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國用率領十萬大軍,自拿下全椒城後,大軍並未停止行進,而是繼續朝著廬州路方向行進。


    廬州路元軍守將徹裏不花在得知馮國用拿下全椒城的消息後,心裏的憂愁與日俱增。


    當廬州路的元軍探子得知馮國用已經陳兵廬州路邊境時,徹裏不花立即下令,讓廬州路各地都閉城不出,根本不願意與馮國用統領的十萬大軍交戰。


    此時,已經是九月十一號,馮國用所統領的十萬大軍,目前便駐紮在梁縣城外。


    城外泗州軍大營中軍大帳。


    馮國用坐在伏案旁,旁邊圍坐著的是鄧友德、劉重五、張遇三人。


    此時,在伏案上正擺放著廬州路的境內地圖,這地圖,還是馮國用這幾日派出的一波波斥候共同繪製而成。


    馮國用指著地圖,對鄧友德、劉重五、張遇三人說道:“你們看,這梁縣相當於廬州路的東大門。隻要我們泗州軍將這梁縣給攻破了,那麽,廬州路後麵就會好打很多。不過,這也存在幾個問題。”


    鄧友德聽到馮國用的話,目光閃過一絲亮光:“馮將軍所說的問題之一,恐怕便是合肥的支援嗎?畢竟,這合肥離梁縣太近了,他們能夠迅速應對,並能迅速支援。”


    馮國用點點頭道:“鄧將軍所說的問題,正是我所憂慮的其中一個問題。”


    張遇目光緊緊地盯著巢縣,這時候,他便接著馮國用的話道:“各位將軍請看,這巢縣的巢湖我們泗州軍的斥候可是打探到,這裏有一支水中強人隊伍,人數至少三千以上。還有,巢縣經過巢湖,再到合肥,最後到梁縣,認真計較的話,這巢縣似乎也可以支援梁縣。”


    鄧友德接著張遇的話說道:“其實,我們的人還打聽到,這巢縣的元軍,似乎與巢湖的水匪並不對付。巢縣的元軍要想快速支援梁縣或者合肥,他們便隻能坐船經過巢湖。可是,我想,他們還未到達合肥,便先在巢湖與水匪發生一次大戰。”


    張遇反駁道:“鄧將軍如何保證巢湖的水匪願意出手呢?萬一這巢湖的水匪,並不想對巢縣派出的支援合肥或者梁縣的元軍出手,那麽,到時候,隻會增加我們攻打廬州路的困難,帶來更多的麻煩。”


    劉重五這時候插話道:“或許,可以將這巢湖的水匪人馬為我泗州軍所用。”


    劉重五話音剛落,馮國用、鄧友德、張遇他們的目光齊看向劉重五,充滿了驚訝。


    劉重五看到馮國用三人的眼神停留在自己身上,便問道:“為何你們如此看我?”


    馮國用接話道:“其實,我們是對劉將軍的話感到詫異。以前,我們都認為劉將軍是個衝鋒殺敵的大將,但是,劉將軍剛剛說的話,足可以稱得上是一名智將了。”


    劉重五聞言,便臉色一紅:“我隻是隨便想想,沒你們想的那麽多。”


    馮國用、鄧友德、張遇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麵麵相覷。


    最終,鄧友德打破尷尬的場麵說道:“剛剛劉將軍的話,或許值得一試。如果我們泗州軍將巢湖的水匪收服,那麽,巢縣的那一支元軍就無法支援合肥,因為單憑巢湖水匪的人馬,便可以牽製住那支巢縣的元軍。這樣一來,也可以給我們減少一定的壓力。”


    “隻是,該讓誰前去巢湖收服那些水匪呢?”劉重五望著眾人說道。


    眾人沉默在那裏,都沒有說話。


    時間不久。


    張遇看了眾人一眼,開口道:“不如,就讓我試一試吧!或許,這巢湖的水匪,在我的勸說下,還真能投靠我們泗州軍,為我泗州軍所用。”


    馮國用麵露遲疑,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張遇:“此事先不急,我們先派出探子前去巢湖打探一些情況再說。如果這些水匪確實是窮兇極惡之徒,那就不必讓我們的人犯險前去招攬他們。倘若他們並非惡徒,倒是可以前去拉攏一番。當然,是否拉攏他們,得看他們平日所作所為。”


    鄧友德也適時地開口道:“我讚同馮將軍所說。先讓我們的人前去巢湖查探一下,等我們的人查探好具體情況後,我們再做商議。”


    張遇和劉重五自然不會反對,都點了點頭。


    “梁縣最近幾日,不斷地有元軍到此地駐紮防守。經過我的粗略估算,或許人數至少有五萬人了。”馮國用麵色陡然有些凝重地出聲道。


    “什麽?五萬人?”鄧友德感到有些吃驚。


    接著,鄧友德繼續說道:“那徹裏不花,他的人馬總計也就十萬,現在一下子派出五萬來這梁縣,其他地方加起來估摸著也就五萬。難道說,他想畢其功於一役?”


    張遇皺了下眉頭:“有沒有一種可能,徹裏不花或許不止十萬人馬?”


    張遇的話一出,大帳裏重新陷入了沉默。


    在場眾人紛紛思考著這種可能,越是往下深思,他們愈發覺得張遇所說的這種可能很可能是真的了。


    “假使這徹裏不花不止十萬人馬,我就當他有十五萬人馬到二十萬人馬之間,那麽,他們每日所耗糧食將是我們十萬大軍的兩倍還多。或許,即便我們憑借持久的消耗,也能做到穩勝徹裏不花。畢竟,我們泗州軍的糧食,現如今多不勝數。這樣還有個好處,便是可以減少我們泗州軍的傷亡。”鄧友德忽然開口道。


    馮國用眉頭緊皺,望著鄧友德道:“可是,時間拖得越久,恐怕元朝那邊都能有機會騰出手來對付我們泗州軍了。目前雖說這元朝大軍都被劉福通的紅巾軍給拖著,但是,根據大都那邊的絕聲衛所傳來的一些情報來看,這劉福通的潰敗,或許是遲早的事情。你們或許沒有收到消息,這劉福通這幾日在與脫脫交手時吃了一場大敗仗,足足損失了十萬人馬。”


    “什麽?那劉福通損失了十萬人馬?這是怎麽迴事?”鄧友德感到極為驚訝。


    劉重五以及張遇兩人也都看向馮國用,希望馮國用能夠給他們解解惑。


    馮國用見到在場眾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便無奈地歎口氣道:“劉福通這一次損失十萬人馬,據絕聲衛可靠消息,好像是因為劉福通手下將領間爭權奪利所引起的。不過,即便劉福通損失了十萬人馬,但是他還有足足二十多萬人馬,現在,估摸著他們都在迅速擴兵,恐怕再過不久,他們所損失的人馬,便能迅速補上。”


    “那剛剛馮將軍為何說這劉福通的潰敗是遲早的事情呢?”鄧友德的目光充滿了疑惑。


    馮國用輕歎口氣:“還是剛剛說的那個問題,那便是劉福通手下誰也不服誰,各個都隻服劉福通,其他的人想要調動他們,恐怕比登天還難。這就導致了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那便是一方陷入困境時,即便位高的那個,他也指揮不動另外兵馬比他還多的那個。一句話言之,便是誰的兵馬多,誰便是大爺。”


    “不應該啊!之前劉福通他所率領的紅巾軍勢如破竹,怎麽才短短幾個月間,就發生了這麽大的轉變呢?”劉重五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張遇略作一番思索,便答道:“或許,是因為他們行事逐漸不得人心。根據我以前的了解,這紅巾軍一直以來,都是攻城後便大肆發泄,而且,他們一直還沒有糾正過來,不像我們泗州軍這邊嚴厲。這種事情做多了,你們說那些百姓還會心向他們嗎?馮將軍剛剛有句話說的沒錯,或許,這紅巾軍的潰敗,隻怕是遲早的事情。”


    “那這樣一來,我們拿下廬州路的時間,必須要抓緊了。萬一等元朝反應過來後,恐怕我們泗州軍會第一個麵臨元朝的瘋狂報複。”鄧友德麵色凝重地出言道。


    “雖然問題有這麽多,但是,我們也要尋找戰機,並想方設法解決這些問題。當然,我們其他的準備,都要準備充足。斥候繼續全部撒出去,絕聲衛那邊,我也會聯係他們。還有,派人找一些當地的向導,試著從他們的口中打探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消息。”馮國用眼神堅定地總結道。


    鄧友德、劉重五、張遇三人都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大家都下去好好地練軍。一旦我知道有最新的情況後,我會召大家一起商議的。”馮國用補充道。


    鄧友德、劉重五、張遇三人紛紛朝著馮國用拱手告辭。


    目送著鄧友德三人離去後,馮國用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廬州路的地圖,眼神閃爍著一些明亮的光芒。


    馮國用一行人商量對付廬州路元軍時,廬州路梁縣的元軍,其實也在商量著對付馮國用所率領的十萬泗州軍的辦法。


    徹裏不花本人,如今就在梁縣萬戶府中。


    而一同在梁縣萬戶府的還有徹裏不也、薛齊、莫文、李繼誌幾人。


    徹裏不花的目光極為陰沉,心中有些煩躁。


    “諸位,你們都說一說,該如何應對梁縣城外的十萬泗州軍人馬?”


    然而,徹裏不花的話,並未得到一人迴應,而這讓徹裏不花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些許。


    “薛齊、莫文、李繼誌,你們三人為何不說話,莫非啞巴了不成?”徹裏不花怒道。


    這三人一直以來,都是他帳下的幕僚,也是他一貫倚重的智囊團。


    可是,現在泗州軍大軍逼近梁縣,這三人卻裝啞巴,如何不讓徹裏不花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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