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原委


    烏維在礦區裏做許久的礦工,身體不是很好。


    為了將其平安送出礦區,頭曼和幾個自己的侍衛商議了一番,幾個侍衛喬裝打扮準備先潛進礦區裏做內應。


    然而一日夜裏頭曼從西礦區迴賈家礦區的時候,正好看見了那幾個修水渠的匈奴人運著一個箱子往東邊去。


    頭曼悄悄的跟了過去,眼看幾人將東西運到一處山林裏,裏麵早有人等待著了。


    頭曼潛行過去,聽到了幾人的言語間有藏兵的意思,心驚不已,迴去後思考了一整夜,想起如今大夏的軍力,決定博上一把。


    親自去東礦區見了武小宇,言語間透露了一些自己的身份,想要和義勇王進行合作。


    武小宇得知了頭曼的身份不敢擅自處理,匯報給了義勇王。


    如今正缺人手的慕容熙已經用了一些匈奴人,也不在乎再加上黃金家族的人,對頭曼提出的條件全都答應了,許諾以後將草原全都交給頭曼。


    武小宇則對運輸盔甲的事情泄露出去有些震驚,雖然頭曼投靠了義勇王,但難免擔心此事還被別人知道了。


    武小宇想:自己有些大意了。頭曼來山裏不過幾個月就發現了此事,西礦區的人幾年了,難道真的沒發現過什麽嗎?


    一旦起了懷疑的心思,就再也壓製不住了,武小宇越想越覺得西礦區的人分外可疑。


    先前跑過來的那個礦奴也覺得是福齊派來的探子,自己已經快要暴露了。


    日思夜想,武小宇覺得還是要先下手為強,不管西礦區的人有沒有發現,隻要將他們全都解決了,便是死無對證,沒有發現。


    剛好頭曼想要借助義勇王的渠道將烏維送迴草原,武小宇就對頭曼提出了斬草除根將西礦區的所有人全都殺死的想法。


    頭曼對此是舉雙手讚成,既能將烏維救出來,又能給烏維出口氣,將欺負過烏維的人都殺死,這樣的好事自然十分樂意配合。


    正好看管礦工的福齊一日喝了酒,看上了一個住在礦區裏的礦工狗剩的妻子,將其擄了迴去。


    狗剩前去討要,結果反倒被打了一個半死,被抬迴去後在床上躺了幾天。


    頭曼得知此事後同武小宇商議了一番,決定先借此事將事情鬧起來,放出風聲是礦工暴動,省的日後查到自己頭上來。


    定下了計劃後頭曼讓人將狗剩殺死,偽裝成自殺的樣子。再讓潛進去的人鼓噪起來,挑動礦工的情緒,勸說礦工去要個說法。


    本來福齊就對這些礦工平日多有苛待,強收了大筆的夥食費,給的飯食卻差強人意,平日還時常借口收取各種雜費。


    對那些買來的礦奴更是過分,時常喝了酒後辱罵、鞭打這些礦奴,進行取樂。


    那些買礦奴害怕福齊將反抗之人打死是敢怒不敢言,而雇傭來的工人早就有所不滿,這下福齊平白害了兩條人命,礦工怒氣更是積攢到了頂點。


    再加上福齊並沒有將這兩條人命的事放在心上,平日裏仍我行我素,肆意欺辱礦裏的礦工。


    頭曼的侍衛又私下偷偷拱火,幾個和那死去的礦工平日關係好的人便聚集了一群人,到福貴那裏去要個公道。


    福貴得知了此事有些惱怒,不是因為福齊肆意妄為強搶人妻,而是因為福齊惹出事後自己清理不幹淨手腳,打擾到自己了。


    當然,表麵上仍安撫了那群礦工一陣,許諾會給眾人主持公道,好說歹說將那群礦工先勸了迴去。


    然後則是將福齊叫來訓斥了一頓,讓其將搶來的人給送迴去,平息掉此事,以後找機會將來鬧事的礦工全都趕出去。


    那婦人福齊玩了兩日,過來新鮮的勁頭就關在屋子裏,讓自己的幾個小廝和幾個護衛看管著,自己則是早就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這下挨了罵,心裏惱怒,又讓人將狗剩妻子送來蹂躪了一番才讓人送迴去。心裏已經打定主意要將那帶頭的幾人全都好好整治一番。


    狗剩妻子本來剛有了兩三個月的身孕,卻先是被福齊搶走,然後又被關在屋子裏,被一群人輪番玩弄,稍有不從就是一陣毒打,孩子自然也沒有了。


    被送迴家的時候已經癡傻了,既說不出話也不會動作,隻傻傻的坐著,別人說話也不會迴應,聽說丈夫身亡也沒有任何反應。


    礦區裏工作的礦工或多或少都有些關係,眼看著身邊的一家人隻因女人長的標致了一些就落得如此下場,哪怕平日和狗剩有些矛盾的礦工也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結果狗剩妻子迴到家的第二天,住在附近的礦工前去看顧,卻發現狗剩的妻子已經自縊身亡了。


    消息傳了出去後,礦區裏的礦工人人激憤,然而福齊擔心此事再鬧到自己父親那裏,到時自己再受責罰,草草將那婦人裹了草席拉出去埋了後,讓人嚴加看管,不許礦裏的眾人討論此事。


    頭曼還想讓人去將狗剩妻子殺死,未曾想還沒行動,狗剩妻子就自己自縊了。


    如今的礦區裏就像是一座將要噴發的火山,礦工們憤怒的情緒因為福齊的壓製擠壓在心裏,隻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就要釋放出來。


    這對頭曼來說就像是正打瞌睡就有人送來了枕頭,連老頭都在幫他。讓人在礦區裏悄悄散布消息,說有人要去報官。


    福齊很快就知道了-有膽大的礦工說要出去報官,先告到縣裏,縣裏不管就去京城順天府告狀。


    福齊剛聽到此話心裏有些害怕,若是此事當真鬧大了,老爺知道了自己恐怕沒好果子吃。


    而後卻是極為惱怒,即為這些礦工竟然敢去告官,又為自己竟然真被這些自己平日裏看做螻蟻的人嚇到了。


    惱羞成怒的福齊讓人將礦區的大門關上,不許任何一個人出去。而後找了一個借口,親自將先前一個帶頭鬧事的礦工狠狠的用鞭子抽了一頓。


    然而看著周圍圍觀的人並沒有如同先前那般畏懼的低頭,都對自己怒目而視。


    福齊心裏有些恐慌,手裏的鞭子卻揮舞的更加賣力了,眼看要將那礦工活活打死。


    人群中的烏維站了出來,衝了過去一把將鞭子奪了過去,高唿道:“兄弟們,我們每日冒死下礦,賺來的錢不過幾十文,還不到這福齊平日花銷的零頭,他卻還要收我們一堆雜費。


    不僅如此,他還要隨意鞭打侮辱我們,狗剩一家已經被他害死了,他卻不知悔改,現在還要將老李活活打死,這是不給我們活路啊。”


    人群裏頭曼的侍衛紛紛也都叫嚷起來,附和道:“沒錯,我在外麵吃飯每日不過十文錢,在這裏每日卻要交二十文,吃食還要差上許多,都被這些人貪腐了。”


    “那狗剩妻子聽說已經有了孩子,現在一家三口全都沒了命,咱們每日下礦就是將腦袋別在褲腰上,好不容易有個後代還要被這樣的人給禍禍死,這是不讓咱們活命啊。”


    一時人群裏的眾人眼看有人帶頭,也都紛紛痛罵福齊,細數福齊先前的種種不是。


    福齊這下有些慌了神,叫上幾個護衛想要跑出去,卻被眾人給攔住,烏維將人綁了起來,道:“這狗貨平日仗著自己的權勢作威作福,兄弟們稍有不從就是一頓毒打,今日我就將這對狗爪剁了下來。”


    說完,取了做飯的菜刀來,將福齊的雙手全都剁下。


    周圍的礦工眼看烏維將福齊的雙手直接砍了下來都有些傻眼,大多數的礦工還是畏懼福貴的權勢,並不敢真的對福齊動手,隻是借此機會出出氣,想要些好處。


    沒想到福齊的手直接被砍了下來,幾個剛剛將福齊攔下的人都是後悔不已,生怕今後富貴再找幾人的麻煩。


    一個人道:“阿木,你怎麽如此衝動。就算福齊有些過錯,也不該是你我來審判,現在你將福齊的手砍了下來,今後我們可該如何是好。”


    烏維的目的就是要讓這些人將事情鬧大,自己再趁機逃跑,自然不會給眾人留退路,眼看人群裏不少人都議論紛紛,有些人甚至悄悄往後退了退身子。


    烏維趕忙道:“你們難道以為這福齊會放過我們嗎?我先前聽福齊的小廝說,福齊私下打算將我們這些人全都借口罰上二十兩銀子趕出礦區,還不起錢的全都賣出去。”


    說完,又拿刀指著福齊的小廝逼問道:“福齊是不是同你們說過要所有的礦工都交二十兩銀子,不然就賣京冀去?”


    那一眾小廝看著眼前還再滴血的菜刀,都是驚懼不已,一個膽小的已經被嚇的失了禁,生怕說個不是就被烏維拿刀砍死,也顧不得今後怎樣了,紛紛爭先恐後的說是。


    至於正在哀嚎的福齊,聽聞眾人如此,兩眼一黑,直接昏死了過去。


    周圍的礦工們聽了信已為真,二十兩銀子,大多數礦工不吃不喝,兩年才能攢下這麽多錢財,平日裏本就不過是能勉強飽腹而已,多餘的錢財早被礦頭想法搜刮幹淨了,哪裏還能拿的出來。


    這下眾人對福齊的憤怒達到了頂點,人群裏頭曼的侍衛又喊道:“打死他。”


    眾人也都紛紛跟著叫嚷起來,一個侍衛帶頭衝了出去,踢了昏倒在地上的福齊一腳。


    眼看有人帶頭,眾人再也按捺不住,紛紛衝了上去,連那幾個小廝也都被眾人一頓圍毆。


    過了許久,人群方才冷靜下來,然而福齊和幾個小廝已經全都被打的看不出人形,已經斷氣了。


    商議了一陣,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人已經死了,幹脆直接將礦區搶了,拿了錢財跑出去。於是眾人又都往山腰的福貴住所前去。


    然而卻沒人注意到,先前將福齊雙手砍下來的阿木和幾個剛進礦區的礦工全都消失了,一同不見的還有福齊被砍下來的雙手。


    福貴剛入睡了沒多久,忽然聽到外麵一陣喧鬧,還不及問發生了什麽事,就有人闖了進來,道:“老爺不好了,礦區裏的礦工暴動了,大爺已經被人打死了。”


    福貴一下亡魂具冒,推開懷裏的小妾,問道:“怎麽迴事?白天不還好好的嗎?”


    烏維衝進房間,哭道:“老爺,今日大爺去礦區視察,沒想到那些礦工因為狗剩的妻子死了暴動,將大爺綁了起來,然後將大爺的手砍了下來。”


    說著將一對手掌遞給福貴。


    屋裏的丫頭看見那血靈靈的手全都驚叫出來,福貴有些顫抖的接過那雙手掌,仔細辨認了一番,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烏維又道:“老爺,那些暴奴就要衝過來了,現在還是趕緊想辦法離開這裏吧。”


    福貴聽了也顧不上難過了,趕忙讓人收拾東西準備逃跑。


    然而眾人剛想辦法離開了礦區,一群訓練有素的“暴民”就衝了過來,福貴拚命的逃亡,最後丟掉了所有帶出來的貴重物品,才孤身一人逃了出來。


    沒等福貴跑到宛平的時候,礦區裏燃起了大火,福貴隻以為是礦區的暴民放了火,賄賂了守橋的士兵,一路跑去和高雲輝那裏報信了。


    當然,福貴沒敢將所有的事都告訴高雲輝,哪怕被看出來撒了謊,也盡力掩飾了一番才告訴高雲輝。


    ……


    武小宇看著福貴遠去的身影,迴頭讓已經準備好的軍士將礦區的大門圍住,讓後讓人衝了進去。


    礦區裏一片混亂,那些起事的礦工正在福貴的房子裏肆意哄搶,已經變成了名副其實的暴民。


    而看著突然出現的大批甲士,其餘沒有起事的礦工還以為是來平叛的,都紛紛鬆了一口氣,出去迎接這些軍士。


    然而沒想到,這些軍士並不是來救助的,反而是拔出來利刃,將入目的所有人全都殺了一個幹淨!


    鮮血遍布了整個礦區,麵對這些武裝的牙齒的甲士,連刀劍都沒有多少的礦工門完全不是對手。


    將預備好的火油鋪滿了整個礦區,燃起的大火毀滅了所有的證據。


    然而頭曼並不放心就這樣離去,讓人前去將附近賈家的礦區將賈薔幾人解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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