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蓉又恐皇帝不答應,便又找到賈薔,讓其先到鐵檻寺準備。


    而後又安排一幹事物,正忙的腳不沾地,忽地丁香過來說道:“大爺進去看看吧,奶奶暈倒了。”賈蓉便趕忙先往裏麵去。


    秦可卿本來在後麵和邢夫人、王夫人、鳳姐並合族中的內眷陪坐。


    聽聞賈敬去世後,想起先前有人說自己克夫,竟自己也懷疑起來。


    越想越是難過,隻哭的喘不上氣,最後竟然頭暈目炫,直接暈了過去。


    一旁的一幹婆娘唬的不行,七嘴八舌的亂叫起來,王夫人和邢夫人也一下沒了主意。


    獨鳳姐兒站了出來,先讓寶珠和瑞珠扶著秦可卿到裏間的床榻上躺了。


    而後一麵讓丁香趕緊去前院請賈蓉,一麵讓人趕緊安排去請太醫。


    裏麵正慌亂著,聞人報:“大爺進來了。”


    眾婆娘更是嚇了一跳,慌亂不已,趕忙往後找房間藏了起來。


    賈蓉進到裏麵,見秦可卿正躺在床。趕忙過去看了一眼,見秦可卿臉色蒼白,又伸手探了探鼻息,雖有些虛弱,但仍平穩。方才放下了半顆心,又問道:“可曾請了太醫?”


    一旁瑞珠迴道:“已經遣人去請了。”


    賈蓉見房中有不少人,恐空氣沉悶,便讓丁香去將窗戶打開一半透氣。又怕秦可卿受了凍,便將一旁的被子鋪開為秦可卿蓋上。


    才喘了口氣,坐在床邊。又想起還沒給邢夫人、王夫人等人請安,便又慌忙起身,給幾人請安。


    王熙鳳看著賈蓉,眼裏閃著莫名的光,有些羨慕的看了秦可卿一眼。笑著說道:“蓉哥兒還當真不一樣了呢。沒想到這麽疼愛你媳婦,眼裏當真是沒有我這個嬸嬸了。”


    賈蓉連忙告饒道:“嬸嬸,且饒了我這一遭吧。實是最近事情多,再恐不得的我媳婦生病了。”


    王熙鳳說道:“我饒不饒你又能怎樣?你可小心太太們生氣呢。”


    賈蓉又趕忙給王夫人和邢夫人道歉。二人見寧國府近來是悲事頗多,也不忍因此小事責怪賈蓉,便都說:“無礙。”


    不多時,太醫許思文便來了,賈蓉便又趕忙請進來給秦可卿看病。


    許思文問完了脈,便說道:“賈夫人,近日來,勞心費神,操勞過度。又突聞悲報,急火攻心,昏了過去。我開副方子,靜養一段時日便是。”說罷,便提筆起字,寫了副方子交與賈蓉。


    又囑咐道:“尊夫人之後需要靜養一段時日,可不能再操勞了。”


    賈蓉趕忙連連應了,收起方子,將許思文送出門外。


    又命小廝給了診費,將許思文送迴府上。


    等許思文走後,又讓小廝拿著方子去問問別的醫生,確認無誤了,再配藥給秦可卿服了。


    忙活了半日,秦可卿方才醒來服下了藥。


    等秦可卿吃了藥,賈蓉便讓寶珠、瑞珠和丁香將秦可卿送迴房間。等秦可卿睡下了,賈蓉方才放了心。


    又出去尋到王邢夫人、王夫人和王熙鳳三人。


    賈蓉同三人見了禮,邢夫人等便讓賈蓉坐下。賈蓉斷不肯坐,因勉強陪笑道:“侄孫進來有一件事要求二位太奶並嬸嬸。”


    邢夫人等忙問:“什麽事?”


    賈蓉忙笑道:“太奶自然知道,如今我父親和我爺爺都沒了。我母親先前也病倒了,如今,我媳婦兒也病了。這府裏著實沒人,侄孫想著怎麽屈尊二嬸嬸一個月,在這裏料理料理,我就放心了。”


    邢夫人笑道:“原來為這個。你二嬸嬸現在你二太奶家,隻和你二太奶說就是了。”


    王夫人忙道:“她一個小孩子家,何曾經過這樣事,倘或料理不清,反叫人笑話,倒是再煩別人好。”


    賈蓉笑道:“太奶的意思孫兒猜著了,是怕二嬸嬸勞苦了。若說料理不開——我包管必料理的開——便是錯一點兒,別人看著還是不錯的。我父親經常說:‘從小兒二嬸嬸頑笑著就有殺伐決斷,如今出了閣,又在那府裏辦事,越發曆練老成了。’況且我父親的事,先前已料理了大半,二嬸神若是接手,必然不可能再出差池。我想了半天,除了二嬸嬸再無人了。太奶不看孫兒、孫兒媳婦的分上,隻看我父親和我爺爺死了的分上罷!”說著滾下淚來。


    王夫人心中怕的是鳳姐兒未經過喪事,如今賈珍和賈敬的喪事趕到一起,怕她料理不清,惹人恥笑。


    今見賈蓉苦苦的說到這步田地,心中已活了幾分,卻又眼看著鳳姐出神。


    那鳳姐兒素日最喜攬事辦,好賣弄才幹,雖然當家妥當,也因未辦過婚喪大事,恐人還不服,巴不得遇見這事。


    今見賈蓉如此一來,她心中早已歡喜。先見王夫人不允,後見賈蓉說的情真,王夫人有活動之意,便向王夫人道:“蓉哥兒說的這麽懇切,太太就依了罷。”


    王夫人悄悄的道:“你能行嗎?”


    鳳姐兒道:“有什麽不能的。外麵的大事自有蓉哥兒料理,不過是裏頭照管照管,自是按先前的規矩來辦就是,便是我有不知道的,問問太太就是了。”


    王夫人見說的有理,便不作聲。賈蓉見鳳姐兒允了,又陪笑道:“也管不得許多了,橫豎要求嬸嬸辛苦辛苦。侄兒這裏先與嬸嬸行禮,等事完了,我再到那府裏去謝。”說著,就作揖下去,鳳姐兒還禮不迭。


    賈蓉便忙向袖中取了寧國府對牌出來,讓寶玉送與鳳姐兒,又說:“嬸嬸愛怎樣就怎樣,要什麽隻管拿這個取去,也不必問我。隻一事,也要同那府裏一樣待人才好,不要存心怕人抱怨。”


    鳳姐不敢就接牌,隻看著王夫人。王夫人道:“你侄子既這麽說,你就照看照看罷了。隻是別自作主意,有了事,打發人問你侄子、嫂子要緊。”


    寶玉早向賈蓉手裏接過對牌來,強遞與鳳姐了。


    賈蓉又問:“嬸嬸是住這裏,還是天天來呢?若是天天來,越發辛苦了。不如我這裏趕著收拾出一個院落來,嬸嬸住過這幾日倒安穩。”


    鳳姐笑道:“不用。那邊也離不得我,還是天天來的好。”


    賈蓉聽了,隻得罷了。然後又說了一會閑話,方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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