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懸濟歎了一口氣,說道:“難就難在這裏,你朋友的血型不是普通的血,而是一種極為罕見的血型,這種血型可以說是萬中無一。”


    “這...”聽到衛懸濟的話,讓尹懷玉也啞口無言,過了半響,尹懷玉轉頭對著辛克雲說道:“你說你,沒有富貴命,卻流著稀罕血,你這不是自作孽麽。”


    辛克雲聽到衛懸濟的話,似乎也讓他很是失落,神情極為沮喪,他努力將自己的身子撐高一點,說道:“我本來就沒指望能治好我的病,既然是我自作孽,那就算了,隻是還請二位不要忘了答應我的事。”


    衛懸濟雖不知道尹懷玉和吳謹答應過他什麽事,但衛懸濟或者大半輩子,聽著語氣也能猜出大概是什麽事。四人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衛懸濟說道:“你也不用太灰心喪氣,你就留在我這裏,我研究下除了換血看還有沒有其他辦法治療你的病。”


    尹懷玉一聽,也連忙對著辛克雲說道:“對對對,衛老先生醫術高明,一定能想到其他辦法的,”說完尹懷玉又一臉諂媚地對著衛懸濟說道:“辛克雲住在老先生這裏是最好不過了,但我還有一件事要求老先生,你可一定要答應我。”


    衛懸濟見尹懷玉那諂媚的表情,斜著眼看著他說道:“你還有什麽事要求我?太難了我可辦不到。”


    “不難不難,就是求老先生替我們保密這件事情,尤其是不要讓我爺爺和父母知道這件事,要不然我又免不了要挨他們一頓罵,”尹懷玉滿臉堆笑地說道。


    衛懸濟笑了笑,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好吧,我就答應你,替你保密。”


    “要是被尹府的人撞見,老先生你就說他是你親戚的兒子,最好說你哥哥或者弟弟的兒子,染了重病,來你這裏求醫,這樣就不會被人懷疑了,”尹懷玉問道。


    衛懸濟從鼻子裏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就隻有一個弟弟。”


    “那你就說他是你弟弟的兒子,你的侄子,”尹懷玉說道。


    衛懸濟仰頭看天,悠悠說道:“我弟弟醫術比我還高上一籌,他要是真有兒子得病,自己就治了,還用送到我這裏來?”


    “這世上還有比你醫術更高的人?”尹懷玉裝作很驚訝的表情說道。一副拍馬屁的嘴臉昭然若揭。


    衛懸濟用手在尹懷玉頭上敲了一下,說道:“不用拍我馬屁,我會盡心盡力替你朋友治病的。”


    “既然老先生都說你弟弟醫術比你還要高明,那要不把你弟弟也請來替辛克雲瞧一瞧,你看可好?”尹懷玉試探著問道。生怕這句話會讓衛懸濟不生氣。


    “他醫術雖然高明,但他不會替人治病的,”衛懸濟說道。


    “嗯?不替人治病,那他學醫來幹嘛?”尹懷玉不解地問道。


    “他叫衛懸滅!”衛懸濟說道。


    這衛懸濟不說他弟弟學醫為什麽不治病,而是莫名其妙地說他弟弟叫衛懸滅,這讓尹懷玉和吳謹二人都一頭霧水。


    “叫這名字怎麽了?叫這個名字就不治病救人了麽?”尹懷玉問道。


    哪知道衛懸濟居然點了點頭,說道:“對!”


    “為什麽?”尹懷玉和吳謹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叫衛懸濟,誌在懸壺濟世!他叫衛懸滅,誌在懸壺滅世!”衛懸濟說話的語氣沒變。但在尹懷玉和吳謹聽來,卻帶著深深的寒意!


    懸壺滅世!?這是一個什麽人,居然有這種誌向,那這種人豈不是很危險?


    “他要怎麽滅世?”尹懷玉問道。


    “我也不知道,”衛懸濟說道。


    “那他在哪裏?”尹懷玉問道。


    “不知道,他失蹤了幾十年了!”衛懸濟說道。


    難道他躲起來實施自己的計劃去了?!想到此處,吳謹和尹懷玉二人都有些驚駭!


    衛懸濟看到吳謹和尹懷玉表情有些凝重,哈哈一笑,說道:“他立誌要懸壺滅世,但他也沒那個能耐啊,一個郎中,怎麽滅世?”


    吳謹和尹懷玉想想,覺得也是!就算是三道掌門想滅世,恐怕也辦不到,何況還隻是一個郎中,剛才確實有些反應過度了。


    “他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誌向?”吳謹問道。


    一直很平靜的衛懸濟聽到此話,聽到這個問題,臉色變得複雜起來,甚至還有一絲憂傷!看來這個問題勾起了衛懸濟一段痛苦的往事。


    “這是我們衛家的往事,我想說!”衛懸濟說道。


    衛懸濟直接表明自己不願提起這件事,吳謹和尹懷玉就算再好奇,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時辰不早了,我要去照看辛克雲了,你們迴去吧,”衛懸濟直接下逐客令!


    尹懷玉趕忙對著衛懸濟深深地鞠一個躬,說道:“那我就謝謝老先生了。”說完尹懷玉拔腿便往外走。


    “先別走,還有一件事,”吳謹趕忙叫住尹懷玉。


    尹懷玉一拍腦袋,說道:“對,我差點把這事給忘了,你趕緊去把盒子拿來。”


    吳謹點了點頭,便往門外走去,走到平時給水桃熬參湯的地方,在地上撿起一個裝人參的空盒子,便往藥房走迴去,把盒子交給了尹懷玉。尹懷玉打開盒子,又將盒子裏墊的那層布撕開,隻見盒子裏麵印了一枚印章,印章赫然是一個尹字。


    尹懷玉嘖嘖了兩聲,說道:“嘿,奇了怪了,還真是咱們尹府的人參。”


    “是不是真如許春花所說,這人參隻有你們尹家的人才能有,連你們尹府的傭人,甚至管家也不可能有?”吳謹趕忙問道。


    尹懷玉點了點頭,說道:“嗯,凡是印有我們尹府印章的東西,那就隻有我們尹家的人才能用。”


    衛懸濟見吳謹和尹懷玉神神秘秘的,說的話也是前言不搭後語,便問道:“怎麽迴事?”


    吳謹迴頭說道:“老先生,這人參是尹府的。”


    “那怎麽了?”衛懸濟還是不解地問道。


    “我懷疑趙伯是被尹家的人害死的,”吳謹一臉鄭重地說道。


    “這...”衛懸濟似乎也被吳謹這個大膽的懷疑給震住了,張了張嘴,又不知該如何說下去,過了一會兒,才又說道:“你可不能在外麵麵前隨便說此話,這尹府的人和你的那個趙伯,畢竟他們地位太過懸殊,就算真是尹家的人要殺的,恐怕在外人看來,也是殺了就殺了,所以就算你要報仇,也一定要找到真憑實據,讓尹家的人也無話可說。”


    吳謹點了點頭,這時尹懷玉拍了拍吳謹的肩膀,說道:“哎呀,就算是我們尹家的人幹的,肯定也是那些上不了台麵的人幹的,到時候我幫你查清楚此事,為你主持公道。”


    吳謹對著尹懷玉說了一聲謝謝,幾人又在那裏討論了一下辛克雲的病情,便各自迴去了。


    水桃見到吳謹迴來,臉上一喜,急忙迎了上去,說道:“你總算迴來了。”


    吳謹搬了一根凳子坐了下來,問道:“發生了什麽事麽?”


    水桃一邊給吳謹倒茶,一邊說道:“沒什麽,就是你去的時間太長了,怕你出什麽意外。”


    吳謹笑了笑,說道:“去找許春花能出什麽意外?”


    “那找到她了嗎?”水桃問道。


    “找到了,”吳謹答道。


    “那她說什麽了?”水桃繼續問道。


    吳謹心想:不能告訴水桃真相,她要是知道可能是尹家的人殺了趙伯的話,一定會為擔心自己去找尹家尋仇,主意打定,吳謹便說道:“我們問了許春花了,她還是說什麽都不知道。”


    “那你信她說的話嗎?”水桃說道。


    看來這水桃也不笨,吳謹撓了撓頭,說道:“她應該不會騙我們的。”


    水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什麽線索都沒有了,趙伯的事你打算怎麽辦?”


    “嗯....查不到就算了,反正這事也是我自己在那裏瞎猜,搞不好真是趙伯自己拿人參和藜蘆一起熬湯呢,”吳謹漫不經心地說道。


    水桃聽到吳謹這樣一說,一直繃緊的臉色也放鬆了不少,看來水桃並不想吳謹在趙伯的事情上糾纏過深。


    尹府的另一端,在一棟精致的閣樓內,尹滄譽正躺在搖椅上悠閑地品著茶,隻見尹和泰快步走了進來,低聲說道:“父親,尹和礪找到了。”


    尹滄譽聽了後並沒有表現得很興奮,臉上沒有意思表情,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茶,這才坐直身子說道:“我們尹家在沙雲城找個人,別人還藏得住嗎,隻是都過去這麽多天了,你現在才找到。”


    尹和泰本來是進來邀功的,沒想到反被尹和泰嫌他找人找得慢,於是說道:“要是別人藏個人,我們肯定立馬就能找到,但這大長老他本來就是我們尹家的人,他藏人我們自然要多廢一些功夫才能找到。”


    “好了,你也別解釋了,他人藏在哪裏?”尹滄譽帶著一絲不耐煩的語氣說道。


    “就在沙雲城北一個隱秘的屋子裏,”尹和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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