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憶不是一般的女人,你不要冷落了她,成天跟你的那些小妾廝混在一起。”尹滄譽說道。


    尹和泰臉上漏出一絲不快,說道:“我一點都不喜歡這種冷若冰霜的女人,何況...何況她始終忘不了秋弘業,你叫我如何對她提得起興趣?”


    “她始終是雲家的人,你們的兒子馬上就要成為我們尹家的接班人,這關係到我們尹雲兩家的聯盟,你可明白?”


    “沙雲城就我們尹家實力最強,輪財富,也是我們尹家最財大氣粗,沙雲城我們還怕誰?我們幹嘛非要和雲家結盟?”尹和泰怒氣衝衝地說道。


    “枉你還是一家之主,怎麽就這點眼界,你叫我怎麽放心把尹家交給你?”尹滄譽有些痛心地說道:“咱們尹家這點實力在太一道眼裏連隻螞蟻都不如,太一道要對付咱們,再多的錢也保不住咱們的命,不要因為你一個人的意氣用事,壞了太一道的大局,到時候整個尹家都得給你陪葬!”


    尹和泰似乎還是有些不服氣,站在那裏一聲不吭,尹滄譽見狀,突然暴怒,大聲吼道:“聽到沒有!?”


    這一聲大吼把尹和泰也嚇得往後退了一步,趕緊低聲說道:“是,我知道了。”


    吳謹和尹懷玉走在尹府曲曲折折的迴廊上,吳謹見尹懷玉步伐輕盈,打趣地說道:“恢複得不錯啊,這麽快就能活蹦亂跳了。”


    “吳謹,我老實告訴你吧,我根本就沒有受傷,當時我隻是睡過去了,”尹懷玉笑嘻嘻地說道。


    “我現在可不叫吳謹了,我叫吳岩,以後你在外人麵前可別叫我吳謹,”吳謹說道。


    “為什麽?”尹懷玉問道。


    “學你唄,方便闖蕩江湖!”吳謹漫不經心地說道。


    尹懷玉神秘地笑了笑,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叛逃了太一道!”


    吳謹也是苦笑了一下,說道:“消息靈通啊!”


    尹懷玉一臉得意地說道:“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們尹家跟太一道關係非同一般!”


    “那你怎麽不把我綁了去太一道邀功?”吳謹問道。


    “邀什麽功?我尹懷玉缺什麽,需要去太一道邀功?堂堂太一道,做事也是不幹不淨,我早就看他們不爽了!”尹懷玉一臉凜然地說道。


    “那你以前怎麽也跟他們同流合汙了?”吳謹問道。


    “以前...以前那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尹懷玉說道。


    吳謹搖了搖頭,沒在說話,二人繼續往前走去,忽然,吳謹想起一件事,便對尹懷玉說道:“我有個事想找你幫幫忙。”


    尹懷玉帶著三分不信的表情看著吳謹,說道:“你也會找我幫忙?”


    吳謹沒好氣地說道:“那你幫不幫?”


    “幫!”尹懷玉幹脆利落地說道:“我的救命恩人找我幫個忙,我怎麽能不幫!”


    “我想讓你幫我找個人,”吳謹說道。


    “什麽人?”尹懷玉問道。


    “她叫許春花,一個中年婦女,住在沙雲城的虎門巷,隻是現在她不在那裏了,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吳謹說道。


    尹懷玉拍了拍胸脯,說道:“你放心,包在我身上,隻要她這個人還在雲州,就算她躲在地底下,我也能把她揪出來。”


    吳謹笑了笑,說道:“多謝了!”


    在沙雲城城南一個隱蔽的屋子,尹府的大長老尹滄坤一臉愁容,屋子內一個一扇暗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一個人,手裏端著一個盆,盆中血紅一片。


    尹滄坤看了一眼那盆,臉色又是一暗,沉聲問道:“怎麽樣了?”


    “又吐了不少淤血,不過命是保住了。”那人低聲說道。


    “叫你們千萬小心,情況不對就不要下手,怎麽還險些把你弟弟的命都搭了進去?”尹滄坤帶著一絲責備的語氣說道。


    這端盆的人就是尹滄坤的大兒子——尹和行,裏麵受傷的就是尹滄坤的二兒子尹和礪。尹和行恨恨地說道:“哪天晚上本來天賜良機,尹懷玉喝得爛醉如泥,他馬上就要死在我們手裏,哪知背後突然有人偷襲,而且偷襲的人極快又狠,一拳打中懷礪的後心,重創他的心脈。”


    “就是送尹懷玉迴去的那個人麽?”尹滄坤問道。


    “正是,他叫吳岩,據說和尹懷玉以前就認識。”尹和行說道。


    “他什麽修為,偷襲懷礪,懷礪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尹滄坤不解地問道。


    “修為倒隻是玉清境,隻是他的石甲功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尹和行說道。


    “石甲功?石甲功居然也能把懷礪偷襲了,你們還不能傷他分毫?”尹滄坤一臉不信地說道。


    “我要是沒有親眼所見,我也不信。”尹和行言之鑿鑿地說道。


    “有何匪夷之處,你倒是說給我聽聽,”尹滄坤問道。


    “他的石甲功就像是真正的石甲功的對立麵,別人的石甲功行動緩慢,他的石甲功卻極為迅捷,而且力道更強,別人的石甲功極耗真氣,他的石甲功使起來連綿不絕,最令人稱奇的是,他的石甲功居然不怕禦氣攻擊,真氣打入他的體內就猶如泥牛入海,沒有一絲反應。”尹和行帶著驚歎的語氣說道。


    “這麽看來此人確有幾分不凡,”尹滄坤說道。


    “要不要派人去查一查他的底細?”尹和行問道。


    尹滄坤點了點頭,說道:“嗯,去查一查這人到底什麽來頭,搞不好此人背後是咱們惹不起的人,咱們可不能糊裏糊塗地把他得罪了。”


    “我看幺房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估計他們見尹懷玉也沒受多重的傷,就沒把這事當迴事,”尹和行說道。


    “尹滄譽一向老奸巨猾,我們不可大意,”尹滄坤說道。


    “知道了,父親,”尹和行說道。


    柳懷永一行人繼續向東而行,眾人都沒有因為死裏逃生而高興,反而是因為劉半仙不能再為眾人占卜而憂心忡忡,總覺得前方的路陷阱密布,荊棘叢生。就連柳懷永,也少了幾分灑脫,多了幾分凝重。


    就連馬車也顯得毫無生氣,拖著沉重的步伐緩慢向前邁步,柳懷永嘴裏叼著一顆野草,抬頭望著天空,一臉深邃,這時慕雪在後麵的馬車上大喊道:“柳伯父,我們休息一下再走吧!”


    柳懷永迴頭看了一眼慕雪,又抬頭看了看天,雖說現在還沒到正午,但一連走了三個時辰,也確實有些人困馬乏,於是一拉韁繩,將馬車停了下來,眾人也紛紛跳下馬車,找了一顆大樹,坐下休息起來,慕雪取出水囊,走到柳懷永身邊,說道:“柳伯父,喝點水吧。”


    柳懷永接過水囊,便喝了起來,慕雪便坐在了柳懷永的身邊,柳懷永喝了兩口水,又將水囊還給慕雪,慕雪接過水囊,說道:“柳伯父,你有心事麽?怎麽這兩日看你神色有些凝重。”


    柳懷永笑了笑,說道:“你們所有人都一臉愁容,還不準我嚴肅一點麽?”


    慕雪說道:“我們愁是一直都愁,柳伯父你可是這兩日才開始愁起來的。”


    柳懷永還麽說話,劉半仙也湊過頭來,說道:“我也發現了,你這兩日情況有些不對,你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柳懷永皺了皺眉,說道:“你們說那洪水到底是天災還是人禍?”


    “你不是對這個事不以為然麽?怎麽這會兒突然關心起這事了?”劉半仙問道。


    “我本來是不把這事放在心上的,但這兩日我總是有些不自在,就像晚上睡覺門沒關一樣,總是不踏實,我也說不上是為什麽,”柳懷永一臉疑惑地說道。


    “所以你覺得那洪水可能是人禍?”劉半仙問道。


    柳懷永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三人陷入了沉默之中,過了一會兒,慕雪微微一笑,說道:“是天災還是人禍,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怎麽試?”柳懷永和劉半仙異口同聲地問道。


    慕雪便壓低了聲音,和柳懷永、劉半仙嘀咕了起來,柳懷永和劉半仙一邊聽,一邊點頭,等慕雪說完,柳懷永和劉半仙對望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三人便不再說話,各自迴到原來的位置上去了。


    眾人在大樹下打了一陣盹,張伯將馬匹喂了糧草,又牽了馬匹在小溪邊喝足了水,安雅依然如一個不更事的小孩子一般,跟著張伯跑來跑去。馬匹吃飽喝足,張伯便招唿眾人上馬車,繼續往東行去。


    這洛州確實地廣人稀,馬車走了一整天,愣是沒有見到一個集鎮,就更不要說找客棧住下來了。劉半仙見天色已晚,便大聲說道:“這洛州我來過幾次,現在我們裏最近的城市,也還有一天一夜的路程,今天是肯定找不到客棧休息了,我們找個地方宿營吧。”


    眾人一聽,又是一陣垂頭喪氣,也沒有辦法,找了一塊空地,將三輛馬車圍城一個圈,在中間燃起一堆篝火,眾人便圍著篝火坐下,一邊吃幹糧,一邊休息。那饅頭又幹又硬,如萱咬了兩口饅頭,似乎噎住了,急忙打開水囊喝水,剛喝兩口,水囊的水便沒了,柳懷永見狀,接過水囊說道:“我去給你打點水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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