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飄飄灑灑的,下了一早上,臨到午飯,竟然又太陽出來了。


    放眼望去,陽光映照在地麵上,刺的眼睛直流淚。


    飯廳裏,大家一頓鍋子吃的渾身暖洋洋的,除了蕭平威。


    整個過程中,夫人的眼睛像刀子一樣時不時紮在他的身上,讓他坐立難安。


    一會兒懷疑是不是他的癡心妄想被發現了,一會兒又擔心是不是景行跟他娘說了什麽。


    原本七分吃鍋子的心也淡了三分。


    嫿嫿好笑的看著蕭平威坐立難安的樣子,好吃而已,她也是個好吃的人,隻要是喜歡的東西,她就想一次吃個夠。


    沒想到蕭兄弟還挺矜持,明明愛吃鍋子,今兒卻心不在焉的。


    “張媽媽,給蕭兄弟跟景榮他們多送兩盤子肉,讓他們多吃一點兒。”


    嫿嫿看他不好意思取菜,索性就讓張媽媽去幫他們端過去。


    “蕭兄弟,給,多吃點兒肉,景榮少爺,表少爺,你們也多吃點兒。”


    張媽媽端了幾盤鮮切羊肉,笑嗬嗬的放在幾人麵前。


    “辛苦張媽媽了。”


    景榮說著夾起一大筷子肉下到了鍋裏。


    “娘,您可真是太好了,您是不是知道我跟表哥和蕭叔切磋了,才做的鍋子呀,冬天吃鍋子,真的是人生一大幸福事。”


    景榮一筷子肉夾進嘴裏,滿足的直喟歎!


    其他人被他逗的直笑。


    安老胡子一翹一翹的嚼著嘴裏的肉,看著自己外孫臉上的窘迫,樂的看戲。


    “人生四大快意事可不止眼前的鍋子,還有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安老看著幾個孩子,笑眯眯的說。“這才是男人畢生最幸福之事啊!”


    安老話一說完,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蕭平威,三十歲的大老爺們兒了,再不抓緊就遲了啊!


    蕭平威裝作沒聽懂他的話,低著頭往嘴裏塞了一大口肉。


    景行眼睛眨了眨,“安爺爺,洞房花燭也不算,我以後不成親,我有前麵三個就行了。”


    景行板著小臉說的有模有樣的,惹的安老好奇,“哦,為何?你可知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不成親,你娘怎麽抱孫子?”


    景行想到何氏那麽欺負三叔,搖了搖頭,“反正我不要,我娘抱孫子有我大哥就夠了,是吧三哥?”


    景榮聽到老四一句話,就扯上他跟大哥,頓時覺得嘴裏的肉也不香了。


    他確實也是這樣想的,等他賺夠了錢,他就去到處遊玩,去給他娘搜羅各地的美食跟首飾,娶媳婦兒太麻煩人了。


    可是看著她娘的眼睛,他還是說不出要丟下他娘自己出去浪的話,在眾人的目光下,硬著頭皮道:“我聽我娘的,不過我娘說人成親太早不好,我還是遲點再說吧!”


    嫿嫿看著景榮一本正經的樣子,也懷疑自己可能說了這話,又忘記了。


    點了點頭,“不錯,成親太早不好,對男女都不好,還是遲點兒再說這事兒。”


    更何況,安老的話可沒說全,對男人來說還有一大幸福事,那就是升官發財死老婆。


    這可是無數個事實驗證過的至理名言,洞房花燭夜,也就那麽一夜快樂。


    完了還不是一地雞毛,男人一飛衝天之後,人家照樣有無數個洞房花燭夜。


    女人呢?一輩子就那麽完了。


    景春的目光在兩個弟弟身上來迴打量,頓了頓,護著懷裏的女兒說道:“你們的孩子自己去生,別打我孩子的主意。”


    秀秀生這一個都費勁,差點疼的丟了命,老三老四真是想的美!


    景行震驚的抬頭,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仿佛再說你怎麽知道一樣。


    嫿嫿看著他們幾個鬥嘴的樣子,心說一個個的可別到時候打臉。


    畢竟荷爾蒙這玩意兒,專門就喜歡一巴掌拍在說大話的人臉上。


    這會兒一個兩個的不要媳婦兒,等開了竅,可別一個個都眼珠子長人家身上才好呢。


    兄弟幾人的你來我往,絲毫不影響如意跟歡喜和秀秀幹飯。


    秀秀是好久沒有吃過鍋子了,聞著味兒饞的不行,如意等人則是第一次吃,又好吃又覺得新奇。


    幾人像小倉鼠一樣埋大幹。


    嫿嫿看他們吃的差不多了,這才說起來去老宅拜年的事情。


    “明天你們幾個迴去拜年就行了,秀秀跟孩子就不去了,一來路上不好走,二來嘛,孩子受不住凍,等這幾天天氣稍微暖和一點了,可以再迴去一趟。”


    嫿嫿說完,看著他們,想聽聽他們的意見。


    初三讓孩子們迴去一趟,過幾天她全家再迴去一趟看看老太太,她就該去京城探探路了。


    主動出擊才是她的風格,況且,身邊還有雲箏這個定時炸彈呢。


    萬一謝明珠提前出手,她連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娘,我們幾個迴去就行了,您跟秀秀在家吧,跟我奶說一聲就行了。”


    景春想了想,一來一迴的,路滑確實不安全,還是讓他娘在家休息吧。


    忙了一年了,也就這兩天能好好休息一下,還是讓他娘好好休息一下好。


    “行,你們明兒去一趟賀蘭村,等晚上迴來了,讓你蕭叔送你們去一趟書院,也給山長拜個年去。”


    嫿嫿對著景行跟姬雲箏說。


    她隻知道雲箏是從白馬書院出去的,卻不知道雲箏還是秦山長的關門弟子。


    景行上學也是托了秦山長,再加上他們家跟書院有生意往來,就連幾個孩子的名字也是秦山長取的。


    於情於理,他們都該去給人家拜年的。


    “娘,我知道了,表哥,去了以後我們不喝酒,拜個年就迴來好不好?”


    景行抖機靈的看著姬雲箏說。


    雲箏聞言笑了笑,“秦山長他尚未成親,隻身一人,且山長他也不喜歡保媒拉纖之類的。”


    雲箏的話一說完,景行紅著臉抿了抿嘴,他又沒有說秦山長怎麽樣,表哥幹嘛說的這麽清楚呀?


    嫿嫿忍著笑,看著景行臉色紅了再紅,心說這孩子被何氏跟老三的事情嚇得不輕。


    不過她之前倒是不知道雲箏對秦山長竟然這麽熟悉。


    她看了他一眼,隻見雲箏紅著臉,偷看了嫿嫿一眼才說,“我是秦山長的關門弟子。”


    “哦~”


    嫿嫿了然的點了點頭。


    “那書院跟我合作的涼粉生意,跟你也有關係吧?”


    嫿嫿笑著問他。


    “額,我我當時隻是提了一嘴而已!”


    姬雲箏避重就輕的說。


    嫿嫿看著他,心說怪不得呢,書院跟她合作,賣瓜時給她找銷路,還給幾個孩子取名字,竟然都是沾了雲箏的光。


    當時她還沒有認出來雲箏就是陸聰的兒子,隻覺得這孩子好看的厲害,沒想到兜兜轉轉他們竟然成了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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