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沒跟去醫院,他付給了服裝店老板一些錢,當做是那件裙子以及買銀針、紗布的錢,便離開了,連烤羊肉串都不要了。


    倒不是他不想吃,而是這兒都發生槍擊了,攤販也沒心思做生意,草草收了工,在他還在給謝淺淺治療時,攤販就將攤子收了起來。


    第二天,秦天到了市刑警隊,找人問清楚了謝淺淺住院的地方,買了一束花和一個水果籃到了醫院。


    病房內,謝淺淺正躺著跟一個婦人聊天,見到秦天進來,謝淺淺本來還想喊一句“死禍害你怎麽來了”的話,瞥見旁邊的婦人,生生打住了。


    “謝警官,你感覺怎麽樣了?”


    秦天也是察言觀色,知道婦人肯定是謝淺淺家的長輩,所以自己也不好意思直接“警花姐姐”的喊。


    “嗯,好多了,謝謝你來看望我啊。”


    謝淺淺暗道秦天在這種場合下還知道分個輕重,不再沒個正行,隻是她聽了自己的話都感覺想笑。


    似乎,這是自己第一次對秦天這麽客氣吧。


    “沒什麽,人沒事就好,對了,伯母您是?”


    秦天放下水果籃,將鮮花插入花瓶中,一邊詢問道。


    “這我媽。”謝淺淺說道。


    婦人很有知性美的氣質,容貌上跟謝淺淺有幾分像,年輕時候肯定也是一個大美人,她笑著對秦天說動:“小夥子,你跟淺淺是同事吧?”


    謝淺淺平常從不帶異性到家裏做客,也沒談過戀愛,她也在為女兒找對象的事著急,莫非現在這個來探望女兒的年輕人,跟女兒的關係不一樣?


    “嗯,是的。”秦天也隻好這樣答了,總不能迴答說自己是謝淺淺一直想要“緝拿”的死禍害吧。


    “那你們倆先聊啊,我去問問醫生淺淺的病情。”


    婦人笑著朝秦天點點頭,然後走了出去。


    等她走了後,秦天樂道:“你老媽在為我們創造機會啊。”


    “創造個屁的機會,給老娘老老實實坐下來!”


    謝淺淺喊道,自己坐直了身子,以審視的目光看著秦天。


    “喂,你這麽看我,看得我心中發毛啊,你不會是想要逆推我吧。”秦天笑道。


    “少不正經,老娘問你,你是不是就是懲罰者?”謝淺淺緊緊盯著秦天的眼睛,詢問道。


    她昨晚被送上救護車前,聽到秦天和副大隊長的談話,也看到那名持槍歹徒的雙腿被離奇地破開了兩個血口,根本不是子彈射穿的,她稍一想就明白了,歹徒的傷不可能是警方造成的,也不可能是圍觀群眾造成的。


    隻可能是秦天,是秦天出手,才製服了那名歹徒。


    再加上副大隊長也就這個疑問詢問秦天,秦天卻不承認,根本不要這份功勞,這一點跟無私幫助人以及懲罰惡人的懲罰者非常的想象。


    “是啊。”秦天直接說道。


    “你終於承認了!”謝淺淺提高了聲音道,表情激動。


    秦天鬱悶道:“警花姐姐,似乎我一直都沒有避諱這問題吧,你每一次詢問,我都說自己就是懲罰者啊。”


    “可我怎麽知道居然真的是你!”


    謝淺淺埋怨道,隨即卻露出了得意的笑臉,很興奮地說道,“好嘛,現在總算找到懲罰者了!”


    秦天弱弱地問道:“警花姐姐,你把懲罰者當成偶像,現在看到了偶像,心中有什麽感覺?是不是特激動?特希望跟我來一個大大的擁抱?”


    “去死!”謝淺淺沒好氣道,“要早知道你就是懲罰者,我……我……”


    謝淺淺說不上話來了,她記得自己當初為了尋找出懲罰者的真實身份,可是十分積極地去調查的,現在秦天就是懲罰者,她敬重的偶像就站在眼前啊。


    所以,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畢竟要對偶像說出難聽的話來,她也做不到了。


    “你就怎麽樣?”秦天玩味地笑看著謝淺淺,“難道還打算將偶像霸王硬上弓不成。”


    “你給說說,為什麽你會當懲罰者的?”謝淺淺好奇地問道,對於秦天的玩笑話則是自動忽略了。


    “我隻是偶然遇到那個記者被賭場的幾個打手追趕,出手幫的忙而已。”


    秦天將第一次當懲罰者的經曆說給了謝淺淺聽。


    那時候,他救出那名記者後,記者詢問他叫什麽名字,他是隨口一說,給自己加上了一個“懲罰者”的身份,本意不是要專門做這事。


    以後,他也沒有要扮演懲罰者的意思,就是如果遇到路見不平的手,就出手幫一下忙而已。


    但謝淺淺卻對懲罰者念念不忘,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那你幫別人的那個時候,也是英雄。”謝淺淺聽完後評價道。


    “謝謝。”秦天樂了。


    謝淺淺則有些矛盾地看著秦天:“不過你又是一個死禍害,還真是一個矛盾體。”


    “別鬧,我本來就人品很好,也就是對付壞人的手段有些不合法規的地方。”秦天為自己辯駁道。


    謝淺淺笑得很開心:“我又沒真認為你是禍害,如果那樣認為的話,早就依法逮捕你了。”


    “那你在見到了偶像後,就沒什麽表示的麽?”秦天問道。


    “還真沒有。主要是偶像的真麵目出現了,我感覺很受傷。你要是再帥氣一點,沒準我還會倒追你。”謝淺淺抿嘴樂道。


    秦天打趣道:“這麽說,你不介意被我追咯?”


    “少來。”


    “那好吧,不如我們先談談豐體的事。”


    “那事誰要跟你談了,老娘平胸老娘驕傲,要你管!”


    “切,平得跟飛機場一個樣了,還好意思嚷嚷。”


    “渾蛋,那能叫飛機場嗎,飛機場是完全平的好不好?”


    “也是啊,好歹你那也有一定的起伏度,這樣吧,如果不介意被我針灸豐體,就通知我,我還是樂意幫你的。”


    ……


    兩人鬥嘴了一陣,謝淺淺忽然問道:“你真不打算接受見義勇為的表彰啊,雖然那個犯罪嫌疑人被你擊傷得有些重,可你不用負法律責任,隻要去刑警隊說明一下情況,就能成為英雄了。”


    “我要是想當英雄,早可以了,不是麽?”秦天反問道。


    謝淺淺想到秦天懲罰者的身份,點了點頭。


    確實,秦天如果看重名和利,早就可以通過那名記者將英雄事跡登上報刊網絡了。


    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秦天昨晚見到的那個王副大隊長在門口敲了敲門。


    “我能進來麽?”


    對方詢問道。


    “王隊,你進來就是啊。”謝淺淺招唿道。


    中年漢子走了進來,身杆筆直,朝秦天笑了笑,然後將一袋水果放在了桌子上,詢問謝淺淺的傷勢來。


    “我沒事,醫生說再過幾天就能出院了。”謝淺淺說道。


    “那就好,說起來還得十分感謝您。”王隊長友好地朝秦天說道,表情中帶著真誠的感激。


    沒有秦天緊急救治謝淺淺,隻怕謝淺淺都不能堅持到救護車趕到。


    “一點小事而已。”秦天笑笑。


    “這位先生,我該怎麽稱唿你?”


    王隊長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直接問道。他辦事一直很雷厲風行,不拘小節。


    眼下他就把謝淺淺的病房暫時當成一個私人開會的地方了。當然,他也是確定謝淺淺身體沒有大礙,能容許他這樣做,他才這樣做的。


    “我叫秦天。”


    秦天不知道對方為什麽專門跟自己聊,但對方是警察,不是什麽壞人。


    “秦先生,是這樣的,你先看看這個。”


    王隊長臉上露出了慎重的表情,將一個小的dv機搗鼓了幾下,然後遞給秦天。


    屏幕上在播放一段錄影。


    秦天看了幾眼,便知道怎麽迴事了。


    “王隊長,這應該是那個歹徒自己拍下來的吧?”


    這段持續時間很短的錄像,就是他奔向歹徒,將歹徒的雙腿打傷,手槍打掉的那些畫麵,畫麵有些晃動,而且沒有將歹徒的正麵顯現出來,顯然是歹徒自己拍攝的。


    “對,犯罪嫌疑人身上自帶了一個小型攝像機,在秦先生你製服他的過程中,他開啟了錄像。”王隊的臉色很是凝重。


    謝淺淺敏銳地意識到問題不對勁,馬上忍不住問道:“王隊,局裏應該不會認為秦天這是過激傷人,隻會表彰他才對,是不是這段視頻牽扯到了其他嚴重的問題?”


    她很清楚,秦天對歹徒那樣做,根本就沒有過分的地方,甚至於那種情況下,秦天當場擊斃掉那名歹徒,也不用負什麽法律責任,可隊長還是麵色凝重,那顯然這段視頻牽扯的就不是一般的問題了。


    王副大隊長點了點頭。


    “秦先生,根據犯罪嫌疑人的交待,他的微型攝像機跟無線網絡同步,所以這段視頻同時自動發給了他的上級,而他的上級,是一個十分厲害的武者……”


    王副大隊長將房門關上後,將事情的前前後後詳細說了出來。


    畢竟,這事跟秦天有關,秦天又是見義勇為,他本來是已經通知屬下去請秦天的,沒想到來醫院剛好就見到了秦天,所以自然要馬上將這個緊急的事情告訴給秦天。


    “這個武者是倭國的一名忍術高手。”


    “他雖然是獨行的武者,但卻以個人身份承接一些殺人任務,所以手底下有一些殺手,昨晚持槍殺人的那個就是其中之一。”


    “根據犯罪嫌疑人所說,這個武者睚眥必報,尤其是當投入重金的殺手沒能完成任務錢打了水漂後,就會展開報複行動。”


    “所以秦先生,我們警方有理由相信這個武者會派殺手,甚至會親自從倭國入境來江城對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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