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閉上眼睛,腦海中還是她從沈家院牆跳出來的畫麵。


    若是陌生人,他會欣賞,會覺得她能幹,若是妹妹,他他卻隻有心疼,心疼她一個女兒身卻要幹著男人該做的事情,心疼孤苦無依,心疼她這麽多年沒有人照顧,凡事要靠自己出麵。


    閉眼的瞬間,它將心頭的酸澀壓下,背對著他徐徐說道:


    “是,這次比以往都要有希望些。”


    對於身邊的老人,他總是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人情味兒。


    想到白天被十幾個男人圍堵時,她那不慌不忙應對的樣子,他就明白,她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


    而他那個時候,明明就站在她不遠處,眼睜睜看著她一人應對危險,卻沒有想到去幫她一把。


    一想到她是妹妹,一想到他竟然無視妹妹遇到的危險,涼薄的冷眼旁觀了那一切,他就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


    看著公子顫栗的袖口,和他久久不肯轉身的背影,福伯眼裏的激動更甚。


    “公子,我去,我去,當年舊事,也該做個了斷了。”


    福伯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轉身急匆匆就離開了書房。


    男人背對著門口,拳頭緊握,片刻後,又招進來二人,眼睛不眨一下的吩咐,“將侯夫人放心印子錢,逼人一家三口喪命之事的證據送去大理寺。


    金陵富商將大筆銀子送進程府的買官的事情一並也散出去。


    還有,將她有磨鏡之癖的事兒也一並送到程侯爺的麵前去。”


    來人聽到主子吩咐的樁樁件件,一時間頭比牛大,硬著頭皮小聲,“主子,其他的倒不難,隻是磨鏡之事這件事情若是抖出去,謝家女兒往後的婚嫁……”


    看到主子絲毫不在意的樣子,下屬直接挑明:


    “主子,屬下是說,往後婉清小姐迴來了,這於婚事恐怕有阻礙。”


    “嗬!”


    聽到下屬的顧慮,男人不由冷笑:


    “有什麽阻礙,一個鳩占鵲巢的烏鴉,也配影響我的婉清?”


    況且,是非不分的人,也不配娶他的女兒,他的女兒自然有他養著。


    下屬看主子心意已決,二人對視一眼才不再說什麽。


    “對了,不要湊到一起,一件一件的來,讓外麵的流言散的差不多了再開始,要慢慢兒的來,要讓她將自己的臉皮,連同老夫人的,一點兒一點兒的扒下來。”


    二人聽到主子的吩咐,抱拳說了句“是”就直接出去了。


    吩咐人做了這一切,男人才覺得渾身的火氣順了點兒。


    這麽多年了,他任性點兒又能怎麽樣?


    謝家女兒的婚嫁幹他何事?


    老夫人自己領進門的淫婦,出了禍事,她該自己擔著,謝家女兒嫁不出去,也該去找老夫人,而不是他這個撥亂反正的人。


    隻是眼下,他著急也沒用,隻能安心等著姚安那裏的消息,順便等福伯迴來了。


    想到姚安,他的眉頭皺了皺,這個表弟辦事效率也太差了點兒,都這麽久了竟然還沒有給他傳信。


    也不知道他是幹什麽吃的,一點音訊也沒有。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木蘭縣縣令姚安,可以說是一個頭兩個大,正處在水深火熱中,繼上一任縣令之後,再一次有木蘭書院的學子被殺。


    此事惡劣程度非一般案子可以比。


    姚安看著案宗頭皮發麻,這人得是有多大的仇恨啊,竟然將人毀成了這副樣子。


    “大人,賀家的大公子領著人又來了。”桑啟麵色發愁的說。


    一個“又”字說明了桑啟有多麽的不想看到賀家人。


    一聽是賀家人,姚安直接表示不見。


    “哎,一大清早的,不見不見,這事兒還沒有定論,暫時不見。”


    姚安揮了揮手,這事越查越棘手,上一任學子死了以後,竟然被定性為謀財害命。


    屁的謀財害命,一個窮學子,能有多少錢讓人奪了性命的,真是離譜。


    此時此刻,麵對學子枉死,他卻絲毫沒有頭緒,仿佛暗中有一雙大手操控著,不讓他查到真相。


    “可是公子,白馬書院的山長秦霄也來了,他說今天必須要一個說法。”


    桑啟頓了頓,“死者那可是他的關門弟子啊,寶貝著呢。


    而且,木蘭書院的學子也團結起來在縣衙門口叫囂,必須讓大人給出一個結果,潛入書院殺人,程度惡劣可見一斑,他們必須要知道幕後黑手是誰。”


    桑啟說完也是一臉憂愁。


    事關學子,而且他家公子剛到木蘭縣就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不妥善處理的話,恐怕公子這一輩子的官途就算完了。


    明明是替表公子來辦事的,怎麽就遇上這麽棘手的事呢,哎,他家公子可算是栽進來了。


    “嗯!”


    姚安氣極,拍了把桌子,敢跟他玩陰的,最好別讓他查出來,否則,他姚安可不是什麽好人。


    “你去告訴他們,再給本官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本官一定給他們一個交代。”


    “是,公子!”


    桑啟看著公子臉上的疲態,歎了一口氣就出去了。


    外麵還有人等著他去周旋呢,這兩天他們縣衙門口幾乎被學子跟賀家人圍著,出去進來一隻蒼蠅恐怕他們都盯著。


    縣衙門外,賀景春紅著眼睛,像一頭蠻牛一樣,拉都拉不住的往進衝。


    “大哥,你先等等,我們先冷靜。”


    景榮在身後抱著他的腰,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大。


    一旁的景行,哭的身子一抽一抽的,他已經明白了人死是什麽意思。


    爹死的時候,他也是這麽哭的,娘假死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感覺。


    可是為什麽,明明在書院好好念書的表哥,被山長說成是有最有潛力考中的表哥,竟然被人說是死了呢?


    明明大哥說表哥是去了外地,肯定是別人在騙他。


    對,一定是縣令大人哄人的,這一定是假的。


    蕭平威站在幾人身後,不遠處是木蘭書院的學子代表,在書院裏殺人,簡直是前所未有的駭人聽聞。


    安寧三兄弟站在景行後麵,眼淚吧嗒吧嗒落個不停。


    那麽好的表少爺,拉著他的手給他當過軍師,檢查他們功課的表少爺,怎麽就被人殺了呢?


    桑啟出來,看到賀家人猩紅的眼眸,想安慰卻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差人,我家表弟呢,找到人了沒有?他八月就要參加秋闈了,差人,我家表弟學識可是山長都誇過好的。”


    景春看到桑啟出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紅著眼睛詢問雲箏的下落。


    桑啟看著賀家人殷切的目光,不忍說出真相,可事實就是事實,他也沒有辦法變出一個活的姬雲箏給他們。


    硬著頭皮低頭說道:“賀公子,秦山長,你們你們節哀!”


    “你胡說,你們就是不盡心,他那麽好一個人,能得罪誰,你們還敢瞎編名頭,我知道你們想幹什麽,你們就是想讓我表弟替考,是吧,將他關起來,就是為了謀劃這個事吧!”


    景春聽到桑啟的話,一邊怒吼一邊罵,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景春將桑啟推到地上,他的眼睛紅的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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