提供大約九千名訓練有素的士兵,還有塞爾柱與迦色尼的突厥王公,這一迴也會站在我們這邊。”


    何乘想到今天隻是宣布一下敕令的內容,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又因為女孩月事耽誤了時間,幹脆就不去早上的朝會了。揀些政事說給懷裏的亞曆姍德那聽,她這個年紀應該稍微學一點帝王之術了。


    “這些蠻人怎麽會幫你,他們和帝國的關係可都不好,法蘭西還參加了對帝國的十字軍。”


    “貿易和利益,突厥人想要重新獨立,而我與羅斯人說,如果韃靼人控製了小亞細亞或者克裏米亞,那我與他們的生意也就沒得做了,這樣他們自然願意幫忙。


    至於法蘭西和奧茲特克,前者需要我們的絲綢,後者想用他們的咖啡和土豆交換帝國的絲綢與橄欖油,他們都有自己的小算盤,還不想與我們為敵。”


    何乘一邊輕撫著亞曆姍德那的小腹一邊給她解釋著,現在必須打破外交上的困境,不然帝國的鐵騎再強也敵不過周圍勢力的聯合瓜分。


    “你的朋友真多。”


    不知是羨慕還是怨恨,亞曆姍德那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那些都是利益而已,我發過誓的,永遠是那兒的臣仆。”


    女孩那嫉妒的話語取悅了何乘,何乘將亞曆姍德那放迴床上,俯下身幫女孩穿上了華貴的紫靴。


    “五日後我便要出征去亞美尼亞了,韃靼人非尋常之敵,這一去大約三四年是見不到那兒了,你。。。”


    關切的話語被冷淡的雙眸堵在口中無法說出,若是自己不在,她會舒心不少吧。雖然政變之前就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但何乘還是感到了一陣挫敗。


    “這幾日不可貪涼,好好吃藥;出宮玩時要帶著侍衛,色雷斯還有十字軍的散兵遊勇;若是有要緊事就找何除。”


    何乘整理好裙擺站起身來看著亞曆姍德那純金色的雙瞳,她的眼裏沒有他的身影。


    “婚約已經下了就不要再想了,安心在宮裏等我迴來。隻要那兒乖一些,我願為那兒去奪取天下。”


    這是說給鳳床上的少女聽的,也是給他自己聽的,隻要她願意,他會為她去奪取天下。說完何乘將王冠與金璽放在了桌上走了出去。


    到殿外後,不放心的攝政賽巴斯帝安又將布雷契奈宮的侍女都召集過來:


    “這幾日陛下心情不太順遂,你們多順著她一些,不可有絲毫紕漏。你們好生服侍,本賽巴斯帝安重重有賞,但若是陛下有絲毫閃失,本賽巴斯帝安決不輕饒!”


    威嚇之後銳利的鷹眸掃過,一眾家門顯赫的侍女齊齊跪倒在出身寒微的賽巴斯帝安麵前,絲毫不敢出聲,何乘見目的達到,走出了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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