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待吳謹三人已飛遠,又意味深長地朝著遠處的一個陰暗處看了一眼,才迴頭對著李淳風冷笑一聲,人便飛走!


    李淳風見那人並沒有要自己的性命,雖然詫異,也是鬆了一口氣,馬上打坐調息傷勢,傷勢稍有恢複,李淳風便禦劍往迴飛去。


    此時遠處的陰影中,又走出一人,此人赫然正是夏侯昊天,隻見夏侯昊天眼神呆滯,臉色沮喪,往前走了幾步,夏侯昊天捂著臉痛苦地跪下去,口中大喊道:“我是什麽狗屁天才!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柴,廢柴、廢柴....”


    夏侯昊天一邊喊一邊用手拍打自己的腦袋。輸給吳謹,夏侯昊天也許隨著時間的推移還能振作起來,但被證實自己是一個廢物,夏侯昊天感受到的是絕望!


    夏侯昊天從小嬌生慣養,哪受過如此挫折,想著自己毫無修煉天賦,活著永遠是一個笑話,永無翻身之日,永遠也別想找吳謹報仇,以後爺爺、父母沒了,自己還要受人欺淩,想到這些,夏侯昊天便覺生無可戀,一步一步往懸崖邊走去,打算了此一生。


    夏侯昊天站在懸崖邊,張開雙臂,山風吹在他的衣服上獵獵作響,夏侯昊天大喊一聲:“吳謹,我化作厲鬼也要尋你報仇。”說完便閉上眼睛,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夏侯昊天像一尊石像一般,站在懸崖上一動不動...


    突然夏侯昊天眼睛一睜,臉色猙獰,眼睛充滿戾氣,竟然後退了幾步,迴齊雲山而去。


    齊雲山,李淳風別院,此時李淳風躺在床上,夏侯元仙和其他幾個長老站在旁邊,武修陽為他服下一顆丹藥,過了一會兒李淳風氣色便好了許多,夏侯元仙本叫人同李淳風一同前去的,李淳風執意不肯,如今人被逃脫,李淳風心中也有幾分羞愧,便對夏侯元仙說道:“若非遭人偷襲,杜仲那三人早已死在我手裏。”


    看來李淳風也是丟不下這個麵子,故說自己是被偷襲才失手的。


    夏侯元仙一揮手,說道:“師弟不必介懷,逃走便逃走,就憑他們二人,何日才能練入太清,就算入了太清,又能奈我們如何?”夏侯元仙可真是城府深到極致,心中雖惱怒李淳風不停自己之言,嘴上卻盡是安慰之語。


    夏侯元仙頓了一下,接著問道:“師弟可知偷襲你的是何人?”


    “此人修煉的是太一道心法,修為恐怕上清已有大成。”李淳風恨恨地說道。


    夏侯元仙等人一聽修煉的是太一道心法,不由得心中暗驚,居然太一道出了如此一個叛徒,夏侯元仙吸了一口氣說道:“修煉太一道心法且入上清的,太一道加上分支足有兩三百人,要查出此人怕也不易啊。”


    “師兄,我還發現一個重要情況。”李淳風知道此事自己沒辦好,發現點情況也算是將功補過,於是邁著關子說道。


    “師弟你快說。”夏侯元仙急忙說道。


    “吳謹那小子修煉了淨明道的心法。”李淳風說道。


    “這可就奇了怪了,”陸靜修站出來說道:“真雲師兄死在正一道心法之下,你被我太一道之人偷襲,如今吳謹又有淨明道的心法,三道都已聚齊,這下我們可真是無頭蒼蠅了。”


    “哼!這幕後之人定是脫不了三道,我們要派人盯住正一道和淨明道,正好吳謹逃走了,他必會迴去報信,我們且看下誰會出現點異常狀況,也算是為我們指明方向。”夏侯元仙不愧老謀深算,立即將吳謹逃走為他所利用。


    夏侯元仙看著地麵,眼神一冷,陰鷙地說道:“我們還要注意這些事是否與我們找的東西有關,最好沒關係,要是有我們可得早作打算。”


    看來慕雪複仇什麽的在夏侯元仙看來並不重要,他擔心的是這些事情是否與他們要找的東西有關,他們要找的東西才是至關重要。


    幾個長老聽此一言,都深深地點了點頭。此時武修陽站出來說道:“師兄,吳謹拜入我太一道之前不是還迴去探望過雙親麽?”夏侯元仙點了點頭,武修陽繼續說道:“我們何不派人去青州探查下,一是看吳謹會不會迴去,二是如果尋得吳謹雙親,將他雙親控製起來,那吳謹無論跑多遠,都跑不出我們的手心。”


    夏侯元仙笑著看了一下武修陽,說道:“師弟此計甚好,就勞煩師弟安排一下了。”


    夏侯元仙如此老奸巨猾,豈會想不到此事,隻是夏侯元仙自恃為天下巨擘,對付一後生晚輩還用此手段實在有些不齒,故一直沒說,既然武修陽說出來,正中夏侯元仙下懷,便讓武修陽去辦此事。


    武修陽哪裏想得到這麽多,當下便答應下來。


    就在此時,上官錦秋破門而入,對著夏侯元仙大喊道:“父親,你可看見昊天?”


    夏侯元仙一驚,急忙說道:“我不是讓令高岑將昊天給你們送迴去了麽?怎麽不見了?”


    上官錦秋愛子心切,哭哭啼啼地說道:“昊天迴去,被他父親責罵,便和他父親爭吵起來,他父親一怒之下打他一耳光,罵他不思進取,昊天大喊一聲人人都打耳光侮辱他,便說要找父親您問個清楚,跑了出來。”


    夏侯元仙一聽此言,大叫一聲:“不好,昊天可能偷聽到我們談話,偷偷跟著淳風師弟去追吳謹他們去了。”


    上官錦秋見李淳風如此修為都重傷而歸,那她的兒子豈不是...


    一念至此,上官錦秋便暈了過去。此時夏侯卓誌也趕來了,一把抱住上官錦秋。夏侯元仙立即發令,召集門中所有玉清境弟子,往南而去,搜索夏侯昊天。


    ※※※


    嘎母峰,夏侯昊天站在亭子之下,往穀底看了一眼,如行屍走肉般沿著小道往下走去,不一會兒便來到靈素宮前,夏侯昊天看了一眼穿心洞三個血紅大字,身上戾氣更重,往前一把推開沉重的石門,石門推開瞬間,狂風驟起,仿佛還帶著哀嚎聲往洞中灌去,夏侯昊天眼睛如充血一般血紅,毅然往洞中走去...


    吳謹這邊,背著杜仲老伯,和慕雪拚命地往前飛,天剛破曉,終於出了皖州。吳謹知道杜仲老伯傷勢嚴重,若再不治療,恐無力迴天。吳謹便找了一個隱蔽的山洞,停了下來,趕緊將杜仲老伯放下來,二人這才看清楚杜仲老伯的傷勢,杜仲老伯雙臂已無,斷臂之處血肉模糊,觸目驚心,此時老伯失血過多,人已昏迷過去,奄奄一息,慕雪看著杜仲老伯如此之淒慘,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掉下來,吳謹也是淚眼朦朧,心如刀絞。


    吳謹一言不發,便打坐運氣為杜仲老伯療傷,慕雪見吳謹如此,仿佛如夢初醒,也趕緊盤膝打坐,為杜仲老伯療傷,奈何杜仲老伯傷勢太重,吳謹二人道行始終不濟,耗盡真氣,雙臂雖已不再滲血,然而杜仲老伯任不見醒。


    慕雪此時也束手無策,著急得哭了起來,拉著吳謹的手臂說道:“杜仲老伯要死了,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啊?”說完便嚶嚶哭了起來。


    吳謹也被慕雪問得六神無主,隻是一個勁的運氣,為杜仲老伯護住心脈。吳謹突然想起自己喝過紫金蟒血,當時自己也是一身重傷,奄奄一息,全靠這紫金蟒血救迴一條命。想到此處,吳謹先將杜仲老伯放平穩,慕雪見吳謹將杜仲老伯放下,以為吳謹已經放棄了,從小聲哭泣直接變成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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