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見吳謹如此模樣,竟是大怒,張嘴便破口大罵:“一個大男人,還能被活人給嚇死,丟不丟人?”吳謹沒想到這名女子脾氣如此暴躁,一時反應不過來,躺在地上呆若木雞。


    這名女子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吳謹,又怒問道:“你是誰,來這裏幹什麽?”


    吳謹這才緩過神來,趕忙起身對著姑娘道歉道:“師姐息怒,我叫吳謹,昨日剛進山門,陳磊師兄安排我接替劉光師兄打掃天祿閣衛生,叫我來找杜仲老伯。”


    誰知突然間這名女子又是暴怒,大喝道:“看什麽看!”上前對著吳謹便是一腳,這一腳可不輕,都抵得過成年男子力氣,看來這名女子定也是修道之人。吳謹被這一腳踢怕了,便低著頭不敢看向這個姑娘。


    “即是如此,你不用找杜仲老伯了,以後你每日辰時過來將這天祿閣都打掃幹淨便可以了,若是被我發現哪裏還殘留一絲一塵,就不要怪我不客氣,掃帚就在後麵,趕緊幹活!”這名女子繼續怒斥道。


    “我找杜仲老伯還有其他事要講,煩請師姐告知師弟,老伯在哪裏?”吳謹因看了姑娘,被踹了一腳,現在也不敢看著她說話,隻低著頭小心說道。


    哪知這名女子又是一股無名火,上去又是一腳,怒聲喝道:“你怎麽如此不尊重人,竟看著地上與人說話。我...我就真的那麽難看麽?”


    吳謹在醉仙樓呆了三年,早就習慣了逆來順受,於是對著姑娘小心說道:“那師弟到底是看著說話還是不看著說話?“


    “你...你還敢狡辯?”這名女子作勢又要上前踢吳謹。


    樓上卻傳來一個聲音:“慕雪你又在欺負師弟。”然後有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從樓上走了下來,吳謹猜想,此人應該就是杜仲老伯。


    “他對人沒禮貌,我不能教育一下他麽?”慕雪瞪著地上的吳謹說道。


    “行了行了,人家是來找我的,你忙你的去吧。”老伯說道。


    慕雪鼻子哼了一聲,對著吳謹做了一個要踢人的姿勢,嚇得吳謹身子一縮,慕雪這才悻悻離去。


    “小兄弟,你沒事吧”,老伯關切地問道。


    “沒事,”吳謹用手揉了揉大腿,慢慢地站了起來說道:“您就是杜仲老伯吧?”


    “是,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找我何事啊?”杜仲老伯問道。


    “晚輩名叫吳謹,昨日剛拜入山門,今後我就替劉光師兄打掃天祿閣,陳磊師兄叫我過來找您還要麻煩您一事。”吳謹答道。


    “什麽事啊?”老伯問道。


    “陳磊師兄想請您教我識字,修習《道門十規》。”吳謹答道。


    “原來如此啊,好吧,你打掃完衛生,就上樓來找我吧。”老伯說道。


    “是!”吳謹剛要轉身去拿掃把,忽然又站住說道:“晚輩還有一事想請教老伯。”


    “你是想問慕雪為何打你是吧?”老伯笑著說道。


    “正是,”吳謹答道。


    “這女孩子對自己的容貌都尤為看重,但偏偏慕雪這孩子,你也看到了,她臉受過傷,留下了傷疤,你若看著她,她臉上傷疤無可掩飾,你若不看她,她有會覺得你嫌她長得不好看,所以剛才你看她她打你,你不看她她也會打你。”老伯說道。


    其實慕雪打他,吳謹也猜得八九不離十,隻是今後每日都要來這天祿閣打掃衛生,天天都得見麵,難不成天天被她打一頓?吳謹於是又問老伯:“那今後我如果再遇慕雪師姐該怎麽辦啊?”


    “你以平常心對她,”老伯仰頭看著屋頂,然後又帶著幾分無奈的語氣說道:“讓她打幾次應該就慢慢好了吧。”


    吳謹...


    吳謹想了想,看來這以後挨揍肯定是少不了了,但願她打幾次,打累了或者打煩了,就不打了吧,吳謹搖了搖頭,也無奈地說道:“但願真如老伯您說的,打幾次就好了。”


    老伯聽到此言,也有些忍俊不禁,對著吳謹說道:“你先過來,我給你些跌打藥,你先擦擦再去幹活吧”,


    “謝謝老伯”,吳謹答道,便隨老伯上樓拿藥擦拭,然後吳謹就趕緊打掃起天祿閣,一個時辰便將天祿閣三層打掃得幹幹淨淨,更令吳謹慶幸的是,期間也沒再遇到慕雪,要不然免不了又要挨打。想起識字之事,吳謹便趕緊上樓去找杜仲老伯。


    此時杜仲老伯正在樓上裝訂已經破了線的書籍,見到吳謹上來,就對他說:“你過來坐吧。”


    吳謹依言過去坐在旁邊,老伯就對他說道:“直接教你《道門十規》的話,那些文字本就繁雜,再加上內容晦澀難明,於你識字定是事倍功半,我先教你《三字經》、《百家姓》,這上麵的字你都會了,你就能自己試著去看《道門十規》了。


    “勞煩老伯費心了”,吳謹恭敬地說道。於是老伯便開始教吳謹讀《三字經》。不知不覺兩個時辰過去了,老伯對吳謹說:“貪多嚼不爛,”今日先識到這裏吧,你把這書拿迴去自己好好複習下。吳謹謝過老伯,便拿著《三字經》往自己住的小院而去。


    “慕雪這小妮子氣力怎麽這麽大,擦了藥這腿還是隱隱作痛”,吳謹邊走心裏邊抱怨,走到小院,隻見秦銳、熊沛、劉光三人已在院裏站著,並未進屋,看來都是在等吳謹。看到吳謹,三人便圍過來,劉光率先開口問道:“師弟,怎麽樣?有沒有發生什麽事?”吳謹便將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全給他們講了。


    秦銳聽完,生氣地說道:“這女魔頭還是惡習不改,實在可惡,今日就算是拚得兩敗俱傷,我三人也要再找她評評理”。


    熊沛在一旁訕訕地說道:“哪是什麽兩敗俱傷,哪次去評理我們三人不是被打得鼻青臉腫,連人家衣角我們都蹭不到”。


    “那你說怎麽辦,總不能讓師弟白白挨打吧!現在我們是四個人,說不定有一戰之力,如此師弟以後再不受那女魔頭欺負,也算是兌現了昨晚我們的諾言,讓師弟脫離那火坑。”秦銳還是心有不甘,繼續說道。


    “師弟剛進山門,甚至都還沒開始修行,現在能有什麽戰鬥力,去了情況也好不了多少。”劉光說道。


    吳謹見三個師兄如此關心自己,內心著實感動,也不願三位師兄為了自己再與慕雪發生衝突,為了穩住三位師兄,便對他們說道:“三位師兄先不著急,我現在先盡量避開慕雪,等我修行有了一定基礎,我們四人再找他理論也不遲”。


    秦銳三人互相看了看,都未說話,三人都知道吳謹這是緩兵之計,過了一會兒,秦銳歎了口氣,說道:“唉,那就先這樣吧,暫時先委屈師弟了”。


    “恩,師兄放心。”吳謹見師兄三人同意,內心也是舒了一口氣,吳謹接著又問道:“師兄可知那慕雪到底是何來曆?”


    “據說當年慕雪的父母帶著慕雪出遠門,遭遇劫匪,父母被殺,當時慕雪尚在繈褓之中,劫匪欲再殺慕雪的時候,被杜仲老伯所救,隻是劫匪還是在她的臉上留下一道傷疤,杜仲老伯見慕雪已成孤兒,便帶著她迴山門,從此這慕雪便在太一道修行,已修了十四年,一聲道行已在煉體境巔峰,所以在這外門,她絕對是絕頂高手,獨孤求敗,隻是這慕雪估計是天賦不夠,早就已到煉體境巔峰,竟是突破不了,所以就一直留在外門。”秦銳說道。


    “原來如此,看來這慕雪師姐也是一個可憐人。”吳謹聽完,感慨地說道。


    “別忘了這個可憐人剛才把你打得皮開肉綻,她現在可不是什麽可憐人,而是女魔頭。”劉光想起以前被打的那些歲月,就恨得牙直癢癢,故如此說道。


    三人隨後閑聊一陣,便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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