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野人可沒想這些,在水裏麵玩的可開心了,一會跳到半空,再落迴水裏,濺得吳謹一身水,一會兒又潛入水底,半天不上來。


    他這一番折騰,身上倒是差不多了,隻是那頭發和胡子,看上去還是不堪入目,吳謹叫了他一身,指了指他的頭,說道:“把你的頭發和胡子好好洗洗。”


    野人抓起自己的頭發和胡子聞了聞,好像覺得沒有什麽異味,自己還挺滿意的,抬頭看了看吳謹,發現吳謹一臉鄙夷,這野人居然又拿起頭發,用舌頭舔了舔,看得吳謹的胃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吳謹趕緊將頭轉開,自言自語道:“算了,不管了,你洗成什麽樣算什麽樣吧...”吳謹便不在理他,自己找了一塊大石頭躺下休息,躺著躺著,吳謹便睡著了。


    睡夢中,吳謹感覺一陣香味飄了過來,吳謹頓時感覺饑腸轆轆,猛地睜開眼睛,卻見野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起來了,此時正在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上烤魚。


    野人見吳謹醒來,咧著嘴對著吳謹傻笑,吳謹看了一眼,這野人渾身濕漉漉的,雖然看上去身上某些地方還很汙穢,但比洗之前,好多了,至少看著不會吐了。


    魚烤好了,那野人打算又給吳謹扔過來,吳謹趕忙說道:“別扔,插在地上我自己來拿。”


    那野人鄙視一般地看了吳謹一眼,似乎是在說:“事真多。”然後將烤魚的棍子插在了地上,自己往後退了兩步。


    吳謹走了過去,將烤魚拔了出來,退迴到石頭上吃了起來,吳謹還真沒想到,這野人烤東西還真不錯,昨天烤的熊肉和今天烤的魚,味道都挺不錯的,有個這樣的人跟在身邊也挺不錯的,能吃能打,還聽話,吳謹心中想道。


    吳謹吃完魚,心想,自己對這野人完全一無所知,問一下,看下能不能問出什麽蛛絲馬跡來。


    “哎...”吳謹對著野人喊了一聲。


    那野人嘴裏叼著一條魚,抬頭看著吳謹,這不禁又讓吳謹覺得他挺像...那個啥的。


    “你叫什麽名字?你知道嗎?”吳謹問道。


    那野人一口將魚吐掉,然後手不停筆畫,嘴裏嗯嗯嗯叫個不停,吳謹完全看不懂他在表達什麽意思。


    “你會寫字嗎?”吳謹問道。


    那野人抬頭冥思苦想起來...吳謹又是感到一種莫名的無奈,會不會寫字還需要冥思苦想麽?


    那野人想了一陣,然後對著吳謹搖了搖頭。不會說話,不會寫字,腦子還有問題,這以後怎麽和他交流?難道真的把他當成...吳謹的這個念頭再次出現在腦海,吳謹使勁搖了搖頭,將這個念頭趕走。


    “你怎麽不會說話?”吳謹繼續問道。


    那野人又開始仰頭冥思苦想起來,看來這個問題又白問了,吳謹看到他這個動作就已經心灰意冷了。


    哪知這個野人站了起來,用棍子在地上畫了一個圈,然後自己跳了進。


    “你是說你被關了,所以不會說話了?”吳謹順著他的動作說道。


    那野人點了點頭,然後雙手張開,比了一個很長的意思的動作。


    “你的意思是你被關了很長的時間,所以不會說話了?”吳謹問道。


    那野人點了點頭。吳謹頓時來了興奮起來,看來這個野人也不是很笨,還是能表達出他的意思的、


    那個野人繼續站在圈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然後搖了搖手...


    “你是指你被關長了,腦子不好使了?”吳謹問道。


    那野人又點了點頭,然後用手在手掌上畫,又向吳謹擺了擺手...


    “你是說你寫字也忘了?”


    野人點頭...


    “你被關了多久?”吳謹問道。


    那野人再一次仰頭看天,冥思苦想起來,吳謹期待地看著他,哪知這次野人搖了搖頭。


    “你怎麽會被關起來?”吳謹問道。


    這時野人從圈中跳了出來,然後又跳了進去,吳謹看不明白,那野人便又出來,然後再跳進去。


    “你是說...你自己把自己關起來的?”吳謹說道。


    那野人那野人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兒,然後又搖了搖頭。


    “你是主動讓他們把你關起來的?”吳謹問道。


    那野人使勁點起頭來,雙手使勁拍了起來。


    吳謹這下納悶了,他完全喪失人性,怎麽會主動讓別人把自己關起來了?不管了,這不重要,現在問一個重要的問題。


    “你這身修為是從哪裏學的?”吳謹問完,便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個野人看,生怕錯過了野人身上的每一個細節動作。


    這野人聽到這個問題,竟然呆住了,目光呆滯,突然,這野人跪在地上捶胸頓足,顯得十分憤怒,但吳謹看得出來,這並不是喪失人性的那種狂怒,而是一種正常的情緒表達,這野人越捶越兇,嘴中還啊呀啊呀地叫了起來,好像憤怒得有些控製不住....


    “好了好了,不問這個問題了,你不用迴答了,”吳謹趕緊說道。


    哪知那野人一聽到這話,馬上就不捶胸頓足了,也不嗷嗷叫了,立刻雙腳蹲在地上,雙手也放在地上撐著,一臉歡樂地看著吳謹,吳謹看著他那呆傻萌的模樣,內心又是一陣彷徨...


    “你這些動作你是跟誰學的?”吳謹說道。


    這時野人跳進剛才畫的那個圈中,筆直地站著,站了一會兒,他又站了出來,雙腳蹲在地上,雙手也撐在地麵上,學著剛才的樣子。


    “你是說你被關的時候,有條狗看著你?”吳謹說道。


    那野人又開始點頭,然後高興地拍著雙手。


    “停下停下,別做這個動作了。”吳謹趕緊叫這野人停下,這野人一聽,馬上又雙腳一並,一本正經地站著。


    吳謹搖了搖頭,心想,這野人到底是被關了多久?關得連話都不會說了,腦子也出問題了,還跟一隻狗...學了一身狗樣...


    “我總不能哎哎哎地叫你,我給你取個名字吧,”吳謹說道。


    這野人撓了撓頭,然後又對著吳謹使勁點頭。


    這取個什麽名字呢?吳謹也撓了撓頭,自言自語起來:“被關在懷陽洞裏,叫懷陽?不行不行!柳伯父叫懷永,懷陽懷永,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兄弟呢,以後要是被柳伯父知道了不好,不能叫懷陽,那就叫楊懷吧,姓楊名懷。”


    “就叫你楊懷吧,怎麽樣?”吳謹說道。


    那野人聽到後使勁點頭,哈喇子都流出來了,要不是忌憚吳謹身上的天誅劍,恐怕早就撲上來了...


    “楊懷,咱們先去一趟沙雲城,給你剪個頭發,剃剃胡子,再給你弄身新衣服,你看好不好?”吳謹說道。


    楊懷聽了,蹲在地上使勁點頭,這次不但哈喇子流了出來,他還把舌頭也伸出來了。


    “以後不準蹲在地上,”吳謹大聲喝道。


    楊懷趕緊站了起來。


    “把舌頭也伸迴去!”


    楊懷又把舌頭伸了迴去!


    “口水擦了!”


    楊懷用手在嘴上一抹。


    吳謹見楊懷終於有個人樣,滿意地轉身,往前走去。哪知吳謹剛一轉身,這楊懷嘴一張,舌頭又伸了出來,躺著哈喇子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吳謹禦上天誅劍,飛到天空,然而除了連綿無盡的群山,什麽都看不見,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


    “你知道沙雲城在哪裏麽?”吳謹迴頭問道,卻看見楊懷張著嘴躺著哈喇子,吳謹剛要發怒,楊懷刷的一下就把舌頭伸了進去!


    吳謹搖搖頭,心想,算了,以後慢慢糾正吧。


    “你知不知道沙雲城在什麽地方?”吳謹又問了一遍。


    楊懷搖了搖頭。


    “那你把我帶到關你的那個地方去,”吳謹說道。


    楊懷伸著舌頭點了點頭,“刷”地一下,人已在百米開外,吳謹趕忙跟了上去...


    以吳謹的修為,哪裏跟得上楊懷的速度,隻見距離越拉越遠,吳謹趕忙大聲喊道:“你...等等我...”


    楊懷迴頭看著氣喘籲籲的吳謹,竟然翻了一個白眼...


    楊懷放慢了速度,但看楊懷那扭扭捏捏的樣子,就知道他渾身不舒服。楊懷時不時迴頭看一看吳謹,好像是在說:“你能快一點麽?”


    後來索性自己往前飛一段,然後停下來等吳謹,等吳謹趕上來,他再往前飛。一段時間後,楊懷似乎又索然無味,他...竟然繞著吳謹往前飛。每繞一圈,就對吳謹一番齜牙咧嘴...


    終於到了懷陽洞,吳謹一看,隻見幾隻野狼正在吞食尹蒼坤等人的屍體,露出森森白骨,屍體已經被吞食得差不多了。吳謹仔細看了看,卻找不到武修陽的屍體,難道被這些野狼給吃完了?武修陽的衣服這些野狼總不會吃吧,但武修陽的衣服也找不到。應該是被太一道的人發現,把屍體抬走了。


    吳謹笑了笑,說道:“武修陽你作惡多端,如今落到屍骨無存,也算是你的報應。”說完便領著楊懷往沙雲城的方向飛去。


    快到沙雲城,吳謹便落了下來,步行前往沙雲城,楊懷倒也老實,緊緊跟在吳謹後麵,但又與吳謹保持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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