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耿看了一眼令狐蓉,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隨即又消失,曾一耿對著許旌陽說道:“狐妖本是動物,也是修道有成,才開啟靈智,幻化人形,是狐狸的時候我們尚且將他們看做萬千生靈中的一員,等他們修道有成我們卻要趕盡殺絕,這的確有些不合理。”


    這時杜正初又插口說道:“狐妖修道有成,法力高強,誰能擔保不禍及蒼生?”


    許旌陽聽到此言,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杜師弟此言差矣,隻因擔心狐妖道法高強,可能會禍及蒼生便要誅殺殆盡的話,我看最應該誅殺殆盡的是我們這些掌門和長老,我們要是禍及蒼生,恐怕天下誰也攔不住我們。”


    一聽此言,杜正初也是啞口無言,隻是臉上大有不甘之色。


    許旌陽等了一會兒,見沒有人再說話,便說道:“令狐蓉、如萱,今日我淨明道不殺你們,但日後你們若做下傷天害理之事,我淨明道絕不輕饒。”


    柳懷永等人一聽此言,紛紛跪下去說道:“多謝掌門深明大義。”場中就杜正本和賈正義沒有跪下去,慕雪心中也是暗自奇怪,令狐蓉剛剛撿迴一條命,賈正義居然沒有一絲高興,他們之間莫非沒有一絲夫妻之情麽?


    許旌陽又掃視了一遍場下眾人,然後對著文良疇說道:“剩下的四人是誰?他們可還有什麽事?”


    文良疇指著安雅說道:“她是沐安然的妹妹沐安雅,就是她指證賈正義害死沐安然,隻是她心智受損,極易受到他人的誘騙,所以她說的話我們不可作為證據。”


    然後文良疇又指著其他三人說道:“他們三人我也不甚清楚,請柳懷永來說吧。”說完便對柳懷永伸手示意。


    柳懷永便指著三人說道:“啟稟掌門,他是張大禮,是我的管家,她是慕雪,吳謹是她的朋友,慕雪的父親是我的至交好友,如今她父母雙亡,來投奔於我,吳謹是和她一起來的。”文良疇看了吳謹和慕雪一眼,然後說道:“這三日我觀察吳謹和慕雪療傷時唿吸吐納,他二人所修的應該不是我們淨明道之法吧?”


    柳懷永心中稍作猶豫,還是說了出來:“啟稟掌門,他們二人所修的全是太一道法。”


    杜正初聽到此言,又是冷哼了一聲,說道:“和太一道的人是至交好友,柳懷永你不知道三道各休法門,互不相容麽?”


    許旌陽接著說道:“你說的太一道的至交好友是誰?”


    柳懷永看了一眼慕雪,說道:“他是慕博遠。”


    許旌陽和幾位長老一聽此言,也是微微一怔,許旌陽說道:“慕博遠我們也是聽說過,他是太一道上一任掌門的夏侯淩絕的關門弟子,也是太一道的青年才俊,卻沒想到已經過世了。”許旌陽接著又對慕雪問道:“你父親是如何去世的”。


    慕雪抿了抿嘴,說道:”我父母都是身染惡疾,不治而亡。“


    許旌陽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那也真是可惜了。”


    過來一會兒,許旌陽揮了揮手,說道:“好了,既然你們還有傷在身,那你們便在淨明道安心休養吧,一會兒我差人給你送一些療傷之藥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柳懷永、慕雪和吳謹對著許旌陽彎腰拱手說道:“多謝掌門關心。”眾人對著掌門和長老一拱手,便往門外走了出去。


    出了衝虛殿,杜正本和賈正義往左走,柳懷永等人往右走,隻見令狐蓉便快步走到柳懷永等人身邊,小聲說道:“一會見了我女兒,千萬不要告訴她我的狐妖身份,也不要將此事傳揚出去,影響了她在淨明道的修行。”


    柳懷永等人剛剛點頭,便聽見一名女子大聲叫到:“爹、娘!”


    眾人望去,隻見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鵝蛋臉,秀眉纖長,穿著一襲白色長裙,長得亭亭玉立,正朝這邊奔跑過來。令狐蓉一聽到這聲音,也是激動得往那名女子跑去,和那名女子緊緊抱在一起,看來這名女子便是賈承雨了,母女二人抱了好一會才鬆開,賈承雨說道:“娘,你們來淨明道也不告訴我一聲,要不是聽見師兄弟們說,我都不知道呢。”


    令狐蓉慈愛地看著賈承雨說道:“這不是一到羅浮山便被叫去見掌門了麽?”


    賈承雨又對著賈正義說道:“爹,你過來啊。”


    賈正義便往他們母女二人走去,說道:“你母親可思念你了,你好好陪陪你的母親,這次我們來淨明道會多呆幾天,我改天再來看你。”說完便和杜正本一起走了。


    賈承雨看著賈正義的背影,顯得有些失落,這時令狐蓉將她的身子轉過來,說道:“別理他,你就當沒有這個爹,來,跟我走,我們娘倆好好說說話。”


    賈承雨看著令狐蓉,甜甜一笑,說道:“好,對了,娘您這次和爹來淨明道是為了什麽事啊?”


    令狐蓉說道:“等迴房我再跟你說這些事。”說完令狐蓉便拉著賈承雨給柳懷永等人介紹,大家認識完畢之後,便跟著淨明道的一名弟子,到客房休息去了。


    衝虛殿內,幾個長老也是沉默寡言,各自離去,杜正初和江同濟更是不歡而散,便隻剩下許旌陽一人坐在椅子上,許旌陽也是顯出一絲疲憊,用手撐著椅子,慢慢站了起來,怔怔發了一會呆後,便往衝虛殿後麵走去,衝虛殿的後殿極為陰暗,許旌陽在後殿牆邊的一個燭台上轉動了一下,隻見一道暗門打開,許旌陽徑直走了出去,這暗門是連通後山的,鋪有木棧道,許旌陽便沿著一個木棧道拾階而上,木棧道的盡頭,是一望無際的鬆林,狂風吹過,帶起鬆濤陣陣。許旌陽好不遲疑,朝著鬆林中的一條羊腸小道走了進去,身形很快就隱沒在額鬆林之中。


    許旌陽在鬆林中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便來到一處清幽之地,鬆林掩映中,還有一棟巨大的房屋,恢宏而又古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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