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便研究,若有成果,朕有重賞。”


    讓她有機會為大清效力,康熙以為對於一個小小的女子來說,已是天大的賞賜。可下首坐著的宗珂卻不這麽認為,若是賞幾兩銀,她何必這麽折騰,自己做點生意不好嗎?


    “皇上,奴婢有些心裏話不知當說不當說。”宗珂重新站起身,溫聲道。


    “說。”


    “此項研究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奴婢需要進工部借助相關材料和工具。”


    康熙猛地看過去,眯起雙眸,寒聲道:“你可知你在說什麽?”原本他的意思是讓她將製作步驟寫出來,沒想到她想要的更多,胃口挺大!


    “知道。”宗珂抬起下巴,直麵康熙,細嫩的指尖點點自己的太陽穴,“有些東西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天賦這東西有便是有,沒有便沒有,勉強不來!”


    “我要做得東西自然是旁人做不到的,不然,皇上您也不會對我做的煙花感興趣。”


    兩人的眼神隔空相交,康熙摸著腰間的龍佩,意味不明:“我朝自建立以來沒有女官,你可知?”


    “知。”


    “那你為何還敢提出,不怕我治你得罪?”


    “怕,可想做官是什麽罪呢,男女都想過。我呢,不太在意別人的看法和議論,最重要的是……”宗珂揚起一抹自信的微笑,道:“我有別人一生都求不來的才能,為什麽不敢提出。”


    “自皇上主政以來廣納賢臣,不看出身,足以證明您是聖主明君!”


    “至於我的性別問題,皇上是一國之主,主子想做什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還輪不到奴才置喙!”


    好一句“輪不到奴才置喙”!


    b6:馬屁拍的哢哢響~


    康熙停下摩挲龍佩的手,“若如你所願,你可知會麵臨什麽?”


    “偏見?打壓?反對?流言?”宗珂神情篤定,“在絕對的實力碾壓麵前,一切外在因素終將煙消雲散。”


    每個國家的統治者都對武器有著狂熱的愛,康熙也不例外,宗珂篤定他不會對她怎樣,除非她耍了他,什麽也沒做出來。


    “你就篤定我一定能答應你?”


    “不能,一切全憑皇上做主。在皇上決定之前,奴婢希望您能給奴婢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也給旁人反對時一劑強有力的反駁。”


    話音落下,上首的康熙一直沒出聲,似在做衡量。


    現在什麽成果都沒看出來,說什麽都是徒勞的。


    宗珂提出的條件脫離康熙原本的打算,若成功,提拔一個女人做官顯然會引起朝野震動。


    康熙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想讓一個深度認定男尊女卑思想的帝王鬆口,很難。他一旦開了這個先河,很多事情都不受掌控,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效仿,曾經的男女地位恐生變。


    眼看著康熙越想越多,眉頭越皺越深,宗珂適時開口:“皇上,奴婢雖為女子,卻也想為大清朝的宏偉大業添上一份力,想為皇上分憂解難。”


    “且有些人得放在應該所處的位置,才能讓她的價值最大化!”


    又過了好久,康熙沒有明確表態,隻說:“那朕便給你個機會,單獨給你個地方研究,在此之前不可讓旁人知曉。”


    “奴婢謝皇上,定不會讓您失望。”


    康熙讓梁九功進來,吩咐了些事兒,才讓宗珂離開皇宮。


    赫舍裏府門口,赫舍裏圖滿在門內來迴踱步。


    自從知道皇上召見了宗珂,他就坐立難安。生怕他那反骨的小格格觸怒聖顏,被皇上給哢嚓了!


    已經過去將近兩個時辰,人還沒有迴來,時間越久,圖滿越心驚膽戰。


    馬蹄噠噠噠敲著地麵,在赫舍裏府門口打了個響鼻,穩穩停下。


    圖滿抻著脖子朝外看,幾息後,一張熟悉的麵容出現,心髒倏地落迴原處。而後得了對方一個笑顏,心髒又猛地一跳,巨大的喜悅自心底騰空而起,成了!


    宗珂走到他麵前,晃晃手,“阿瑪別愣著啊,迴吧。”


    “哦哦哦。”


    感覺要光宗耀祖的圖滿走路險些同手同腳。


    書房裏宗珂像圖滿說明了一下情況,圖滿緊張道:“那你有把握嗎?”


    “有。”


    “那,阿瑪等著你的好消息?”


    “嗯,要保密,誰都不能說。”


    “自然自然。”圖滿連連點頭,他明白,這種事被人提前知曉,容易使壞。


    萬一研究被人搞破壞,東西沒弄成,皇上發怒,整不好還會砍頭。


    宗珂在皇宮裏沒吃沒喝,喝了足足三杯茶,才說:“明天開始我去京郊那邊,有人問起就說我去庵裏了,額涅問的話也是同一個說法。”


    “誒,阿瑪曉得。”


    青桃嘴緊,宗珂準備將她一同帶去,好照顧她的衣食住行。


    翌日一早,一輛低調的馬車從赫舍裏氏府門出發,直奔城外而去。


    宗珂的離開沒有引起各方的關注。


    同一時間,佟王府接到了皇上的申斥,要他們闔府上下謹言慎行。


    還想報複赫舍裏府的隆科多一下子啞了火。


    明顯是皇上生氣,他隻能暫且忍下,等風頭過去再說。


    ……


    一晃半個多月過去,在京郊整天忙碌的宗珂站在樹下伸伸懶腰,打了個哈欠,眼裏泛著生理性淚水,含含糊糊道:“親愛的小桃子,我們午飯吃什麽?”


    又被調戲的青桃已經有點兒脫敏了,神色如常道:“豉汁蒸排骨、筍絲豆腐羹、脆皮乳鴿、藕尖爆蝦仁。”


    為了讓宗珂有足夠的精力來研究,康熙下了命令一定要滿足宗珂所有要求。


    這不,主仆二人雖然住的地方偏僻,可生活上絲毫不委屈。


    這裏離京郊大營不遠,還有人在這值勤保護宗珂。


    實際上宗珂在這研究半個月,沒有多勞累,邊摸魚邊研究原有的炮彈爆炸的威力。


    她打算隻在原有的威力基礎上加個兩三成,向康熙證明一下實力。


    其他的,等以後真當官了再說。


    而且她從始至終沒想讓他們的武器鳥槍換炮,稍微升級一下便可。


    再說,就算是想做更好的改良,沒有機械和工具,都是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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