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下河村的人提前五分鍾到的宗珂,累的整個人都快虛脫了,為了不讓人發現異常,她隻好趴在蘇孟南腦袋附近哭天搶地,讓她漲紅的臉和周身的狼狽有了根據。


    旁人見了隻覺得她太傷心,以至於形容如此淒慘。


    裏正一張臉繃得緊緊的,小跑幾步,看著一地的慘狀心下駭然,這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一個活口不留。


    這可怎麽是好啊。


    大家都站在空地上不知該不該動屍體。


    還是裏正做了決定,“我們先別動,退出這片兒,等衙門來人了再說。”他又迴頭看著宗珂,心下同情不已,“蘇家的還是先起來吧,人已經不在了,等衙門來勘查過再收殮。”


    宗珂還是“舍不得”撒手,在那哀哀戚戚,“為什麽呀,誰這麽狠心,他才迴家呀,怎麽就不能放過他呢。”


    “他在外麵惹怒誰了,至於要人命!”


    “我一定要弄清楚,給他討個公道!”


    裏正哀歎一聲,哪那麽容易討公道呢,蘇家小子這麽大的官都能被人輕易殺了,不知道背後的人多有勢力呢。


    連他的行程都掌握的這麽清楚,擺明了一直盯著他呢。


    唯一安慰的是蘇家媳婦兒母子倆躲過一劫,算是給蘇家留了個後。


    “蘇家的還是先起來吧,官差一會兒就來了,我們別壞了現場。”裏正知道出了事官差最討厭有人破壞現場。


    宗珂也覺得表演的差不多了,地上又太涼,隻能緩慢地爬起來,其間還因為太悲傷腿軟摔倒幾次。


    另一撥人從山裏抄近路,一路狼狽不堪地衝到了縣衙門口,給官差嚇了一大跳,以為有流民闖進來鬧事了。


    “你們幹什麽的?”官差握緊了腰間的刀柄,厲聲喝止。


    幾人扶著膝蓋急切粗喘,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點兒,“大…大、大人,我們是…下河村的村民,在進鎮裏的路上發生命案了。”


    “具體在什麽地方?”


    “在下河村到河陽鎮裏的那條路上,死人了,死的是鎮國將軍!”


    此言一出官差當下反應是被戲弄了,他們根本沒有收到消息有朝廷命官進了這個地界。


    “你們少胡說八道,再胡說把你們全抓起來!”官差不耐煩道:“走走走,趕緊走,再不走我就當你們是來鬧事的。”


    村民們一聽,急了,“大人,這怎麽是胡說呢,鎮國將軍是從我們村裏出去打仗的,如今迴了故鄉是接妻兒歸京的,你不信就派人去看看,我們都是老百姓,哪能欺騙你們!”


    幾個人情真意切,麵色焦急,確實不太像說假話,官差猶豫了。


    “您快稟告大人吧,死了好多人呢,就在那條路上,我們村裏其他人已經趕過去了。”


    官差怕萬一真出事了擔責任,決定去稟告大人,要是他們說謊,他一定饒不了這些人。


    縣令起初聽到這件事第一反應也是不信,但怕是真的,親自帶了一隊人馬趕往事發地。


    縣令年歲不大,能騎馬奔行,事出緊急,他讓所有衙役都騎了馬,帶著下河村的村民全速前進。


    大概一個多時辰後,縣令等人到了事發地,宗珂、裏正他們一個個全部老實站在那兒,誰也沒敢動地上的人。


    縣令越靠近越覺得大事不好,恐怕是真的!


    等他勘查完現場後,頓覺自己完了,在他管轄的地界出了這麽大的事,一定要吃瓜絡的!


    屍體他們是沒動,可是現場的腳印已經踩得亂七八糟,分辨不出兇手和村民誰是誰的。


    隻有兩個不算目擊證人的證人,宗珂和車夫。


    他隻是個小小縣令,為什麽讓他遭遇此事!縣令隻覺得他的仕途到此為止了。


    不做多想,帶來的仵作也開始現場勘驗,做了很多記錄。


    一直到黃昏時刻才結束。


    “大人,可以了,具體細節得將屍體都放到衙門仔細驗過才知道。”仵作也膽戰心驚的,這小小的縣裏可從沒出過這麽大的事情,他也是頭一次接觸,生怕出錯。


    縣令心底慌張,但不能表現出來,招手讓村民幫衙役將屍體全部運迴衙門,包括宗珂和車夫這兩個在現場的人。


    一群人迴了衙門,審宗珂等人的同時,寫了封信加急送到州府,將鎮國將軍及左相府小姐遇害一事詳細告知。


    州府長官接到了信件大驚,又寫信送往省府,一級級遞送,到達京城知曉,連著左相府也接到了消息。


    奪儲進入白熱化階段,這是件大事,郕王一得到消息,安排身邊的親信大臣親自去了地方。


    上麵來人需要時間,縣令等不了,隻能先審。


    宗珂和車夫的說辭一模一樣,沒有異常之處,倒是蘇孟南迴到下河村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兒,縣令著重問了宗珂。


    “下河村的村民說你們鬧的很不愉快?”縣令挑起了疑問。


    宗珂神色一如之前的悲傷,“大人,不瞞您說,真的很不愉快。您想想一個常年征戰在外的男人幾年沒消息,家人都以為他人沒了,突然冒出來,還要逼迫我下堂,我作為沒有錯處的正室能高興嗎?”


    那倒也是,縣令抿抿嘴唇,覺得這位鎮國將軍挺陳世美的。


    “還有人說你跟那位吳小姐的丫鬟起了齟齬,動手打人了。”


    “對。”說到這宗珂換上氣憤的表情,“她出口便汙蔑我的兒子是野種,我作為一個母親完全不能接受,本身就對於這種上門逼迫的行為不滿,自然咽不下這口氣,朝她扔了杯子。”


    也說得通。


    縣令又問:“那你怨恨鎮國將軍嗎?”


    宗珂慘然一笑,“大人,要換作是您這些年辛苦付出換來相公的負心之舉,您不怨恨嗎?”


    眼含淚光的女人直直望著縣令,麵露悲戚,看得縣令有些不好意思,這一副嬌弱憐愛的模樣讓人不忍口出惡言。


    “可我隻是個鄉下普通農婦除了仗著沒有錯處,站直腰硬挺著,還能拿他們怎麽辦呢?”


    “好在相公他心底還有良心,知道我們之間還有個兒子,私下與我說等到了京城,他與左相府周旋一下,讓吳小姐作為平妻進門,這樣既能讓左相府滿意,也能護著我們母子倆。”


    “他隻能做到這樣,實在是左相府勢力太大,他抗衡不了。”


    縣令:……


    這是我能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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