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旌陽瞪了江同濟一眼,說道:“不用你代勞,事已至此,沒有什麽不能說的!”然後許旌陽轉過身,對著吳謹,過了一會兒,似乎才下定決心,對吳謹說道:“我如此興師動眾,不惜以淨明道幾乎所有的長老的代價要參悟這天道玄機,除了為淨明道外,其實...我還為了救一個人!”許旌陽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是為了救一個人?!”吳謹不禁問道,什麽人會值得許掌門花如此大的代價去救,吳謹心中想道。


    “救什麽人?你倒是說清楚,讓吳謹看清楚你為了什麽將淨明道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江同濟說道。


    許旌陽仰頭望著明月,似乎這句話勾起了他對往事的迴憶,許旌陽淡淡地說道:“為了救我的愛人!”


    吳謹心裏咯噔一下,沒想到許掌門還為了救自己的愛人,這實在讓人有些難以相信。吳謹小聲地問道:“許掌門,你的愛人怎麽了?”吳謹說出這句話自己也覺得特別別扭。


    “她死了!”許旌陽淡淡地說道。


    “那怎麽救?”吳謹問道。


    “所謂天道玄機,其實就是生死玄關,隻要我能參透天道,就能通曉生死玄關,就能救活她。我把她保存在千年寒冰中,我要用我畢生之力去救活她,這就是我活著唯一的動力!”許旌陽堅定地說道。


    吳謹正欲開口說的話,許旌陽搶先說道:“你不要問我發生了什麽事,她是怎麽死的,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說,我隻能告訴你她叫子越!她是我的全部!”許旌陽顯然情緒有些激動,說起話來也是越說越快,聲音越說越高。


    吳謹也被許旌陽突然冒出來的情緒嚇住了,不敢再說話,這時江同濟又大聲說道:“你們聽見了沒有,他是為了救他的愛人!他是為了他自己的私欲,他不配當這個掌門,他...”話還未說完,井元柏已經點了江同濟的啞穴,江同濟隻能躺在地上,睜大眼睛,嘴巴一張一合。


    許旌陽似乎已經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對吳謹說道:“你現在身上又多了一些淨明道的秘密,你馬上就要離開淨明道了,我希望...”


    “我會守口如瓶,絕不對外人提起,掌門隻管放心。”吳謹搶在許旌陽前麵說道。


    許旌陽點了點頭,說道:“時間也不早了,你先迴去準備一下吧,別誤了你們啟程的時間,我們還要安置一下他們二人。”說完許旌陽指了指江同濟和杜正初。


    吳謹嗯了一聲,便獨自先行離去了。


    迴到飛雲峰,周圍還是寂靜一片,吳謹偷偷摸索迴到了自己的房間,沒有驚動任何人,吳謹躺在床上,想著自己無端又卷入淨明道中,又知道這麽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著實讓吳謹有些無奈,胡思亂想中,睡意襲來,吳謹漸漸地閉上了雙眼。


    吳謹隻感覺眼睛剛閉下,便聽見有人敲門,接著便是慕雪大聲叫道:“吳謹,你要睡到什麽時候,趕緊起床了。”


    吳謹一個激靈一般,從床上做起,這時天已大亮,吳謹趕緊穿上衣服給慕雪開門,當慕雪看到吳謹那布滿血絲的眼睛時,詫異地問道:“你昨晚沒睡啊?”


    吳謹急忙擺了擺手,說道:“睡了,沒睡著。”心中卻在想,你睡了一覺,我卻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還不能對你說,今後又多一些事得瞞住慕雪了。


    慕雪白了吳謹一眼,說道:“趕緊把東西帶上,我們要去給掌門辭行了。”吳謹恩了一聲,就急忙迴屋,拿起昨日收拾好的包袱,和慕雪往柳懷永哪裏趕去。


    柳懷永哪裏,其他人早已到齊,有如萱、張伯、安雅、令狐蓉、曾承雨,各個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仿佛馬上要開辟新的人生一般。慕雪和吳謹趕到,柳懷永見人齊了,便說道:“走吧,我們去衝虛殿!”說完便當先走去。


    吳謹看著柳懷永的背影,心中著實有幾分不是滋味,他名知道柳伯父的師父還健在,卻又不能告訴他,看著柳懷永那孤零零的手臂,吳謹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衝虛殿,許旌陽已經站在大殿之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任誰也看不出這是一個在昨晚遭到了重創的老人。旁邊站立著曾一耿和文良疇,沒有江同濟和杜正初也是在吳謹的意料之中,而柳懷永他們則以為杜正初和江同濟跟他們不對路,故意不來與他們道別。


    柳懷永上前一步,跪在地上說道:“弟子柳懷永,承蒙淨明道栽培,得以能在天地間立身,如今未報寸恩,便要離去,心中甚為慚愧,跪地不足以報天恩,還望掌門原諒。”說完便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許旌陽抬了抬手,示意柳懷永站起來,然後說道:“人各有誌,你又何需自責,隻是山高路遠,今後你得自己小心。”


    “弟子明白,那弟子告辭了,”柳懷永說完,便站起身往外走去,其他人便也跟著往外走,隻聽曾一耿突然叫到:“承雨!”


    曾承雨迴過頭,看著曾一耿,沒有說話,曾一耿說道:“路上注意安全,早些迴來!”


    曾承雨從來沒有在賈正義那裏得到過父愛,想起以前曾一耿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心,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被父愛包圍著,想著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在見道曾一耿,不禁鼻子一酸,說道:“女兒知道了!父...父親。”說完曾承雨頭也不迴便往殿外跑去。曾一耿聽到這一聲父親,也是喜極而泣。


    吳謹抬頭看了一眼許旌陽,發現許旌陽也在看著自己,許旌陽微笑著點了點頭,吳謹讀懂了這個微笑的含義,也對著許旌陽點了點頭,便轉身跟著柳懷永走了出去。


    衝虛殿便隻剩下許旌陽、曾一耿和文良疇三人。這時許旌陽吩咐何沛文將大殿之門關閉,曾一耿和文良疇覺得掌門的舉動有些奇怪,對望了一眼,又轉頭都看著許旌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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