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青坐在自己的屋裏發呆,也可以說是沉思,她此時的大腦很簡單,一點也不精明。她沏了杯參茶端到陸照輝的屋裏,人已經不在了。床上被褥是整齊的方塊形,半導體就放在枕邊桌櫃上,天線沒合攏,支得老長。

    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鄭峰從堂屋跨進來:“姐,咱倆談談。”曉青端著茶杯點頭:“爸出去了,你喝吧。”

    “改姓是他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我自己的主意,爸事先不知道。”

    “姐,”鄭峰看著她,眼睛突然深沉:“我和小海一直把你當親姐,雖然咱們什麽關係也沒有,但不比別人家親兄弟姐妹的關係差,而且,我知道你對我們好,你可能不理解這個理兒,姓氏代表著一個家族,一種血緣。就跟你是姓陶的,你的血管裏流著陶家的血,這是根本改變不了的事實。”

    曉青攥住鄭峰的手:“我理解你說的,但是,這一迴聽姐的,可以嗎?”

    抓住自己的那隻手,溫暖有力,鄭峰反握住她,用拳心包住曉青的四個指頭,眼睛掃過她的額頭,眼睛,鼻子,嘴。

    大門外麵有個女人在喊曉青的名字,兩個人一同出去,隻見林玉芬正扶著照輝從外麵進來。

    曉青迎上去攙扶,看見照輝的臉色青一塊紫一塊,胳膊腿上全是土:“爸,怎麽了?”

    ……

    鄭峰從玉芬的手裏接過父親的右胳膊,把人扶到裏屋,曉青找出棉簽和酒精,紗布。聽玉芬說著事情經過,原來是跟玉芬擺攤那片的一直稱霸的天哥打起來了,天哥的手下開始沒動手,他跟陸照輝一對一的比拳頭,後來小弟們看著大哥要失力,都一起上了。

    玉芬坐床邊,邊看著曉青給照輝上藥,邊說:“天兒也黑,拳頭不長眼,都打臉上了,你看看,腰這還紫一塊兒。”玉芬說著撩起照輝的襯衫。

    曉青把棉簽蘸著酒精給照輝眼角的瘀傷消毒:“爸,疼麽?”照輝沒看她,對著玉芬,嘴裏罵罵咧咧的挨個問候那幫小兔崽子的親媽,“這幫不是人c的,敢太歲頭上動土,明兒個老子集合一個p兵連看不弄死他們的!”玉芬就說他:“別逞能了你!跟那幫流氓瞎叫什麽勁,他不就要點看攤費麽,給他不就完了,我明天還不做生意啦!”

    照輝不言語了,把臉轉過來,低頭找煙,一會兒又嫌曉青上藥上的疼,玉芬坐過來:“曉青,我來吧,你爸事兒著呢,自己惹完了禍還賴這個不是那個不是的!”

    “我他媽為誰呀這是?!”照輝嚷一句,點著了煙,也不讓人給他上藥了,“一個個的屬白眼狼的,拿我這良心當狗肺使。”

    “都滾蛋!”一席人被哄出來,玉芬嗔道兩句迴家了。

    曉青和鄭峰在堂屋的沙發上坐下,都沒說話,大概坐了快半個小時,鄭峰才出聲:“姐,我知道你善良,爸的養育之恩我以後一定報答,但是我絕對不能不姓鄭!”鄭峰說完迴了自己的屋。曉青思索著,望著天上數不盡的繁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她長歎一口氣,但是轉念想,如果歎氣能解決問題,她可以歎一晚上不睡覺。

    曉青輕輕推開照輝的門,人還沒睡,在床上坐著。

    “爸,傷還疼嗎?”

    照輝板著臉,用手掌揉小腿肚上的淤青,淡然的說著,還叫了她的大名:“陶曉青你記住了,我是欠鄭峰鄭海他們兄弟的,養他們是我應該的,但是我不欠你的。”

    曉青抬起臉,一片茫然。她緊接著迅速思考後,想到也許是爸聽見了他們下午在西屋說的話,曉青頓時懊悔,不應該拿分房的事兒當說詞。

    第二天清晨,四點,曉青過來叫門,陸照輝沒起來,大慶打電話來詢問,曉青說她爸受傷了,今天去不了。照輝其實就是臉上有點傷,沒傷到胳膊腿的筋骨,但他就不想起,不想動彈,他睜著眼睛聽著堂屋曉青接電話,接著又聽見廚房傳出來動靜,想著昨晚與人疏鬆筋骨的場麵,好久沒這麽痛快的活動活動了,部隊裏的c練他一向是能躲就躲,這次c練個夠本兒。照輝邊想著邊昏沉入睡。夢裏他又夢見王萍,夢見王萍當著她第一任丈夫的麵說她一直喜歡的是自己,然後照輝把她領迴家,bg了她按在床上,瘋狂地跟她za,照輝在夢裏十分得意,得意於所有女人都臣服於他,衷心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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