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淺淺跳上巡邏車,飛快發動著車子,見秦天抱著小孩也上來了,提醒道:“你坐穩一點啊,別摔了孩子!”


    秦天點了點頭,順便問道:“離這兒最近的大醫院是哪家?這孩子中的毒估計已經侵害了神經係統,一般醫院的水平,很難取得治療效果。”


    “那就是第一人民醫院了。”


    謝淺淺邊說,車子邊被她快速開動,速度快得像一頭兇猛的怪獸。


    秦天來江城市沒多久,對路況並不很熟,這也是為什麽他要詢問謝淺淺的原因。


    “哎,死禍害,你說那幫人渣怎麽下得去手,這麽小的孩子啊,說下毒就下毒,氣死我了!”


    謝淺淺控製車子的同時,不忘怒聲譴責著那些人渣。


    “小孩估計是被拐賣的,成為了那夥人喪心病狂的斂財工具。”秦天的神情同樣發冷。


    謝淺淺很擔心地說道:“這小孩會不會有事啊?”


    “他中的應該是能影響神經係統的毒,毒素深入體內很深了,或許可能還有其他種的毒摻雜在他的體內,總之小孩的生命很危險。”


    秦天解釋道,他判斷的小孩的狀況,也不是很理想。


    謝淺淺“哦”了聲,反問道:“對了,死禍害,你怎麽那麽確定小孩中了毒?你難道還學過醫嗎?”


    “其實我本來是想用針灸給他解毒的,算了不說這個了,你專心開車。”


    秦天沒有多說。


    因為其實從藥店買來銀針,他再給小孩診治,然後下針,要花費的時間也不少,可能比直接送醫院花的時間都要長,與其這樣,還不如緊急將小孩送醫。


    這種不需要他逞強的時刻,秦天不會去逞強。


    謝淺淺也沒多問,在她看來,秦天說的針灸解毒,估計頂多也就是刺激一下小孩,選擇送醫絕對要明智得多。


    為了早點到達,謝淺淺仗著自己對街區無比熟悉的優勢,很多時候都是從巷弄、小路上穿插通行,避免了陷入交通早高峰的堵車行列中。


    原本到達醫院花費的正常時間,大概是二十分鍾,可經過謝淺淺這樣隨機應變後,隻用了八九分鍾的樣子,就直接到了第一人民醫院神經外科所在的大樓下。


    畢竟,警用巡邏車進來醫院,通過大門口時,保安都是直接放行的,一路上謝淺淺也沒少鳴放警笛。


    秦天估算了一下,如果按照自己原先的計劃來,購買銀針、探查中毒情況,這些要花費的時間,至少也要十分鍾。


    所以送醫的選擇還算明智。


    秦天抱著小孩,幾大步跨上了台階,進入了大樓裏麵,謝淺淺速度也不慢,兩條大長腿很矯健,幾乎沒有落後。


    秦天來過神經外科不少次了,對這兒的情況甚至比謝淺淺了解得更清楚,兩人到達大廳裏麵的電梯區域後,剛好有一部電梯是閑置的,兩人迅速到了電梯間裏麵。


    秦天飛快說道:“五樓。”


    謝淺淺依言按下數字鍵。


    ……


    神經外科的急診室內。


    小孩被平放在檢查床上,一位普通職稱的男醫生,正翻著小孩的眼瞼、舌苔等位置,用手電筒照看著。


    隨後男醫生又在小孩身上其他地方檢察了一下,對秦天和謝淺淺說道:“小孩中毒了,具體情況董主任會更了解,他很快就來了。”


    “董凱威?”謝淺淺突然問道。


    男醫生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道:“是啊,原來你認識董主任啊。”


    秦天也有些意外,沒想到謝淺淺認識神經外科的主任醫師,這就有些值得玩味了,因為謝淺淺剛剛在一樓的時候,並不知道神經外科的科室在幾樓,還是他報出的樓層號。


    謝淺淺沒什麽表情,似乎懶得多說,這時候門外麵傳出了腳步聲,一個高大帥氣的男醫生出現在了門口。


    這人看著隻有三十歲的樣子,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中,胸前佩戴的卡牌顯示他是董凱威,神經外科科室的副主任。


    副主任跟副主任醫師還是不同的,前者是整個科室的二把手,而後者隻是醫生的一個具體職稱,像董凱威,是科室的副主任,醫生級別則是主任醫師了。


    董凱威好像有些老成,盡管才三十歲,卻似乎習慣了當官的架子,連走路都有些龍行虎步,跟那些個普通醫生有明顯的不同。


    “董主任。”


    之前負責診察的男醫生,年齡比董凱威還大,但卻主動恭敬地朝董凱威打招唿。


    董凱威正要點頭,突然發現了急診室裏麵的謝淺淺,一張不苟言笑很為官派作風的臉,立即浮現出了笑容。


    秦天甚至能明顯看到,董凱威還露出了諂媚的表情,連走路都加快了速度,快步走到了謝淺淺麵前。


    董凱威笑容滿麵朝謝淺淺問候道:“淺淺,是什麽風把你吹到我這裏來了啊?”


    董凱威很高興,這是他頭一次見到謝淺淺主動出現在他麵前。


    他家跟謝家有些像世交的關係,雖然他比謝淺淺大了七歲,但兩家人在他跟謝淺淺都還小的時候,就有意答應這門婚事,頗有些像定下娃娃親的樣子。


    盡管謝家老頭子當時並沒有正式定下娃娃親,但當他二十多歲發現謝淺淺出落得越來越漂亮的時候,其實對這門“婚事”是很高興的。


    所以,在國外留學學醫期滿後,他就迫不及待迴到江城市,到了第一人民醫院神經外科工作。


    在國外時,他主攻的就是神經外科方麵的治療,尤其擅長神經病理學,對神經性中毒等,有著不錯的治療水準和經驗,為了讓自己在謝淺淺眼中被認為是出色的男人,他來了神經外科後,可沒閑著。


    一方麵是憑借國外學來的豐富知識,迅速在科室站穩腳跟,另一方麵他又絞盡腦汁撰寫醫學論文,在省級醫學刊物上也頻頻發表文章,為他自己博取名氣和資曆。


    有著這麽多耀眼的光環加身,半年前他終於如願以償,當上了神經外科科室的副主任。


    “小孩情況危急,你快點救人吧!”


    謝淺淺對於董凱威的殷勤招唿,皺了皺眉,催促著道。


    董凱威對她什麽態度,她很清楚,但她從來就不喜歡對方,尤其畢業參加工作後,更是沒考慮過要跟董凱威發展出什麽,而她的家人也理解她,加上小時後的事還並非是定的娃娃親,所以她就更隻將董凱威當一個普通熟人看待。


    畢竟,她跟董凱威真的不熟。


    至於董凱威怎麽對她,謝淺淺不關心,反正她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在這事上根本不用看董凱威的臉色。


    “好。”


    董凱威馬上答應了,不過神情有些不滿。


    他認為自己好心好意給謝淺淺打招唿,謝淺淺卻對他冷冰冰的,謝淺淺也太不應該了,他哪一點配不上謝淺淺?


    不過他卻自動忽略了,他又不是上帝,憑什麽讓謝淺淺對他笑臉相迎,拚命遷就他?


    “之前醫生說小孩中毒了,麻煩你給看看。”


    謝淺淺臉色稍好,畢竟董凱威現在將注意力放到應該放的病患身上了。


    不料,董凱威卻突然瞥見房間裏麵還站著一個年輕人,就跟謝淺淺站在一塊,董凱威再看看檢查床上的小孩子,心中咯噔了一下。


    “淺淺,這小孩誰家的啊?”


    董凱威阻止了之前那個男醫生向他匯報病人的病情,而是朝謝淺淺這樣詢問道。


    謝淺淺和一個同齡年輕男子,一起將一個小孩子送醫?這事情太古怪了。


    如果謝淺淺穿著警服還有理由解釋,是謝淺淺在執行公務,可現在謝淺淺穿的就是普通衣服,好像還跟那個年輕男子的衣服,有那麽幾分像情侶服的樣子,就不能不讓他起疑了。


    董凱威的話,讓謝淺淺一時沒明白過來。


    怎麽醫院給人急救,還有先問清楚小孩是誰家的規矩嗎?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秦天一下就看出了董凱威這麽問的目的。


    “誰家的用你管啊,反正不是謝淺淺的私生子,你趕緊給人看病!”


    秦天說話聲中,帶著幾分怒氣。


    這董凱威還真是猥瑣,謝淺淺隻不過好心送小孩來醫治,董凱威卻擔心著這小孩是不是謝淺淺跟他生的,特麽你妹啊!


    謝淺淺瞪著董凱威,差點就想大罵董凱威幾句。


    姑奶奶還是黃花閨女,哪裏來的私生子,你妹的!


    不過人命關天,謝淺淺還是克製出了罵董凱威的衝動,喊道:“別囉裏囉嗦的,趕緊給人看病!”


    謝淺淺脾氣可不怎麽好,用的幾乎就是吼的方式,才不管董凱威是什麽科室副主任。


    董凱威確認了小孩不是謝淺淺的私生子,總算放下了心,但對指責他的秦天,卻很是不滿。


    那小孩穿得破破爛爛的,再看秦天,穿得也不怎麽樣,尤其口袋裏鼓鼓囊囊的,還有幾張零鈔露出來,不用說,秦天口袋裏的全是零鈔。


    這樣的人,沒錢包,更沒信用卡,不是宅男就是民工,當下董凱威就對秦天不滿的同時,又增添了許多的鄙夷。


    於是董凱威沒將秦天當迴事,徑直上前,翻看了一下小孩的眼瞼、舌苔,又試著活動小孩的四肢,然後說道:“小孩眼睛內充血,伴隨有唿吸衰竭,舌苔發紫,是很明顯的中毒症狀,不過小孩送醫還算及時,毒素並沒有引發髒器衰竭,馬醫生,準備一下,馬上將小孩推入手術室,我來主持。”


    今天是他值班,碰到的又是急診病例,由他負責擔任主治醫生,合情合理。


    馬醫生趕緊去安排了,董凱威則微笑著向謝淺淺說道;“淺淺你放心,有我主持治療,這小孩絕對出不了事。”


    謝淺淺對董凱威對自己的稱唿很不爽,但懶得計較,隻是點了點頭。


    秦天和謝淺淺到了手術室外麵,這時候馬醫生和醫護人員推著小男孩,進了手術室,另外兩個護士也端著準備好的藥物藥水,急匆匆過來了。


    其中一個護士,就是童畫。


    “童畫。”秦天看到後,笑著打招唿。


    “秦天哥,”童畫俏臉沒來由地紅了一下,但腳步沒停,“秦天哥,那我先進去了啊。”


    秦天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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